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沒有下雪的年,家家戶戶的生活從鞭炮及年夜飯的團圓喜慶,回到了常態(tài),期許新年的豐收,秧苗也開始下了田。
很快的,就來到盛隆王朝一年一度的春獵。
春獵算是王朝權(quán)貴的一項競技活動,所有高官貴胄子弟,甚至是貴為太子的李莫然,都要到京都附近的山中進行狩獵比賽,以獵物的數(shù)量及品種做為評分依據(jù),得到第一名的,自然會有豐厚的賞賜,若是入得天子眼,更有飛黃騰達的機會,所以眾家子弟莫不摩拳檫掌,希望博得一個好成績,一方面出出風頭,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藉此機會光耀門楣。
唯獨一個家伙反其道而行,這個人便是惡名昭彰的屠深。
幾乎京都的每個人都知道,屠深完全沒有繼承到袓父屠大慶的高強武功,成天放蕩不羈不說,每回春獵成績總是掛零,好像他就是騎馬進山繞了一圈又出來似的,要不是看在屠大慶的面子上,屠深早就被眾人嫌棄的口水給淹死了。
因此屠大慶從不參加春獾,借口通常就是那是年輕人的玩意,他老人家不參與,但明眼人都知道,屠大慶應(yīng)該是覺得屠深年年掛零,怕丟臉。
今年的春獵,不知怎地辦得特別浩大,皇帝更允諾許以拿到首位的貴胄子弟侯爺之位,還能有封地,因此所有參加者都躍躍欲試,希望能拿下這份殊榮。
在一串冗長的儀式之后,春獵于午時正式開始,進行一天一夜,隔日的午時,眾家子弟必須回到原點,清點獵物數(shù)量,以排出名次。
在屠深與童渺渺雙騎相偕進入深山后,殿后的李莫然眼底閃過一絲厲光,他朝著不遠處的幾名手下點了點頭,親眼看他們追著兩人而去后,才施施然騎馬進山。
屠深與童渺渺這一組人,一進山里就直直深入,中途遇到獵物連看都不看,走了一個時辰,來到綠蔭蔽日的森林之中才停下來。
這個計劃是童渺渺提的,因為她一個人要獵兩個人的獵物,要是待在山的外圍,一些兔子山羌的根本不值多少分,也遇不到幾只,最后兩個人都會成為笑柄,所以一開始就要到難度高的地方,獵取一些猛獸,不僅分數(shù)高,就算沒能奪得什么好名次,兩個人扛頭熊或老虎回來,也算掙得面子。
比起她小心翼翼的策馬前進,屠深顯得很自在,彷佛真是來看風景的,突然間,他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耳后響起——“西北方向,草叢后大石之上,一頭花豹!
聞言,童渺渺也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立刻舉手張弓,指向他說的地方射出一箭,待箭穿入草叢后,果然聽到一聲悲鳴,接著便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連忙下馬走了過去,撥開草叢,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箭射穿了花豹,那只花豹一時未能斷氣,還齜牙咧嘴地掙扎著。
正在她驚異于屠深的目力時,又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剛打了個呵欠般,散漫地道:“你的左后七步距離那棵樹上,金毛猿一只!
他的聲音方落,反應(yīng)極快的童渺渺又朝他說的方向射出一箭,她根本連他說的什么金毛猿都還沒看到,但那支箭確確實實從樹上帶了一頭獵物落了下來。
她又跑了過去,看到被一箭暴頭的金毛猿,呆了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的抬起頭,傻愣愣的問道:“你……你是怎么找到這些獵物的?”
屠深早就下了馬,一屁股坐在一顆大石頭上納涼,閑適地回道:“嘿!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對這些野生動物很敏感,我老早就知道它們會躲在哪里!
