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找到薇尹嗎?”
“沒有。”
才短短三個小時,得到消息的穆天朗放下手頭上的所有工作,動用了廣大的人脈展開找尋穆薇尹的行動,但是三個小時過去了,所有的人還是空手而回。
穆家大宅內,穆天朗凝重地看向一臉自責的丁海洋,還有不速之客伍浩元。
“你到底對薇尹做了什么?”穆天朗再也忍不住出聲責備。
丁海洋是不是對薇尹說了什么重話,才會讓薇尹躲起來,不想見到他們呢?他想著這個可能性,但是很快地就看到丁海洋搖頭。
“沒有,當時她只是跟我說她要去買一些東西。”丁海洋蹙眉,雙爭緊握。
薇尹不是無故失蹤的!一定是被人綁架了!
該死!他早該知道身為穆家繼承人的薇尹,是匪徒綁架的目標,他不應該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
他自責又懊惱的表情讓穆天朗的火氣稍降,但還是很不認同地厲聲說:“我就是信任你才會把薇尹交給你,你現在卻讓她無故失蹤了!”
“現在該做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盡快找到人!币慌缘奈楹圃床粦T穆天朗的盛氣凌人。
丁海洋沒有加入辯駁,只是思考著事情的經過。
伍浩元和他談話的時間并沒有多久,而依他對薇尹的認識,薇尹不會一個人跑到大老遠去,她頂多只會在他公寓樓下的那間咖啡廳坐著等候,因為前幾天他曾經和她在那里避雨,她還說她很喜歡那里的咖啡——
是了!他竟然遺漏了最重要的線索!他該去向咖啡廳的老板打聽薇尹的消息!
一想到這里,他忙不迭地起身,往門口奔去。
“找到線索了。”伍浩元就知道他有辦法,跟著追上,突然回頭朝追趕上來的穆天朗譏道:“你不必跟來了,在這里等著丁海洋把你的寶貝妹妹帶回來吧!
穆天朗一怔,看著二人極快地離開,眉頭鎖得死緊。
丁海洋剛要進入駕駛座,身旁的伍浩元比他更快,直接搶過駕駛盤,比了一個手勢!白^去當乘客吧,你的手抖成這樣子,還能開車嗎?”
他挑眉,握緊成拳的手是在輕輕地顫抖,這些都是他病發前的癥狀。他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怎知道還是被他識破了。
順從地坐進車內,他只是冷靜地道:“去我家樓下的咖啡廳!
車子飛快地奔馳,伍浩元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到他臉上的凝重及關切,不由得嘴角微揚。
“喂,那個女孩就是你認定的另一半嗎?”
他只是挑眉,然后點頭。“是。”
篤定的答案已解答了伍浩元一切的疑問,伍浩元嘴角一勾,盯著前方。“我明白了!
簡單的一句話就表示了認同,丁海洋沒多說什么,只是暗自咬牙。
薇尹,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車子極快地在咖啡廳前停下,丁海洋急著跳下車奔進去,剛好碰上迎面而來的老板。
“啊,年輕人,好久不見了!”肥胖的老板親切地拍著他的肩膀。
“老板,請問你還記得三天前和我一起進來躲雨的女孩嗎?她也是東方人!倍『Q蠼辜钡貑栔
老板搔著頭,努力地在思考,倏地拍了一下手,叫道:“啊,就是那個瘦小的女孩,長得很可愛的那位!”
“對!”丁海洋猛地抓著老板的肩膀,緊張地追間:“你剛才有見到她嗎?她有沒有來過這里?”
“這個喔,我剛才一直都在忙,沒有注意……”
老板的回答讓丁海洋的心涼了半截,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一個年輕的服務生喚住。
“這位先生!我有見到你說的那位小姐,她剛才還坐在那個角落。”
他瞠目,立刻回頭,緊緊按著對方的肩膀!坝锌吹剿膫方向離開嗎?”
他的臉色有些嚇人,服務生縮了縮脖子,緩緩地道:“她是跟著一個男人離開的!
男人?!他挑眉!伴L什么樣子的?”
