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二叔,我們現(xiàn)在就回利天,下午的董事會得好好準(zhǔn)備一下!北R非易又恢復(fù)成了平日的盧非易,氣宇軒昂,舉止優(yōu)雅。
“好,這才象樣子,非易,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倍灏咽执钤诒R非易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兩個人象往常一樣,去了利天,不過今天,他們遲到了。
惜漣臉色發(fā)青從桌下鉆出,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一場惡夢,手上傳來連心的痛,清楚的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夢。
她拿起盧非易留在桌上的報紙,一行醒目的大標(biāo)題躍人眼中:心理醫(yī)生催眠邪術(shù)劫財騙色難逃法網(wǎng)。旁邊還附有一張照片,一個矮東瓜樣的男人戴著手銬,無精打采的接受審問。他正是惜漣住院時假冒盧非易向她施以催眠術(shù)誘她說出三億下落的那個男人。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為什么要聽到這一切,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她沒有聽到,她會安心的做盧非易的太太,與他共度一生,如果她今天沒有收到這件婚紗,如果她沒有想到要嚇?biāo)惶皇钦驹跇翘菘诘却@艷的目光,他們就會順順利利的結(jié)婚,可現(xiàn)在……會有婚禮嗎?這個念頭嚇了她自己一大跳,她夢寐以求還立誓非君不嫁的男人,在婚禮籌備的時期,她竟在想會不會嫁他的問題。
晚上,二叔和盧非易回來時,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惜漣,睜大了眼睛。
惜漣穿著一件合體的婚紗站在樓梯口微笑著望著他們。象一個下凡的仙女,象一朵綻放的百合花,象一個落入人間的天使。
“我的手機(jī)丟在車?yán)锪耍胰ト!倍逋绷艘幌掳l(fā)呆的盧非易,走向門外。
門關(guān)上了,盧非易象夢游的人恢復(fù)了神智,入神的向惜漣走去。
“好看嗎?”惜漣柔情的問他。
“好看,是我見到過的最美的女人。”盧非易癡癡的說。
“真的嗎?”
“真的,我發(fā)誓!
“非易哥!
“惜漣,我愛你!北R非易將惜漣攬入懷中。
“我也愛你,非易哥。不管你做過什么!彼,他愛她,愿意娶她,愿意用一生去補(bǔ)償她,不,是真心的疼她,寵她。而她愿意嫁給他,因為她愛他,深深的愛。既然兩情相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新的生活應(yīng)該有新的開始吧。他們會幸福的,象童話中的王子與灰姑娘。
當(dāng)他吻上她時,她突然一陣緊張,向后躲了一下。
“怎么了?”
“我們真的要結(jié)婚了,我有些緊張!
“傻瓜,結(jié)婚也是象現(xiàn)在一樣,有什么可怕的!
生活恢復(fù)到往日的軌道,不知會不會出現(xiàn)偏差。
這真是一個特別的夜,惜漣比往日要纏綿的對他。
“你愛我嗎?”她張大了眼睛,問他,象是審訊。
“我,愛,你。”盧非易一個字一個字認(rèn)真的回答。
她的唇與他的唇如膠似漆,象是陰陽磁級一樣相互吸引不離。
她的十指與他的十指緊緊相扣,象是生來就連在一起那樣親密。
他們的手慢慢滑向床頭。
“咯嚓”一聲驚醒了盧非易,他的雙手被床頭的手銬牢牢銬住,“惜漣,你要做什么?”
“盧非易我愛你,你為什么要利用我?”惜漣站在床頭,手里還握著一把手槍,是盧非易藏在書房暗格里的那把。此時,槍口正對著盧非易。
“你是聽誰說的!彼只謴(fù)了平靜,象是談其他人的事情。
“你和二叔在書房說的!
“對不起,惜漣,可你原諒我好嗎,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早就對你說過,利天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從來就沒有選擇!
“我當(dāng)初救了你,把你從那個摩托車手的大棒底下救出,你卻恩將仇報,你真的不是人。”
“那天晚上,那個摩托車手根本就是二叔!痹瓉韽淖铋_始就是個陰謀,他為什么不騙她,告訴她,他只是在利天最危險的時候才想到這個主意把她舍出。
“你為什么要選上我,阿昌阿義那么多人,都對你那么忠心!
