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鄒紹棠幾乎將所有時間和心思全投注在工作上,特別是這一個月,他決定同時在北部和中部推出幾個豪宅建案,常常忙到凌晨才離開公司。
父親打過電話關心他,說了就算他心情不好,也不要拼命工作,免得把身體累壞了,結束通話后,他不禁苦笑了下,他有心情不好嗎?
母親也打過電話給他,問他忘記瑤君了沒,何時有空,她想要約慕蘭阿姨和她女兒一起吃飯,他也要一起去,結束通話后,他仍舊只能苦笑,他不懂為何瑤君都離開了,母親還是如此不喜歡她。
自我放松了兩年,再度回到工作崗位上,他發現除了一開始得調整生活步調,重新適應忙碌的工作外,其他的就跟從前一樣,也許他真的是個工作狂,因為他喜歡工作,一忙碌起來,便忘了時間。
不過,忙了一整個月,幾個建設案已經敲定了,今天他總算可以稍微喘口氣了。
當鄭紹棠打開公事包,把一些要帶回家看的文件放進去時,剛好看見那張雙魚座咖啡店的優惠券,想起上個月他走進那間咖啡店,本以為心情會很低落,畢竟他再也見不到那個美麗身影站在吧臺煮咖啡的模樣,但或許是店內氣氛寧靜,讓他的心意外的也相當平靜,還在待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但也說不一定是和他本來就不是很熱情的個性有關,瑤君曾開玩笑的說過,他一認真工作起來,就不茍言笑,變得像是個悶葫蘆,或許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才會被開朗大方的瑤君吸引。
他也還記得,當他在美國得知她的死訊時,他不知道有多震愕,甚至一度以為這只是誤傳……
鄒紹棠深吸了一口氣,感到胸口悶悶的,原來還是會心痛。
原本要回家的念頭一轉,他決定去雙魚座咖啡店,他不確定想要再去的原因,總之,他打算去喝一杯咖啡再回家,就當繼續工作前的短暫休息時間。
當鄒紹棠開車來到雙魚座咖啡店,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他沒有注意到營業時間,看見店內還亮著燈,便下了車走上前,卻看到掛在大門上的牌子已經換成了Close,而大門上寫著營業時間是到晚上十點。
看來,他來得太晚了,瑤君的店以前營業到十二點。
他低嘆了口氣,今天是喝不成咖啡了。他沒有多逗留,轉身離開,只是他走沒幾步,就聽到后方傳來一記略帶緊張又有些急促的輕喊聲——
“先生,請問你是來喝咖啡的嗎?請進來,我馬上煮給你喝。”
鄒紹棠轉過身,看見女店長站在門口,他記得她的名字是沈惟喬,他想了下,走上前!翱墒遣皇且呀洿蜢攘藛?!”
“煮咖啡又花不了多久時間,沒有關系!鄙蛭﹩陶娴暮芨吲d可以再次見到他。
剛剛,當她將店里整理完畢,從后方的小廚房走出來、準備關燈時,就看到鄒大哥站在門口,她很驚訝,見到他轉身離開,她立刻拉開店門,沖出來叫住他。
從他上次來過之后,已經過了一個月,她本以為他不會再來了,沒想到他會這么晚才來,幸好她還沒有關燈。
鄒紹棠看著她。“不麻煩嗎?”
“一點也不麻煩,請進!鄙蛭﹩桃膊恢朗遣皇且驗樘^緊張了,一時忘記她剛剛只是拉開大門就跑了出來,并未將門拉到全開固定,因此她一轉身就要走進去店里,結果砰的一聲,額頭狠狠的撞上厚重的玻璃門,她不禁痛呼一聲,“好痛!”
見狀,他也嚇了一跳,連忙關心的問:“沈店長,你有沒有怎么樣?讓我看看!
她收回揉著額頭的手,尷尬地憨笑。“不用了,我沒事,我們進去吧!”這次,她用力推開門之后才走進去。
鄒紹棠跟在她身后,但仍感到擔心!吧虻觊L,你真的沒事嗎?!”她的額頭看起來好像有點紅,似乎還有點腫。
“沒事,你請坐,請問一樣是美式咖啡嗎?!”沈惟喬故作鎮定的轉移話題,接著走進吧臺,直到背對他時,才在心里痛罵自己實在太丟臉了,她平常根本就不會這樣慌慌張張的,果然是因為見到了他,讓她的心超緊張的。
“對,一樣是美式咖啡!编u紹棠坐在上次坐的位置,仍一臉歉意的望著她。
“大概是因為我今天比平常早下班,沒有注意到時間其實已經很晚了,還害得你撞傷,真的很抱歉!