這其實只是個借口,他是憑著對山林的認識,由一些蛛絲馬跡判斷獵物的去處,但這樣睿智的形象及淵博的知識,哪里可能是他這樣的紈褲會有的,平時他自然不可能展現(xiàn)出來。
單純?nèi)缤烀欤匀蝗帕怂脑,不解的又問:“那你每次春獵時怎么會一只都沒獵到?”
屠深一灘手!翱吹玫绞且换厥拢C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她明白了,美目眨巴了一下,突然亮晶晶地閃了起來!澳且簿褪钦f,我們兩個如果配合得好,就能夠有源源不絕的獵物嘍?”
“理論上是這么說沒錯!彼α松ο掳汀!暗慌掠腥瞬粫屛覀冞@么好過……”
童渺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突然間他們所在的這片林子內(nèi),踏入了五名大漢,全都一臉不懷好意的詭笑。
“唉呀!老王,有沒有看到那只豹子?那可是好東西!
“那女人腳下還有個大家伙呢!看那金黃毛色也知道是珍貴獵物,咱們這一次要發(fā)了!”
“是啊!咱們手上這些野兔雉雞,還比不上那花豹一條腿呢,哈哈哈……”
聽到這些人想搶奪他們的獵物,童渺渺氣呼呼地道:“喂!你們是誰?那花豹與金毛猿都是我們獵的,干你們什么事?”
聞言,其中一名大漢笑道:“你們獵的和我們獵的又有什么差別?反正最后都是我們的。”
“春獵大會有規(guī)定不會爸搶奪別人的獵物!”
童渺渺氣勢滿點,但她那嬌柔可愛的外表實在沒什么威嚇力,反倒把一群大漢都給逗笑了。
“我們敢搶,自然就不怕你們說出去,誰會相信一個小妞和軌褲可以獵到這些珍貴的獵物!
“你們童渺渺還想說什么,屠深卻走了過來,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制止她,“渺渺,不必和他們啰嗦,這幾個人身穿貴族服飾,照理說應(yīng)該是某大家的子弟,但這京城里的年輕子弟我們都認識大半了,如今冒出這么多生臉孔,代表他們早有準備混進春獵。要知道外頭可是有皇城軍在場,他們能混進來必然有人接應(yīng),這些獵物能值幾個錢?只怕?lián)尗C物只是借口,純粹是沖著我們來的。”
屠深的分析一針見血,原本還像戲弄小蟲子那般戲弄兩人的五名大漢,慢慢收起了戲譫的表情。
其中一人陰沉著臉道:“看來你不像傳聞中的那么窩囊,還有點小聰明嘛!”
屠深無所謂地聳聳肩,從袖里拿出太子送他的那一塊寶玉!拔姨焐瓦@么聰明,我也沒辦法,看來你們是靠著這塊玉上的味道追蹤而來的吧?宮里這種手段可不少,本少爺用鼻孔想都能猜出是誰派你們來的,不就是咱們尊貴的太……”
五名大漢不讓他把話說完,互視一眼,亮出刀直接撲向他。
屠深或許手無縛雞之力,但從小纏著袓父舞刀弄槍的童渺渺可是真正的高手,她見屠深有危險,二話不說持著長弓上前格擋,勉強阻止那群大漢。
可是以弓箭做近身格斗的武器,畢竟是情急之下的反應(yīng),再加上弓沒有鋒刃,只能擋無法攻,且對方個個武功高強,要不是那群人只想殺死屠深,對童渺渺沒有殺意,她根本不可能一次擋住這么多人。
忽然間,一名大漢使了一記虛招,騙得童渺渺身子一讓,他便趁著這個機會沖過她,刀光直劈向屠深。
童渺渺驚叫一聲,也不管自己還面對著好幾把刀,一個回身居然朝屠深撲了過去,試圖替他擋下這一刀。
屠深原本沉著的看著這一切,對于自己面臨的危機,心中有數(shù),想不到童渺渺居然來了這么一招乳燕歸林,那種義無反顧的氣勢,令他當下失了冷靜,他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她對他懷著多么深的情感,而他又是如何卑劣的利用著她。
這樣的念頭一起,他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抱住童渺渺順勢往后一倒,朝著旁邊滾去。