“他們被抓住時,寧死不屈的,邢休才也不會抓他們做無用功。你不引人注目。卻是我最信任的女人,知道一切的‘底細(xì)’,我也沒有想到你比男人還要牙緊。當(dāng)初選中你,還因為你需要幫助,你單純,美麗,優(yōu)秀,最重要的是,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女人!币驗樗莻“知恩圖報”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對她“恩將仇報”。
“你想的這個主意?”
“是二叔策劃的,我是個最差的演員,竟會全心投入。”
“你……”
“利天現(xiàn)在已是舉足輕重的大集團(tuán),不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以前許多事情我們沒法選擇,可現(xiàn)在,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原諒我吧,惜漣,你是我見過的最寬容善良的女孩子,也是我見過最堅強(qiáng)的女孩子。你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惜漣你原諒我吧。”盧非易看起來很真誠的說。
“我從知道真相那天開始,一直試著要原諒你,這么多天,我拼命想忘掉你們那天在書房中說的話,我拼命告訴自己,你是多么的無奈,你身不由已,你迫于二叔的壓力,你要顧及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可我實在無法原諒你,特別是我在告訴你我父親和母親的故事之后,你仍對我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你的心怎這么狠,尤其不能原諒的是,你當(dāng)年還間接殺死了我們的孩子!我恨你,恨你!”她的手劇烈的抖動著。
“惜漣,你別這樣,我們結(jié)婚,從此以后,我會對你好起來。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都知道這感情是真的,不是假的。我們?yōu)槭裁床粧佅虏挥淇斓倪^去,幸福的日子屬于我們的。我們一起過五十年,八十年,直到白發(fā)蒼蒼。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你煮飯給他們吃,我和他們做游戲.我們一起教他們讀書識字,唱歌畫畫……”盧非易動情的向她說,她的手在輕輕顫抖,但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惜漣”,他溫柔的叫她名字,他已看出她不象剛才那么激動。
“非易哥,我們一定要死一個,”她的手指在扳機(jī)處上下微摩著,突然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說“我永遠(yuǎn)愛你!
“惜漣!”盧非易不知從床頭的哪里掏出一支鐵絲迅速的捅開手銬上的鎖,向惜漣沖過去。
惜漣在他沖過來前扣動了扳機(jī)。
槍中沒有子彈!怎么會!?她又想用頭撞墻,可盧非易把她死死抱住,不讓她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最后,不得已,把她銬在剛才銬住他的那把手銬上。
“我恨你,是你把子彈拿出去的是不是?”惜漣大聲的喊叫。
“是的。我?guī)滋煳野l(fā)現(xiàn)你的情緒不大對勁,今天我又發(fā)現(xiàn)暗格中的手槍不見了,我猜一定是你拿的,如果二叔拿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我的。我從你的皮包中找到了它,把子彈都卸了下來,把槍又放回了原處!北R非易不掩飾他的行為。
一個精神幻滅的人會怎么樣呢?
惜漣似乎得上了自殺癥,她用各種可能的方法尋死,撞墻、碎玻璃割腕,大把大把的吃能找到的藥……盧非易無奈只好天天把她銬在床上,并讓兩個護(hù)士照看她?伤赖男牟坏珱]有減弱,還一天天強(qiáng)烈起來。
“惜漣,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你要怎樣才能停止自殺的念頭,告訴我好嗎?”盧非易站在床上,痛苦的望著她憔悴的的臉。
“我恨你,我恨你,盧非易!如果你不殺死我,我就要殺死你,如果我不能殺死你,我就殺死我自己!毕i大叫著,她的精神已近乎崩潰。
“我們之間要死一個是嗎?那就讓我接受道德的審判好了!彼贸鲆话训,鋒利的讓人驚心。
惜漣屏住呼吸望著他,他伸出自己的手,拉起袖子,露出筋絡(luò)分明的手腕,一道白光在腕處一閃而過,一道鮮紅的血流了下來,染紅了衣服,又滴噠,嘀噠淌了下來。
他緩緩的說,“我曾經(jīng)很想讓你愛我,我資助你上最好的大學(xué),我曾經(jīng)很想讓你愛我,我?guī)湍隳赣H找最好的療養(yǎng)院,我曾經(jīng)很想讓你愛我,我教你跳華爾茲,我曾經(jīng)很想讓你愛我,我讓你進(jìn)利天做秘書,我曾經(jīng)很想讓你愛我,我想送你最漂亮的首飾,開始的一切都是計劃的,可做完這一切,我卻發(fā)現(xiàn),我已深深的愛上你。今天的結(jié)果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再也找不到幸福了!
