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
由古氏基金會所舉行的年度慈善義演派對,此刻正在美國紐約曼哈頓,豪華的洛德飯店中舉行。
眼看著派對已經開始了,而路晴莎卻還在飯店樓上的房間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掙扎著。
她來美國已經三天了,也躲開跟古諭飏可能見面的場合三次了。
但今天,這一場派對,她卻非去不可,因為她需要美國華人界的貴婦人們互相引薦她,她才能推展深晴婦女基金會在這里的籌備工作。
可是……古諭飏身為古氏基金會的董事之一,他今天一定也會出席。
一想到會見到他,她的心就感到很難受。
“晴莎!好了嗎?我們準備下樓了。”
門外響起了組長王律師的呼喚聲,逼得路晴莎不得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走到門旁,她拉開門,“我好了!
她準備好了。準備要去見那個這一年來,有著無數(shù)花邊新聞,至今依然會引得她心臟緊縮的古諭飏。
“古先生,非常謝謝你們慷慨的贊助!鄙钋鐙D女基金會的會長,非常感激的握著古諭飏的手說。
“不客氣。玩得愉快。”古諭飏有禮而柔和的微笑著。他知道這是誰,也知道他正是利用這個人,才引得路晴莎前來的。
他的眸光從那個會長的臉上移向了在不遠處,被人群包圍的路晴莎。
從幾分鐘前,一看見她出現(xiàn)在會場的門口,他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跟人打招呼的應對微笑,她傾聽別人談話的認真模樣,她微笑的俏皮眼神……她的一舉一動,完全牽引著他。
精明干練與天真純潔,這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是融合的這般完美。
會長順著古諭飏的眼光,看到路晴莎,連忙討好的說:“那是我們的律師,也是跟貴基金會的聯(lián)絡人,我去帶她過來!
“不用!彼e起手制止了會長,“我跟她是舊識。不過……”他看向那個站在她身旁的男伴,矮小卻相貌英俊的王律師,有點不高興的瞇起眼,“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
“那個路晴莎的男伴是誰?”
“?”會長的笑臉一僵,他們都知道路晴莎跟古諭飏過去有段緋聞,看來,當事人顯然都還很在乎彼此!澳鞘俏覀兓饡山M的組長王律師,他們只是同事而已!
“只是同事?”濃眉下悅的挑起,“既然只是同事,又何必費神彼此應對,是嗎?”
“這……說的是,我想我該去帶路晴莎認識一下其他人……”
“帶王律師去!彼驍嗨。
“呃?”
“如果你們還希望我們的贊助能持久的話!彼⑿χ,低嗓里的威脅卻不容人忽視。
會長只好無奈的點頭,“其實,我突然想起有點事要跟王律師說,我先告退了。”
會長一說完,連忙走到路晴莎那一頭,轉眼就把路晴莎身邊的王律師給帶開了。
很好!當古諭飏正滿意的牽起嘴角想要笑時,卻又發(fā)現(xiàn)另外有兩個男人走向她。
等等……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在落地窗旁,跟人微笑談天的路晴莎。
天殺的!也不過才過了一年多,她怎么能變得如此美艷性感?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涌向她的方向,他只覺得一股怒火正在心中暖暖的蕩漾開來。
再也忍不住的,他大步的排開人群,朝她走去。
“好久不見,莎莎!甭牭剿统恋纳ひ粼诒澈箜懫,她一頓,然后緩緩轉身。
“您好!古先生!彼粗,那雙黑眸澄靜的不見一絲波濤。
白凈的臉蛋上出現(xiàn)的,是她對其他人也有的應對微笑。
“你玩得還愉快嗎?”古諭飏眼一沉,“我看到不少男人來跟你獻殷勤!睙o法遏止的酸意涌上古諭飏的胸中。
仿佛感應到他的不悅,她開始微微后退,“這派對很棒,大家都很紳士。”
“很紳士?”完美的濃眉挑起,譏諷的微笑浮現(xiàn)在那雙性感的唇旁,他緩緩的逼近她,讓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你是在指我不紳士嗎?”
“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古先生。”她一步步的被逼著退后,不自覺的退到了靠近中庭的落地窗旁。
而四周之前跟她聊天聊得好好的人群,似乎也各自在忙,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窘境。真糟糕!王律師呢?說好他得全程陪伴她的,剛才會長干嘛把他拉走啊?
“你知道嗎?莎莎……”
他凝著她,過往點點滴滴的回憶,一點點的浮上心頭。
今天的她穿著一襲深藍色,兼具時尚感與民族風的晚宴服,性感而大方的裸露出圓潤的肩頭,細致的鎖骨,而胸前那條金色醒目的圓片項煉,則是遮去了他每次做愛后最常留下記號的柔嫩胸脯。
曾經是他最愛擱在指間中把玩的黑色秀發(fā),現(xiàn)在被她高高的綰在腦后,幾綹垂落而下的柔絲,則蕩漾在他曾經最愛輕舔的細致耳垂旁。
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這件禮服的顏色跟那一晚的非常像。”
他還記得?
