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因為國師的一句話,讓他差點被自己母親打死,也難乖他這么痛恨算命術士。
若是這樣,她可以諒解他之前的不友善。
她不解地看著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國師寧愿冒著砸了招牌的風險,也要撒下這漫天大謊嗎?”
他神情冷獨像冰,“不知,國師所斷的跟你所斷的結果南轅北轍,若真如你所說我是福星,國師為何要如此?”
“難不成你們有仇?當年你一個四歲孩童,怎么可能跟大人有仇,還是這仇來自于你的……父母?”
“這問題我方才便已經想到,不過我父母跟國師應該無冤無仇才是,國師并不是我國人士,他是在我出生前三年才來到云璟國的!彼穸诉@個想法。
她臉色沉了下來,定定看了他片刻,“皇甫璟淵,你還記得嗎?之前我卜的兩次卦象都跟你父親有關系。其實除了這點,我還演算出另一個非常復雜的卦象,連我自己一時間也解不出其中暗示的含意……”
“說說看。”
“卦象中包含了巫術、母親、父親還有往生的親人!
他銳利的黑眸閃過詫異光芒,眉頭擰起,直盯著她,疑惑的低喃,“巫術?”
“是的,那卦還演算出巫術,這才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這巫術指的應該就是國師!彼Z氣篤定。
“國師是巫師?”她詫異低呼。
他點頭,“是的,他是個巫師,這秘密只有我以及幾個心腹知道,現在你也知曉了,除此之外,其他知道的人都已經不在這世上!闭f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你故意的吧!”她瞪他一眼。
“是的,跟我站在同一陣線的感覺如何?”他調侃問道。
她撇了撇嘴角,“很糟。”
“我倒是很開心!”至于開心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要是哪天被國師滅口,一定會拉你一起下水。”
“你不會跟國師碰上面的,國師要將你滅口很難!
“誰說我不會跟他碰上面?我到京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找他。”
“你要找他?”
“你手上應該有我交給追風的那塊玉牌吧,那玉牌上的圖案與我諸葛家有些淵源,因此我想找國師打聽那圖案的來歷!
眼下恐怕只有皇甫璟淵有辦法讓她見到國師,但她自是不會老實同他說,自己在找尋回去現代的方法。
她又道:“不要提我的事情了,這國師若是好人,那我會想辦法與他見上一面,但若他是個惡人,我自然會逃得遠遠的,另外想辦法打聽那圖案的出處!
“我會幫你!
“別,先解決你眼下的問題吧!彼刹幌胱屓酥浪齺碜晕磥,雙手打了一個大叉拒絕,“你有想過國師誤導你母親的用意嗎?應該不只是想造成你們母子失和這么簡單!
“我父母十分恩愛,當年父親死訊傳來時,母親差點活不下去……”他虎口抵著下顎,垂眸思索,“也因此當國師告知她我克夫時,母親才將所有的悲傷與憤怒轉嫁到我身上,那時若不是祖父及時出現救了我,現在恐怕就沒有我,而皇甫家也絕后了……
“天下間最悲痛的人倫悲劇莫過于骨肉相殘,殺父弒母,殺妻弒子……弒子……”他低訴著,猛地抬頭看著她,篤定的說道:“國師想滅了皇甫家族,用世間最殘忍的方式……他與皇甫家族有仇!”
船只才剛?吭诜泵Φ拇a頭邊,搬運的工人們便馬上上船,忙進忙出的搬運著商隊帶回來的貨物。
太子則帶了幾名官員以及官兵前來接收剿匪時繳獲的金銀珠寶,以及一起押回京城的水賊。
從這里下船后還要經過半天以上的路程才能到達京城,諸葛苡湛等人站在一輛馬車旁邊等著正在與太子進行交接事宜的皇甫璟淵。
“丫頭,我就先不與你們一起前往京城了,我聽說我一位多年好友已經病了大半年,再不去探望他,以后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你們先到那位大人物府上,我探望完好友便趕到那里與你們會合,如何?”老爺子滿臉愁容的詢問她的意見。
“老爺子,你都這么說了,我能反對嗎?”前往京城的一路上,老爺子時不時就要去拜訪老友,她已經習慣了,“不過你自己一人可得注意安全,知道嗎?”
