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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女王 第1章(1)
作者:佟蜜
   
  陶雨陽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到辛純恩的情景。

  那是他升高三的暑假,有個懷著明星夢的表姊擔任演員辛人友的助理,劇組因為出外景,要到山區(qū)一個月,征幾個短期助理,表姊問他要不要去打工,他想這是個增廣生活經(jīng)驗的機會,就答應(yīng)了。

  劇組在山區(qū)住宿,天氣熱,蚊蟲叮咬,諸多不便,這些對出身農(nóng)家、在田里長大的他不算什么,他任勞任怨,跑腿、當臨演、搬道具,什么粗重的活兒都干,所有人都喜歡他,超難伺候的辛人友也很欣賞他。

  「雨陽啊,有沒有興趣進這行?」已屆中年的辛人友依舊英俊,一邊給化妝師整理頭發(fā),一邊問大男孩。

  陶雨陽忙著收拾戲服,搖頭!肝也粫輵!

  「不會演,可以訓(xùn)練嘛,誰生下來就會演戲的?何況我看你當臨演都演得不錯啊,長得也不錯,不進這圈子挺可惜的……」辛人友眼光直往化妝師豐滿的上圍瞟去,化妝師發(fā)現(xiàn)了,瞋他一眼,兩人眉來眼去。

  陶雨陽垂下頭,臉龐發(fā)熱。辛人友是演藝圈有名的風(fēng)流浪子,私生活極其靡爛,傳聞和他共事過的女人他都不放過,只要看對眼,他甚至不介意在光天化日之下辦事,因而片場時常飄著曖昧的男女喘息聲。

  大家見怪不怪,但這對剛滿十八歲的他而言太刺激。他當然會好奇,當然會想入非非,年輕的身體躁動著,但他從不敢去找聲音打哪里來,只能低著熱辣的臉,能走多遠就多遠。

  他納悶,是演藝圈特別復(fù)雜,或是男女世界便是如此?

  這天特別熱,辛人友嚷著要喝麥茶,陶雨陽煮好了,趁拍片空檔分送大家,卻到處找不到辛人友,攝影師說他趁著沒戲,回小巴士休息去了。劇組帶來一輛內(nèi)部改裝過的小巴士,停放在樹蔭濃密處,供演員更衣化妝。

  他端著麥茶走到小巴士外,正要拉開車門,里頭傳出一聲女人的嬌喘,跟著是男人的低沈笑聲。是辛人友的聲音。

  他愕住,剛碰到門把的手燙著似地縮回,車里男歡女愛的音浪一波波,第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聽到,他臉熱心跳,迅速退開。

  看來辛先生短時間內(nèi)不需要麥茶。

  他默默轉(zhuǎn)身走向來時路,小路上卻迎面走來一個少女。

  少女留一頭清湯掛面發(fā)型,五官柔麗,眉眼極美,炭黑色彎細的眉,濃密長睫蒙眬了她眼眸,微微上挑的眼角讓她有種無邪的嫵媚。她穿高中制服,白上衣配深藍A字裙,白襪踩黑皮鞋,肩負書包,她臉蛋白嫩得近乎透明,被盛暑烤出兩頰紅暈。

  陶雨陽認得她是辛人友的女兒,那身制服則是在他就讀學(xué)校附近的另一所高中。辛人友曾拿照片出來炫耀獨生女的美貌,這女兒是和他有過一段情的女人所生,他認了這孩子,據(jù)說生母另嫁他人,對這個女兒從不聞問。

  他停在小路上,看少女走到他面前停下。她仰起臉看他,紅潤可愛的唇彎起一道微笑,眩目得令他失神。

  「你好,我是辛人友的女兒,他在這里嗎?」辛純恩禮貌地問道。她剛到拍攝現(xiàn)場,工作人員說她父親沒戲休息去了,父親的經(jīng)紀人也不在,她于是到處走走,希望能碰運氣遇到父親。

  「呃,他……不在這里!垢概畟z要是現(xiàn)在見面就尷尬了。

  辛純恩聞言失望,轉(zhuǎn)而打量他!肝覜]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我是來打工的,還在念書!姑鎸η妍惣氈碌乃肿銦o措,覺得自己一身汗又臟又臭,而她彷佛連鼻尖上的細汗都有香氣,他不敢將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肝夷睿痈咧,在妳學(xué)校附近!

