風張狂地刮在耳邊吹出狂肆的笑聲,但卻比不上夏冬莓現在心跳急促的聲音。
她緊抱著他,臉頰緊貼著他的背,同坐在炫酷的重型機車與他奔馳在空曠的道路上。
他們現在的樣子在路人看起來像什么?
是不好好上班的瘋狂情侶?還是偷偷私奔的情人呢?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忍俊不住笑出聲。
機車快速奔馳,但是她一點也不擔心他要載她去哪里。
最后機車被隨便停在他的公寓前,她冷靜的脫下安全帽,一步一步和他上到二樓。
上樓時看到一個像洋娃娃般可愛的女人,只是端著一張冰臉。
打開門后,她甚至還整齊地擺好鞋子,而不是馬上就在玄關處撲倒他。
理智到此為止。
當他主動牽起她的手,她臉紅心跳的望進他眼里時,一觸即發的熱情隨即點燃。
熱燙的唇瘋狂地烙燙了她每一寸肌膚,粗糙寬厚的手急切地撫上襯衫下的柔嫩肌膚,毛躁得像個青澀少年。
而覬覦男色許久的夏冬莓,表現也沒好到哪去,小手饑渴的在他胸膛上亂摸一通。
“下次不要穿這么多扣子的襯衫!痹谠噲D解開她身上的襯衫鈕扣受挫后,男人發出抱怨的低吼。
“好!蓖瑯用撃腥艘路艿阶璧K的夏冬莓不假思索地頻頻點頭,雙手則繼續與他身上惱人的扣子奮戰。
好不容易脫完彼此的襯衫,稍歇的熱情馬上重新燃起。
客廳到臥房的距離忽然變得如此遙遠,他們緊緊擁吻,最后他抱著她雙雙跌落在藍色沙發上。
“老天,我從來不覺得我可以這么瘋狂!毕亩鴼獾袜。
“我有同感!贝鴼,厲振國同聲附和。
“那么繼續?”
“同意。”
相視一眼,這次他們很有默契地脫下彼此的牛仔褲,讓肌膚更能毫無遮掩的接觸。
在兩人幾乎全身赤裸的相貼時,他們同時發出輕嘆。
人類體溫竟讓人感覺如此溫暖,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正快速席卷兩人的感官。
她仰頭,讓他的薄唇隨著強烈撼動的脈搏聲向下烙下記號,親密又火熱的碰觸讓她忍不住嬌喘吁吁,纖指幾乎要掐入他的肩膀。
他的觸碰像火焰,帶給她難以形容的快感,但又感到空虛,她顫抖的將身體更偎向他。
但他卻狠心地在兩人的快感堆疊至最高處時,突然停止不動。
“真的可以?”他頭冒豆大的汗珠,咬著牙問。
不!他怎能在這最磨人難耐的時刻突然多話起來。
拉下他的頭,用著比更他還咬牙切齒的聲音嬌斥,“不要再啰唆了。”
沒有冷氣的屋里,在這炎炎夏季早已有掩不住的燠熱,他們卻在彼此的懷抱中找到更火熱的熱情。
疼痛僅是瞬間,他輕皺的眉讓她察覺到那幾不可察的溫柔,也讓她輕笑出聲,拱起身子隨著他狂野的占有逸出連綿不斷的嬌吟。
窗外翠綠葉片隨著南風輕擺,像是替屋內的陣陣春啼伴奏出夏日樂章。
愛,在夏日中悄悄展露出羞澀的春意。
***
趴躺在深藍色床單上的夏冬莓拄著肘,側頭看著身旁睡得深沉的男人,那方正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溫和,讓她忍不住出手騷擾。
“臭冰塊。”纖指劃過他的臉龐,埋怨地輕吐。
“不解風情。”這次遭殃的是男人的鼻頭。
“悶葫蘆!
鼻頭后,男人的臉頰是下一個遭殃的目標,只是這次的騷擾力道似乎重了些,男人輕哼了聲,似乎有轉醒的跡象。
看他黑眼圈這么重,八成一夜沒睡吧!活該,誰要他老是要耍神秘。
頑皮的手還想繼續報復,卻在半空中遭人攔截,男人的眼瞬間張開,凝望著她失風被逮的尷尬眼神。
“哈!你、你醒了,睡得還不錯吧?”她一邊打哈哈,一邊想把自己那只犯案未逮的手趁機收回。
“還不錯。”厲振國露出淺笑。
她真以為他睡死了沒知覺嗎?