“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我的頭很硬,撞一下不要緊的,一點事都沒有,你不必這么在意!彼軗乃谋渴直磕_會讓他以為是他的錯,要是他因為這樣不再來店里怎么辦?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可以天天都來喝咖啡,就算比今天更晚都沒有關系。
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但說自己的頭很硬,會不會太有趣了?想到這兒,他忍不住失笑。
上次見到她,他就對她有著一種熟悉感,本來他以為那是他將對瑤君和這間店的思念,投射到她身上的關系,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因為她傻乎乎的單純模樣,讓他覺得似曾相識,偏偏對她的長相又感到很陌生。
圓圓的眼睛,清純的臉蛋,笑起來甜美可人,若他見過或是認識她,不應該會完全沒有印象才是,也許,是他想太多也說不一定。
沈惟喬一邊準備煮咖啡,一邊想到他說才剛下班,而且今天還比平常早,那他不就每天都工作到半夜,這樣不會很累嗎?還有,他吃晚餐了嗎?因為比起一個月前,他看起來似乎又更瘦了,也憔悴了許多。
實在太擔心了,她忍不住問道:“先生,請問你吃過晚餐了嗎?店里今天的套餐是紅酒燉牛肉飯,如果你還沒有吃晚餐,要不要來一份?”
“紅酒燉牛肉?”那是他最喜歡的料理之一。
“是我自己煮的,可能沒有外面餐廳的那么好吃!彪m然吃過的客人都贊不絕口,但是她還是擔心不合他的口味。
“好吧,給我一份套餐好了,我的確還沒吃晚餐!彪m然他沒有什么胃口,不過既然她說是她自己煮的,他莫名想吃吃看。
女秘書下班前,若是知道他要加班,都會先幫他買好晚餐,不過今天他以為自己應該可以提早下班,因此讓女秘書不用幫他買晚餐,結果還是忙到了十點才離開公司。其實就算幫他買了晚餐,他也常一忙起來就忘了吃,便當常常完整地放到隔天,女秘書才幫忙處理掉。
“那么我先送上套餐,稍后再端上咖啡,可以嗎?”
“好。”
像是怕他會餓壞似的,沈惟喬動作很快的將不久前才放進冰箱里的紅酒燉牛肉拿出來加熱,飯也一樣,然后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一盤熱騰騰的紅酒燉牛肉飯送上桌,還附上一碗紫菜湯。
“先生,請你吃吃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彼行┚o張的站在旁邊,等著他的反應。
其實,她從學生時代就開始練習做這道知名的法式料理,因為她打聽到這是鄒大哥最喜歡吃的料理,沒想到有天他會吃著她親手做的這道料理,讓她緊張之余,也有著感動。
鄒紹棠吃了塊牛肉后,覺得口感不錯,而且味道甜美,也吃得到紅酒的香氣,不像是初學者所做,看來她應該下了不少功夫。
“我覺得很好吃。”他是真心這么覺得。
“是嗎?你喜歡就好!鄙蛭﹩趟闪丝跉。“你慢慢吃,我去煮咖啡!
鄒紹棠又吃了口,發現味道真的很不錯,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他不曉得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東西好吃。
當她端上美式咖啡,發現他已經快把一整盤的紅酒燉牛肉飯吃完了,她真的很高興,于是又問:“鍋子里還有不少,你要再來一份嗎?”
“好,請再給我一份!
“沒問題!鄙蛭﹩谭畔驴Х群,又笑著趕快去張羅。
看著她的身影,他也情不自禁笑了,這大概是他回到臺灣之后,最有胃口的一次了,是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料理嗎?還是因為這間店氣氛寧靜,燈光溫暖,讓人感到很放松,內心平靜,因此覺得肚子餓了?又或許是她把這道料理做得美味又好吃,總之,他又加點了一份。
當他吃著第二盤時,眼角余光瞥見她像個很乖的學生,靜靜地站在吧臺前方看著他吃東西,小臉堆著開心的笑意,看起來仍舊有些傻乎乎的,怎么,她這么高興客人喜歡吃她做的菜嗎?
