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彩璽陷入困境而無計可施時,那個讓她以為從此不再有見面機會的男人,突然打電話給她。
思緒混亂無措的花彩璽,在最悲傷無助的時候,康薩森的一通電話,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線曙光。
在定投無路之下,她忽然想起這男人的家世背景。
然后,在電話中,她硬著頭皮約他見面。
因為,他是目前唯一可以幫助她償還這筆龐大債務(wù)的「有錢人」。
開車來到相約地點,她看到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人行道旁的樹不等待著。
在視線搜尋到那男人的同時,她心底瞬間燃起希望。
迅速將車停妥,水眸不經(jīng)意掃過后照鏡,她看見自己雙眼因為哭泣而腫得像核桃似的可怕,臉頰上還有淡淡的淚痕,出門前上的淡妝早已經(jīng)毀了。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于是拿出平時就準備在車內(nèi)的卸妝棉,胡亂的將臉上的彩妝抹掉。
下了車,踩著穩(wěn)健的步伐,即使花彩璽正深陷在重重難關(guān)與壓力之下,她還是要自己抬頭挺胸的向前走,不能顯露出絲毫的膽怯與懦弱。
康薩森從她下車那一刻起,目光就未離開過她的臉。
明明稍早前才在車內(nèi)哭得哀傷欲絕,然而現(xiàn)在朝他走來的人兒,小臉上卻是平靜無波。
就算再怎么悲傷,她還是不肯輕易的將心思泄漏出來,但他早已看穿那雙平靜無波的星眸里,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故作堅強。
康薩森擰起眉,心底有種不知是什么樣的情緒一掃而過,他無法正確解釋,但他知道,他不愛看她要哭不哭、故作堅強的模樣。
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停下,花彩璽抿緊紅唇,無語的望著他一臉沉靜的模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事實上康薩森對她來說,幾乎可以算是陌生人,除了在香港有一面之緣,還有在臺灣他是她工作上的客戶以外,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她該如何開口向他借錢,而且一借就是一千萬這么大的數(shù)目?
花彩璽躊躇不安的看了看康薩森。
康薩森沉默的望了她一會兒,那張小臉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就連總是略施薄粉的紅顏,如今脂粉未施,更顯得蒼白無血色。
從她那焦慮又困窘的神情看來,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他不介意打破沉默,幫她一把。
「說吧,你約我見面做什么?」
花彩璽握緊垂放在兩旁的小手,忍住不斷涌現(xiàn)的羞恥與尷尬,她輕啟紅唇,斂下雙眸,以極低的嗓音開口道:「我……我急需要一千萬,可以拜托你……借我嗎?」
一句話說得凌亂,白皙的小臉因為羞恥而染紅,她不敢看他的反應,就怕瞧見他拿輕蔑的眼神看她。
世界似乎靜止了,等待許久,花彩璽始終沒有聽到男人開口說一句話。
她想抬頭看他為什么沉默這么久都不說話,卻又害怕接收到他輕蔑的神情。
她知道對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男人開口借錢是很不理智的行為,但若不是已經(jīng)走頭無路,她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只是……為什么他都不回答她?他是不是對她這種行為很不屑?
他現(xiàn)在是用怎樣的眼神在看她?是鄙視、是嫌惡、是嘲笑?還是更傷人的看待?
