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汗才道:“大多數(shù)的人都知道,咱們蒙古國的后方有座皇明山,山頂那終年紅火狂燒,而它就是咱們蒙古國的命脈,不過近來發(fā)現(xiàn)那團火愈來愈小了!
“山頂?shù)募t火?”傅邑弘瞇起眸,心生一計,“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那紅火燃燒旺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
“放棄與大理國聯(lián)姻!备狄睾胫毖缘馈
“這……為什么?”
“因為巴塔并非真正的大王子,這是我心底最大的疙瘩,更擔心回大理后無法向大王交待,所以……”
“行,我懂你的意思,巴塔是個粗人,公主嫁給他的確是委屈了些,不過他并不是個壞人!
是嗎?他可不相信巴塔會是個好人。
“但就算我答應你的條件,你又要怎么幫我,而我又該如何相信你確實可以辦到?”大汗可不希望被騙呀!
“您有所不知,在下在大理有個稱號叫‘南電’,利用天上的雷電是我的專長!备狄睾牍笆终f明。
“這么說此乃天意了?是天意讓你護送爾雅公主來此!”大汗臉上出現(xiàn)喜悅。
“或許吧!”傅邑弘笑了笑。
“那你說你打算怎么做?”大汗急問道。
“請你附耳過來!备狄睾朐诖蠛苟险f了幾句話,只見大汗瞪大眸子,半信半疑的。
傅邑弘看出他的疑惑,于是補上一句,“你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這個月底是個引雷電的好時機。”
“這么一來,巴塔與爾雅公主的婚期不就得延期了?”大汗瞅著他,“這可是拖延戰(zhàn)術?”
“就算是,你何下賭賭看?只不過到月底罷了!备狄睾肜淙灰恍Α
大汗考慮了會兒,隨即朗聲大笑,“好,我就信你議會,不過倘若你沒辦法做到,我除了要讓巴塔娶公主之外,還會要了你的命!
“一言為定!闭f完,傅邑弘便回到前面大帳內,目光直盯著處于發(fā)呆中的爾雅。
爾雅仿若與他心有靈犀,徐徐抬起眼,望向他帶笑的俊容,也跟著笑了。
這抹笑對他而言已是最大的禮物,不管未來如何,他都要平安帶她回大理。
當晚幾乎所有人都喝醉了,每個人回到帳里都是東倒西歪的。
唯獨秋菊一回帳內就開始收拾東西,“快,公主,我們這就逃……趁大伙都醉了,趕緊逃回大理去。”
“你要我逃回大理?”爾雅望著秋菊忙著收拾行囊的模樣,“別忙了,我是不會走的!
“為什么?”秋菊難以相信,“難道您真的要價格那個叫巴塔的假王子?連我看到他都覺得惡心,又怎能讓您委屈嫁給他?”
“不管真假王子我都無所謂!奔热粊砹,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三公主!”秋菊聽她這么說,忍不住哭了,“您為何要如此消極認命,這不像公主您呀!”
“是不像了,這是我這些日子里磨出來的個性!睜栄呕仡^對她一笑,“所以別為我擔心,我很好!
“我真不懂,您好什么?”秋菊直為公主感到心疼。
“反正還有幾日才成親,剩下的日子就當玩樂吧!不過你和其他人還是早點兒回去得好!蹦茏屍渌税踩粺o恙的回到大理是她唯一的心愿。
“三公主,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了,您真的讓我好難過……”秋菊被三公主這種認命的心態(tài)弄得氣悶不已,索性出去散散心。
不久,傅邑弘走入爾雅的氈帳,“三公主,請出來一下!
瞧他說完便徑自走了出去,爾雅也只好趕緊跟上,“有事嗎?”
“大王已將你和巴塔的婚期延至月底了!彼苯诱f道:“我也會待到那時候再回大理。”
“為何要延期?你又為何要留下?”她蹙起眉,“你就不要管我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笨主意,別傻了!”她就是這這么不聽話,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打什么主意不用你管,你現(xiàn)在該傷腦筋的是要如何將玉媛姑娘帶走,她病了不是嗎?你該找時間去探探她!
