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參加了一場酒會,在一家高級飯店里,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丁文琪因業務關系和許多企業的老總多有接觸,因此知道她升職了,少不得敬酒祝賀一番。一圈下來,她都記不清這晚喝了多少酒了,只記得一杯又一杯,一個又一個,弄得頭越來越重,身子卻越來越輕。
“王總真是太客氣了,來我敬你!
她拿著酒杯,步履有些不穩的往前走,就在那個頂著大肚皮的王總要伸出魔爪時,牧凡及時的出現,伸手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手扶著她的腰對著王總道:“王總不好意思,我的下屬已經醉了,這杯我代她喝!
王總聽著他的介紹,雖然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的笑著回敬了一杯,轉身另尋目標。
牧凡把酒杯交給一邊的服務生,然后半抱半扶的帶她往大門走。
“我們現在去哪?”丁文琪半睜著眼問。
“就要散席了,我送你回家。”
“哦,好,我好困啊!彼剜,因無力整個人往他的懷里靠了靠。
牧凡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扶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再堅持一下,到車里你就能睡了!
“嗯!倍∥溺鲬謪s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頸,然后咯咯的笑著,腳卻不穩。
他踉蹌了下,為了穩住身子,改為雙手扶著她的腰。
“你這樣我不能走了!
“那就抱我唄,反正我又不胖。”丁文琪嘟了嘟嘴,一副我就不想走的耍賴表情。
牧凡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這張粉嫩嫩的紅唇上,飽滿而豐潤的唇形讓他的身體微微的起了反應,只是內心不確定她愿不愿意,畢竟確立戀愛關系這么長時間,她除了讓他親吻擁抱,其余的就沒再同意過。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聲音粗啞道:“那我抱你,你別亂動!
“好!倍∥溺髁⒓醋隽藗敬禮,隨后又憨憨一笑,“我保證!
牧凡無奈一笑,知道人在半醉半醒的時候最容易發瘋了,他彎下腰雙手一伸把她整個公主抱在胸前,她先是驚呼一下,然后便是雙手牢牢的攀著他的脖頸,咯咯咯的笑著。
“哇,好好玩,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牧凡無語,只得加快腳下的速度,希望趕到停車場時別再出意外了。
“討厭,一點都不好玩!辈粷M足的丁文琪縮在他懷里,手拍著他的胸口以示抗議,只是她卻不知道對于此時壓抑的他來說,這樣的觸摸簡直要命。
“文琪,不要動了!蹦练猜曇舭l緊。
丁文琪醉眼惺忪的盯著他的下巴,泛青的胡碴引誘著她伸手觸摸,“什么不要動?”
他忍不住呻/吟了下,柔軟的指腹順著他的下巴劃到喉結,再從滾動的喉結劃到胸口,來來回回的酥麻感覺差點讓他腿軟。
“你這魔女!”牧凡咬了咬牙,從快走改為奔跑,額頭因欲/望都滲出了汗珠。
丁文琪還以為這奔跑是新的游戲,縮在他的懷里一顛一顛笑得很是開心。
用遙控鎖打開車門鎖,牧凡一把把手上的她塞進后座,跟著自己也坐了進去。
狹窄的空間里他壓在她身上,因悸動他的身子繃得直直的。
“文琪,你愿不愿意給我?”秉著最后一絲理智,牧凡問她。
丁文琪愣了愣,然后雙手捧住他的臉,主動的把唇湊了上去,問:“你是指這個嗎?”
這個行為比回答還誘人,早已受不住的牧凡用力的回吻過去,舌如靈活的小蛇霸道的長驅直入。
她不自覺的輕吟出聲,那低低的帶著壓抑的聲音,像一根導火線燃燒了他的神經。牧凡抬手拉開她禮服身后的鏈子,那曼妙迷人的身姿,慢慢的出現在眼前。
低吼一聲他俯身親吻,從頸間到胸口再到腰腹間,一路下來密密麻麻,如狂風暴雨又如綿綿細雨。
小小的車廂里,愛火隨著yu/望越燒越熱,越燒越熱……
那一晚,丁文琪是累著睡過去,又是痛著醒過來,眨眼間還有些迷茫,直到身邊的牧凡好心提醒,“要不要來個尖叫?”
她才回過神想起發生了什么,當場毫不吝嗇的奉送了響亮的尖聲給牧凡。也就是那一天,牧凡把她的東西搬了過來。
搬之前她還抗議過……
“我們生活習慣不同,會吵架的!倍∥溺饕荒槥殡y。
牧凡皺眉,“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哪里習慣不同?”
丁文琪立刻轉身指著自家凌亂的客廳道:“你看,我家亂得跟豬窩,你家卻干凈得像樣品屋,我打賭住在一起不出三天,我們就得吵架,還有……”
嘩啦一下,丁文琪推開衣柜的門,里面跟垃圾堆一樣亂,除了外套是一件件被掛著,其余的全是能堆就堆,一眼望去根本不能分辨哪件是哪件。
丁文琪看著一臉呆滯的牧凡,拍拍雙手,重新關上衣柜門,“看到了吧,這就是不同。”
不能怪牧凡太驚訝,而是他這么多年來,還真沒看過哪個女人不愛整理到這地步的,只不過這難不倒他。
“不是有專門處理這種事的鐘點傭人,以后我定期請人來就行!
她愣了愣,呆呆道:“現在鐘點傭人不便宜的!
牧凡長腿一跨,大手一摟,對著那還微張的紅唇重重的吻了一下,“放心,你老公這點錢還是有的!
老公?
