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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過三關(guān) 第7章(2)
作者:風(fēng)光
   
  武楓仍是繼續(xù)向華之塵學(xué)習(xí),不過不是學(xué)那些旁門左道的追求技巧,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學(xué)著如何鍛造一把刀。

  照理說,華之塵的鍛造技巧是絕學(xué),不能隨便外傳,但他聽武楓說想要從刀道的最源頭開始,重新認(rèn)識一把刀,他二話不說就開放了驚天島最重要的鍛造場,手把手的教他。

  大家都不知道武楓的用意,卻也相信當(dāng)他成功鍛造出一把刀時,便能知曉他這么做的理由。

  一般的刀,大多采用雜質(zhì)少的精鐵,在冶煉爐中用特殊燃材燒熔,但究竟多大的火候、多久的時間才能把最多雜質(zhì)逼出,這些都需要經(jīng)驗。

  待精鐵冶煉成精鋼后,就要進(jìn)行鍛刀。用迅疾精準(zhǔn)的力道,將一大塊精鋼反覆鍛打,除了去掉剩余的雜質(zhì)之外,同時形塑成想要的樣子。光是這個鍛打的手法拿捏,有的工匠練了幾十年,還打不出一把像樣的刀。

  接著淬火、研磨,每個步驟都不能馬虎,否則就算制出來,也不過是一把凡刀。

  華之塵以為武楓雖然武道天賦驚人,但在鍛制這一件事上,只怕要個三、五年才能鍛出一把刀,然而他卻低估了武楓,一個天天拿刀的武者,對于刀相當(dāng)敏感,每個階段武楓都能體會出不一樣的味道,找出自己的缺點加以改善,華之塵才教導(dǎo)他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的領(lǐng)悟力已經(jīng)讓他嘆為觀止。

  “你真是天生的刀客,叫你制劍,你可能一輩子也制不出一把;但你對于刀的敏銳與熟悉,已經(jīng)注定你能成為一名杰出的鍛刀師。”華之塵忍不住贊嘆道。

  等到所有流程武楓都熟悉了,華之塵便放手讓他一個人施為,也不限制他用任何材料,他倒是很期待武楓會制出什么樣的刀來。

  令人意外的,武楓選的材料就是最普通不過的精鐵,按部就班的照著步驟打造。

  華之塵雖然表面上不關(guān)心,但每過一段時間,他都會悄悄來到鍛造場看看武楓的進(jìn)度,這一天他邊走向鍛造場,邊喃喃自語道:“那小子學(xué)會鍛刀后,已經(jīng)自己進(jìn)行十幾天了,沒有一天睡超過三個時辰,比老子年輕的時候還拼命!今日如果不出問題,應(yīng)該能鍛造出第一把……”

  當(dāng)他看到鍛造場外的一抹芳影,話聲一頓,接著神秘地笑了。

  “臭丫頭,明明在意得很,跑到這里偷看,表面上還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這種別扭的性子究竟像誰!”

  華之塵刻意清咳了兩聲,引起女兒的注意,他正想上前調(diào)侃女兒一番,想不到女兒驟然回頭,杏眼圓睜瞪著自己。

  “爹啊!怎么武楓現(xiàn)在還在鍛刀?”面對的是自家老爹,華輕輕立刻變回那個小女孩,不依地踩著腳。

  華之塵聽得一頭霧水。“不鍛刀他要做什么?還是你覺得他比較適合去洗米煮飯?”

  “不是這樣的!”她嬌哼一聲,“我看他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休息了,是不是父親你給了他太多功課,讓他必須沒日沒夜的練習(xí)?”

  “老天爺啊,你心疼情郎也得搞清楚狀況,居然怪起老爹我了?他自己要那么拼命,我有什么辦法?”他講話怪腔怪調(diào)的,這一刻他真是有些嫉妒起武楓了。

  “他才不是我的情郎!”華輕輕俏臉一變。

  “不是的話你那么關(guān)心他做什么?”華之塵斜睨著女兒,眼光充滿調(diào)侃。

  “我……我哪里有……”她越說越心虛,扭著小手。

  他好氣又好笑,戳了下她的小腦袋說道:“沒有嗎?否則你怎么知道他幾天幾夜沒休息?”

  “他在這里鍛刀鏗鏗鏗的吵人嘛,我當(dāng)然知道!比A輕輕睜眼說瞎話,她的房間根本聽不到鍛刀的聲音。

  “是這樣嗎?”華之塵露出一記熊笑,聳聲肩!安皇蔷退懔。唉呀!又到了武楓他娘會拿補品來的時候,那味道可真不錯,武小子沒口福,都是老子吃掉了……”

  華輕輕聽了連忙抓住父親的衣角!俺衾系!那是我做給武楓的,怎么都被你吃了?”