一想到他可能將許多負面的形容詞套在她身上,花彩璽纖細的身子就忍不住輕顫。
她真的好想轉(zhuǎn)身逃離這幾乎快要窒息的氣氛。
然而……腦海中過去的記憶不斷被翻攪出來,宛如幻燈片一樣的重復播放著。
母親在父親過世后,含辛茹苦的拉拔她長大。母親生意失敗以后,母女倆為了龐大的經(jīng)濟壓力在困境中求生存。不幸罹患癌癥的母親,即使痛到全身發(fā)抖,也堅持不去醫(yī)院,只為了省不醫(yī)療費……
那些凌亂的記憶,艱苦的過去,逼得她不得不僵立在原地,等待男人的宣判。
不……她不能打退堂鼓,不能在這里就退縮,就算會被他鄙視,她也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只要能夠守護雙親的心血,要她做什么。她都義無反顧。
就算……就算她早就知道,眼前這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抱有不純正的思想,但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能夠守護雙親的心血……要她做什么,她都無所謂。
想起母親蒼白的容顏,花彩璽做了個深呼吸,有了堅定不可摧的信念,她的心瞬間強大好幾倍,終于她抬起小臉,勇敢的迎視那雙湛藍的眸。
她以為會看到他輕蔑的神情,然而那雙藍眸卻高深莫測的望著她。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棄。
「可以嗎?」她又問,只是嗓音卻微微顫抖。
花彩璽的反應完全落在他眼底,康薩森面無表情的望著她的臉,那無措且羞窘的神情,以及那雙想要逃避的星眸。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不管是她接到消息后的慌亂痛哭,還是如今低聲下氣的請求他的協(xié)助,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nèi)。
因為這是他設(shè)下的陷阱,劇本理所當然照他所預想的那樣演出,但是為什么看見她柔弱無助的向他尋求協(xié)助時,他卻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或許是因為在他心中,她就像個無堅不摧的女強人,即使面對他提出強人所難的條件,她仍然有辦法在一個月內(nèi)交出一棟別墅給他。
她應該是不到絕境不輕易落淚的女人,但為什么她卻會哭得那么無助、哭得那么悲傷?甚至可以拉下臉來尋求他的協(xié)助?
或許,她應該要為自己的尊嚴再多堅持一些,不要太快向他低頭,這樣堅韌剛毅的女人才是他心中的那個花彩璽。
難道她也可以為了錢,不管他的條件有多惡劣,她都會答應?
康薩森因為這項認知而不悅,心底忽然竄出的異樣情緒,令他俊臉冰寒,一雙藍眸透露出厭惡神色。
「一千萬可不是小數(shù)目,你要拿什么條件跟我交換?」他忽然挨近她,大掌握住她的右臂將她拉近,目光森冷的直視她驚慌的眸,語氣冰冷。
「我……」花彩璽被他陰郁的表情嚇著,話梗在喉頭差點說不出來。
「我……我不是要跟你交換條件,我的意思是……我是想要跟你借……」
「借?花小姐,我們好像沒有很熟吧?」他嘲諷一笑,語氣揶揄。
她難堪的垂下眸,語氣囁嚅,「對不起……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我沒有朋友可以借我這么多錢,所以我才會想來拜托你!
「如果要借你一千萬也可以,但我不做虧本生意,必須加上利息。」他又道,存心逼她。
一千萬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筆小數(shù)目,卻已經(jīng)足夠拿來壓迫她。
「而且,償還的期限是一年!顾终f,藍眸有著惡意的光芒。
花彩璽因他的話而瞪大雙眼。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賺錢,都無法在一年內(nèi)將一千萬全數(shù)還他,然而他的表情看起來卻不像開玩笑……
見她說不出話來,康薩森不吝嗇的提出另一個方法。
「如果這個方法你覺得不妥,倒也沒差。我不在乎跟你談筆交易!
花彩璽望著他嘴角噙著的邪惡笑意,藍眸透露出的無情令她心驚。
「你……你要跟我談什么交易?」
「你應該知道,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不曾隱藏過對你的渴望!
若是她猜得沒有錯,這男人打從第一眼就對她露出相當有「性」趣的神情……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康薩森忽然蠻橫的將她的臉壓向自己,以極具侵略性的意味奪去她的唇、她的呼吸。
她愣愣的睜大雙眼,男人的臉龐逐漸模糊,原來是淚水遮去了視線讓她看不清。
早就在猜測之中,他霸道而放肆的索吻一點也不令她錯愕,因為她知道他想要的,一直就是這個。
從第一次眼神交會時,那雙深邃藍眸中赤裸裸的欲望已經(jīng)明白告訴她,他渴望和她激情與共。
嘗到渴望已久的柔嫩紅唇,康薩森沒有錯過她每一寸的甜蜜,渴切的探索她的唇,放肆且大膽的將舌探入她的口腔,與那柔軟小舌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