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申妍微瞇雙目,明顯已接收到季煒很在意那個特助的訊息……不,那幾乎是想獨占她的訊息!
她肯定,那個看來很易接近,實際上處處和人保持距離的季煒,對那個不怎么樣的特助有特殊感情!
不,她不允許,季煒是她的,任何女人都不能得到他!
“你不問我為何來找你?”蔡申妍換上自認為最嫵媚的表情,想討好季煒。
“你自會告訴我的,不是嗎?”他沒有多大的心思去探究,反正也不會是什么大事。
“我爸想你去我家一起吃飯!彼读艘粋借口。
正打開資料柜的季煒轉眸瞄了她一眼,回頭繼續找文件。
“是嗎?其實蔡老師只要打電話給我就行了,還勞煩你親自來一趟。不過既然你來了,麻煩你把這份年度檢討書帶回去,請蔡老師過目!
“我和你難道只有這些話題嗎?季煒,你明知道我爸一直希望你能成為他的女婿……”她繞過辦公桌,直接攀向坐著的季煒身上,把紅唇靠向他的耳邊。
“對不起,咖啡來了!泵黛\月推門進來,見到眼前兩人親昵的舉動,只是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下意識抬手掩口以防驚叫出聲。
他、他們在做什么?為何蔡小姐會有如此“熱情”的動作?而季煒他好像很享受,光坐不躲?
“靄月,蔡小姐在米蘭住久了,學了義大利人那一套熱情的打招呼方式,不要嚇壞了。”
季煒見到明靄月目瞪口呆的模樣,明顯是被蔡申妍嚇到了,便奸心地替這一切解話。既能給蔡申妍有臺階下,也能替自己撇清亂搞男女關系的嫌疑,免得明靄月又胡思亂想。
明靄月半信半疑地瞄了他們一眼,而蔡申妍也回睨她一眼,下巴微抬,像只驕傲的孔雀般以最優雅的姿態坐回椅子上。
“蔡小姐,請喝咖啡!彼芽Х榷说剿媲。
“哇,好甜,你是不是想害我變胖子?還有這么燙,想燙傷我的嘴唇嗎?”蔡申妍大叫。
季煒聽見她大叫,本能地抬頭,一個忍俊不禁,嘴角輕揚,隱泛一絲笑意。
小題大作,才一杯咖啡的糖會令人變胖?他倒想看看這女人變成胖子后是什么光景。還有,哪有剛泡的咖啡是不燙的,怕燙的話,她不會先放涼一點再喝嗎?
明靄月留意到他這個幸災樂禍的小表情,正疑惑之際,猛然醒悟自己該上前幫忙和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你不想加糖!彼灸艿嘏莩龊霞緹樋谖兜目Х,也沒留意到別人或許不喜歡。
見明靄月一臉無辜的表情,蔡申妍更是惱羞成怒,直覺認為是明靄月故意整她。
“怎么了?”季煒這時才轉過身來。“蔡小姐,你沒有燙傷吧?要不要叫救護車來?”
蔡申妍瞅了季煒一眼,淡然答:“沒什么大礙。”叫救護車?季煒這樣提議,分明取笑她!
明靄月再次地向對方道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煒望了她一眼,轉向蔡申妍輕聲道:“我的這個特助有點迷糊,等一下我會好好說說她,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我——才不會計較!闭f完,蔡申妍立刻斂去唇邊的虛偽笑容,神色頗為不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明靄月目送蔡申妍大步離開,眉頭深鎖地轉頭看向季煒。
“總經理,真的沒關系嗎?”她眸卻有著疑惑。
對方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為何她的上司還能處處跟對方唱反調,還老神在在的模樣?
“沒關系,她就是這種人,由她去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得罪你的女朋友,如果令你為難,真是很抱歉!
“女朋友?”季煒雙眉微皺地問:“誰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她跟你說的?”
“不,我猜的!
他本能地搖搖頭!八皇俏业呐笥,你別瞎猜。
明靄月不語。她是不是瞎猜,對他來說重要嗎?
季煒盯向桌上那杯還熱騰騰的咖啡,轉頭問:“靄月,咖啡有沒有被那女人喝過?”
“沒有,才碰到一點就說燙了。怎么了?”他看著那杯咖啡的神情好奇怪喔,好似只覬覦獵物很久的貓。
他走了過去,端起香氣四溢的咖啡,就開始喝起來。
“經、總經理?”她愕住了。雖說蔡小姐沒喝過,但那畢竟是別人不喝的東西,他怎能“屈就”拿來喝?
“真好喝,就這樣倒掉未免太浪費了! 季煒邊淺啜咖啡邊盯著她,露出滿足的神情!疤熘牢矣卸嗑脹]喝過你泡的咖啡了,要不喝別人剩下的,都不知何時才有機會了!
她的心頭震了一下。他這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這么喜歡她親手為他準備的咖啡嗎?
她在緊張。季煒從眼尾余光看著她無意識絞手、咬唇舉動,在在顯示出她是多么地不知所措。
為什么他們之間的相處,會變得這么不自然?他真的倦了,他不想再和她維持這么冷淡的關系。
“靄月,我們講和吧,好不好?”
明靄月抬眸,正巧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忽然閃神了。
“你別喝這杯了!彼龘屵^他手中的杯子!叭绻阆牒,我隨時可以幫你泡新的!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她暗罵自己的沒骨氣,他明明在欺負自己,自己明明氣得都哭了,現在又為何心軟了?
季煒聽了,一口白牙閃亮,雙眸燦然,怎么看也不像那個商場上八面玲瓏的大總經理,反而像個傻小子。
“真的?你愿意?太好了!”
為何他才一個笑容,就能使她的怒意拋到九霄之外?她完全敗給他了,難怪他在社交界這么吃香啊……
“真好,我那個可人的特助回來了,我也能松一口氣,重新投入工作了,未來要加班的話,你可不能有怨言喔!”他濃眉一挑,理直氣壯地說道。
想到之前他在工作上如何“折磨”她,再見到他現在這種放下身段的請求,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場意氣之爭內,其實已經贏了。
明靄月一念及此,便垂下眸,淺淺地笑了。
季煒看著她微傾著側臉,微瞇著水眸,微鼓著腮幫子的笑顏,他的心口倏地一松。
終于能再看見她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靨了!
他不明白從何時開始,每當她開始微笑時,他總會挪不開目光,胸口也總是有一股悸動。
好吧,他承認他輸了——誰說上司不能喜歡自己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