  “還說不是你情郎,居然還每天燉補品給他吃,你連對你老爹我都沒有這樣好!”華之塵終于抓到了女兒的語病。

  她嬌哼一聲,索性不再理會父親。

  他搖搖頭,沒好氣地笑道:“女兒啊,雖然我也看這小子不太順眼,不過他對你確實是真心的,否則他也不會受到……呃,當(dāng)我沒說!

  華輕輕聽出父親欲言又止,連忙追問道:“受到什么?”

  華之塵正想扯個新話題轉(zhuǎn)移女兒的注意力,鍛造場那里卻有了動靜。

  武楓將磨制好的刀高高舉起,刀身黯淡無華,他卻露出了樵悴的微笑!敖K于成功了!我的第一把刀……”隨即他像是突然松懈下來,噴出了一口血,接著腿一軟,差點后仰倒下。

  幸而華之塵動作快,一個閃身來到武楓背后,穩(wěn)穩(wěn)的托住他,從他背后打入了一道真氣,武楓這才能站穩(wěn)身子。

  華輕輕也趕了過來,小臉上的著急及擔(dān)憂表露無遺。

  “小子,你這情況還這么勉強,教老子怎么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今天你就把話和丫頭說清楚,這島上都被你們搞得陰陽怪氣的!比A之塵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向女兒。

  “丫頭,我告訴你,這小子有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影響到了根基,至于為什么,你自己問他吧!闭f完,他便離開了,還嚴(yán)厲警告島上的人不準(zhǔn)靠近鍛造場。

  武楓與華輕輕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獨處了,可能是各自都有心結(jié),也可能是緊張,更可能是難為情,兩人默默無語,連視線都沒有對上。

  有那么一剎那,華輕輕恍惚地想著,她能夠與他像之前那樣待在島上,就像是上天的安排一般,有種不真實感,要知道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哪!

  過了許久,武楓拿起剛剛鑄好的刀,沒頭沒腦的問道:“我的刀鍛得如何?”

  沒料到頭一個問題會是這個,她愣了一下,但倒也認(rèn)真的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刀,老實說道:“很普通……可以說很爛,不過以第一次鍛刀來說,已經(jīng)不錯了。”

  她是鍛造大師之女,自然有評斷的眼光,她說爛的東西,就一定很爛。

  不過武楓并沒有因此被打擊信心,反而更自在了!盀榱诉@把爛刀,我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成果。”

  他看準(zhǔn)了十步遠(yuǎn)一棵約一人環(huán)抱的大樹,屏氣凝神,真氣運轉(zhuǎn),驀然低喝一聲,手一舉劈出一刀。

  只是一把爛刀,一記普通的招式,威勢卻不同凡響,四周都被刀氣影響而飛沙走石、落葉紛飛,刀氣行經(jīng)之處,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直到?jīng)]入那大樹之中,大樹應(yīng)聲倒下,干凈俐落。

  要不是華輕輕站在武楓背后,她肯定也會被這道刀氣給掃了出去,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他的武功居然進(jìn)步到這種程度,別說以他這一刀去參加武林大會,趙譽可能連一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被他劈下臺,以這種程度進(jìn)入紫龍宮,最少也是資深長老級別以上的才有資格與他對打。

  “好厲害……”她不由自主的脫口贊嘆道。

  他勾了勾唇角,想說些什么,卻悶哼一聲,又噴出了一口血。

  華輕輕急忙扶住他!澳恪氵有內(nèi)傷,而且這么嚴(yán)重,怎么就妄動真力呢?你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武楓搖搖頭!皼]什么!

  她才不相信!她看了看他劈出那一刀的痕跡,再看看他微微蒼白的臉色,最后聯(lián)想到自己方才有一陣對于生死的胡思亂想,她瞇起了美目,質(zhì)疑地瞅著他!拔颐靼琢,聽紫龍宮的長老們說,我能夠得救,是因為你取來了洪荒巨獸的精血,洪荒巨獸是如何霸道及厲害,你一定是在與其搏斗的時候,以命相拼,才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對不對?”

  武楓啞口無言,而他的表情也正說明了答案。

  華輕輕突然覺得很沮喪、很難過,心頭像螞蟮爬過那般又麻又癢!拔浯蟾,我當(dāng)初會選擇服毒,就是不想成為你的牽絆,想不到還是連累了你……”

  她這般可憐兮兮,猶如小貓兒被欺負(fù)得慘了,他一下子受不了她那哀愁的眼神,用力扯了下她的手,她重心不穩(wěn)便跌到他的懷中,他將她的臉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不看著她的臉,他才能平穩(wěn)的說話,“你放心,我還不至于傷到一招都不能使!