  「你們學(xué)校的籃球隊很有名耶,我今天才剛?cè)ミ^,你是籃球隊的?」他好高,有一百八十公分吧?

  他靦搖頭。「我不太會打籃球——」

  小巴士里傳出的聲音打斷了他。

  「人友,慢一點,啊……」女人哀求,嬌媚,辛人友低笑著:「妳喜歡這樣嗎?喜歡嗎?」男女的喘息叫喊回蕩在四周。

  陶雨陽俊臉爆紅。天啊,辛先生就不能安靜點嗎?

  辛純恩一怔,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美顏冷下。父親說這次拍戲很忙,沒時間回家陪她,所以她參加完返校日,制服也沒換,便大老遠搭車來找他,他果真很忙,又是忙著和女人鬼混。

  她氣惱,又悵然失落。她要的不過是父親多陪她一點,但身為他的女兒,得到的關(guān)注,不如他身邊成打的女人。

  少年與少女沉默相對。陶雨陽清清喉嚨,將麥茶遞給她。「這請妳喝。妳先到拍片現(xiàn)場等吧,往那邊走就會看到他們了!拐Z畢,他往小溪走,他不敢和她一起走回去,太尷尬了。

  他的態(tài)度引起辛純恩注意。對父親的風(fēng)流,她和旁人都早已司空見慣,他卻面紅耳赤,這么純情的反應(yīng),她覺得有趣,無聲無息地尾隨他走到溪邊。

  陶雨陽在溪邊杵了一分多鐘,估計邂逅的女孩應(yīng)該已走遠,才轉(zhuǎn)身,不料看見她站在背后,他嚇一跳。「妳怎么沒過去片場?」

  她聳肩。「我不想過去。」

  「妳快去吧,看他們拍片很有趣的!癸L(fēng)里隱約還傳來放蕩的聲音,讓他困窘,身體里有無數(shù)浮躁的螞蟻在爬,撩撥,在美麗的她身邊有這種念頭,他覺得自己很下流,很可恥。他裝鎮(zhèn)定,蹲下來用溪水洗手,暗暗祈禱她快走。

  「我從小在片場長大,早就看得不想看了。」辛純恩跟著蹲下來,細看他,他濃眉大眼,焦糖色皮膚,長得也算英俊,就是土里土氣,看他神情靦,她猜他大概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我過去片場的話,你一個人在這里要做什么?」

  「我……玩水!

  她很不給面子地噗哧笑了,他的臉更紅。

  「你聽到他們的聲音覺得很不好意思嗎?辦事的又不是你。」他真是老實得可愛。她道:「我爸身邊的女人換過幾個了?」

  「我不知道。」他尷尬得要命,她怎能如此泰然自若?

  「我看八成劇組的所有女人,他都睡過了吧。」

  他驚訝地看她。她的語氣帶著批判與不屑,無謂地聳肩。「難道不是嗎?只要性別和他不同的,他都有興趣,他不能忍受身邊沒女人!

  母親生了她卻不養(yǎng),父親養(yǎng)她像種草皮,澆水就算照顧,除了給她生活費,從不關(guān)心她,似乎認為給她安身之處就盡了責(zé)任,陪伴與談心不存在于他的好爸爸字典里,他熱愛追逐女人更勝過和女兒相處。

  這是人家的家事,陶雨陽不便置評,保持沉默,卻暗暗驚訝,她是這么美麗,應(yīng)當是備受嬌寵的,但現(xiàn)在聽來她似乎很受冷落。這么熱的天,她大老遠跑來找父親,是渴望父親多陪陪她吧?他有點同情她。

