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了,陪我一起吃飯!彼醋∷氖。
秋依涵沒想到他會碰她的手,嚇得立刻彈跳起來。
“請你不要再這樣,閑言閑語已經夠多了!就算你不顧慮我的立場,也該想想自己的女朋友,你們要結婚了不是嗎?要是這種輩短流長傳入梁小姐的耳中,她會怎么想呢?”
她搬出他的女朋友來嚇阻他,以為他會有所收斂,哪曉得——
“心倫對我一向信任,不會干涉我在外頭的事,你多慮了!标I御堂的表情。
意思是,女朋友大方,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啰?
就算是,那他可不可以找別人“為所欲為”,不要找她。
秋依涵好想哭,她怎么老是被這些不知道什么叫客氣的人給纏上?
“走吧!”
闕御堂半強迫地把她拉出銀行。
。
“這樣……真的沒有關系嗎?”
餐廳里,秋依涵的頭低低的,直瞪著盤中的商業午餐。
她不想抬起頭,因為一抬頭就會看到——
一只貼在玻璃上的大壁虎!
“拜托你,可不可以去請他走開啊?”秋依涵閉著眼痛苦的呻吟。
有夠丟臉!誰曉得吳恩帆看到她跟闕御堂外出用餐,竟會一路跟來。
而餐廳正好客滿,他沒辦法入內,竟然就趴在玻璃外頭,惡狠狠的眼眸直往里頭瞪,活像逮到老婆給他戴綠帽似的。
“這樣沒什么不好啊,幸好他長得夠俊俏,貼在那里也算賞心悅目,不會害人吃不下飯!
闕御堂用完餐,好整以暇地喝著咖啡,當作沒看見玻璃窗外那雙想要將他大卸八塊的兇惡目光。
“為什么我有點覺得你是故意的?”秋依涵瞇眼瞪他。
她不是笨蛋,而且這個人心機深沉,沒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只是有點嗎?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闕御堂咧嘴一笑。
“你——”秋依涵發誓,她真的快要被這兩個人搞瘋了。
“我吃飽了,要回去上班了!”她打開皮包取出自己那份餐費,也不管人家收不收就丟在桌上!霸僖姡
闕御堂沒有阻攔她離去,依然悠閑地喝著咖啡,因為他在等另一個人的到來。
“依涵!”
看見秋依涵氣沖沖地跑出來,吳恩帆喊住她,只見秋依涵咬著唇,杏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快步離去。
“依——”吳恩帆猶豫著,不知該先去追她,還是進去跟情敵談判。
想了想,他決定先找情敵談判。除掉外患,再解決內憂。
不理會門前侍者的阻攔,他一鼓作氣地沖進餐廳里,直闖闕御堂桌前,準備好好跟他決一死戰。
怎知闕御堂見到他既不驚也不怒,反而露出“等你很久了”的笑容。
“請坐!
“?”吳恩帆有些呆愣。
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懷疑地瞪著他。
“麻煩給這位先生一杯咖啡。”闕御堂朝追過來的侍者吩咐。
“是的。”侍者這才明白他們是認識的,趕忙安排吳恩帆在闕御堂對面的位置入座!跋壬,請入座!
吳恩帆簡直感到莫名其妙,但事情演變至此,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坐下。
奇怪,本來打算來找他算帳的,怎么變成一起喝咖啡了?
不對!怎么可以就這樣算了?他一定要問清楚,這個人對秋依涵存著什么心!
“闕御堂我問你,你該不會也喜歡依涵吧?”
“唔……”佯裝考慮了會兒,闕御堂回答。“應該算喜歡吧!”
“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喜歡她?你有未婚妻了不是嗎?你到底把她當成什么了!”吳恩帆生氣地指責。
“這些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标I御堂淡然冷笑。“如果我沒記錯,某人交往多年的女友是叫做艾蓮莉對吧?你認識依涵之后,還是和艾蓮莉糾纏不清,不是嗎?”
扯出艾蓮莉,吳恩帆的氣勢一下子短了三截,誰教這件事真的是他錯了。
“我……我已經正式與艾蓮莉分手了,現在我心里只有依涵一個人!而你呢?你會為了依涵放棄你的未婚妻梁心倫嗎?”吳恩帆怒聲質問。
“不可能!标I御堂斬釘截鐵地給了他三個字。
“你——”吳恩帆沒想到他連謊都不撒,直接告訴他不可能。
“哼!你不可能為依涵放棄你的未婚妻,但我可以!為了依涵,我什么都可以放棄,我心里只有她一個人,這點我比你好太多了!
“就這樣?你所謂的愛,就只有這點本事?真讓我失望哪!”闕御堂故意搖頭嘆息,那可恨的訕笑表情上讓吳恩帆好想揍他一拳。
“你到底想說什么?!”吳恩帆漲紅臉,惱怒地大吼。
“現在的你,配不上她!标I御堂毫不留情地丟出這顆炸彈。
“你、你說什么?!”吳恩帆氣炸了,真想把他搖倒在地,狠狠打他一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以為你是她什么人?”
可恨的自大狂!
“就憑我是她哥哥!标I御堂嚴肅地道。
吳恩帆瞬間僵住。
“你……你說什么?”
