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后,藍(lán)月喬又答應(yīng)了另一個男人的邀約,這次,長相更優(yōu),開的車更高級,一樣的,約在顏靖的診所。
“我又要去約會了!彼是將小橘子直接交給顏靖,順便展示自己的裝扮。
他盯著她太過美艷的妝!澳愕膴y會不會太濃了?”
“你管我?!我朋友就喜歡我這樣,對不對?”她轉(zhuǎn)身問男伴。
“喜歡,只要是你,怎么樣我都喜歡!蹦莻男人迎合地回答。
惡心……顏靖在心里嘔了一聲。
她挑起眉毛,瞅著顏靖!翱刹皇敲總人都像你這么有眼無珠!
“這個男的,好像跟上次那個不同人?”他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不確定。
“你閉嘴……”她一心急,捂住他的嘴,低聲警告他:“別壞了我的好事!
因為她的靠近,他看進(jìn)了她的眼,她的眼睛因微怒而瞪大,卻不嚇人,反而像是缺乏自信而虛張聲勢,不經(jīng)意流露出閃爍不定。
她可能缺乏自信嗎?她不是正因被眾男人追求而驕傲?他在心里問自己。
她被瞧得十分心虛,急急放開手。
他瞇起眼,也小聲地回她!澳愦_定是好事?”
“當(dāng)然,我朋友是畫家,我最近也開始學(xué)習(xí)怎么欣賞名畫!
“他該不會要你當(dāng)他的模特兒吧?”
“是又怎樣?”
“笨蛋!
“干嗎罵我笨蛋?”
“沒大腦的女人!彼至R。
“小喬,我們該走了,我訂七點(diǎn)半的餐廳!闭驹陂T口,聽不清楚他們在談些什么的男人,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好……”她轉(zhuǎn)過身,前一秒的氣勢沒了,又變回甜美可人的小女人。
顏靖想叫她不要去,但是,他無法給自己一個留下她的理由,只能任由他們離開。
而藍(lán)月喬一離開診所的大門,整個人就像垮了一樣,所有的斗志都沒了。
“怎么了?”男伴問。
“沒什么……只是頭有點(diǎn)痛……”
“待會兒見到我給你的驚喜,頭就不痛了!
“真的嗎?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是什么驚喜了。”她假裝開心地說。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很笨。就算她每天換一個男朋友,顏靖根本不會有感覺,他原本就不喜歡她,怎么可能會吃醋。
她只是想他知道,她不是沒人追,他不必那么害怕她會不要臉地死纏著他。
但是……她這么做,也只會讓他更討厭她吧!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么看都像在作踐自己。
她已經(jīng)迷失了自己的心,不知道該怎么接近他,更不知道要怎么離開他。
她只能瘋了似地答應(yīng)不同男人的邀約,挨過一次又一次根本提不起興致的約會,然后藉機(jī)在接小橘子時跟他說幾句話,多看他幾眼。
盡管……每次都不歡而散。
。
顏靖現(xiàn)在愈來愈討厭星期五。
每到星期五,藍(lán)月喬就會帶著小橘子上門,然后向他介紹她身邊的男人做什么、多有才華、身分多顯赫,然后,她的興趣又變成了什么。
他其實可以拒絕讓她走進(jìn)診所,但是,卻又很想知道她又換了什么樣貨色的男朋友。
他感到憤怒,因為那些男人對她根本就不懷好意,而且一個比一個爛,眼睛一對比一對還缺乏真誠。
女人,果然是笨蛋。
她怎么就看不出來他們把她當(dāng)成一輛名車,只為開出去炫耀,讓朋友知道他們有本事把上這么美麗的馬子。
她還對他們笑得那么甜,浪費(fèi)那些笑容。
這個星期五,他干脆站在門口等她,他要叫她停止這個無聊的游戲。
如果,她是想讓他吃醋,那她要失望了,他早就識破了她單純到幼稚的伎倆,他只是可惜她這樣踐踏自己的感情。
男人,不是長得帥、多金就叫好,她的生活缺乏重心,她的價值觀錯得一塌糊涂,只想得到別人贊賞的眼光,根本還沒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只要沒人看診,他就走到大門口像尊門神般站著,從七點(diǎn)一直等到九點(diǎn)。
“難道她今天沒約會?”他才這么想時,就有一輛墨綠色保時捷跑車駛來,停在門前。
他盯著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花俏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腕上的表還金光閃閃。
“流里流氣,油頭粉面……”他暗自批評。
那男人的手機(jī)響起,他背對顏靖,靠在車門旁接起電話。
“喂……亨利,什么事?晚上?一樣在‘卡薩’!……放心,我今晚帶的女人絕對讓你們驚艷,哈哈!