大漢一刀劈空,又轉(zhuǎn)了方向劈來第二刀。
有了緩氣的時候,屠深就不會讓他為所欲為了,他擲出手中的寶玉,匡的一聲將刀鋒打歪,接著抱著童渺渺借勢站起,與那持著斷刀的大漢面照面。
此時,其他四名大漢全都圍攏過來,卻都齊齊頓了一下,因為屠深的表情太深沉,他們都被他那股可怖又懾人的氣勢給震住了。
哼了一聲,屠深突然冷笑起來,他抓起剛好落在身旁的金毛猿尸體,朝幾名大漢扔去!跋胍覀兊墨C物,就送你們吧!只可惜你們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闭f完,他抱著驚魂未定的童渺渺閃入草叢之中。
五名大漢不明所以,接住了金毛猿的尸體,這才想起應(yīng)該追上去,不過屠深最后留的這一手,已經(jīng)讓他們來不及了。
林子里的樹上,突然由四面八方涌來了許多金毛猿,領(lǐng)頭的那一只,體型甚至與大漢們不相上下,看到他們手里的尸體,金毛猿憤怒吱叫,開始往樹下扔石子、樹枝,有的比較健壯的,甚至直接飛撲而下,用利爪瘋狂的抓那群大漢。
“啊——救命啊——我不要死在這里””
躲在草叢里的屠深與童渺渺只聽到那幾名大漢的哀號,雖然時有利刃劈砍的聲音,但顯然寡不敵眾。
許久許久,童渺渺才回過神來,此時的她還坐在屠深的懷里,只是她并沒有意識到,她呆呆地看著他,那眼神彷佛很迷惑,又很陌生,最后她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切?”
“嗯?什么意思?”屠深裝傻。
“我雖然單純,但可不是笨蛋!彼叵胫讲湃肓趾蟮那闆r,又道:“你明知道太子的寶玉會被人追蹤,你還帶在身上,不就代表你是故意引他們過來的嗎?而我們只有兩個人,要抵抗那么多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你卻早就想好了反擊的方式,才會讓我殺死那只金毛猿,對不對?金毛猿本就是群聚的動物吧,死了一只,其他只必然會來報仇!”
他深深地看著她,這一次居然沒有否認!皼]錯,我不喜歡算計別人,但別人要算計我,我也不會乖乖的等死,反正我也殺不了太子,拿他身旁的人出出氣也好!
他雖是這么說,但方才他的一舉一動及凌人氣勢,都在在表示他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簡單,不過面對他的反差,童渺渺沒有多想,反正她一向信任他,他是不可能會害她的,所以她很自然地抓住他的手說道:“屠深,你是不是要做什么大事?”
她憑直覺問出來的問題,又再一次令他驚訝,不過他更驚疑的是她竟然沒有追問,只是很理所當然地道——“如果你要做什么大事,記得找我一起,這么刺激的事情,可別忘了我,知道嗎?”
說完,她放開了他的手,離開了他的懷抱,此時林子里的聲音早已平靜下來,她爬到一邊,小心的撥開草叢察看情況。
她驟然離開他懷中的那種空虛感,竟讓屠深打了一記寒噤,感覺心頭像是被挖空了一塊。
她可以不理他的,卻奮不顧身撲過來救他;她待在他懷中也該是羞怯的,卻表現(xiàn)得無比自然,彷佛她原就該在那兒一樣……他第一次覺得,他其實并不如自己以為的那么懂她,而且在她面前,他的意志力也沒有想像中那么剛強。
他已經(jīng)不只一次被她無意識的反應(yīng)給牽動心情,在她單純心思之下,偶爾展現(xiàn)出來的聰慧,也往往令他眼睛一亮,他的決心,已經(jīng)開始會為了她而動搖。
這不是一件好事啊……他暗自苦笑,卻發(fā)現(xiàn)心思縝密的自己,在面對單純的她時,竟有種無計可施的無力感。
在他自我檢討之際,童渺渺突然轉(zhuǎn)過臉來,興奮地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美又燦爛的笑容。“屠深,我們發(fā)財了!”