“四十歲左右,穿著西裝,那位小姐似乎和他是相識的,才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狈⻊丈Σ坏卣f著。
他一怔,薇尹是和相識的男人一起離開,符合這樣形容的就只有一個人!
梅遜!
他頭也不回地奔出咖啡廳,才要和伍浩元說話,手機卻響起。
“喂。”他皺眉,冷靜地接聽!笆敲愤d嗎?”
手機里傳來陰惻惻的笑聲!岸∠壬,你真是好記性!
“薇尹呢?”越是遇上危急的情況,他越是沉著冷靜。
“你竟然知道了!”對方很意外地叫了一聲,隨即說著!耙娝脑捑瓦^來這個地址吧……”
伍浩元看著臉色逐漸變得深沉的丁海洋,劍眉揚起。
招惹上丁海洋的人有難了。這是他的見解。
“浩元,走。”掛掉電話,丁海洋的眼底懸著危險的風暴,就好像是被激怒的海神波塞頓。
要是薇尹出事的話,他不會放過梅遜。
*
穆薇尹坐在客廳內,看著裝潢設計簡單雅致的四周,兩道月牙兒眉緩緩擰緊。
梅遜剛才行色匆匆地來找她,還說小天哥帶來了一個消息,特地吩咐他帶著她拜訪一個住在郊外的醫學博士。因為梅遜的催促,她沒來得及通知丁海洋就這樣跟著對方走了。
結果,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梅遜就把她帶來這個半山腰的別墅。
她好奇地看著梅遜拿出鑰匙開門,他神秘兮兮地走上樓,許久都還沒下來,她心底的疑團就越滾越大。
“梅遜?”她試著想把梅遜喚下樓,但樓上還是一片寂靜。
別墅內靜得出奇,仿佛只有她緊張的呼吸聲。
一股不祥的感覺涌上,她拿出手機正想打電話給小天哥問個清楚,但卻愕然地發現手機沒電。這一下連向丁海洋報平安的電話也打不出了。
“梅遜?”她提高音量,樓上還是一片寂靜。
擰緊眉頭,她正要走上樓去看個究竟,卻看見梅遜緩緩走了下來。
“這里怎么沒人?小天哥所說的那個醫學博士呢?”她一臉疑惑地看向神情古怪的梅遜。
“他啊,剛好出去了!泵愤d的眼神很古怪,像老虎看到獵物似地緊盯著她。
“我們要等他嗎?我必須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丁海洋會擔心。”她依舊未察覺出梅遜的異樣,示意對方把手機借給她。
“丁海洋”這三個字挑起梅遜眼底的烈火,他憤怒地瞪著穆薇尹,把她嚇得一怔,在她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的當兒,他已經一把將她推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把身后藏著的麻繩拿了出來。
“你干什么——喝!”回答她的是粗魯地以麻繩將她捆綁在椅子上的梅遜。
“放開我!”她大叫著,不停地掙扎。
“不能啊。我怎么可以放過我打算摧毀的罪人呢?”梅遜陰狠地笑著,看著穆薇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皩Γ憔褪俏乙輾У淖锶!
摧:;毀?穆薇尹驚駭地看著他,他殘忍地笑著,宣判著她的死刑。
她驚恐又慌亂地想退后,但是卻被他緊緊綁在椅子上,她只能夠以驚恐慌張的眼神看著對方。
“你還不明白嗎?”梅遜優雅地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解釋!澳惴噶隋e,是不可原諒的錯。本來你是一個純潔如天使的女孩,我曾經發誓要好好守護著你,但天使卻愛上了一個猥褻的畫家。我曾經多次警告過你,他并不適合你,但是你卻固執地選擇墮落,我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什么?”她看著他以變態的語氣說話,驚駭之下只能吐出這兩個字。
這是平常的梅遜嗎?不,現在的梅遜是有病的!是一個精神病患!
她惶恐地想后退,梅遜卻上前緊緊握著她的小臉,逼她正視自己。
“你真的讓我痛心啊,薇尹。就好像當年的艾雅一樣,讓我揪心!