聽到他輕佻的語氣,顏靖幾乎忍不住沖上去揮他兩拳,不過,他是和平主義者,絕不輕易動粗。
“對了,記得帶‘衣服’,少了這一味,今晚可就high不起來了……知道啦!馬上就到,先這樣。”
顏靖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覺得很怪,而且很不舒服,感覺他們好像在計謀著什么,當(dāng)他正想道去問小剛‘卡薩’是什么地方時,就看見藍(lán)月喬從巷子里走出來。
“小喬……哇,你今晚正點(diǎn)!蹦莻油頭男立刻趨前迎接她。
藍(lán)月喬很意外在門口看見顏靖。
“正好,小橘子交給你,我就不進(jìn)去了!彼龑@種每個星期都要硬著頭皮赴約的‘假約會’愈來愈感到無力,卻也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兩個月過去,她和顏靖的關(guān)系依然沒有改變,他依舊吝惜給好臉色,而她每次都會因他的冷言冷語而失去理智,隨便答應(yīng)男人的邀約。
“不要去!鳖伨竾(yán)肅地說。
“為什么?”藍(lán)月喬的心臟因他這句話而小小地激蕩了下,她緊盯著他,眼中流露期待,期待他對她說出什么讓她可以終止這場游戲的話。
“你穿這樣,很難看!彼⒅〖喭馓桌锾^裸露的貼身洋裝。
“我難看?你才變態(tài)咧!”她簡直要噴火了,難道他不打擊她就渾身不自在?
他是拿她的沮喪來下飯是不是啊?!
“你是她什么人?你懂什么?小喬,不用理這種沒眼光的男人,我們走。”那個油頭男拉著藍(lán)月喬的手腕。
“我叫你不要去!”顏靖也拉住藍(lán)月喬的另一只手。
藍(lán)月喬望著被顏靖握住的小手,不禁揚(yáng)起一抹笑,看來,他是惱羞成怒了,他終于明白自己錯失了多么好的機(jī)會。
“搞什么,放開她!”那個油頭男試圖以氣勢壓倒顏靖。
顏靖看著藍(lán)月喬的眼睛,輕握她的手,他想讓她自己決定,但他的眼神明白寫著——‘不要去’。
她想再跟他問個清楚,想知道他真的在乎她跟什么人出去嗎?但是,她的腰已被油頭男摟住,被迫走到車邊,被塞進(jìn)車?yán)铩?br />
顏靖張著什么都沒握到的手,望著那輛保時捷的后車燈,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之外。
她還是走了……
你是她什么人?那個男人的話在他耳百邊環(huán)繞。
他也這么問自己。
他喜歡她,卻不想承認(rèn),因為她剛好是他一直最受不了、最排斥的那種沒大腦的女人。
他喜歡她,卻不懂得表達(dá),因為她總能輕易地挑起他最龜毛的那根神經(jīng),他不喜歡被設(shè)計、不喜歡女人太自作聰明,她帶給他太多陌生且矛盾的掙扎,以至于他愈來愈別扭,愈來愈無法坦率地表露自己。
“小剛,你知道,‘卡沙’是什么地方嗎?是不是什么餐廳之類的?”顏靖進(jìn)屋后,問小剛。
“‘卡沙?是卡薩吧!”
“大概是吧,做什么的?”
“一間很有名的Pub,在忠孝復(fù)興捷運(yùn)站那里,怎么,顏醫(yī)生,你想去?”
小剛很懷疑地看他。
顏靖不煙、不酒,沒什么不良嗜好,最大的與趣就是研究各類生物,休閑活動是逛動物園和到流浪動物之家做義工。
“去Pub為什么要帶衣服?帶什么衣服?”
“帶衣服?”小剛不解,又想了想!癙ub……衣服?!會不會是指搖頭丸?
我聽同學(xué)說過,好像有人把K他命叫‘褲子’,搖頭丸叫‘衣服’!
“搖頭丸?!”他知道這種藥物,會讓人精神異常興奮,全身發(fā)熱,不停地講話、扭動身體……
“顏醫(yī)生……你怎么了?怎么會突然提起這個東西?”
“小剛,我出去一下,你把休息的牌子掛出去,晚上不看診了!
顏靖脫下白袍,拿了汽車鑰匙就往外沖,過一會兒又折回來問:“是忠孝復(fù)興捷運(yùn)站?”
“對,到那里隨便問一個人,應(yīng)該都知道。”
“我知道了!彼_車趕往‘卡薩’,突然想起可以打行動電話警告藍(lán)月喬,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手機(jī)號碼。
“Shit!”他槌了一下方向盤,只有加快車速。
當(dāng)他走進(jìn)‘卡薩’,舞池中并沒有很多人,倒是墻邊幾間半開放式的包廂坐了六、七成的人。
“請問,知不知道一位穿長袖白紗外套,里面是水藍(lán)色緊身洋裝的女人坐哪里?”他抓了一位侍者詢問。
“是跟嚴(yán)總來的嗎?”
“可能是吧!”他根本不知道那個‘油頭男’姓什么。
“在最里面那間!笔陶咧赶蚩拷枧_右側(cè)的一間包廂。
“謝謝!”他塞了兩百元小費(fèi)給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