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輸?
他已經連輸九項了。
杜家練功房里,杜孟文瞪著眼前只到他胸口的矮小子,心中一陣難堪。居然輸給這種小鬼頭,最要命的這小鬼頭還是個女的,這真是他身為男人最大的恥辱!
雖然他年紀小小,不過十二歲,能有現在的武功底子已經夠強了,但只要報出“仇人”的年歲,所有人不僅不會送上贊美,反而會一致地唾棄他。可惡!這丫頭分明是他的克星嘛!
“我說孟文,你丟不丟臉?連輸能云九項,你是沒輸足十項不過癮是不是?”杜大哥在一旁觀看,不停地搖頭嘆息。
“我想三弟一定以為輸給女人是莫大的光榮吧!”杜二哥說著風涼話。
幾個兄弟不由得全點著頭認同他的說法,按照他向來把女孩兒當寶的個性,他很有可能真的這么想吧!
“或者三哥根本搞不懂贏和輸的差別在哪里?”杜老四一臉的無聊。
他很想自己不去練,老是看三哥被小能云修理,一點變化都沒有,太無趣了。
更何況三哥向來沒用什么心思在練功上,輸贏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猜呀,若能從此別練功,三哥一定會放鞭炮慶賀一番。
“只能說能云太強了,雖然小我一歲,卻連我都要費盡全力才能不輸她呢!”
杜小弟這話聽似站在三哥這一邊,但眾人瞧著他和能云一般高的矮冬瓜身材,再瞧向杜孟文的目光已不是瞧不起,而是徹底鄙視了。
杜孟文恨恨地睞了五弟一眼,這小鬼頭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
“其實三少爺很厲害了,只可惜他老是窩在書房里作畫、看書,沒我練得勤,輸給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毙∨迌阂槐菊浀卦u論著。
杜孟文怒眸掃回來瞪著她,這丫頭說什么?
“哈哈,輸也是正常?孟文,你真該去跳河了!倍琶蟻霰е亲涌裥Α
其它兄弟也都掩嘴偷笑,若不是他一副快要殺人的神情,他們也會跟著二哥一起狂笑的。
“真的,幾位少爺別不相信,三少爺只要多加練習一定會進步的!惫拍茉铺煺鏌o邪地說道。
杜孟文卻覺得腦中某樣東西炸開了,很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她知不知道頂著純真可愛的笑臉說這種話很惡毒?
幾個兄弟全笑趴了,這丫頭好可愛。
“唔……我說孟文啊,雖然禮讓孩童是美德,但次次比武都被個七歲女娃兒踩在腳底下,這話傳出去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說是不?”杜大哥微笑地看著親親三弟。
“禮讓?”杜孟文和古能云同時大叫,而后杜孟文恨恨地瞪她一眼。
偏偏小姑娘沒空理會他的火眼金睛,拉著杜大哥連忙問道;“三少爺真的是故意讓我嗎?”
“呃……”
“比武怎么可以讓呢?那怎么能算?三少爺,你不必讓我的,這次不算,我們重新比過吧!”古能云對于習武向來很有興趣,一點都不希望這勝利來得這么不光榮。
她是杜家總管的女兒,雖然年歲比起幾位少爺來都要小一些,卻深得杜家爺爺的寵愛,把她當孫女疼,再加上她的資質頗佳,從小也跟著幾位少爺一塊練功,雖然只有七歲,卻已經有不錯的根基。
在眾人的訕笑聲中,杜孟文漲紅臉,真想封住她的嘴!誰讓她呀?他明明
已經拚了小命,卻怎么也贏不了她,這丫頭沒事變得這么厲害干嘛?分明是想氣死他!