  辛純恩凝視他,男孩子見了她若不死盯著她看,就是試圖引起她注意,這男生卻像是對她不感興趣,是不是太害羞了?她興起惡作劇的念頭,挨近他!改阆氩幌朐囋?」

  陶雨陽聞言一愣,看她眼眸明亮閃爍,炫惑了他!冈嚒裁矗俊

  「大人的那些事!顾穆曊f,眼色曖昧,暗示著禁忌。

  他驚愕,心臟怦怦跳,七上八下。她說的是他以為的那樣嗎?他耳根發(fā)熱,鼻端盡是她淡淡的香氣,她雙頰暈紅,她的唇紅潤飽滿,上唇有細細的汗,她美得不真實,美得讓他不敢唐突,又忍不住幻想親吻她的滋味……他一凜,勒住奔馳的想象。他胡思亂想什么?她八成在戲弄他,對,她是想取笑他的手足無措,她在開玩笑的,并非當真,他不相信她是輕佻的女孩。

  但是開這種玩笑太魯莽,他板起臉,正要嚴詞提醒她,她忽道:「那是什么味道?」

  他來不及問她聞到什么,她突然整個人靠上來,往他肩頭聞。

  「那是什么香味?」他身上唯有汗味,可她真的聞到了,略帶刺激性的清爽香味,就在他身上——她抓住他肩頭,味道不在衣服上,在哪里?她聞他頸子,聞他頭發(fā),急切地尋找香味來源。

  她干么在他身上到處嗅?他身上哪來的香味?陶雨陽想閃避,她揪住他衣領(lǐng)不讓他逃,他狼狽地掙扎,又怕失禮地碰到她身體,兩人糾纏半天,最后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制止她,這一鬧,兩人都微微喘息。

  「我身上沒有香味。」他只聞到她柔軟的香氣,讓他心浮氣躁。

  「有,我不知道那香味的名稱,沒辦法告訴你,但你身上有那味道!顾芎V定,那香味,她魂牽夢縈好多年,不可能認錯!改阌孟闼畣幔俊

  「沒有!顾鋈幌肫!钢挥袆偛庞孟阍硐词帧顾p手立刻被她拉過去放到鼻端,他很困窘,不敢亂動。

  辛純恩仔細聞他寬大粗糙的手,上頭全是那教她魂牽夢縈的氣味,她抓緊他手!改菈K香皂在哪里?可以賣我嗎?用過的也沒關(guān)系!」那香味來自她模糊的幼年記憶,每次想起總有懷念溫馨的感覺,她只記得它是香皂的味道,但找過上百款香皂都不符合,她幾乎要放棄了,沒想到在這荒山里意外發(fā)現(xiàn)。

  「那香皂是我自己做的,我有全新的可以給妳。」陶雨陽小心地抽回手,離她遠一些。他最近剛從學(xué)校社團學(xué)到了制作手工香皂的方法,好玩地做了不少。

  「你加了什么特殊配方?怎么調(diào)配出那個味道?」

  「沒什么特殊配方,只有香茅!顾谀嗟厣蠈懴轮参锩!肝壹依镉蟹N,我拔了一些加在香皂里!

  「香茅……」她低語,輕觸那兩個泥字。原來它就是她記憶中的香味……

  陶雨陽看著她近乎虔誠的表情,好納悶,不過是塊香皂,香茅也不是多稀奇的植物,她為什么這么激動、這么執(zhí)著?那香味對她有特殊意義嗎?

  遠處傳來呼喊聲,他認出是劇組人員的聲音,正在尋找辛純恩。「有人來找妳了。」

  她嗯了聲,道:「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什么時候方便跟你買香皂?」

  「我?guī)Я藘蓧K來,一塊還沒用過,送妳吧!

  她露出笑,開心得像個小孩。「要送我嗎?你真好!」

  一朵笑,一句贊美,就教他心跳加速。「但是我拿給妳的時候,妳別再像剛才那樣,緊抓著我不放!

  她笑了。「對不起,我有點急,因為這味道我找好久都找不到。對了,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泥地上寫下「陶雨陽」。她瞅著這三字,打趣道:「雨陽,這名字到底是希望下雨,還是出太陽……」呼喊聲越來越近,她往聲音來處走去。「該走了,有人在找我!