“沈店長,你干么在那里罰站,可以坐下休息。”
“不用了,我不累,我站在這里就行了!鄙蛭﹩滔矚g這樣站著看鄒大哥吃著她所做的料理,美好得就像在作夢。
此刻她雖然不像一開始那么緊張了,但一顆心依然跳得很快,鄒大哥的模樣其實沒有太多改變,真要說有什么地方不一樣,就是變得更帥、更好看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都相當英俊完美。
曾經,她被男同學推倒在地,并罵著難聽的字眼,什么死肥豬、臭肥婆的,那個時候鄒大哥糾正霸凌她的男同學,并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當時的他,雖然是個才十幾歲的少年,但跟他們班上的男生比起來,真的差好多,成熟穩重,沒想到他居然是她們班上那個認為全校女生都愛他的自戀狂的哥哥?
想起那個自戀狂同學,成績很普通,讓人對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比女生還愛漂亮,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當了偶像明星。
鄒紹棠其實很想問她,是不是都這樣看著客人吃東西,不過,她像是又再次看傻了,然后一個人憨憨的笑著,那模樣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樂的事,怪女孩!
雖然全程被盯著看,他卻不覺得反感,大概是她臉上那抹單純的笑容的緣故吧,而且像被感染似的,莫名的,他也覺得心情挺愉快的。
由于個性使然,成長過程中,他很少笑,開朗的大笑更是幾乎不曾有過,而且隨著年紀漸長,笑容愈少,就算房子銷售破紀錄,他頂多也只是和好友們喝個酒,分享著勝利者的喜悅,如此而已。
他突然覺得,心情似乎許久沒有像此刻如此放松了。
“沈店長,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回家?我怕你比平常晚回家,家人會擔心!毕麓嗡麜⒁鈺r間。
他的這番話,讓沈惟喬又感動不已,就算這么多年過去,他依然還是那個充滿正義感又很溫柔的大哥哥,難怪她會這么喜歡他,還喜歡了這么多年。
“不用打電話了,其實我就住在樓上,還有,我的家人都已經過世了,現在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而已!彼赣H是獨子,雖然有堂哥堂弟,但父親還在的時候,和親戚們就很少聯絡,父親過世后,便沒有再往來了,而且……
鄒紹棠很驚訝,從她總是帶著甜甜笑意的表情來看,會讓人覺得她是生長在很幸福的家庭里,看不出來她是一個人生活,而且她說……她住在樓上?
“樓上不是倉庫,可以居住嗎?”
“樓上是倉庫沒錯,不過整理過后,擺張床和衣柜,還是可以睡覺休息的!狈凑龢巧现挥脕硭X,至于吃東西,都在樓下解決。當初她頂下咖啡店,又做了裝潢之后,已經沒有多余的錢再去租房子了,而且她也覺得住在樓上很方便。
“沈店長,抱歉,我會知道樓上是倉庫,是有原因的!编u紹棠不想讓她覺得他很怪異,剛好這時他吃完了東西,因此他放下湯匙,向她說道:“沈店長,我給你一張我的名片!
沈惟喬走到他身邊,收下他給她的名片。
“我叫鄒紹棠,這間咖啡店的前老板是我的女朋友,不過她在兩年前發生車禍過世了!碧崞鹆_瑤君,他的語氣依舊有著感傷。
“鄒先生,你一定非常想念她吧!鄙蛭﹩虥]想到鄒大哥會突然提起瑤君姐的事,看來他真的很想念她。
“當時我已經向她求婚了,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的話,也許,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雖然還沒有聽到羅瑤君的答覆,但鄒紹棠認定他們會結婚。
聞言,她也感到心頭一緊,是啊,如果沒有那場車禍,瑤君姐不會死,羅爸爸和羅媽媽不會那么難過,鄒大哥也不會這么痛苦,而那場車禍的駕駛其實是……沈惟喬心一痛,忍不住落下淚來,替某人向他道歉。
“對不起。”
“你怎么突然哭了?”她的反應讓他有些錯愕,連忙抽了一張面紙遞給她。“還有,為什么你要向我說對不起?”
