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真的喜歡我?”
“嗯,如果你不是男人該多好,那我的病就真的不是病了,可惜,唉!若雄鷹來找我繳錢索命,我索性也別反抗了,能死于雄鷹的刀下,也算死得豪氣了……唔唔……嗯嗯……你為什么親我?”
“別死,我不要你死!”
“你別接近我,我更想死了……”
“讓我幫助你。”
“怎么幫?”
“我是念佛的!
“念佛?意思是,離世后,可以幫我念經超度?”
“不是的,我有菩薩心腸!
“死后會幫我收尸?”
“我樂善好施。”
“死后會在我靈前獻花?”
“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做什么?”
“脫你的衣服!
“為什么?”
“救你脫離苦海,挽救你的自信!
“然后呢?”
“換你脫我的了!
“嗄?呃……好。”
。
“你騙她上床?!”聽完葛爾道奇的描述,香隱薄怒。
心妃單純,偏偏遇上了這扮豬吃老虎的男人!
“她是處子!”他嚴肅的說,完全不理會她的指責。但,怎么可能?
“哼,該知道她的珍貴了吧。”這小子動作還真快,分明是有意在她出面干涉前就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她不答應也不成,大漠雄鷹的真實性格原來是個狡猾的渾小子!
“為什么?”這說不通。他緊蹙劍眉。
“因為皇上只對她的手感興趣!
“手?”他的眉蹙得更緊了.
“沒錯,因為心妃的手像我,皇上喜歡睹物思人!闭f起這事,可就教她為自家男人感到汗顏了,要不是皇上的“惡習”,也不會誤了心妃的幸福,為此,她得設法好好補償心妃,唯一的方法就是幫她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而眼前的男人,聰明有余,就不知真心如何。
“皇上竟然這么對待她!”他目光驀地轉寒。
“你為她心疼?”
“一個女人圖的不過是男人的關愛,而她的存在竟然只是個替身,你們好殘忍!”葛爾道奇怒而指責,極度心疼她從前的遭遇,難怪她情愿出宮成為男人,也不愿意再受擺布成為別人的影子。
他終于了解她的心酸,以及為何非成為男人不可的真正原因了!
香隱沒有不悅他的犯上,反而很高興他能為心妃抱不平,“我知道我與皇上有愧于她,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我不希望往后再有人對不起她!”她犀利的望向他。
“我不會辜負她的!”
“何以為憑?”
“她將是我的旗妃,如今也已是我的女人,這還不足以為憑?”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是不夠的,貞操雖然珍貴,但不代表就能讓她改變想法,因為她曾貴為皇妃多年,生活在與眾妃子的爭風吃醋當中,她不習慣,也做不來,她膽子太小,心地太善良,又太想要自由了,她一點也不眷戀身為妃子的生活,假如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會逃得更遠,你的憑證將不會實現!”
他的黑眸一凜,“她知道我是活在大漠的人——”
“但她不知道你就是雄鷹,是大漠之主!”
“你是說我的身份會讓她卻步?”
“她受夠了富貴生活,她只想要平凡,而你給不了她所謂的平凡!
他雙拳緊握,旋過身背過她,沉思良久后又道:“所謂的平凡,就如當今皇上一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皇上只愛你一人,眼里也只容得下你一人,這一點我也做得到,我葛爾道奇在此承諾,今生唯有綠心一人,絕對不會再納其他妃子!”
“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滿意的點頭。
“你會幫我讓心兒接受我?”
“不會,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但我不會干涉。”
“我明白了!彼判牡恼诡仯兴@句話,表示她認同他了,不管將來他對心兒實行什么不得已的手段,她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他擄獲美人心為止。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找到人。”她瞇著眼瞪向他。
“放心,我已經知道是誰劫走心兒了!
“喔?”她美目輕轉。
“能輕易對阿格下藥的人,只有一人……”
*
在極度不舒服的巔顛簸中,綠心逐漸睜開緊閉的水眸,艱難的打量著自己的處境。她現在在哪?眼前的景物飛逝得極快,一片沙塵霧茫茫的。
她感到胃里一陣翻攪,有些想吐,一低首,卻吃了一嘴的毛。
“這什么?”。∷麄身子橫在馬背上,被馬馱著跑,難怪她胃被震得想吐了。
“!聛怼彼乱庾R虛弱的喊出聲,再這么下去,她可能會死掉。
似乎有人聽到她的呼救,讓馬兒停下來了。
“你醒了?”有人站在她面前說。
她努力眨了眨眼,讓被風沙吹得刺痛的眼睛視線能清晰些,“你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她頗為訝異。
“哼,我以為這一路奔波,你大概醒不過來了,沒想到命遺真大,沒死!”星瑪不悅的撇撇嘴說。
“你……我在哪?”無暇顧及她的敵意,綠心努力掙脫馬背,滑跌至地上,雙手一抓,抓起了滿滿的沙,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陌生的荒漠當中。
“你在關漠,再過一天就到阿哥所屬的領地了!”星瑪宣布。
“什么?這里是關漠?我怎么會在這兒?”
“你該問的是,我家主子為什么將你綁來?”達密得意的跳下馬背說。
“我是被綁來的?”她心驚。
“沒錯,咱們將你與阿格迷昏后綁來的!边_密繼續道。
“那阿格兄呢?你們傷了他嗎?”她立即緊張的問。
“我怎么可能傷害自己人!”星瑪怒斥。
她松了一口氣,阿格兄沒事就好!澳銈優槭裁唇壩遥俊彼欀紗,也發覺自己口干舌燥,似乎多時未進水了。
“還敢問,你敢與我搶雄鷹,我要你好看!”星瑪由地上將癱軟的她揪起。
“雄鷹?”