  是場務(wù)大哥來通知辛純恩,辛人友的經(jīng)紀人回來了。三人一起回到拍攝現(xiàn)場,正好拍片告一段落,有人買了棒冰請客,大伙兒就四散坐在樹蔭下聊天。

  沒多久,辛人友帶著一個年輕女演員滿面春風(fēng)地出現(xiàn)。見了女兒,他沒有特別驚喜。話題幾乎都圍繞著他女兒,他也沒有熱衷炫耀可愛的獨生女,泰然自若地接受大家贊美,偶爾拋幾句俏皮話引眾人大笑,但他很顯然對女演員更有興趣,一手在她腰臀游移,和她咬耳朵,摸來摸去,打情罵俏。

  陶雨陽靜靜看著辛純恩,看她落落大方地回應(yīng)贊美,不扭捏也不驕矜,看她盼望的眸光不時投向父親,只看見父親的后腦勺——他忙著轉(zhuǎn)頭和另一側(cè)的女演員說話。她的眼神漸漸黯淡,染上落寞。

  他看她刻意收斂了活潑,扮演規(guī)矩溫順的女兒,他相信她是個乖女孩,雖然有點大膽頑皮。她大老遠來找父親,找到的不過是一份漫不經(jīng)心的忽略。她秀麗的眉眼蒙上憂郁,但沒有怨懟,依舊耐心地坐著,瞧著父親后腦勺的模樣就似他隨時會回頭和她說話。

  那傻傻守候的模樣,讓他心疼。她很渴望父親關(guān)愛吧?渴望每雙父母應(yīng)當給予子女的感情……

  忽然她抬頭,眼光掃過眾人,望向幾公尺外的他。他胸膛一緊,很尷尬,表情竭力鎮(zhèn)定自然。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

  她沒移開目光,瑩亮眼眸望著他,他的臉發(fā)燙,心臟狂跳,有點局促不安又有點興奮,他忽然懊悔今天沒穿新買的藍色T恤,那件衣服讓他看起來比較斯文。他的頭發(fā)太長,他的皮膚太黑,在她晶瑩剔透的視線里,他覺得自己笨拙粗魯。他緊張得滿身汗,肯定臉紅了,她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為什么一直看他?

  她彎眉微挑,表情疑惑,像在等待什么,他終于明白,她要香皂,但他以為她——怎么可能?如此秀麗的她,不可能看上平凡的他。

  他羞慚,從背包找出香皂,默默遞給她。大家正在聽導(dǎo)演講笑話,沒人留意他們的小互動。

  「謝謝你。」辛純恩笑逐顏開,如獲至寶地將香皂緊握在手里。

  因那笑靨,他心一熱,身體滾燙,像被雨滋潤過又被陽光溫暖,留下名為純恩的芬芳。他第一次感覺愛情闖入心扉,震撼于心動的滋味。從這天起,他淪陷在暗戀的酸與甜蜜里。

  一次偶遇,沒想到緣分還有維系的機會。

  辛人友常托經(jīng)紀人轉(zhuǎn)達事情或物品給女兒,既然陶雨陽和她讀的學(xué)校近,經(jīng)紀人便常轉(zhuǎn)托他。陶雨陽很樂意幫忙,為了能常見到她而暗暗歡喜。

  辛純恩后來找了十幾款香茅香皂,但不滿意那些合成香味,還是獨鐘他純天然的手工制品。他們定期見面,他帶自制香皂給她,堅持不肯收她錢,她便請他吃飯或看電影。他一度以為他們有近水樓臺的可能,后來才知道她早已有男朋友。

  她不但有男朋友,同時間還有學(xué)生會長、管樂團首席在追她,常有外校生在校外等她。她活潑外向,多才多藝,學(xué)過長笛和芭蕾,還是校花,生活多采多姿,交往的都是風(fēng)云人物,像他這種學(xué)校里一撈就一大把的普通男生,要不是誤打誤撞蒙到她喜愛的香味,她根本不會留意到他。