盧非易的臉色已變的蒼白。
“不,非易哥,你不要死!毕i驚呼起來。
“惜漣,你不要再尋死好嗎?”
“你先包扎好傷口!彼那榫w已不象剛才那樣激動。
“答應(yīng)我,不要再尋死了!
惜漣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堅定的說:“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死,但你答應(yīng)我,讓我走!
“去哪里?”
“不知道,請你不要再去尋找我!
“你離開我,我跟死有什么區(qū)別!
“非易哥,你不要逼我好嗎?我們各退一步,情況會比現(xiàn)在好許多。”
盧非易不再言語,血依然流個不停。
惜漣今天要離開盧家了。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僅一個小手提箱。
盧非易走了進(jìn)來。他要留她嗎?
“惜漣,”他已看出她的堅決,“你為什么堅持要走呢,為什么不可以原諒我!
“也許換了別人,會輕易原諒你。可是我,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故事,我的父親當(dāng)年就利用我的母親達(dá)到自己的目的,搞得母親一家家破人亡,我從小就恨父親這樣的男人,可偏又讓我遇上你.我以為我不會走母親的路,可命運(yùn)又轉(zhuǎn)了一個圈!
“我是真的愛你,我跟你的父親不同,你跟你的母親也不同。”
“當(dāng)然,留在你身邊,也許將來又要被你利用一次。夠了,我現(xiàn)在無法真正的看清你,我的一切都被你猜透,你把我玩在你的股掌中,讓我一步步走到你的目標(biāo),我真是笨的要命,每一次都是你贏。我要離開你,這么多年,我要自己為自己活一次,按自己的安排。”
“帶上它!币粡埿庞每ㄟf到她的面前。
“我不想要你的補(bǔ)償,我什么也不想要,你欠我的沒法用錢計算,你給予我的也不可能用錢衡量。”
“這是你的薪水!
“你每月都按時發(fā)給我來著!
“這是獎金,你為利天付出了那么多。”
惜漣接了過來,放入錢包中!懊艽a是多少?”
“我們相愛的第一個晚上!
“我回去就把它改成我入獄的日子!
她又打開了手提取箱,最后一次檢查自己的行李,確定沒有丟下什么東西后,拉上了拉鎖。
“這個也拿去吧。“盧非易的手中托著一個精美的小首飾盒,口吻傷感。
惜漣慢慢的接過這個首飾盒,習(xí)慣的打開,里面有一枚鉆石婚戒,她拿出戒指放在桌上,“這個我就不拿走了!比缓蟀咽罪椇蟹胚M(jìn)包中。
“我們的孩子流掉了。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北R非易頗有些遺憾的說。
惜漣冷笑道,“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沒生下來也好,若是女孩,省得長大了被男人騙,若是男孩,更省得長大騙女人。”
盧非易不再言語,知道惜漣恨意難平。
“我送你到車站。”
惜漣沒有拒絕,坐進(jìn)了那輛熟悉的,銀白色的轎車中。
“記住,不要找我!彼麄冊谲嚿弦痪錄]有談,這大概是他們之間最后一句話。
惜漣走進(jìn)車站,盧非易眼看著她消失在人流之中,這期間,她沒有回過頭。
花兒擺在桌子上,白色的婚紗靜靜的掛在衣架上,手工做的咖啡杯被握在盧非易的手中,那枚璀燦無比的鉆戒套在他的指頭上!跋i,你會回來嗎?”