“一、二、三、四……七!總共七只金毛猿死在這里,屠深,我們這下賺死了!”童渺渺開心地數(shù)著地上金毛猿的尸體,再加上一頭花豹,這樣的戰(zhàn)績就算只有一半,也足夠在春獵上大放異彩了。
至于那五名戰(zhàn)死的大漢,她則是視而不見。雖說她是個姑娘家,不過袓父可是鎮(zhèn)南大將軍,死人她可不是沒有看過,戰(zhàn)場上的情況她也見過幾次,所以就算這幾名大漢血淋淋的死在那里,她也習以為常。
屠深聽她這么一說,跨出了草叢,見到滿目瘡痍,也有些哭笑不得。他原只是想引來金毛猿替他殺敵,沒想到鷗蚌相爭,他這漁翁倒成了最大的贏家。
“既然老天都幫我們,我們自然不能辜負了,全都帶回去!”他微微一笑。有什么比奪得春獵首位,更能讓太子氣到吐血的呢?
屠深與童渺渺砍了幾棵樹,做成簡易的拖筏,再把金毛猿及花豹的尸體放上去,讓兩頭馬兒替他們拖回去,也幸得他們騎的馬都是皇宮里的寶馬,身強體壯力氣大,才能拖得動這堆獵物。
出了深山,原來春獵已到尾聲,他們是最后一組回來的。
太子獵到一頭熊與幾只獐子,已經(jīng)是本次春獵的第一了,但當他們那一車子的金毛猿及花豹出現(xiàn)后,太子當場就被比了下去。
皇帝見到這個情況,情緒也有些復(fù)雜,太子一直沒有杰出的政績,所以壓制不了百官,他把精英手下都派給了太子,就是想讓太子在這次春獵時奪得第一,在群臣面前露露臉,想不到屠深居然拖了一車的金毛猿回來,讓他連想作弊都沒辦法。
無奈之余,皇帝也只能宣布,“不愧是鎮(zhèn)北大將軍屠大慶之孫,居然獵得了本朝有史以來最豐盛的收獲,象征著本朝未來必定欣欣向榮。在此,朕將此次的首位頒發(fā)給屠深……”
“等一下!”李莫然狠得牙癢癢的,一時沒控制好情緒,喊了出來,“兒臣不服!”
皇帝不自覺皺起眉頭!叭绾尾环?”
“我懷疑這幾頭金毛猿根本不是屠深一個人獵的!普天之下誰不知道屠深是京城第一大紈褲,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獵得如此多的獵物?”李莫然咬牙指控道。
“屠深,你怎么說?”皇帝的目光轉(zhuǎn)向屠深,卻意外看到屠深十分平靜地立在那里,彷佛太子的指控對他沒有任何殺傷力。
屠深先朝皇上一拜,才淡淡地對著太子道:“太子殿下這就失言了,草民先請問殿下,殿下所獵到的那頭大熊,還有那幾只獐子,都是你一個人獵的嗎?我看那頭熊身上插的箭,與殿下侍衛(wèi)箭筒里的箭相同,卻與殿下攜帶的皇室用箭不同啊!”
李莫然冷哼一聲,“本宮的屬下獵得的獵物,自然要算本宮的!”