“沒錯,雄鷹是我的,你這該死的女人敢介入我們之間,我絕不放過你!”
“等等,我不認識雄鷹,怎么同你搶人?”她愕然不解。
“都已經朝夕相處了,還敢說你不認識!”
“……你是指冷大爺?”她這才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嗎?你口里的冷大爺正是咱們的沙漠之主,大漠雄鷹!”星瑪滿懷驕傲的說。
“怎么可能?要對付他的人正是雄鷹,這豈不是自己對付自己?”她錯愕不已。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星瑪忽然大喜。
“……”她咬著唇,還處在震驚中,冷幕奇就是雄鷹?!
這是怎么回事?
“蠢貨,阿哥是為了要誘出叛徒,這才隱姓埋名混入中原市井,他沒有告訴你實情,可見他并不信任你嘛,看來他只是對你玩玩,反倒是我太認真了,還費心將你擄來,真是多事了!”星瑪懊惱的甩出皮鞭,甩出了漫天沙塵。
“玩玩?”聽見這個字眼,她霎時白了臉蛋。
“啊,不得了了,公主,好像是沙漠盜賊!”達密突然變臉的指著前方風塵滾滾的一團沙煙。
“哎呀,是盜賊莫海的旗幟,咱們快走,慢了可就要成為莫海的臠禁了!倍ㄑ矍魄宄螅_密打起哆嗦。
莫海是沙漠地區橫行的盜匪,聽說殺人不眨眼,不論是一般商人還是貴族,只要落到他手中,女的奸淫,男的奪殺,下場都奇慘,她一見這旗幟嚇得腳都要軟了。
“居然會碰到他,不好,咱們快走!”星瑪立即跳上馬。
“公主,那她怎么辦?”達密指著依舊一臉茫然驚愕的綠心。
“就把她丟給這群盜匪處置,省得咱們還得負責她的食宿!毙乾攼憾镜恼f。
“也對,反正當初將她擄來只是要請阿爹為您作主,如今雖然發現旗主并不重視她,但不管如何,只要將她送給莫海,這么一來,就算旗主對她真有情意,也不會再要她了,因為只要是到了莫海手中的女人,還能完璧離開嗎?”達密也是一臉的心狠。
“嗯,沒錯,這正是我的目的,咱們走!”星瑪得意的揚鞭要走。
“你們要丟下我?”綠心心驚的拖住星瑪的馬鞍問道。
“沒錯,你好自為之吧!”星瑪狠狠踹了她一腳,讓原本就虛弱的她當場跌坐在地上。
兩個人拉緊韁繩,馬兒一聲嘶叫,轉眼已飛奔出去。
她驚恐的睜大眼,拔腿想要追上,但在沙地里跑沒幾步就跌了幾跤,再抬頭時她們已消失了,回頭一看,身后的塵煙已至,一張如虎豹般的臉孔矗立眼前,虎視眈眈的朝她伸出虎爪。
*
“你說什么?”葛爾道奇勃然大怒,熊熊的怒火幾乎可以燎原。
“那中原女人教……教莫海給擄走了!备馉柶鞄ぶ校乾數痛怪^,渾身發抖,她沒料到,他這么快就追回領地,劈頭就向她要人,他對那女人不是玩玩而已嗎?為何這么焦急?一聽那女人落在莫海手中,憤怒的神情就如沙漠風嘯,可以將人吞食。
“你將她丟給莫海?”
她注意到他眼旁的青筋已然爆跳著,“我沒有……我是因為保不住她……只好先逃命,回來求救的。”
“求救?我若未問起心兒的下落,你只字不提,這算是回來求救?”他握刀的手嘎嘎作響,顯然怒極,若非極力克制,眼看刀子就要揮向她。
“我……”她嚇得臉色雪白,不斷退至墻角,害怕他真會失控殺人。
“你好大的膽子!”他怒而舉刀。
“主子,請冷靜,她是星瑪公主,前任旗主的女兒,請多考量!币慌缘陌⒏窦泵堊】衽闹髯。
他眼一瞇,刀微震,用力砍在她左耳旁的墻上,發出的鏗鏘聲嚇得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瞪著凹陷一大塊的土墻,她傻了眼。“那女人不過是你在中原時雇來的娼妓,你竟為了她對我揮刀相向?”她忍不住啜泣的說。
“住口,你所說的人正是我將來的旗妃,再對她口出穢言,下一刀砍中的就不是墻上,而是你的腦袋!”
“旗妃?你要娶她?”她這下更為驚愕了。
“沒錯!星瑪,我不妨告訴你,倘若我救不回心兒,再見面時,就是拿你的命祭她亡魂的時候!所以你最好祈求今日的見面,是咱們的最后一次!”葛爾道奇旋身要走。
她瞬間滾下兩行驚懼的淚,“你現在要去救她?太遲了,誰都知道落入莫海手中的女人下場是如何,就算你救回她,她也已是殘花敗柳,甚至可能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這女人沒用了,毀了,你還去救她做什么?”她在他身后大吼。
她聽過太多莫海對待女人的殘忍事跡,有的人甚至被摧殘到至今見到男人就怕,也有人不過與莫海共度一夜,便傷殘得從此再也無法受孕,相信那女人落在他手中,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他又何必再去找她!
他沒回頭,只是微頓了腳步,“聽好,不管她遭受什么事,都是我的旗妃,我葛爾道奇的女人!”
阿格氣憤的看了癱在地上的人一眼,她竟這么狠毒,將人丟給莫海那惡魔,任誰也無法原諒她的作為,他追上主子,望著主子僵硬的背影,感受周遭燃燒一般的氛圍,讓他清楚的知道主子真的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