“呵呵呵……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太在意?你們兩人各有優點,繼續練最適合你們的功夫吧!”杜家爺爺杜恒笑著摸摸古能云的頭。
“嗯!”古能云開心地點點頭。
杜恒寵愛地瞧著她,這丫頭資質很好,又勤于練功,將來能力絕對不輸他這幾個寶貝孫子。
杜恒望向孟文,他立時狼狽又懊惱地別開臉去。
杜恒嘆口氣,就孟文這小子麻煩了點,他生性風雅,寧可一整天窩在書房里,就是不情愿上練功房。
對他而言,習武不僅耗費工夫,還要流一身汗,他向來不甚熱中,但他的身子骨奇佳,不練真的太可惜了。
所以他才故意回回要他們比試,次次輸給小能云的恥辱,還激不起他練功的決心嗎?杜恒也是一臉的還憾。
杜孟文瞪著她,這臭小鬼,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她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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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我家三爺有在這里嗎?”清脆悅耳宛如少年的嗓音在怡紅院里揚起,隨即一位身穿飄逸白袍的俊俏“公子哥”翩翩然地走進來。
“呵呵呵……小總管又來找主子啦?”幾個紅牌姑娘瞧見他,全都掩嘴笑個不停。
“是呀!真是家門不幸,嘿嘿……幸好不是我家。”古能云一臉的還憾,偏她眼里、嘴角全含著笑意,顯然她一點都不替那“不幸的制造者”感到悲哀。
“哎呀!小總管怎么這么說呢?難道上咱們怡紅院真的這么見不得人?”姑娘們不依地圍著古能云要答案。
只是她們的臉上沒有憤怒,反而還染上些許嫣紅,神情嬌羞,顯然都被古能云出色的容貌勾動了芳心。
“呵呵呵……算我口誤吧,客人上門對你們來說,當然是財源廣進了,大家發財!大家發財!”她笑瞇了眼。
沒錯,這位“公子哥”正是已經二十歲的古能云。
因著自家主子生性風流,三天兩頭上怡紅院等花街柳巷,身為杜府小總管,她只好負起責任,四處去拎人回家作畫。
誰教他是杜家工坊的招牌畫師,所有飾品的原圖皆來自他的筆下,他一日不作畫,杜家工坊就少賺很多,而這正是她身為小總管的大忌。
只是這種溫柔鄉實非她一個姑娘家能來的,所以她只好委屈點扮成男子;哪曉得她的書生扮相太誘人,走到哪兒都能吸引無數女子愛慕的眼光跟隨,不是她自夸,她家三少搞不好還沒她搶手呢!
而她因為方便,再加上愈扮愈順手,現在若要出門,她都習慣扮成書生了。
“你家主子賞臉,你卻從沒一次肯陪咱們喝兩杯呢!”某個紅牌姑娘見她生得俏,指頭已經欺上她粉嫩的臉頰。
由于她向來以書生的裝扮現身,大家都以為她是古總管的兒子,而她也沒有否認,反正兒子和女兒也差不多啦!
“姑娘真愛說笑,我一個小奴才能陪大家什么?”她微笑,不動聲色地挪開一些。
那色胚到底跑哪兒去了?真要她在這里讓人吃一整晚的豆腐嗎?
“什么奴才?你可是杜家的小總管,將來會繼承你父親的職位,當上大總管吧!”算來古能云在杜府的地位也不差,仍是眾人眼里的大肥羊。
“嘿嘿……我家三爺到底在不在呢?”她摸摸鼻子,除非她不嫁人了,不然留在杜家當總管的機率比螞蟻還小吧!
“你猜猜看嘛!”這些姑娘纏上她,怎么也不肯放人。
“這家伙老說我招蜂引蝶,瞧瞧這陣仗,到底是誰亂招搖?”杜孟文由后面出來,就見她被一群鶯鶯燕燕圍著吃豆腐,他心頭一陣煩悶。
匆匆十余載過去,這女人個子不高,始終只到他的胸口左右,但那模樣卻大大不同。
她愈大愈嬌艷,又大又圓的明眸讓她整張臉鮮活又明亮,鼻子小小的,菱唇小小的,膚色白里透紅,還不時頂著勾魂笑容四處閑逛,這女人明明生得比這里的任何姑娘都美,但在他眼里還是像七歲時一樣討人厭。
而拜這陣子吹起的“偏女相文弱書生風潮”之賜,這女人扮起書生來,不僅不會讓人拆穿,反而還大受歡迎,所以這丫頭每回來到怡紅院,甚至比他還受姑娘們青睞,但瞧著那些姑娘直往她身上磨蹭,他就是一肚子火。
“三爺?”古能云瞧見他,臉色一沉,他是泡在這里喝了多少酒,臉居然紅成那樣?
