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羅特將大衣披上魏詠然肩頭,還遞上熱呼呼的咖啡,給她暖暖身子,兩人偕同回到警局里。
“哼!”當兩人視線一對上,同時又別開頭。
“好了好了。杰許,你不是今天要先回去嗎? 亞歷山大連忙出來打圓場。
魏詠然聽聞,故意嘲諷道:“重案組還可以說走就走?”
他這個組長還真是輕松。
亞歷山大解釋,“小女孩,杰許他已經有兩個禮拜沒回家……
“停!”魏詠然抬手制止他的話!澳憬形沂裁?”
雖然一臉疑惑,亞歷山大仍照實回答:“小女孩……噢!”話還沒說完,便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腳。
“不是要走?還不快走!”明艷的丹鳳眼一睨,魏詠然率先踏出警局。
“到底怎么了?”亞歷山大完全不了解怎么回事。
杰許沒有回答他,跨大步伐追出去。
倒是羅特同情的看著他,同時替他解惑,“俐剛我問過她,其實她已經二十八歲了!
連續遇到的人都叫她“小女孩”,莫怪魏詠然會生氣呀!
冷凝的空氣。
零度以下的氣溫被隔離在車窗外,車子里吹送著暖氣,但氣氛就是冷冽到極點。
制造出這股“冷空氣”的人,正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魏詠然。
她是聽說過外國人發育都比較好,相同年紀的西方人和
東方人站在一起,東方人看起年紀比較小,但她真的有那么“幼稚”嗎?
接連碰到的外國佬都稱她“小女孩”,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在男人堆里無往不利的這張成熟臉蛋出了問題,否則怎會一再被錯認?
“喂,你看我幾歲?”她記得這個男人不認為她是小女孩,就不知道他覺得她幾歲。
杰許沒有移開視線,隨時注意路況。
“二十八。”
呃?他亂猜的?
“切,怎么你猜中我卻沒有開心的感覺。”魏詠然喃喃低語。
對她的話杰許微微扯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他才不是亂猜,是有根據的。
“對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她都乖乖坐上他的車了,他可以稍稍透露目的地吧?“放心,現在這種狀況我不可能跳車,畢竟我還是怕死的!
魏詠然的語氣很是自嘲,對目前狀況無能為力的困弱,她幾乎快要看開了。
對,幾乎!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還是想逃。”那雙洞悉人心的綠眸不知何時和她相對。
既然被看出來,她也不想隱瞞,“不是逃,是正大光明的離開!
拜托,她又沒錯,為什么要逃?
“嗯哼!焙吡撕,他似乎沒給答案的打算。
罷了,她也習慣這個人耐性比她更強,逼他回答只是為難自己。
短暫的對話后又是一陣沉默。
車子在紐約街道上行駛的還算順暢,尖峰時刻的車潮似乎還沒出現,沒多久時間他們停在一棟美式公寓前。
“這里是哪“7 都到目的地了,他總該回答才是。
想是這么想,但魏詠然對于他會不會給答案,仍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我家。”出乎意料,杰許倒是回答的干脆。
“什么? 抱歉,她沒聽仔細。
“這里是我家。”他繞到副駕駛座的車門,替她打開,“快下車!
“你家?”她懷疑自己該下車還是死賴著這個位置不走。
他帶她來他家干嘛?
緊盯她臉上竄出的防備,杰許暗嘆口氣,知道沒解釋清楚,眼前這多疑的女人絕不會乖乖聽話。
“虞飛鳥你認識吧!
聽到好友的名字,她臉上的防備松懈了點并滲入一絲絲希冀,“你聯絡到阿飛了?”
“正確來說,是他們聯絡到我!
嗅!她的好麻吉!一個晚上沒消息,她還以為虞飛鳥忘了她的存在,還好虞飛鳥還會去查她的下落。
“她報警了?電話呢?可以讓我打給她嗎?”防備完全消失,她激動的問,連自己踏出車子都沒發現。
杰許也沒打算提出來,只是不著痕跡的領著她踏進自己家。
“你要打隨時都可以!标P上大門,他脫掉厚重的大衣,往浴室走去,還邊走邊脫掉其余的衣物。
皺了皺眉,魏詠然環顧四周,精明的腦子發現事情不簡單。
“你是誰?”他既然接到虞飛鳥的尋人電話,也知道她的身份。為何不讓她接虞飛鳥的電話?