“秋依涵是我的妹妹。”
“騙、騙人!我才不相信,你們根本不同姓!”
吳恩帆難以置信地高喊。
這太荒謬了!
闕御堂不理會他的懷疑,徑自說:“依涵的母親,以前曾是我父親的秘書,被我父親花言巧語誘騙失身,沒想到后來懷孕了。我父母連同闕家的長輩將她趕出公司,給了一筆錢打發她。她后來因為生了個女兒,所以闕家長輩仍然不聞不問。”
“那女兒就是——”
“依涵。”
“依涵是私生女?!”吳恩帆十分震驚,他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
“闕家人雖然冷血無情,但是很愛面子,所以盡力封鎖消息,當然知道內情的人還是大有人在。依涵的母親終生未嫁,獨力扶養她長大,但卻在依涵大二那年因病過世了。闕家長輩得知后,要我拿一筆錢給依涵,逼她簽下放棄財產聲明書。”
“好個冷血無情的一家人!你們居然拿錢打發她?!”吳恩帆聽了非常憤怒,心疼她在家人心中毫無分量,而且還被忽視。
“對于你的批評,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父親的名聲,相信你一定也有所耳聞,他在外的私生子很多,不只依涵一個,闕家會這么做,是為了保護正統闕家血脈的資產不會被瓜分殆盡,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闕御堂并不想為自己脫罪,因為沒什么好辯解的,只是他必須讓他了解闕家這么做的理由。
“當時,我也不覺得她是我妹妹,只想趕快把錢交給她,讓她簽下同意書,闕家就解決掉一個心頭大患。但是當我見到她,才發現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闕御堂陷入回憶中,緩緩說道。
“怎么說?”
“沒和她見面前,我以為她一定會要求更多補償,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沒有接受闕家給她的半毛錢。”就是她的骨氣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她沒接受那筆錢?”
“她說她有在打工,而且是念國立大學,所以學費還付得出來,不需要闕家的任何資助,當場就把支票退了回來,而且毫不猶豫簽下我帶去的放棄財產聲明書,無條件放棄闕家的財產繼承權。”
“這傻瓜!”吳恩帆心疼極了,可以想象她在母親過世后無依無靠,靠自己打工賺取學費的辛苦。既然不負責任的生父要給她錢,為什么不拿呢?
不過,這才像她會做的事,因為她就是這種個性。
“那一刻,我突然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了奇妙的感情。我們闕家拿錢打發私生子女也不是第一遭了,但只有她不同,對闕家的財產半毛也不求,這樣反而讓我感到心疼。所以從那之后,我就特別暗中留意她,在她需要幫助時,適時伸出援手。當然許多時候,我不會讓她知道是我在背后幫她!
“像她現在所住的房子,就是我為她買的,不過我知道她一定不肯平白的住進去,所以我就借口房子空著容易損壞,請她幫我清潔管理,管理的費用抵她該付的租金,如此一來兩不相欠,她才同意搬進去!
“原來如此!眳嵌鞣腥淮笪颉
他曾經懷疑過,她只是銀行的小小行員,怎么住得起那種高級地段的公寓?原來是這么回事。
“我知道她在銀行上班,就固定撥出一筆資金轉到她的銀行做投資,并指名由她辦理。如果是她經手,銀行會固定從賺到的利潤里提撥一些獎金給她,那么她的收入就會提高。這些小事是我唯一能夠幫她的,因為直接給她錢她是不會收的。”
“我了解。”他完全懂得他的用心。
“你是個很好的哥哥,謝謝你過去這么照顧她。”他對她的照顧,讓吳恩帆感動又感激。
“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謝!”闕御堂瞇起眼,溫柔好哥哥的形象消失,又變回那個深沉的男人。“我幫她不是為了你,再說,你有什么資格替她向我道謝?你和她什么關系都不是!
“我——我愛她!”吳恩帆紅著臉低喊。
“你愛她?”闕御堂上下打量他,故意說:“你愛她哪一點?我懷疑你眼睛有問題,她的外貌一點也不出色,個性也呆板無趣,還笨笨的不解風情——”
“不許你這么說她!”吳恩帆生氣地反駁。“在我眼中,她比誰都可愛。而且她一點也不呆板無趣,和她在一起很快樂,她或許真的有點不解風情,但是只要看到她,我就覺得舒服。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你們怎么說,我就是只要她!”
“但是很抱歉,我可不想讓她和你在一起!标I御堂不屑地冷笑!拔矣辛x務保護我的妹妹,我不會讓她嫁給一個無能的執褲子弟!
“我不是無能的執褲子弟!”吳恩帆倏然一把火沖了上來。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么批評他。
他玩歸玩,念書時,成績可沒有一科是低分蕩過的。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似乎正讓自己變成那樣。既然你有心想和我妹妹在一起,就請你拿出你的本事來,我不要求你跟依涵一樣從零開始,但是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讓我知道你是否真有資格跟我妹妹在一起,如果我無法認同,即使她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會阻撓到底!
闕御堂冷冷地拋出誓言。
“好!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決心!
吳恩帆堅定地發誓,他絕對會讓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