“這不是咱們家能干的小總管嗎?你不在家里好好工作,怎么又來撩撥姑娘們的芳心?”杜孟文在一旁坐下。
幾個姑娘瞧見他立刻圍上去,卻不敢如同黏古能云那般纏上他,只在一旁倒著美酒伺候。
“三爺是醉了嗎?小人又不是跟天借膽了,哪敢跟你搶‘撩撥姑娘們芳心’的重責大任。俊惫拍茉埔娝硎苤姽媚锏姆,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心頭也是一陣惱。
她真的想不起來兩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交惡的,但這主子就是愈來愈惹人厭,尤其在其它主子都安分守己、堅守自己崗位的情況下,這個成天沉醉溫柔鄉、仿佛一天不風花雪月就會死的爛主子,益發教人不齒。
而他似乎也瞧她不順眼,處處找她麻煩,別以為她不知曉,他三天兩頭往青樓里跑,除了生性風流外,故意找她麻煩也是一大原因。
“所以你是特意來找我碴的嗎?”見她也跟著坐下,一副非壞他好事不可的樣子,杜孟文臉色很差。
當他見到那些姑娘全往她身上蹭,而她卻視若無睹,他心頭的悶火也愈燒愈熾烈了。
“不,小人只是來請三爺回去‘好好工作’而已!惫拍茉祈斨昝赖男δ樌渲S回去。
不得不承認她這個主子真的很出色,那些一瞧見他就臨陣倒戈的姑娘就別提了。瞧!就連仍留在她身旁的姑娘們,也個個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這個眼帶桃花、唇紅齒白、膚白肌嫩的俊俏男人,有著凡人難擋的獨特魅力,他大概是杜家五兄弟中最斯文秀氣的一個了。
偏他卻沒給人偏女相的感覺,或許是他眸光清澈,正經時眉宇帶著英氣又言之有物,反而還帶些陽剛的氣質,難怪這些姑娘不理她這假男人,心全向著他了!可惜的是,他正經的時刻少得可憐。
這主子說好聽一點是生性風雅易感,什么事都可以拿出來吟誦感動一番,但說穿了,就是個拖拖拉拉、沒任何時間觀念的家伙。他一副天塌下來有杜家大哥頂著的輕松態勢,根本不明白負責盯他的人的痛苦。
“天色都暗了,我身為男人的工作,就是留在這里好好陪伴這些美姑娘呀!”杜孟文漾開迷人笑臉,故意惹惱她。
他生平最大的樂趣不是逛妓院,而是把她這小牢頭氣到吐血,最好能讓她死心,從此不再來煩他,那才過癮。
“杜三少,這可是你說的喔,不準反悔!泵拦媚飩兞⒖涕_心地笑著。
“小總管,這回你可不許壞我們的好事。”
“唔……好吧!請不回三少是我無能,看來只有請大爺親自出馬了。”古能云見招拆招,請出身后靠山。
“你少扯上大哥!倍琶衔臍夂艉舻氐芍。
這女人老是靠家中那幾個兄弟罩她,愈來愈囂張了。
“是大爺要小人來請三少回去的呀!我請不動,只好回去如實地復命了!彼齼墒忠粩偅苁菬o奈。
“聽你在鬼扯!
“我就這么對大爺說好了,‘三少沉醉溫柔鄉,沒到天明不回來了,奴才無能,請大爺原諒!ΓB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這小總管大概也干不了多久了,各位姑娘真的忍心看我被解雇?”