稍微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丁文琪低低的呢喃著,嘴角的笑似有若無的漾著一抹苦澀。
她看了看時間,把戒指和那張存了一千萬的提款卡并列放在茶幾上,然后拉起行李箱走到門口,轉頭再次瞧了一眼,然后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
大半個小時后,牧凡連闖數個紅燈回到家里,面對一室的冷清和茶幾上那枚婚戒,一向高傲的他,此時卻像一下子被掏空了,眼神絕望到了極點。
便利商店外,一輛小型貨車停下,“文琪,貨到了,出來簽收一下!
“哎,就來。”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丁文琪忙放下手頭的抹布,輕快的走出來,“王財叔,這次怎么是你來送貨,上次那個小劉呢?”
“哦,他不做了。”王財叔邊說邊把單子遞過去。
丁文琪接過翻了翻,然后對著車上的貨點了點數量道:“數量對了,麻煩王財叔幫著搬進倉庫。”
“行。”王財叔應了一聲,扛起一個紙箱,丁文琪在后面幫忙托著,兩人費了十幾分鐘才算全部搬完。
她遞給王財叔一瓶水,“剛才你說小劉不做了,為什么不做了。俊
“哦,他家給找了一門親,女方家里滿有錢的,這次回去把酒席一辦,以后就在岳父那邊幫忙了!
丁文琪聞言笑笑,“那還真是個好事啊,可惜沒來得及恭喜他。”
“可不是個好事。”說著,王財叔打量了下丁文琪,“你這丫頭也該好好挑個人家了。”
她再次微笑,“我都這么大年紀了,哪還有人要?”
“怎么沒人要?”王財叔瞪眼,“我都知道咱們公司的小王在追你!
丁文琪微微尷尬,正巧這時有客人過來,她佯裝忙碌的把王財叔給打發了。
兩年了,搬到這個小鎮上,一晃眼竟然兩年過去了。
她靠著收銀臺,靜靜的望著外面的人行道,人來人往中,卻沒有一個她所熟悉的身影。
當年離開時,她胡亂買了一張車票,終點站下來又隨意上了一輛巴士,再次下車時就是現在這個落腳的小鎮。
小鎮不大,人口也不算多,但每到市集的時候倒也熱熱鬧鬧。說起這個市集,這些年在大城市生活慣了的她還真沒見過,這種淳樸的風俗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與見。
她花了大半年時間來恢復心情,然后找了現在這份便利商店的工作,一做就是一年多。不要說,經歷了以前那種拚命三郎的工作強度,現在這份輪班制的工作對她來說真的非常輕松。
輕松得以致她還是不斷的想念著牧凡,就像剛才那個一臉尷尬來買衛生棉的男顧客,曾經牧凡也幫著她買過,而且還是在很尷尬的時候。
那時候她和他情濃意動,牧凡正壓著她,褪去她的底褲時,才驚覺身下有些不對勁,原來她竟是沒注意到自己的大姨媽來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身下一股熱流快速的涌了出來。
她急急推開牧凡的身子,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進浴室清理。
牧凡在錯愕中看到床單上的紅印,郁悶之際又想起她之前微皺的眉頭,擔心她是否痛經。
“文琪,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牧凡站在浴室門口問道。
“我……”丁文琪欲哭無淚,怕沒有人會像她這么倒霉了,在這種時候遇到大姨媽不說,家里還沒有衛生棉了!澳练玻襾泶笠虌屃恕!
“我知道!蹦练矐,語氣微微尷尬,“我看到床單上的血了!
丁文琪聞言臉紅了紅,小聲道:“可家里沒有衛生棉了。”
“什么?”也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小,還是他真的沒聽清楚,牧凡再次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家里沒有衛生棉了!倍∥溺鞴钠鹩職猓m然兩人早已住在一起,這種每月必備的東西在家里也堂而皇之的出現了好幾次,可這樣提起還真的是第一次。
“哦,哦。”牧凡愣了一下,回過神后臉色一陣尷尬,但也開口道:“沒事,我現在去給你買!
丁文琪聞言尷尬的同時也有點小感動,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你去買沒事嗎?”讓他一個堂堂企業集團總裁去幫她買衛生棉,她實在頗過意不去,但當初牧凡搬出來自己住,就是因為在國外習慣了獨立的生活,所以除了定期請鐘點傭人來打掃,并未另外聘請傭人,因此也沒別人能幫她買。
“總不能你這樣子出去買吧?”牧凡笑問,“別擔心,你不是老說我臉皮厚著嘛!
丁文琪輕笑,囑咐了一下要買什么品牌后,牧凡才拿著鑰匙出門。
因時近凌晨,附近的店面都關了門,所幸牧凡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一陣尷尬詢問后,卻發現店里沒有丁文琪所要的品牌,于是只得訕訕繼續找尋。
在牧凡終于買到她常用的品牌時,離出門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丁文琪差點就在馬桶上直接睡過去。
那一天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沒有你不會隨便買一個啊。”
牧凡嘟囔,“你又沒說可以隨便買。”
難得一向精明的他有這么可愛的時候,丁文琪毫不吝嗇的撲過去,重重的吻了他一下,“牧凡,我愛死你了!”
牧凡雖然因這東西尷尬了一晚上,可聽到這句話時立刻咧開了嘴,“要是買個東西就能讓你愛死,那以后都交給我買好了。”
“這家伙……”
丁文琪靠著柜臺,不由得從回憶里笑了出來。
這時叮的一聲,走進來兩位客人,她忙回過神揚起笑臉招呼。
“歡迎光臨!
“你好。”其中一個扎著馬尾,一身干練裝扮的女士微笑的走近丁文琪,“請問丁文琪在這里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