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叫,我打算捂住你的嘴把你丟出去!
齊潔的臉又是一紅,“是你不要臉,光著身子到處走來走去。”
易行云譏諷的勾起嘴角,“我看你倒是瞧我光裸的身子瞧得很入神,怎么樣,我的體魄很不錯吧?尤其是我的家伙。”
“什、什么你的家伙?你這個人到底知不知羞?廉恥二字怎么寫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倒是你,你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寫?一個女人死盯著男人的胯下瞧,活脫是個欲求不滿的女豺狼!
“你才欲求不滿,死變態一個!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看你還不到三十,像你這樣到了三十歲之后怎么辦?”
齊潔脹紅臉,從來沒有人說她欲求不滿,“你、你!”
易行云轉身走進吧臺前,左手拿起一張過濾紙,折迭好的濾紙放入滴漏中,右手倒入稍早研磨好的咖啡粉,他輕手的輕敲幾下,散發味醇的咖啡粉瞬間飄出一抹較為濃厚的獨特香味。
看著他熟練的動作,齊潔也來到吧臺前,他一雙修長的大掌彷佛有魔力一般的吸引她,她喜歡看見男人的指甲修剪整齊、干凈。
易行云拿起一旁保溫九十五度的透明茶壺,微冒煙的熱水緩慢的以螺旋形狀滲透入咖啡粉,淡淡的咖啡香裊裊的彌漫在易行云身上。
一股醇厚的咖啡香味讓齊潔忍不住靠近他,齊潔盯著從咖啡粉濾出的透明褐色汁液,這杯咖啡一定很好喝,她吞了吞口水,她想起她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咖啡的香味好像一瞬間喚醒她的胃。
“如果我的身體你已經看夠了就請你快走,你嚴重打擾到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好聽,但是他說的話卻像潑她冷水,齊潔想起她是有要事來到這兒,她渴望的看著那透褐色的美味甘液,但是一壺不多的透褐色美味甘液卻讓他一把拿走。
看見易行云往前廳走,齊潔趕緊跟上去,“這位先生是這樣子的,我是來找一位叫易行云的建筑師,因為我們飯店近期在籌備一家新飯店,所以想請易行云大師替新飯店的建筑主體作設計……”
易行云走到這屋內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木制的大椅雖然不似沙發柔軟,但是實際坐上去卻又無比的舒適,木制大椅的切割弧度以及邊線的磨削都是迎合人體曲線。
坐上木制大椅的男人往后靠躺在柔弧的椅背上,修長的雙腿輕松的交迭,蘊藏力道的手臂盤據在兩側扶手上,略仰的雙眸閉目養神,持著咖啡杯的右手輕繞圈的搖著杯中液。
齊潔遲疑的開口:“難道你就是那位建筑師易行云?”不要。
坐在大椅上的男人沒有動靜,只有他手中的杯中液在輕輕搖晃,男人將咖啡杯端到鼻間嗅嗅這令他滿意的咖啡香味,然后輕啜一口。
男人旁若無人的死樣子讓齊潔想發火,但是她愈來愈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師。
“請問你是易行云大師嗎?”齊潔輕輕的問著,好像她問的愈輕,他是易行云的可能性就愈低。
“你很吵。”
齊潔略松一口氣,但是胸口反而有一股氣升上來,既然他閉著眼睛,齊潔就肆無忌憚的瞪他!
瞧他這副鬼樣子,外頭那輛銀灰色的房車倒是很有他的味道,目中無人的死樣子跟自以為昂貴的進口車都是同一個德性。
齊潔不爽的蹙眉,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前晚對她見死不救的人。
看看他的房子,一張大椅、一個杯子,他要不是太小氣就是太自私。
過了許久,易行云睜開眼,看見的是她一張呲嘴咧牙的變形臉蛋。
齊潔一時來不及反應的怔楞,鬼臉僵住。
蠢女人,“你還不走!
齊潔鎮定,一副她沒做過鬼臉的樣子,走什么走,她在等他睡飽。“我要找易行云大師。”
易行云一雙沉著的眸子淡淡掃過她的小臉,“我這次回來臺灣是度假!
“你真的就是易行云?”