“嘻嘻……”幾個姑娘聽見她做戲般的哀嘆,笑倒在她的懷里。
杜孟文瞧見那些姑娘逮著機會便一直往她懷里蹭,心頭一陣厭煩,再加上他自個兒也得忍受這些重得要命的脂粉味,他必須很努力才能壓住把她們推開的沖動,一股煩躁直沖腦門,已經不想跟她斗了。
他倏地起身,幾位姑娘舍不得而拉住他的衣袖,他冷眸一掃,令那些姑娘全松了手,隨即又恢復平時溫文儒雅的氣質,讓那些姑娘以為那瞬間的冷冽是她們的錯覺。
“想快活多的是機會,等下回沒人來攪和時再說吧!”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對那些姑娘說道。
“好吧!我們也舍不得讓小總管回去挨罵呢!”幾個姑娘分不出來喜歡哪一個多些,目光留戀地在他們兩人之間游走。
古能云微揚了下嘴角,幸好這回不必花費太多工夫,三少是讓她煩到終于決定改邪歸正了嗎?
杜孟文白她一眼直接走出怡紅院,而她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后,以為他就要回去了,哪曉得他卻朝著反方向而去。
“三少?”她蹙眉喚道。
“干嘛?”
“你要上哪兒?”
“我上哪兒關你什么事?”
“唔……若你能立時把這個月剩下的三張圖交出來,那你上哪兒全不關我的事呀!”古能云實事求是地應道。
“圖圖圖!你眼里除了圖還有什么?”他眸里進射出憤慨的怒火。
“銀兩呀!你的圖能讓杜家工坊賺進大把銀兩,你若能好好努力工作,所有人都會感謝你的!彼_甜美的笑容。
“無聊!”這女人的個性簡直和二哥一模一樣,眼里永遠只看得到銀兩,他猜呀,這女人唯有在數銀票時才會眉開眼笑。
“三少?”
“我上小工坊走走!彼呀洓]心情跟她斗了。
小工坊是杜家工坊新建來迎接貴客的店面,之前太多的客人們尤其是女人,沖著杜家五兄弟的美色,每回來到工坊參觀后就賴著不走,對五兄弟和工坊的運作多少都造成影響,所以杜孟白在妻子家的土地上建了間小工坊。
如此一來,既能讓所有想了解杜家工坊的貴客們停留,也不傷了和氣,五兄弟同時得到清靜,剛開幕三個月,生意很是興隆。
“唔……上小工坊走走……也好,你去露露臉肯定能讓客人們開開心心地掏空荷包,那請慢走,能云不送了!彼奸_眼笑地朝他揮揮手。
“你這錢鬼!”杜孟文氣個半死,轉身就走。
這女人果真是他的克星,專門生來氣他的嘛!要圖?她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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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么?”杜孟文由畫室里出來,見幾個婢女忙進忙出的,不解地問道。
“歲未了,小總管正領著大伙兒大掃除呢!”婢女們嬌笑著。
“連你們也叫她小總管?”他沒好氣地應聲,事實上連大哥他們有時候都這樣叫她。
這名號是由外頭傳回府里的,而古能云聰慧又利落,任何人都瞧得出來,她的能力早就超越她那個在杜府當了一輩子總管的爹爹了。
現今,很多事都是古能云在拿捏分寸,也難怪連大哥他們都不介意她多了這個滿名副其實的稱號了。
“嘻嘻……”婢女們掩嘴笑個不停。
婢女們實在不明白,三少爺明明對每個女子都極友善,連對她們都客客氣氣的,唯獨對古能云從沒有過好臉色。真是怪了,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為何搞到現在卻像仇人似的,真的是犯沖嗎?
“她呢?”
“帶著人在整理萱小姐的院落呢!聽說小姐過年后會和姑爺回來小住幾天。”婢女們也很期待,雷堡二少爺的俊美可不輸府上的少爺們呢!
“又歲未了?真快呀!”杜孟文了解情況后,走向二哥的書房,想去喝杯酒聊聊天,她如何處理府中雜務完全不干他的事。
他一路就見不少傭人們洗刷著門窗,搬動、擦拭著家具,果然年關又近了。
遠遠地見到古能云正撩起珠簾,不知和幾個婢女們在說什么,他猜想八成是在吩咐她們怎么處理那珠簾吧!
他撇撇嘴角不想理她,走了一段路后,卻吟起詩句來;“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他一連吟誦了兩次才倏地頓住腳步,什么美人?
這女人憑什么令他聯想起這等凄美動人的詩句?