  這段香皂結(jié)的情緣——有緣,但無情。他們漸漸熟悉,她待他友善,但沒有曖昧情愫,他沒有勇氣告白,怕失敗,破壞他們的關(guān)系,連朋友都當不成。

  到了下學(xué)期,在西洋情人節(jié)前一天,他打電話約她見面,說有小禮物要送她。她笑道:「好巧,我也有東西要給你。那就今天下課后見嘍!」

  她要給他什么?時間點很敏感,明知她半個月前剛交了新男友,他還是雀躍地期待著,整天上課心不在焉。

  放學(xué)后,兩人在約好的快餐店見面。一坐下來,陶雨陽取出小紙盒遞過去,辛純恩打開,盒里全是香茅獨有的香氣,裝著干草編織的一朵向日葵,只比硬幣稍大。

  他解釋!肝夷孟忝⿻窀删幊傻,我想妳這么喜歡它的香味,編個小飾品送妳,妳可以放在鉛筆盒或皮包里,隨身攜帶!

  「好可愛!謝謝你!惯@么用心的禮物,辛純恩很感動,她拿出包裝精美的盒子!高@是松露巧克力,我昨天去百貨公司買的,很好吃喔!口感很細膩,不會太甜。」她甜甜一笑!该磕昵槿斯(jié),我都會買巧克力送給比較要好的男同學(xué),去年買十九盒,今年多了你,買二十盒!

  「謝謝!顾撬姸嘁玫哪行耘笥阎唬齾s是他暗戀的唯一。他還是珍惜地收下禮物,臉上掛著微笑,心有點酸。

  「還有……」她神秘地再拿出一個小盒。「這是額外送你的!

  陶雨陽一怔,打開小盒,里頭是皮雕鑰匙圈,印有水草和游泳的小魚。

  「我上工藝課學(xué)做皮雕品,跟老師多訂了一份材料,做了一個送你。」她忸怩道:「做得有點丑!

  他撫著鑰匙圈,它做工拙劣,米白色小魚好像飯粒,但這是他獨有的禮物,是她的心意,這意味他在那二十人里占有獨特的地位嗎?他心怦怦跳,燃起希望。

  「為什么送我這個?」

  「你做香皂送我,我想我也該做個什么送你,你還幫我發(fā)現(xiàn)我找了好久的香味——」

  「那沒什么,妳不必老是放在心上!

  她搖頭。「不,那對我意義重大!顾皖^看著干草小花!肝摇覍δ赣H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記得她的長相,但我記得這個香味,可能是她身上的,或者她用有這個香味的香皂幫我洗澡……我大概永遠不會再見到她了,我爸又常常不在,至少有這個香味陪著我。」

  他默默聽著,聽出她的傷感和寂寞。我愿意陪妳。他想著,卻說不出口。

  她重新露出微笑!付,我們雖然不常碰面,可是跟你聊天很愉快!

  「妳不覺得我很悶?」連父母都嫌他是個悶葫蘆,要他多開口。

  「你不悶,只是話比較少。我跟其它同學(xué)在一起時,大家吵吵鬧鬧,每分每秒都很開心,跟你在一起則是很平靜,情緒會沈淀下來,你是很好的聆聽者,會很有耐心地聽人說話!顾凵\懇!肝覀冸m然不常見面,但我很重視你這個朋友!

  陶雨陽臉龐發(fā)燙!肝乙病苤匾晩。」他吶吶低頭,看她柔白手指掐著他做的小花,那手彷佛把他的心捏得軟綿綿,他好快樂,快樂得有點恍惚,像要飄上云端了。

  「我爸從不聽我講話,他老是很忙,我是獨生女,從小就一個人,我想我要是有哥哥,就像你這樣吧。我可不可以認你當干哥哥?」

  他愣住,他們這年紀的學(xué)生認干兄妹,原因只有兩個:一是感情還混沌不明,先認了干兄妹,慢慢培養(yǎng);二是感情已經(jīng)不可能,認了干兄妹作為補償。他望著她澄澈眼眸,她的動機顯然是后者。

  他的心霎時涼了。原來她這么肯定他的重要性,是為了暗示他們之間不可能。她看穿他的感情而且拒絕了,他沉默,感覺失落又困窘。他不要什么矯情的稱謂,成為她眾多干哥哥之一。

  一瞬間,他有股沖動,想轉(zhuǎn)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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