艾雅?媽媽的名字!她猛地看著他,茫然地開口!爱斈甑陌拧
“嗯,我的艾雅,你的母親。她也是一個天使,溫柔純潔,但是卻愛上了一個骯臟的企業家!”他放開手,倏地握緊拳頭低吼。
“我曾經苦苦勸說叫她離開穆哲南,但她就是不聽,所以我只好毀滅穆哲南這家伙!但是……但是我失敗了,結果被關進監牢長達十五年,等到我出獄之后,我就發現她竟然和穆哲南結婚,還有一個女兒了!”他怒吼著,瞪著穆薇尹,她已經驚嚇得呆住了。
“她是一個充滿罪孽的天使,是不允許在人間出現的,唯有地獄才會收留她這種罪人。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改變自己,我整容了,改變了自己的身分,以梅遜的身分當上穆家的管家。大家都不知情,這樣使得我的摧毀計畫更加順利,三年前我終于等到了毀滅罪人的機會,我在你們的車上做了一些手腳……”
他低沉地說著,她的表情越是驚駭,等到他說到最后,她已無法抑制內心的驚恐、忿恨,倏地尖叫了起來。
“啊——”
三年前那場車禍不是意外!爸爸和媽媽親切的笑臉從此消失了,她美好幸福的家庭從此毀了!大天哥、小天哥還有她這三年來的步步艱辛——
原來都是梅遜所為!
而她一直都不知道害死爸媽的兇手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他欣賞著她的悲憤尖叫,緩緩笑了。“你就好像艾雅當年那樣的純潔干凈,是一個天使。如果不是因為丁海洋的話,我會一輩子保護著你、愛護著你的,但你卻偏偏選擇走上艾雅的路……”
“變態!禽獸!”她眼底燃滿仇恨的怒火,不再存在恐懼,心里燃燒著的是悲憤及憎恨!
梅遜輕輕搖頭。“丁海洋就快來了,就讓我動手把你們這對充滿罪孽的男女送下地獄吧。”
“你!你去死!”驚訝地瞠目,穆薇尹下一秒立刻咬牙切齒地大叫。
梅遜只是笑著轉身,從茶幾上拿起兩只酒杯,里頭盛滿深紅色的液體!斑@是最上乘的紅酒,里頭調了能夠讓人在七分鐘內死亡的毒藥,這一杯是你的,另外一杯是丁海洋的!
“你會得到報應的,會得到報應的!”穆薇尹怒吼著,驚恐的淚水滑落下來。
“閉嘴!你這種罪人沒權利宣判我的罪行!”他憤怒地捏緊她的下巴,她痛得淚流不止,卻不肯求饒。
大門倏地被一股力量踢開,門外站了一個身影,深沉的眸光在看到穆薇尹被捆綁在一旁時,變得更加陰冷,咬牙切齒的聲音迸出!懊愤d!”
“丁海洋,站好了!泵愤d手上多了一把手槍,抵在穆薇尹的脖子上。
丁海洋冷冷地站在原地,瞪著對方!罢f吧,你想怎樣?”
沒有預期的痛哭求饒,沒有預期的驚恐慌張,對方冷靜的樣子讓梅遜抓狂地大叫。“你怎么敢用這種態度對我?我手上拿著的是真槍!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
他抓狂地朝上發射,“砰”地一聲,宣誓自己的決心。
穆薇尹驚恐地看著丁海洋,生怕他會受傷地大叫著!皠e過來!快逃!”
“面對這種懦弱的人還要逃嗎?沒必要!倍『Q罄淅涞卣f著,他踏進門來,大步走上前。
“誰懦弱了?我是宣判者,你們都是罪人!你們應該懼怕我的,懦弱的是你們才對!”梅遜大吼著,激動地將手槍指向他。
穆薇尹驚駭地想大叫,但丁海洋譏諷的話卻響起。
“不是嗎?只會對女人下手的人,還算是男人嗎?”丁海洋極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一般無異,但是眼尖的梅遜已看出對方額頭上的冷汗了。
“你在硬撐。亢冒,我就先拿你開刀!”梅遜哈哈大笑,指著他面前的那杯紅酒!斑x吧,一個是毒藥,一個是子彈,都是通往地獄的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