是啦,她是美得很超過,美人這詞兒簡直是專門用來形容她的,但他可沒見過她顰蛾眉的時刻,真要說的話,從小到大該皺眉、該哭的人都是他才對吧!
“呿!什么美人卷珠簾?根本是大錯特錯。”他很想敲自個兒的腦袋一記。
正當他要轉進二哥的書房時,那頭卻傳來驚叫嘈雜聲。他蹙眉回頭,就見幾個婢女神情慌張地簇擁著古能云,往她的住處移動。
“發生什么事了?”遠遠地,他只覺得她似乎忍著什么痛苦一般,他的心不自覺地抽了一下。
他的腳自動地朝她們走去,連忙拉住一個家丁問道;“她怎么了?”
“。咳贍,小總管她被掉下來的箱子擦傷了手肘,流了好多血呢!”家丁親眼瞧見那慘狀,擔心地說道。
“什么?!”好多血?那女人身手不是很好?居然也會流血?
杜孟文連忙追上去,將人拎過來,果然她的右手肘上全是血。
“你是蠢蛋啊?不過是大掃除,也能弄成這樣?”
“三少?”古能云的手很痛,又莫名其妙被罵,惱火地瞪大她那雙原本已經又大又圓的瞳眸,恨不得瞪穿他。
“過來!”他拉著人往他的住處定。
“干嘛啦?”
“你那里太遠了!倍抢镎糜猩虾玫慕饎撍帯
幾個婢女呆立在當場,瞧著三少從她們手中將人劫走。他們不是不對盤嗎?那三少眼中那份擔心又算什么?
“你……”被他拉著定,古能云的臉上全是不解。
他眼中那抹怒火所為何來?她是傷了自己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氣的?再者,他拉著她又要干嘛?見他們正往他的房里走,她倏地瞪大眼,不會吧?他不可能是想替她上藥吧?
杜孟文拉著她快步回到他的房里,推她坐好,立刻搬來水盆,小心清洗她的傷口,見她手肘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心口一陣刺痛。
“你的身手不是很好,怎么會這么不小心?”他幾乎是用吼的,可他的手動作輕巧,就怕加重她的疼痛。
“唔……若只有我當然沒問題了!彼蛑饺讨。
杜孟文抬頭瞧她一眼,換言之,她是為了救別人才受傷的?這是她另一個優點吧!別人有難,她總是二話不說挺身相肋,但她是女人呀,她不知道女人身上有傷痕很難看嗎?
“你輕點啦!很痛耶!”她很想縮回小手自己處理。
杜孟文沒理她,以干凈布巾擦干后,小心抹上金創藥,再仔細為她包扎。
古能云震驚不已,她又不是沒受過傷,而且這只能算小傷吧!怎么他卻一副她快進棺材的焦急模樣?
難不成他見不得血?一定是的,反正他從小到大就是弱,有這種小缺點也沒什么,只是他真的弱嗎?她的心頭有著大大的問號。
一路上抓著她的手臂明明是那么地強而有力,她甚至無法掙脫呢!
瞧著包扎完美的手肘,她眸里仍寫著怔仲難懂,原來他真的急著替她上藥呀!明明兩人一直處得很差的,她默默撫上手肘,忽而漾開甜甜一笑,原來他也不是沒優點嘛!
杜孟文的心卻掀起大風暴,那比他還粗壯的小胳臂跑哪兒去了?
瞧著她纖細又白嫩的藕臂,杜孟文大大不解。十數年過去,她不再是當年那個怎么打怎么贏他的小野蠻女,反而擁有仿佛一捏就碎的纖弱體態,難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
“三少?”他要握多久?
“嗯?”他心不在焉地輕撫著她的小手。
“你替我上藥,我是很感謝啦,只是……你要握到什么時候。俊
杜孟文終于回神,瞧著她大惑不解的艷麗嬌顏,一個從頭到尾一直存在的事實撞進他的腦海里——這個他認定惹人厭的惡牢頭古能云,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女人。
一個纖弱嬌柔、該捧在手心疼寵的小女人!
“三少?”
“這真是……太嚇人了!”杜孟文一臉見鬼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