即使她有預感,但是齊潔還是有種天打雷劈的打擊。
他就是易行云,易行云就是那天對她見死不救的人,那天對她見死不救的人給她看見會長針眼的鬼東西,給她看見會長針眼的鬼東西就是飯店一定要找來蓋新飯店的建筑師,她說她一定會替飯店成功接洽易行云建筑師……齊潔有點沒力的想找椅子坐下。
易行云輕啜一口咖啡,這個女人很奇怪,她不是終于找到要找的人嗎?
“知道我是易行云,你可以走了!
齊潔緩緩將視線對上他,她的心里忽然明白林翠穎那句話,如果她真的能為飯店接洽到易行云建筑師的話,她也算佩服她。
難怪沒有一個主管搶著爭取這個表現機會。
她以為買個雜志來看看就是把建筑師給摸清,看來她還太嫩,其它人不知道在多久之前就打聽過易行云大師。
莫怪常常有同業要挖角日樺飯店的主管,難怪林翠穎老是會用高她一等的眼神睥睨她,看來她要跟林翠穎討教的事情還很多。
齊潔有點心在淌血的感覺,她上前一步。
“易行云大師您好,我叫齊潔,齊家治國的齊、冰清玉潔的潔!比思艺f出手不打笑臉人,齊潔綻放一抹美麗的笑容。
齊潔滿滿的笑容卻只是讓易行云多睨了一眼,“你說整齊清潔的齊潔不就得了?”
齊潔笑僵的嘴角有點在抽動,“當然可以!焙軟]質感的說法而已!
客人來了這么久連一杯水也沒的喝,她站了這么久連一張椅子也沒得坐,齊潔腳酸的稍稍動一動。
“易大師,我們日樺飯店是一家風評不錯的國際型飯店,不曉得您之前有沒有聽說過?其實我們日樺飯店有不少外籍賓客……”
“你不用廢話說一堆,我方才已經說過,我這次回來臺灣是純粹度假,你要找建筑師另請高明!
就不能讓她寒喧幾句嗎?她才一開口就打斷她!耙状髱煟覀冿埖晔钦嫘恼\意要邀請您來擔任我們新飯店的建筑師。”
“你聽不懂國語?我在度假!
她不但聽的懂國語也聽的懂英文,“易大師這次度假預計多長的時間?我回去跟飯店主管報備一聲,等易大師的假期結束之后我再過來找您!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的假期多久?”易行云一向隨心所欲慣了。
易行云瞥來的一眼讓齊潔覺得很挑釁,她的脾氣也不是好惹,他要不是飯店要找的建筑師的話,她早一腳踹過去給他死。
“易大師給自己的假期大概都有多長的時間?”
易行云睨視著她,她明明心里就已經氣得牙癢癢還死笑著,她不看鏡子是不會知道她自己現在笑的模樣有多難看,不知道是哪里死了人。
易行云本想說不告訴她,但是他突來一個惡劣的念頭,“我一個假期大概都有兩個月的時間!
齊潔一笑,“那么我回去跟主管說一聲,我兩個月之后過來找……”
“不過這次我想放個三年假期。”
不只嘴角,齊潔連臉頰也抽動,“三年?”
“我這一年多來陸陸續續一連三個建筑案件都得獎,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覺得疲倦、疲乏,我興之所至想放個長假!
她聽他在放屁!
這女人真不懂得掩飾,擺明一副想沖過來揍他的模樣。
“易大師,那么我們日樺飯店先跟您預約,您長假一結束之后的開工就請優先負責我們新飯店的建筑設計好嗎?”
預約?易行云睨了一副好聲好氣的女人一眼,虧她想的到,她真正想做的是伸出手指頭指著他跳腳,“我度假的時候不喜歡談及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你要自己走出去還是我提著你丟出去?”
“易大師別這樣,有話好說!彼沒跟他算見死不救的帳,他不會知道她有多想把他蓋布袋。
“我跟你沒話好說,你已經完全打擾到我的作息!
“易大師,我們飯店是真的很想請您負責新飯店的建筑設計!
看來這女人選擇讓他提著她丟出去,易行云站起來。
往她這兒靠過來的高大身軀讓齊潔慌張,“易大師您先聽我說,我知道大師您一向設計大建案,我們日樺飯店雖然只是一家飯店,不,是兩家,我們日樺在香港也有一家飯店,不過不是叫飯店,是叫日樺酒店,因為香港人習慣叫飯店為酒店!
