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眼,不解地望著她,而后低首輕輕地吻住她。
纏綿在嘴里的,是他炎熱的氣息,他的唇舌熱燙了她,既溫柔又深入,古辰芳幾乎在他的唇碰上自己的同時,就害怕得想要推開他。
多么的突然,讓她未及防備,心口像被人狠狠撞上,不禁感到軟弱無力。
然而她的掌心抵住他的胸膛時,她想起他身上的傷,察覺到他顫抖的身體。
就在那一個瞬間,她不再有強(qiáng)烈的抗拒,任由他擺布,讓他將自己探索得更深,與之纏綿。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古辰芳沉淪在他的懷中,冰涼的大掌覆上溫暖的身軀,她玲瓏有致的身段,他用掌心去記憶著。
粗厚的大掌因長年握劍而生的繭,輕輕地搔弄著柔軟的肌膚,讓古辰芳渾身燥熱,幾乎忘了方才的寒冷。
她一直都知道他因受傷而顯得昏沉,不敢太甩力推開他,加上他覆在自己身子的溫度,開始暖得讓她想要擁抱。
一個人若是覺得冷,那就抱著另外一個人,才能抵御直透心底的寒冷。
她突然想起這句話:想起大師兄對她說過的話。
那時候她聽不懂,也始終不明白受到爹爹器重的師兄,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而自戕,傷透所有人的心。
溫?zé)岬臍庀⒙裨谒募绺C里,撩撥她的理智,心底有一塊地方,悄悄地塌陷了。
原來,他也有在乎的人。
她以為他是自私的,只愛自己,不會把多余的情感留在別人身上,因為他是如此地毫不在意,仿佛這世上沒有其他的事物可以讓他留心。
沒想到他的心底,藏了一個身影。
古辰芳閉上眼,小手覆上他的背,輕輕地環(huán)抱住,耳邊聽著他規(guī)律的呼吸聲,努力平撫自己跳得激烈的心。
他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男子,從她的想像中真實地走到自己面前。如果不是這個委案,古辰芳相信這輩子一定保持著崇拜他的心情。
在此之前,她將他當(dāng)成英雄,一個高不可攀,只能永遠(yuǎn)景仰的對象。而如今,他卻褪去從前的光輝,普通至極的來到她眼前。
她說不出那是怎樣的心情,尤其是親眼見到他的脆弱之后。
古辰芳感受到他的顫抖逐漸轉(zhuǎn)緩,盡管她真覺得他重得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卻沒有推開他的打算。
緩緩均勻的呼吸,輕輕地吹撫著她的耳際,他微微地動了一下,鼻尖蹭著她的頸脖,讓她忍不往又臉紅了起來。
段松波收緊手臂,覺得越來越暖和,像是蓋上一層被子似的,將她柔軟的軀體往自己懷中按得更深。
如此親昵的舉動,讓古辰芳小騷不斷地漲紅,他的堅硬抵著她的柔軟,只隔著薄薄的衣料,因為些微的移動,反而撩撥起莫名的欲望,直教人發(fā)狂難熬。
天。」懦椒己π叩脦缀蹩煲饨。
“段松波……”她喊道,他卻早已再度昏睡過去,臂膀收得更緊。
段松波睜開服,一只手發(fā)酸發(fā)麻,甚至感到刺麻難耐。而同時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古辰芳翻身面對他,單衣早已敞開,他還看見里頭的兜衣,飽滿圓潤的線條。
該死!他身下開始有火熱的沖動,她以為他是柳下惠,還是天人沒有七情六欲的?
居然這般考驗他。
在他不知所措之際,那雙鳳眼微啟,兩眼迷蒙,顯然還沒有清醒,段松波屏息以待,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昨夜里溫柔纏綿,段松波以為僅是春夢一場,他錯把她當(dāng)成心里想念的人。
即便沒有真正深入她,彼此仍是親密糾纏,他甚至還有印象她的身體有多柔軟。
要命!那道傷真讓他神智渾沌不清了。
被她壓著膀子,段松波很想起身離開。并非是想要一走了之,而是怕她誤會,屆時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盡管如此,他不免將目光流連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勃發(fā)在體內(nèi)的欲望,就像炙熱的火光,不斷地燃燒起來。
他不過就是個普通男人,有血有肉的,可禁不起這樣的折磨。
緩緩睜開眼,古辰芳看見那雙墨黑的瞳眼,有著復(fù)雜難辨的神態(tài),她無法得知,更不了解。
“你醒了!边@么近地對著他,讓她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的親密。
老天,她怎么會比他晚醒來呢?