為什么他還記得?
路晴莎壓住心底那狂然而起的波瀾,只露出冷冷的微笑,企圖轉移話題,“身為臺灣深晴基金會的律師,我非常感謝古氏基金會對我們的贊助!
“我在跟你說禮服呢!莎莎!
微揚的紅嫩嘴角漸漸恢復直線?蓯海∷幌敫兜竭^去,“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懂。”他緩緩的走近她,把她逼向大窗簾旁,在這角落,宴會廳里幾乎沒人能看到她,只能看到古諭飏寬大的背影而已。
“而且你也懂我現(xiàn)在在想的事……對嗎?莎莎!
那貼身的柔軟布料,內斂的展露了她纖細的腰肢,渾圓的臀部,還有那雙性感的長腿。
他仿彿還記得那不大不小的嬌媚渾圓,在手中跟在唇中的觸感,還有在床上,被那雙長腿激情的纏繞著時的感受……
頓時,下腹一陣緊繃,他以為再也不可能會失控的男性雄風,竟然在瞬間又失控了。
“我是因公而來的,不談私事。古先生。”
古諭飏眼一沉,俯身逼向她的耳旁,“我跟你之間,從來就沒有過公事。”
那曖昧的語氣,暖熱的熟悉氣息,再度包圍著她,令她小腹燃起子一股很熟悉,她卻一點都不想要的燥熱感。
那即將被點燃的火焰太危險了,她慌的只想趕緊離開這里。
“若是古先生沒有其他的公事要談,請容我告退!币徽f完,她就想繞過他走出那個角落。
“慢著!”他像個無賴擋住了她的去路,把她逼進窗簾更里面的角落,“你何必這么緊張?”
“我不緊張。”瞼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路晴莎黑凈的眸被怒火霸占,這隊伙干麻這樣對她?“我只是不想被騷擾。”
“我騷擾你了嗎?”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笑容突然消失,被高深莫測的沉冷神情所取代。
美麗的黑眸一瞇,“古先生,你若不讓我離開這,就對我構成騷擾了!
他把她困住了,還敢說不是騷擾?他是故意在裝傻嗎?
古諭飏雙手一攤,微微退后。
她見機側身走出那個仿佛連空氣都在灼燒的角落,“請容我告退。”
但沒想到,她才轉身要離開時,就聽到那低嗓清晰卻沙啞的在她背后響起:“你無路可退了!
她猛然回頭,眼一瞇,“抱歉?”
“什么事?”
“你剛說什么?你在威脅我嗎?”也許她該直接申請禁止令,禁止這男人接近她。
因為就算他不騷擾她,光是這種該死的影響力,在她腦中引起的聯(lián)想,就足以燒掉她那拚命維持著的冷靜了。
深邃的眸中出現(xiàn)了一股不悅,“說話這么無情,一點都不像你。莎莎。”
她瞇起眼,深吸一口氣,“古先生,我是個律師,我盡量不讓任何私事影響到自己,我很樂意代表深晴婦女基金會,接受你們古氏基金會的幫助,但這趟來紐約,除了公事,還是公事,僅止于此。我不會讓任何私事影響我!
“你甚至不打算去看你的母親?”
纖細的眉一皺:心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媽在這里?”
他一聳肩,“巧遇!
“騙人!”
他又再度微笑,這次,笑得像狼一樣不懷好意,充滿了嘲諷之意,“難不成你以為我是為了要你回到我身邊,才刻意去找她的?”
她臉一陣青又一陣紅,因為直到他把這話說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底竟然還真有這么小小的期盼,“我沒這么想!
“那么……”古諭飏的嗓音突然充滿了挑逗的說,“你希望我為了你去找她嗎?希望我特地安排機會跟你見面?”
“我沒這么自大!彼芙^承認自己真的有這么一點小小的期望,期望……那個她愛過的“于飏”,能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之中,而不是眼前這個只知道嘲諷她的古諭飏。
“才怪!莎莎寶貝,你騙人的技術變高明了,現(xiàn)在連你自己都騙嗎?”他那炙熱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她的心。
“古先生……”她撇開視線,拒絕看他的眼。
那炙熱的眼神好像……好像記憶中的他。常常在晚餐早餐的前后,感覺到“餓”時,會那樣看著她,總是害她遲到的“于飏”,那個她心愛的男人……
“你知道該怎么叫我的!
古諭飏的嗓音突然變得溫柔低沉,就像她在無數(shù)個浪漫的晨昏中聽過的那樣深情……
“莎莎,我沒有變!
“你的確沒有變……”
路晴莎看著他,只覺得胸口酸澀得幾乎無法呼吸,“但是……是我過去不曾認清你,現(xiàn)在認清了,所以改變的是我。古先生,請容我告退。晚安!
“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