當易行云來到齊潔的面前,齊潔擱在胸前揮來揮去的雙手揮的更急。
“我們位在香港的日樺酒店可以算是臺灣日樺飯店的前身,但是香港的日樺酒店真的只是飯店,而不是像臺灣的酒店,雖然我們日樺在臺灣也有酒店,啊,不是、不是,日樺沒有酒店,那是我爸爸他們額外的投資,喔,天啊!我怎么會跟您提這這兒來?”
齊潔一步步往后退,她退到無路可退,她的背后已經貼上木屋的墻,易行云高大的黑影完全籠罩住她,齊潔閉上眼撇過頭,雙手往前一推。
“你不要一直靠過來!”
易行云還真想嘆口氣,這女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副快被強奸的模樣,他大手一伸,提起她的衣領。
“啊、啊,你要做什么?”
“丟垃圾、除噪音!
“放開我、放開我!
易行云像拎起一只小貓一樣的揪起齊潔,使得齊潔的雙腳無法踏實的踩在地面上,齊潔驚慌失色的胡亂拍打,兩只腳有些懸空的踢著他,然而易行云只是不受影響的拎著她往外頭走去。
“我會走、我自己會走啦,你快一點放開我!”
易行云為了得到真正的寧靜,他難得不嫌麻煩的拎著小貓走到那輛不屬于他的車子前,他甚至紆尊降貴的替人打開車門。
“易行云你放開我,我好歹也是一個客人,還有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兒,我……”
易行云不但稱不上溫柔也別說憐香惜玉,他是粗魯萬分的把小貓推進車子,然后再舉手之勞的替她甩上門。
車門砰的一聲闔上,齊潔幾乎有點暈眩,她甩甩頭,兩只手拉著門把猛往外推,她抬頭才知道他的大掌從外壓著車門。
“易行云我還沒有跟你說完!”
車窗里的一張小臉氣呼呼,而他竟然會難得的感到想笑,不過易行云沒有笑出來,他反而扳起臉。
“我度假的時候不談論工作,不思考工作,你最好不要把我給惹毛!
齊潔結舌,這男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脾氣來的跟風一樣。
“發動引擎。”
“噫?”
突然,易行云腦海里閃過一個慈悲的念頭,他彎下身,伸手向車內,只見齊潔下意識迅速的往后貼緊在車椅上。
易行云睨她一眼,這女人反應在夸張什么?他伸到方向盤右下方的手已經握住車鑰匙,轉動一下。
待易行云的胳臂從車窗退出后,齊潔呼出一口氣,她一雙瞠大的眸子這才放輕松。
易行云挑眉,這女人的腦子里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調頭!币仔性聘纱嘁淮握f個清楚,“我要看見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她才不要,不過看著易行云的齊潔突然露出微笑,“好,易大師,我這就先離開不打擾您,不過過幾天我會再過來拜訪您,請您好好的休息!
“不用!
死、男、人,就以為她真想來嗎?他以為這鬼地方是十分鐘車程就可以抵達的嗎?
齊潔盡量露出真心的笑容,但是她的嘴角都要勉強的發起抖,“呵呵,易大師真是愛說笑,我知道我今天很唐突,下次我會注意一點,那么我先走了!
蠢女人,笑的跟揮紅帕的媒婆沒兩樣,易行云擺著一張酷臉冷冷的看她。
“易大師,您先進去不用送我,我這就掉頭離開。”
“送你?”易行云冷笑,“我說我要看見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個該被蓋雙層布袋的死男人,“呵呵,好,我馬上調頭!
齊潔轉動方向盤,寬敞的平地讓她很順利的將車頭調個方向,她一邊踩油門前進,一邊看后照鏡,那個死男人還真的是要看見她消失在眼前為止。
當那輛紅色轎車從他的視線消失,易行云轉身,他考慮是不是要在門口養一只嚇這蠢女人的大型犬。
易行云一邊往屋子走,一邊摸著下巴,西藏獒犬不錯,形大如獅的大型戰斗狗,外型剽悍、生性兇猛,古時候還是送給亞歷山大帝用以攻擊抵抗大象跟獅子。
西藏獒犬算是穩定性很不錯的犬種,不但聰明,護衛性也強,再說他這寬廣的地方也很適合活動量大的西藏獒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