他從沒有問過別人這句話。
“惜漣會回來的。”二叔在沒人時,單獨對他說。
“惜漣一定會回來的。”阿昌在沒人時,悄悄對他說。“惜漣遲早會回來的!卑⒘x在沒人時,小聲對他說。
他們都這么對他說。
“我不要回去。”惜漣對自己說。她還愛他,她已不象剛知道真相時那么恨他了,但她不能回到他的身邊,因為她的心里有一根刺,這根刺刺在心里,扎的她好難受,這根刺橫在她和盧非易之間,使他們無法象原先那樣和睦相處。她竟然會碰上象父親一樣的男人,帶著陰謀來到她的身邊,她不要走母親的老路,想起母親的命運(yùn),她就不寒而栗。
她在一家小公司做文秘,薪水一般,每天擠公共汽車上下班,生活較以前她在盧家別墅時顯得較為清貧,但她卻有一種安全感,不會有人再利用她,不會有人再暗算她。她的生活平淡而又平靜,象一棵廟園里的樹,葉落不驚,風(fēng)過不語。
她出神的望著天,這是一個深秋的夜晚,天空很晴朗,星星卻不多,月亮?xí)r隱時現(xiàn)在薄薄的云紗后面,卻也皎潔,將這條很寧靜,路燈瑩瑩的小馬路照的溫柔明亮。
桌下的垃圾桶內(nèi)塞著一本娛樂畫報,扉頁上盧非易的笑象記憶中一樣文雅。內(nèi)頁則詳記著,利天集團(tuán)的總裁盧非易與昔日的訂婚女友,今日的歌舞明星羅小姐走的很近,據(jù)悉,本月一日、三日、九日的晚上,盧非易來到羅小姐的芳宅,每次都是從七點進(jìn)門,直到晚上十點以后才走。文末還暖昧的配著一幅照片,半夜時分,羅小姐的房外,停著一輛銀白色的典雅的轎車。
此時,盧非易書房的地上也擺著一本同樣的雜志,只不過已被撕成幾半。
此時,一個娛樂記者鼻青臉腫的對著幾位蒙面打手,頭搗蒜般的求饒:“我再也不敢亂寫了,幾位大爺,我不過是想混口飯吃,你們今天放了我吧。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自己喝酒后不小心跌傷的,與各位無關(guān),我下期就寫更正的文章!
她望著天,這樣的夜晚陌生又熟悉,讓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是個多么寒苦而又充滿夢幻的時光,而現(xiàn)在,她卻孤苦又無依,大概是她命中注定要過這樣的生活。
她在路上散步,風(fēng)很大,路兩邊的葉子象雨一樣的落在她身上,使她更顯落寞。
“別動!币粋聲音在她耳邊威脅的說,她的手同時被扳在身后,嘴巴也被捂住!皳尳佟彼X子里想過這樣一個念頭,用力的掙扎起來,一只手掙脫出來,用力抓著對方的臉,同時用高跟鞋的后跟踢踩著對方的腳和腿,對方氣壞了,用力給了她頭上狠狠一拳,她幾乎被打暈。
“住手!”一個男人從后面沖過來,飛起一腳將歹徒踢翻在地,又利落的一個擒拿將歹徒的手扳在后面,用膝將歹徒的腰死死頂住。
惜漣看呆了,這前前后后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不過,一個小時后,惜漣就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會有一身好功夫,他是一個警察,剛從警校畢業(yè)兩年,目前正在做巡警,名字叫做莫青。
“于惜漣,還是我送你回家吧,F(xiàn)在天太晚了,行人又很少,你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睆木炀殖鰜砗,他說。
“謝謝你,莫青!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莫青不時用眼睛望著憂郁的惜漣,惜漣毫無察覺。
莫青在這個小區(qū)做巡警。
他經(jīng)常能與惜漣碰面,每次他晚上遇上惜漣時,總是要送她回家。
“你有男朋友嗎?”他問她。
“沒有。”
“你以前一定有段傷心的愛情。”莫青肯定的說。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她已經(jīng)把這個大男孩當(dāng)成朋友。
“你一個人住,每天這么憂郁出神的散步,還不時的望著天上的星,象在追憶什么,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惜漣望著他的眼睛,純真如水,卻又敏銳深刻,不由贊嘆他的壑智。
“為什么我不是為親人或朋友傷感!
“肯定不是,我有職業(yè)敏感!
“你一定看過許多福爾摩斯的小說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因為看多了福爾摩斯的小說,才會考警校的!