她噙著淚瞅著他,其實她沒有資格站在他面前,卻又沒有勇氣說出實情,這讓她更難過了,但她也只能繼續欺瞞下去。“鄒先生,對不起,因為是我的緣故,害你想起了女友過世的傷心事,所以,我向你道歉。”
“你真傻,這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好了,別哭了,嗯?”鄒紹棠沒想到他這個當事人居然還得反過來安慰她,不過在安慰她的同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不像在公司那般悶痛不舒服了,而且奇怪的是,雖然兩人這才第二次見面,但他就是知道她是真心為他感到難過。
沈惟喬聽話的擦干眼淚,不讓鄒大哥為她擔心,因為他心里已經很苦了。
“鄒先生,我就住在樓上,以后不管你多晚,就算店內的燈已經關了,你還是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馬上下樓來為你煮咖啡的!
“你是因為同情我嗎?”他自嘲的微微勾起嘴角。
“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來到店里的客人,喝不到咖啡就回去了,所以,不管你多晚過來,我都會煮咖啡給你喝!彼砬檎J真的保證道。
鄒紹棠當然也看得出來她不是在開玩笑,也認真的回道:“沈店長,謝謝你!
不管她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她盡管傻傻的,卻單純可愛,和這樣的她說話,沒有什么壓力,也不需要刻意防備什么,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輕松自在的和人交談了,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脫口提起瑤君的事,況且今天也多虧了她,他才能享受到這么美味的晚餐。
喝完咖啡后,鄒紹棠起身結帳,他得回去了,這樣她才能關店休息。
沈惟喬在他離開后,鎖好門,收起桌上的盤子和杯子去小廚房洗凈。
她希望鄒大哥可以常來,她會做更多營養又好吃的料理給他吃,不過除了紅酒燉牛肉,他還喜歡吃什么呢?小的時候她不該只問他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么,應該要問最喜歡吃的十樣東西,不對,應該是一百樣東西是什么。
看來現在她得靠自己好好想想辦法,盡可能挖掘出他的喜好了。
星期三晚上,鄒紹棠八點多離開公司后,來到位在東區高級地段的“King”酒吧,和好友孫哲彥聚聚。
在這間酒吧,他和哲彥及另外一個好友李承峰,都有個人的專屬包廂,因為他們是這間酒吧的投資者。
當年他們從美國回來臺灣,他工作繁忙,偶爾會到酒吧喝點酒,放松一下心情,但常去的酒吧在周末幾乎都沒有位置;至于哲彥,經常被拍到在酒吧里摟妹喝酒的照片,他覺得是酒吧欠缺管理;承峰則是覺得臺灣沒有一間酒吧讓他感到滿意的,所以他們三人最后決定八口資開一間。
他們平日都有自己的工作,因此哲彥建議請他的表弟、綽號“大尾”的戴偉當經理,大尾天天混酒吧,算是很了解這個行業。
他們本來只希望酒吧收支打平就行了,畢竟只是要讓他們自己有個地方可以喝酒放松罷了,沒想到戴偉竟是個經營酒吧的奇才,小小的一間酒吧,居然可以年營收好幾千萬,之后陸續開了兩間分店,幕后投資者依然是他們三個人,至于努力經營的戴偉也分得了股權,成為老板之一。
坐在包廂里,孫哲彥一見到鄒紹棠到來,故作震驚的說:“現在,我終于可以體會‘千呼萬喚始出來’這句話的意思了。”每次找紹棠聚會,他都有工作要忙,根本抽不開身。
“那么我要去拿把琵琶來抱著嗎?”鄒紹棠調笑道。
這次,孫哲彥是真的感到震驚!澳悻F在居然會開玩笑了?”
“好了,別跟可瑩一樣愛鬧。”真不愧是兄妹,一樣愛鬧著玩。
見紹棠坐下,孫哲彥替他倒了一杯酒!翱涩撋洗我娺^你之后,回來跟我說你變得很瘦,氣色也很不好,害我還很擔心,但現在看你的樣子,比剛回來臺灣時要好多了!