杰許轉過頭,眼底嘴角都露出贊賞的笑,但讓魏詠然目不轉睛的是他脫去上衣的好身材,結實的腹肌分明,胸前還有外國人特有的胸毛,不如東方人的胸毛來得怪異,反而性感到不行。 ”
對了,以她愛看帥哥的個性來說,他絕對有九十分以上,但他的個性與令她倒胃口的程度成正比,所以相抵等于零,怪不得她到現在才發現他有多帥。
典型的外國帥哥呀……不看個性的話。
“虞飛鳥是我大嫂,”他在她對著自己流口水之時吐實,“杰許是我的英文名字,我叫封千旭,封士泉的弟弟! 今早響個不停的電話就是他大哥打的,在連被他掛了兩次后,大哥改打他辦公室電話,幾乎在大哥吐出“魏詠然”這三個字,他便確定是她。
毫無疑問的,他大嫂可能又犯下什么蠢事,原本應該在英國出現的魏詠然,竟來到了美國,才會讓大哥要他去找魏詠然這個人,不過大哥絕對料不到他早就找著了,而且人就在他身邊。
“你是崔士的弟弟?!”不像!他和崔士——也就是封士泉——一點都不像!
雙手抱胸,他嘴角的笑轉成戲譫,“有疑問?”
嗯,可以嚇傻她,的確讓他心情不錯。
“不像!”他是個道地的外國人,硬要說他們是兄弟的話……“難道是同父異母?”
“照片在你旁邊!彼伺掳停瓤凑掌僬f。
魏詠然抄起那張全家福照片,里面總共有五個人,照片正中央的女人紅發綠眼,封千旭的基因明顯就是遺傳她的,站在女人背后的男人黑發黑眼的是個東方人,另外還有封士泉和另一個黑發黑眼長相平凡的年輕女人。
“看出來了吧!狈馇竦穆曇魪脑∈抑袀鞒鰜。
“黑發黑眼的那個女人是你妹妹?”
浴室里傳來蓮蓬頭水流沖刷的聲音,并沒有他的回應。
其實不用他回答,她也知道自己沒猜錯。
謎底揭曉,原來他是封上泉的弟弟,怪不得她會覺得那雙淺綠色的眼珠很眼熟,難怪第一眼看見他,會在那張明明是西方人的臉上看到東方色彩。
“封士泉的弟弟……”那她要聯絡虞飛鳥不就很方便。
看來她很快就能到英國去了。
“看來老天還是沒有放棄我嘛!边好被他關著不放,否則要再碰到他的機車應該不大。
“沒放棄什么?”踏出浴室,封千旭全身上下只有重要部位圍了一條聊勝于無的毛巾。
魏詠然也不覺得有差別,沒穿衣服的人都不怕被看了,她怕什么羞?
“沒。對了,可以借我打電話嗎?”真是的,既然他是封士泉的弟弟,干嘛不早點說就好了?
真奇怪,明明上一秒還很討厭的人,在得知有關系后,看起來變順眼多了,使得她語氣不覺間也變得溫和許多。
封千旭當然聽得出來。
她突如其來改變態度,多半是因為得知聯絡朋友的方法有著落,心情變好吧。
他頷首,沒拒絕。
魏詠然開心的表情顯而易見,拿起話筒就要按下電話號碼——
“呃,可以告訴我電話幾號嗎?”下次她會記得背下來。
封千旭念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后進房套了衣服后出來,一屁股坐在她面前。
“就算打了電話又如何?你的證件都遺失了不是嗎?”像是見不得她好,他搬出她早忘記的現實提醒她。
咚!無線話筒掉地,魏詠然呆愣。
“對厚……”她真的忘了。
就算跟虞飛鳥聯絡上,她也必須先解決護照那些事,她現在不只護照遺失,連身份證等證件都跟著皮包和行李箱一去不復返,要怎么申請補發?
該死的!她昨天追包包的時候怎么沒想過要拖著行李箱追,反而把行李箱丟在原地。
“我真笨……”好懊悔。
“看得出來!彼_口吐槽,也不跟她客氣。
魏詠然細細的眉瞬間倒豎。
是她腦袋出問題才會覺得他變順眼,本質上他還是討人厭。
“我有問你的意見嗎?”冷著聲是她發怒的前兆。封千旭露出痞痞的笑,那副聳聳肩事不關己的模樣很礙她的眼。
“我以為你會需要別人的附和。”不是不愛笑的人嗎?那就別笑呀!他的笑容真礙眼。魏詠然怒忖著。
“這個時候你不覺得我更需要的是別人的“安慰”嗎?”她嘲諷地反問,刻意強調“安慰”這兩字。
“安慰我不會,打落水狗倒是挺行的!彼羝鸬拿枷裨诟嬖V她:怎樣?要試試看嗎?
“你惹人討厭的能力也很強呀!彼桓薄澳闾t虛”的神情。
這個人還是少話一點,話一多,句句不入耳。
“你惹人生氣的功力也不淺呀!闭媸橇嫜览X的女人。他學她說話的語氣。
封千旭泰然自若不受影響。
他很少會跟女人這樣一來一往的斗嘴,她是第一個。
魏詠然死瞪著他。
能跟她如此杠上的人還真不多,她,記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