真是個大男孩,惜漣笑了,莫青見她笑了,也低頭笑了。
新一期的娛樂雜志出版了,有關(guān)羅小姐的緋聞又換了男主角,還不止一位。
但惜漣已不再購買任何娛樂刊物。
春天來了,小草萌萌的冒出頭來,看著這個新的世界。
風(fēng)很寒,但打在身上,已不是那么冷。
春天來了,萬物更新。
惜漣將舊日黑、灰、紫的衣服扔在一邊,換上一件粉紅色毛衣,又披上一件白色外套,她滿意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青春了許多,看起來與莫青的年紀(jì)倒很相當(dāng)。
莫青走在街上,惜漣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他,真是年輕英俊,熱情朝氣,與另外一個人相比,真是迥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猛烈的剎車聲驚醒了她,一輛小卡車橫在十字路口,莫青的身影不見了!鞍,莫青!”惜漣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路口。
莫青沒有受一點傷,一根頭發(fā)都沒有碰到。
一個中年婦女抱著右腿坐在地上“哎喲”的叫著,卡車司機(jī)流著汗對著周圍圍觀的人群解釋著:“我正在開車,拐彎時,她突然沖出!
“我不能上班了,我的腿傷得很嚴(yán)重,你給我四百塊錢得了!敝心陭D女拉住司機(jī)的腳,生怕他跑了。
“這也太多了!彼緳C(jī)擦著汗說。
一言未發(fā)的莫青這時說道:“人家的腿都不能動了,這屬于嚴(yán)重交通肇事不能私了,必須跟我回去。”
雙方的當(dāng)事人均不情愿的與他走了。
莫青走進(jìn)辦公室,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一個大個警察,就開始詢問這兩個人事故經(jīng)過。
他先問司機(jī),問了一會兒,又開始詢問中年婦女。
“我走在大馬路上,想到對面去,他開著車突然拐過來就把我右腿撞了。”中年婦女流利的說。
“撞的有多嚴(yán)重?”
“現(xiàn)在只能抬這么高,”中年婦女說著將一只腳抬起半尺多高。
“那原先能抬多高!蹦嗥届o的問。
“這么高!敝心陭D女說著將腿高高抬起,能離地三尺。
“你想敲詐人家!蹦鄧(yán)厲的指著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恍然大悟,忙低聲求道:“小伙子,你可憐我吧,要不是沒錢,我也不能想這個損招兒來誆人家錢呀!
大個警察走了過來,“付小玲,你是網(wǎng)上通輯犯,你被捕了,”他又給了莫青當(dāng)胸一拳,“你小子,好樣的,這個方法就把人抓了進(jìn)來!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莫青,“聰明小子,栽在你手里我認(rèn)了,”癱在椅子上。
惜漣聽了大個警察眉飛色舞的講完,贊嘆著望著莫青。
莫青被惜漣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輕輕推了一下大個警察:“大飛,你別講的那么夸張好不好,我不過就是給你寫張紙條讓你查一下電腦資料而已!
“可你審訊車禍那樁事兒時問付小玲的話,真是絕了,幾句話就讓付小鈴露出馬腳,連付小鈴都對你心服口服,審問她以前做過的案子時,她招了個干干凈凈,還說,‘有那個聰明小子審我,我就都說了吧,栽他手里,我不丟人’。”大飛興奮的夸著莫青。
惜漣望著莫青的眼神更加溫柔。
“說真的,莫青,你做巡警實在是大材小用,在警校時我就看出你不一般,成績好,操練總是超標(biāo),應(yīng)該去破點大案要案什么的!贝箫w說。
“你也一樣嗎。兩年內(nèi)獲得了兩枚勛章,事跡還上了報紙!蹦嘁部渲箫w。
“好了,好了,兩位少年英雄,別互相夸了,水燒開了,我給你們沏茶去。”惜漣走進(jìn)廚房。
看著惜漣的身影走進(jìn)廚房,大飛捅了一下莫青,“雖然比你年紀(jì)大一點,看起來還不錯,挺關(guān)心你的。”
“什么呀,你別亂說話!蹦嗟哪樇t了。
一聲玻璃的碎裂聲,同時傳來惜漣“哎喲”一聲,莫青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沖向廚房。
“惜漣,有沒有燙傷?有沒有被碎玻璃片劃傷?”莫青拉過惜漣的手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著她,生怕她受傷。
“沒有,茶壺把不知怎么搞的,突然斷裂了,好在我躲的快!毕i有些后怕的說。
“你真把我嚇?biāo)懒恕!?br />
“你今天才把我嚇?biāo)懒四,我看見你在街上巡邏,一輛卡車突然剎車,接著就有人說‘出車禍了’,我拼命跑過去,還以為你出事了!