那張小臉紅得宛如朝霞,段松波看得有些神魂蕩揚,失神萬分。
古辰芳看見自己壓在他的手臂上,將他的膀子當(dāng)枕頭,再見到自己衣衫不整,兜衣露在外頭,慌慌張張地彈身坐起。
“因為……因為你昨夜突然發(fā)燒,我、我只是想要……”
“我知道。”難得的小女人家嬌態(tài),段松波很意外見到她這一面,其實很可愛的。
她背著他七手八腳把衣服攏緊,然后突然想起他的傷,轉(zhuǎn)過頭去問他!拔覜]壓傷你吧?”
段松波愣了一下,才開口說:“沒有!边B他自己都覺得很難為情。
她趕緊把衣服穿上,也不忘把他的衣服從架上取下,遞給他。
“要幫忙嗎?”
“好!倍嗡刹ㄕ酒鹕,按著傷口小心護(hù)住。
古辰芳小心地為他穿衣,不免與他身體有所碰觸,讓她忍不住想起昨夜的親昵,一顆心狂亂地跳動。
段松波著著她,看她低垂著眼,為自己穿衣,微卷的睫毛又長又密,小巧高挺的鼻梁,紅艷飽滿的嘴唇,比起一般姑娘家,她的膚色略成麥色,看得出來常常在外頭走動,很有光澤。
兩人靠得那樣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若說能平心靜氣,實在太過矯情。
直到為他罩上外衫,謹(jǐn)慎地替他纏上腰帶,終于大功告成,古辰芳忍不住松一口氣。
“謝謝。”他看見她臉上的紅暈,知道她同樣不自在。
連他也無法鋌出什么話,更不可能要她忘記昨天的事,兩人恢復(fù)到先前的樣子。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哪里可以裝作毫不在意?
這時候,他就有股想要離開洞內(nèi)的沖動。不過顯然地,并沒有辦法盡如他的意。
古辰芳垂著頭,暫時不敢看他的眼,是后來聽到雨聲,才猛地抬頭。
“下雨了?”天!剛才還沒有呢。
“嗯!倍嗡刹ㄕ媸遣恢涝撜f什么才好,兩個人竟然被困在洞里。
很快地,雨勢掩去洞外的風(fēng)光,成了霧蒙蒙的暗色。
“著來,暫時走不開!倍嗡刹ㄍ纯谧呷,這樣的雨根本無法脫身。
“你還是小心點吧,昨夜發(fā)燒,別又淋到雨了!币娝x洞口近,古辰芳將他拉進(jìn)來些!叭バ菹,再走動的話,傷是很難好的!
段松波沒有與她爭論些什么,坐回昨夜的位置,殘留的余燼,讓他實在很難忘記昨夜將她抱在懷里的溫暖。
古辰芳走進(jìn)洞里前更深處,沒多久拿來一只破碗,里頭盛著干凈的水。
“我們運氣真好!庇晁高^層層山石過濾,滴入洞內(nèi),應(yīng)該沒有問題。
段松波難得表情好些,“你喝過沒?”
她搖頭,傷患優(yōu)先嘛。
“你先喝。”她的嘴唇干得快要裂開的樣子。
沒與他爭執(zhí)誰應(yīng)該先的順序,古辰芳喝了半碗,然后遞給他。
段松波這才接過,一飲而盡。
她又趕緊把碗擱回方才接水的位置,剛才水是滿的,顯然他們運氣不算壞,之前留宿的人,興許在這里生活過幾日。
不過,除了水和昨天用光的柴火之外,什么東西也沒有。
古辰芳又坐回他身邊,這次是她離洞口的位置,和他坐得較近些。
她打開包袱,想起里頭有剩一些干糧,還把里頭一件青裘拿了出來,蓋在他身上。
“我沒有你想像中的弱!辈槐啬敲葱⌒囊硪。
“很難說!”她伸手摸他的額頭,還好退燒了。“這里沒有大夫……咳咳咳……”她喉嚨一陣緊,咳了幾聲。
“你比我更需要。”他拉高裘衣,指著身旁的缺,要她一起蓋。
要她獨自蓋著,想必會被拒絕,不如就一塊吧。
古辰芳沉默片刻,看了他一眼,才很謹(jǐn)慎地坐了進(jìn)去,與他靠在一起。
“天真的變冷了!苯衲瓿醵韧甓己洹
“是啊,希望雨趕快停!彪m然他帶著傷,古辰芳仍舊希望能盡快完成盟主的報名。
但是她回頭一想,或許往后都不會有如此寧靜的光陰了。
“在雨停之前,你先養(yǎng)好傷吧。”
“嗯。”他也不想拖累她,或是被打擂臺,一定很丟臉。
“段松波……謝謝你!比绻皇撬o(hù)著她,或許受傷的人會是自己也說不定。
“謝我什么?”他沒想過兩人會平心靜氣地坐在一起,他們常常都是看彼此不順眼的。“我害你一起被困在這里。”
“跌下來,我應(yīng)該會受傷的,但是卻沒有。”她昨夜也看到他的手臂好多的擦傷,有的甚至破皮流血。
“不會,這沒有什么!倍桨矡o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