  她原想掙扎,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貪戀極了這個懷抱,不管兩人未來如何,她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或許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抱著她了,不是嗎?

  她的溫順鼓動了武楓,他接著說道:“當(dāng)初我拿到無情刀法時,怎么練都練不好,因為我心里一直想著練成后要救你,但越牽掛著你,越練不成。

  “奇顓是我殺的,你應(yīng)該知道吧?我不斷揣摩自己怎么殺得了武功比我高強那么多的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因為我當(dāng)時不舍你的犧牲,我想保護(hù)你、想替你報仇,所以才劈得出那一刀,而這也是我成功舍棄無情刀法,改走自己的刀道,之后成功殺死洪荒巨獸的關(guān)鍵!

  華輕輕驟然抬頭,眼中有著訝異!澳阏娴牟恍枰獮榱宋曳艞墴o情刀法……”

  “但你覺得我剛才劈出的那一刀,真的就遜于無情刀法嗎?”武楓反問。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忽略的環(huán)節(jié),他已經(jīng)證實了他沒有無情刀法,也能劈出那么驚世絕艷的一刀,為什么她還要執(zhí)著于他一定要練成無情刀法呢?

  看著她的表情,武楓知她動搖了,似乎也想通了,心放下了一半!拜p輕,因為有你,我才能練成這樣的刀法。我的確不知道無情刀法練成后會有怎樣的威力,但我相信自已不需要無情刀法的加持也不會輸給任何人。所以你與我的刀道沒有孰輕孰重的問題,我練刀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保護(hù)所愛的人!

  華輕輕大為震動,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大眼都泛起水霧了!澳阏f……我是你所愛的人……”

  “是啊,我一直想告訴你,但卻一直等不到與你直接面對面的機會!闭嬲喌剿硎拘囊,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沒這么難,說完還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而且坦白自己的心情,比要他說謊容易多了。

  她扁了扁嘴,欲言又止,吸了吸鼻子后,平穩(wěn)情緒要再開口,嗓音卻帶著哽咽,“所以我不是你的負(fù)擔(dān)……我是你愛的人……”她接受了這個答案,但也是這個答案,讓她感動得淚流不止。

  武楓再一次將她擁入懷中,這次卻是情投意合、自然而然,兩個人都沒有一絲勉強,好像他們天生就應(yīng)該這般契合。

  她趴在他的胸膛嗚嗚哭著,像是哭自己的愚蠢,也是把這陣子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幸福到此為止了,想不到他的愛情卻如驚喜般降臨,重新描繪了新的幸福。

  他讓她盡情發(fā)泄,她為他受了這么多磨難,只是哭濕他的衣襟,沒有把他當(dāng)成電光雕射,已經(jīng)算是很客氣了。

  好半晌,華輕輕的情緒稍微平復(fù)了,腦袋也終于開始運作,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埋怨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學(xué)鍛刀?還花了快兩個月才制好一把刀,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就好了,還害我多難過了那么久……”

  她的可愛令武楓不由得失笑,他悠長地道:“先不說整個驚天島上沒有一把凡兵,要是拿島主制的刀劈出那一記,你可能還會認(rèn)為那是仗著神兵之力,所以我只好自己學(xué)著鍛造一把刀,而且我也想藉機整理自己的心情,回到刀道的起點,從制刀開始,回想自己為什么要學(xué)刀,堅定自己的武道意志!

  他直視著她,眼神清澈無偽。

  “所以我才能沒有一絲迷惘的說愛你,因為我深信自己的刀,將來必能牢不可破的守護(hù)著你。”

  華輕輕定定的回望著他,語氣有著心疼,“那你也不用搞到自己吐血……”

  “吐那口血也不是沒有收獲,學(xué)會了鍛刀,我更明白了刀是什么,刀的所有棱紋,刀身的各個形狀,刀鋒的利度,都有其用意,端看用刀者會不會揣摩,能不能將一把刀的威力發(fā)揮到最大!

  說到這兒,他突然微微一笑,就像陽光破曉般沖破了云層,燦爛的照耀在她臉上,令她瞬間著迷。

  華輕輕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蒙,心也不爭氣的狂跳。“武大哥,我想我當(dāng)初就是被你這樣的笑容迷住了……”

  兩人如磁石般對視著,完全不想把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這份感情愛得太辛苦了,如今終于苦盡甘來,誰都不想浪費時間,兩張臉慢慢靠近,最后兩唇相貼,化成了戀人間最美的那道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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