“我不會有事的!蹦鄵嶂i的頭發(fā)。
“你們都不會有事的,不過我有事先要告辭了!贝箫w敲了敲廚房的門。
“別著急走啊!蹦嗉泵s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他走到大飛跟前,大飛看著他,又瞟了一眼惜漣,小聲對他說:“再留我我真就不走了!
莫青不再說什么,把一臉壞笑的大飛送到門口。
大飛走了,莫青走到廚房,惜漣已把碎玻璃片清掃的干干凈凈。
她站在光潔如新的地面上擁抱著莫青,把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聽著他快速的心跳聲。
這天晚上,惜漣與莫青到大飛家去玩。大飛的女友小倩也在。
大飛與莫青主動下廚,讓兩位女士在客廳就坐。一定有什么事在瞞著她倆,兩人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惜漣與小倩不明就里,在客廳里左猜右測。
“他倆有什么事呀?這么神秘,你知道嗎,惜漣姐?”小倩歪著頭擺弄著桌上的花。
“不知道,是不是又受勛了!
“受勛?大飛以前受勛都第一個告訴我,這回肯定不是受勛了!
“那是得了獎金?”
“不能,上個星期剛發(fā)完,哪能這么快又發(fā)!
“那是破了大案子?”
“他們兩個都是巡警,破大案也輪不著他們呀,頂多就是抓個重要通輯犯,象莫青上回抓住付小玲似的!
“我還真想不出來!毕i搖了搖頭。
“大飛這個人粗枝大葉的,一點浪漫細(xì)胞都沒有,今天居然會插花,”小倩突然有些緊張,還有一些莫名的興奮,“他們會不會是想向我們求婚呀!”
“求婚?!”惜漣有些震動,手中的杯子沒掉在地上。
“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會接受的,不過嘛,我要好好難為難為他,一定要讓他下跪,我還要一枚大鉆戒,告訴他,沒有鉆戒甭想把我娶進(jìn)門,”過了一會兒,她又緊張的撫著自己的雙手說,“其實他上班沒兩年,能有多少薪水,一般的戒指就行了,管他呢,只要能與他在一起,沒有戒指都行。惜漣姐,我是不是很傻?”
惜漣看著她的樣子,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疼愛的摸她的頭發(fā),“你不傻,我知道,你是最愛大飛的人!毙≠痪拖笠郧暗淖约。
“是呀,我真的好愛他,如果沒有他,我不知該怎么辦,我們是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我已習(xí)慣和他在一起了!
“飯好了!睆N房里傳出大飛的聲音。
小倩一躍而起,奔向廚房,“我來端!毕i也隨后跟去。
大飛已從廚房迎面出來,手上還端著一大盤子熱氣騰騰的鹵豬頭,托盤大概很熱,他墊著一層薄布的手已有些支撐不住了。
小倩飛速閃到一邊,回頭對惜漣急急喊道,“惜漣姐,快給豬頭讓個道!
大飛幾乎是把托盤扔到桌子上,小倩忙走到大飛身邊,捧著他的手吹了起來:“傻瓜,怎么不拿塊厚點的布墊上!
“沒什么事,就這一小段路,我走的很快,如果競走運(yùn)動員手上拿著一個熱盤子比賽,肯定都能破紀(jì)錄。”
“還說沒事,手都紅了!毙≠挥行┬奶鄣恼f。
莫青一手端著涼拌西紅柿,一手拎著酒瓶進(jìn)來,對著小倩笑道:“小倩,你剛才管大飛叫什么?”
小倩和大飛,包括惜漣想著剛才小倩管大飛叫“豬頭”的情景笑成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