“她的事我不管!睂λ咽侨手亮x盡。
“那你又何苦管我這個廢人?”爾雅苦澀地說。
“你是廢人嗎?”他被她氣得渾身顫抖,“你一位堂堂公主,怎么會是廢人呢?”
“也是,可以被拿來作為兩國休戰(zhàn)的棋子,倒是還有一點兒價值!彼怂谎,“你要對我說的就是這些話嗎?如果還是千篇一律的東西,我可不想聽了!
見她想走,傅邑弘再也忍不住地拽住她的手臂,“你是想激怒我是不是?”
“你可是我父王看重的家臣,我怎么可能激怒你呢?”她笑出一抹淡漠的笑痕,“我的事以后你就別管了!
“我怎能坐視不管?”她怎么可以說得這么輕松?
“我說了,我不愛你了,所以你不必心懷愧疚!泵晒攀鞘裁吹胤剑谶@里全是些彪悍的勇士,他的武功是很高強,但是他一個人能抵擋蒙古大局嗎?
她不要他為了她陷入危險之中。
“你不愛我沒關系,我愛你就行了。”傅邑弘鎖起眉心,決定就算她不再愛他,他也不想再繼續(xù)深埋這份感情。
“你——”她心一悸,忍不住笑了,“傅邑弘,你來到漠北之后變了好多,會說貼心話了,不過我現(xiàn)在不想聽了!
“那你說,我要怎么說,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他難得出現(xiàn)激動的表情。
被他這一吼,爾雅還真是嚇住了,怔怔地望著他,“一個過去連句話都不愿意對我說的男人突然說愛我,你說我怎能相信?”
“那是因為我們兩人身份懸殊,讓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彼l(fā)自肺腑地道:“但你不知道,很多東西愈是抗拒它就會像繩索般牢牢捆住你的身,你的心,讓你揮之不去!
“我就是那繩索嗎?”她紅著眼眶,癟著唇問。
“對!彼昧Φ貙⑺圻M懷里,緊閉著雙眼,五官罩上一抹想愛卻不敢愛的痛楚,“你就是那繩索,捆著我的靈魂,捆著我的心,讓我不能不去想你。偏偏每當我看見你時,我又只能故作無情與冷漠,這種煎熬你又知道嗎?”
傅邑弘這番話讓爾雅完全傻住了!
明知不該相信,但聽他這番吐露,她好不容易割舍掉的希望又重新萌芽了!
望著他菱角分明的臉龐,還有澄澈的眼眸,她的心又一次顫抖,“不要這樣……求你不要……我真的已經(jīng)收回我的心了,再說玉媛姑娘呢?你明明是愛她的,又為何還要愛我?”
“我承認過去我愛過她,但現(xiàn)在我只拿她當故友。”見她有絲軟化,他的眸心也融化了,“剛剛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你愿意相信嗎?”
“這……”爾雅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如今她已沒有勇氣再愛他,就怕又會落得遍體鱗傷!
“你可以不接受我,不相信我,但我不會放棄挽回你的心!彼[起眸望著她說:“我會陪著你,一直!
“就算我嫁給巴塔了?”她難以相信地問。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別太執(zhí)意了,這是不可能的!彼龔臎]想過這次前來還可以全身而退。
“相信我,瞧我不是讓大王就將婚期延至月底了?”他給予她信心。
爾雅按著心口,感受自己的心跳,好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假的,“你是真的愛我?”
他真誠的看著她道:“當然!這些年我為了抗拒這份愛,都快把自己給逼瘋了!”
“你真的好傻,我是公主又如何?跟你在一起我從沒想過我們之間身份的差異……”她忍不住伸出手碰觸他俊挺的五官,“傅邑弘,你知道嗎?我從不曾像這一刻這么幸福過!
“是嗎?你還真容易滿足!备狄睾肟粗男,心口不舍地抽疼。
捧著她的小臉,傅邑弘忍不住想一親芳澤的沖動,于是低頭含住她的小嘴兒,盡情擁吻,像是要將壓抑已久的感情全部宣泄出來。
只有她的美與愁可以撥動他的心弦,他發(fā)誓絕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兒委屈,曾經(jīng)帶給她的痛苦,他會好好的彌補她,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