就等你這句話!屠深微微一笑!澳俏疫@些金毛猿,便是我與鎮(zhèn)南大將軍童老將軍的孫女童渺渺一同獵得,渺渺可以為我作證。”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向童渺渺,只見她忙不迭地點頭!斑馈瓕Γ@些獵物是我們一起獵的,這次我只是充當他的……呃,屬下!所以也可以替他打獵。”
童渺渺的武藝及怪力,在京城里也是有名氣的,所以只要運氣好一點,她要獵得如此多的獵物不無可能。
她的回答比屠深想像的還要好,他笑得更張狂了,犀利的目光直視太子,又道:“所以,我的屬下打的獵物,如何不能算我的?難道只有太子才允許別人幫忙,其他人就不行?那每年春獵首位直接頒給殿下就好了,也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精力。”
“你——”
李莫然還想辯解,但皇帝卻是搖了搖頭,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意。“夠了,太子你退下!
李莫然像是挨了一道重擊,卻無從反擊,只能摔律然的退下。
皇帝微瞇起眼看向屠深,這小子仍是一副痞態(tài),一點也不穩(wěn)重,還屢屢狡辯得逞,足見這家伙有些小聰明,卻難登大雅之堂,不過為了皇室的威嚴,為了太子未來的路,即使是一小塊凸起的石子,他也會將它抹去。
對于屠深的處置,皇帝心中已有定計,他向百官宣布道:“本次春獵第一,屠深!屠深此后受封逍遙侯,封地為林西北州及林西南州兩州之地,屠深,你可有意見?”
聞言,李莫然突然不生氣了,還陰沉地笑了起來,其他官員也像看熱鬧一樣,露出了幾絲譏諷。誰不知道那兩州雖然土地豐沃,但兩州之間那塊密林,可是山匪盤據(jù)之地,數(shù)年來沒有人能夠成功剿匪,導(dǎo)致兩州完全發(fā)展不起來,算是貧困之地。
不過屠深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樣,還笑嘻嘻地謝恩,把這個逍遙侯的位置先拿到手。
“林西北州和林西南州很好啊,我家老頭……噢不,我袓父老說我沒出息,也不會去拿個功名,現(xiàn)在還有個逍遙侯的名號,草民……噢不,微臣已經(jīng)很滿足了,謝主隆恩!
就這么一眨眼的時間,屠深居然就成了個官,雖然沒什么實權(quán),更像是個笑話,但至少在場的許多小官已經(jīng)不能與他相提并論了。
但那逍遙侯的地位不過是個引子,皇帝清了清喉嚨,又道:“屠深,如今你貴為王侯,也該有些建樹,才對得起盛隆王朝對你的栽培,既然你奪得春獵第一,代表你有本事,近日云王調(diào)查長生教一事遇到了瓶頸,朕便派你接手,由云王協(xié)助,務(wù)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勿枉勿縱!若能成功剿滅長生教,朕另有賞賜。”
聽到這個命令,屠深心頭一沉,臉上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謝皇上!微臣會努力辦成的!”
皇上很明顯因為太子的關(guān)系,對他有了芥蒂,哪里有可能又給了他一份會立功的差事?可想而知,剿滅長生教絕不是一份優(yōu)差,更可能是一條黃泉路,但皇上又如何有把握他必會死在剿滅長生教一役之中?除非他有控制長生教的手段……
屠深越想,一股寒意滲透了全身,長生教必然與皇家有關(guān)!那他父母的死就更是蹊蹺了……
一直在旁邊不說話的童渺渺,突然跪了下來,對著皇上說道:“民女斗膽,請求皇上讓民女與屠……與逍遙侯一起剿滅長生教!”
“小不點,你……”屠深心一驚,沒想到她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童渺渺知道屠深并不能決定什么,她依舊堅定地望著皇上!盎噬,逍遙侯此次能獵到這么多獵物,大多是靠他的……呃,聰明才智,但真正出手的還是民女,能奪得春獵第一,民女與有榮焉,更證明了民女與逍遙侯的搭配天衣無縫,希望皇上能答應(yīng)民女的要求!
皇帝精得跟鬼似的,一看到屠深因為童渺渺的話,第一次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他反而定下了心,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答應(yīng)你,你定要好好協(xié)助逍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