紹棠剛回來臺灣時,他曾請他喝酒,當時他氣色雖沒有真的不好,但少了以往那股自信的氣魄倒是真的。
戴偉曾說過承峰像只狼,因為狼子野心全寫在臉上,而紹棠則像頭獅子,有著天生領導者的自信威勢,至于他則是變色龍,很懂得察言觀色,身上有著多變的色彩,看似隨波逐流,但其實深藏不露,相中的獵物,從沒有失手過,女人也一樣,一出手就立刻滾上床。
他當時狠狠巴了表弟的頭,為什么他的好友是狼和獅子,他卻是變色龍而且還是只很淫蕩的變色龍,真讓人不爽,如果他是變色龍,那么身為爬蟲類一族,戴偉不就是蜥蜴了,不,是壁虎。
不過對于女人,真的不能太過認真,喜歡就一起玩玩,開心就好,不然像紹棠和承峰這樣,受了情傷,都不知道該怎么治療。
最先說要結婚的人是紹棠,結果,羅瑤君發生意外死了,紹棠也離開臺灣兩年。一年后換承峰中招,本來已經要結婚了,未婚妻卻在婚禮前一個星期當了落跑新娘,承峰后來也去內地管理家族事業,偶爾才會回來臺灣。
“不過紹棠,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發生?剛剛看你走進來時,臉上好像有著笑意!睂O哲彥又問,雖然不明顯,但好友看起來像是在笑。
鄒紹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笑了,但心情不錯倒是真的,因為這一個多月來,他天天都吃到美味料理,且剛剛在進入包廂前,他還收到惟喬傳來的LINE的訊息——
“鄒大哥,幸好你今天和朋友有約不能來,因為套餐賣光了!
后面還加上一個可愛的開心圖案,讓他看了也情不自禁會心一笑。
“不過如果你來了,我也不會讓你餓肚子,我會做蛋包飯給你吃!
蛋包飯?惟喬的廚藝很好,做的料理都很好吃,因此他回訊給她——
“下次我要吃蛋包飯!
“好,隨時歡迎光臨!
自從上次他一口氣吃了兩份她做的紅酒燉牛肉飯之后,隔天下班前當女秘書詢問是否要幫他買晚餐,他莫名的想知道雙魚座咖啡店今日套餐的主菜是什么,所以他讓秘書不用幫他買晚餐,九點左右,他再次光臨咖啡店,套餐是肉醬義大面,雖然看似普通,卻相當美味,他又吃了兩盤,之后他幾乎常去咖啡店用餐,成為?汀
店里的套餐,都是惟喬自己設計、親手料理的,每道主菜都很好吃,而且多次接觸之后,她也漸漸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見到他就很緊張,他們變成了朋友,他不再稱呼她沈店長,而是像朋友一樣叫她的名字,她則叫他鄒大哥,他們會互通LINE,因為惟喬會告訴他今日的套餐是什么。
孫哲彥這次真的看清楚好友臉上的確有著笑意。
“紹棠,你真的在笑耶,真的有好事發生?該不會是有新戀情了吧?”如果好友真的有新女友,那真的是件值得開心的事,代表他已經走出情傷的痛苦了。
“你別亂猜,沒有什么新戀情,不過最近我的確認識了一個新朋友!编u紹棠笑著回道。
“那位新朋友是個女人?!”
“對!
“是個大美女?”
“哲彥,不用繼續問了,我直接告訴你,我跟她只是很單純的朋友而已!彼矚g吃惟喬做的料理,也喜歡咖啡店里溫馨寧靜的氣氛,就跟女主人給人的感覺一樣,笑起來甜柔可愛,但,僅此而已。
孫哲彥笑了。“真是的,要我跟你說一句世界名言嗎?”
“什么世界名言?”
“男女之間不可能有純友誼!”特別是某個男人臉上還有著笑意。
鄒紹棠有點無言,他還以為哲彥要說什么有意義的高論,這算什么世界名言,不過是他的錯,忘了哲彥是可瑩的哥哥,兄妹倆一個樣,虧他剛才還這么認真。
不過,他和惟喬單純只是朋友而已,她不只做的料理好吃,和她聊天說話,也不讓人覺得悶,她總是很專注的聽他說話,再加上他幾乎是最后一個客人,因此有時他們會聊上許久。
只是,她很少聊及關于她家人的事,他猜大概是因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一個人生活,應該很孤單,可是她的臉上總堆著甜甜的淺笑,彷佛是在說不需要同情她,她過得很好,盡管如此,知道她身邊沒有親人,還是讓他不禁為她感到心疼。
“紹棠,新女友是誰?”孫哲彥問著。
“都說不是了,好了,不聊這個話題,不是說有錢大家一起賺,是什么生意?”除了跟好友聚會,鄒紹棠也想知道好友提到會賺錢的生意是什么。
孫哲彥口中會賺錢的投資,是和另一個好友承峰合作。
承峰的家族在內地興建鋼鐵公司,他考慮投資,鋼鐵業現在在內地很火,而鄒紹棠聽完后也很感興趣,便讓好友提供參考資料,正事談完后,他們輕松的邊喝酒邊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