“放心吧,我這老頭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別擔心我,倒是衛嵐跟元生,就要讓你多費心了,我不太放心他們!崩蠣斪拥捻廪D向半躺在馬車里閉目養神的衛嵐,還有照顧他的元生身上。
衛嵐因為頭受到重擊,傷未痊癒便跟著皇甫璟淵前去剿水賊,引發一些病癥,前往京城這一路上情況不是很好,時常頭痛,今早更是痛得臉色發白渾身冷汗,讓他不放心離去。
她拍拍胸脯要他放心,“我會把他們帶在身邊照顧得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他們兩人,反倒是你,我就是不放心。”說著說著自荷包里取出三百兩銀子塞進他手中,“這里已經算是天子腳下,物價肯定比我們鄉下貴,多帶些銀子,況且您去探病也不好空手去,去買點補品或是包個紅包給您的老友,讓他補補身體。”
諸葛苡湛這么說,老爺子就不拒絕她的好意了。他聽說這位老友的兒子將家產都變賣光,就是為了給老友治病,但老友病情始終不見起色,現在生活很是潦倒,這些銀子也許能解他們燃眉之急。
“你都這么保證了,那我就放心了!崩蠣斪狱c頭,精銳的老眸看向在跟太子談話的皇甫璟淵。
睿智如他,早發現平國公府世子皇甫璟淵對這丫頭有著不同的心思,他相信皇甫璟淵不會放著這丫頭跟其他人不管的。
“您老就放心吧,有華大夫在,相信大叔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彼饴湓谡诤葴幍男l嵐身上。
按華大夫說,大叔會有這情況是因為他以前腦補曾經受到重創,加上這次重傷,才牽動了沉寂已久的舊傷,會頭痛是必然的。
馬車里,衛嵐將空藥碗交給元生,視線落在了窗外正跟皇甫璟淵談話的那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身上。
不知怎么的,總感覺那名男子十分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但是他很肯定在今天之前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那男子一面,那這份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大叔,您怎么了,人又不舒服嗎?”元生關心問道。
衛嵐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最近不時會有一些他從未經歷過的畫面從他腦子里竄出來,有一名女子總是重復出現,而且那女子跟他很親密,就像是夫妻,只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臉……還有一個小小的跟糯米團似的孩子,他感覺得出來自己很愛那孩子……
可他這一生從未娶妻生子,為何會有那些畫面,還如此的熟悉?
就在他眉頭緊蹙,陷入思索的時候,皇甫璟淵來到馬車邊,關心的喊著他,“大叔,您頭又痛了?”
衛嵐回神,搖頭道:“不,喝過藥已經好多了,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就好,衛大叔,我跟您介紹,這位是太子殿下。我同太子殿下提起您,他便直言要見您。”
原來那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是太子殿下,衛嵐馬上便要下馬車見禮。
太子連忙制止,“無須多禮,你的狀況孤知道,你在馬車上即可。”
“萬萬不可,太子殿下,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怎能如此托大!毙l嵐還是下馬車向太子作揖行禮。
當衛嵐抬起頭,太子看清楚他的臉時,震撼的驚呼,“姑父!”
在場的人皆愣住了,異口同聲問道:“殿下您喊誰?”
其中最冷靜的莫過于皇甫璟淵,這些日子不只一人說過他跟衛大叔長得十分相像,若不說,都會以為兩人是父子,不過當太子喊出這一聲姑父時,他心底還是不由得產生一絲疑惑,衛大叔長得跟自己父親真有如此相像?
“不,孤認錯了,失禮了。”太子作揖。
“太子殿下您客氣了!毙l嵐也回禮,抱拳作揖時尾指上那道近三寸長的疤痕露出。
太子見了眸光微閃,心底更是泛起一陣疑惑。
“衛先生,不知你接下來要在哪里落腳?”太子關心問道。
“回太子,在下將與諸葛姑娘一起前往東玉大街的雇主家中,而后再做決定。”
“雇主?”
“太子殿下,他們將到三舅府上!
“三舅?”太子愣了下,隨即朗聲一笑,“到他那兒,好,好,到他那兒好,三……他最近確實是惹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急需諸葛姑娘那樣的人才為他解圍!碧拥囊暰再度落在衛嵐身上,“相信他會好好招待你們的。”他也相信三皇叔看到衛嵐后肯定會自動調查的,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甚至連疤痕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