剛剛在他身上的胡作非為他可全都一清二楚,只是昨夜整晚沒睡加上剛剛的體力耗支,讓他懶得去理會她的小動作罷了。
夏冬莓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他當然睡得還不錯了,霸道地將她當作抱枕給摟得動彈不得,他大爺倒好,睡得飽飽的,不但郁卒的臉消逝無蹤,連平常吝嗇得要死的笑容都大放送。
“老爺,不知道我伺候得你舒不舒服,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請告訴我,以便下次改進。”他要是真敢應聲,她絕對沖上去咬他一口。
厲振國坐起身端詳她半晌,竟然認真回答起來,“還不錯,要是能夠再溫柔些就好了!
溫柔?他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要她再溫柔點?好。∷妥屗纯词裁唇凶觥皽厝帷。
“溫柔是吧?”馬上來,她扯出一個猙獰的微笑,雙手使勁地往他胸肌重重一拍,“不知道這樣夠不夠溫柔呢?”
她至少用上八分力道,但是對于鍛煉有素的厲振國來說,就像是小孩子的花拳繡腿,連痛的感覺都沒有。
“按摩嗎?這的確挺溫柔的。”
按摩?她打得手痛得要命,他竟然把打他當作按摩?他是把肌肉當成鐵塊在練嗎?夏冬莓倒抽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算了!她斗不過他!好女不跟男斗,別開臉,她扯著被子下床,打算眼不見為凈。
“去哪里?”他拉住被單一角,沉聲問。
“走人啦!”
厲振國看著她的背影,“生氣了?”
“我哪敢生你的氣!
他喜歡有事藏在心底當秘密,喜歡裝啞巴,還喜歡擺張冷臉警告生人勿近,而她不過是個卑微的小女子,只是剛好在他毫無抵抗力的時候,成為他眼底唯一的女色,又那么剛好垂涎他男色已久,所以天時地利人和之下,他們就這么順理成章的玩起“滾滾樂”。
他是答應和她交往,但是老實說,他們除了親密關系之外,他不曾讓她更了解他。
人家說一知半解最可怕,愛情也是同樣的道理。
他總是如此神秘,她始終無法更接近他,這樣的愛讓她缺乏安全感,總覺得不知道何時他就會消失在她眼前。
“我除了是個陪你玩親親,還有玩滾滾樂的‘好朋友’外,我又有什么權利生你的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流淚的沖動。
她真的沒有那么多愁善感,只是他難受,她同樣也不好過。
背后的厲振國依舊沉默不語,讓她幾乎想奪門而出。
為什么他不說話?他現在是什么表情?這讓人窒息的沉默逼得她腦里冒出一堆無厘頭的疑問,卻又找不到解答。
夠了!她受不了了!怒氣沖沖拉著被單回頭,一腳跨上床沿,頗有女角頭的架式,“你現在又是在安靜個什么勁?剛剛不是很會說,你現在這副樣子是要讓我愧疚嗎?”
“我沒有!彼o抓著被單,看著她因怒火而泛紅的雙頰,想說的話在腦海中不停打轉,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說。 彼プ∷炎约旱哪槣惿锨,放大的圓目看起來格外有魄力,“不管什么事都好,你說我就聽,就是不要再拒絕每個人的關心,然后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他拒絕每個人的關心?他慢慢咀嚼她說的話。
他只不過覺得人類這種生物詭詐得讓人生厭,有點難以再信任他人,這樣算是拒絕關心嗎?
他進入沉思,卻讓站在一旁的夏冬莓寒了心,她收回自己的腳,拉回他手上的被單,不知道該感到失望還是哀痛。
終究她不是那個可以讓他敞開心胸去信任的人吧!
明知該放棄,卻還是貪戀的想多看他一眼。
直到眼眶的淚開始堆積,她才背過身打算離開這讓她心痛的地方,身后渾厚的聲音恍如天籟般響起。
“你要去哪里?不是想聽我說嗎?”
她急回身,不敢置信地看到平日端著冷淡表情的臉龐竟出現了幾許人味。
“你真的愿意說?”
“如果你不介意聽無聊的故事!
她瞪著他數秒,突然漾著笑,抱著被單往他身上跳去,并附贈熱吻一枚。
“我當然超級想要知道,只要你說,就算喝十杯咖啡我都要打起精神聽完。”
她不怕無聊,重點是他終于愿意跟她分享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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