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生日派對的日子越來越近,舒利文請了一位禮儀老師來訓練舒菲亞的儀態與各項禮儀,同時汪奕桐也特別替舒菲亞加強她的中文程度,現在她已經能用流利的中文說一般的對話,面對一個月后即將來到的檢定考,應該沒問題了。
不知是否太過勞累的關系,近來她特別容易疲倦,心情也會突然煩躁起來,有時睡個午覺,可以兩、三個小時都爬不起來。
在舞會的前三天,舒菲亞上完最后一堂美姿美儀課之后,脫下上課時穿著的細跟高跟鞋,臉色蒼白地靠在沙發上。
“菲兒,我決定帶你去看醫生。”汪奕桐從房里出來,看見舒菲亞的模樣,忍不住內心的擔憂。
這幾天他已經察覺到她的異狀,多次詢問她,但她都說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但看她現在這個模樣,實在有點不對勁。
“不用啦!我不要去看醫生!笔娣苼啌u搖頭,扯出一個微笑!耙欢ㄊ俏医裉煸缟现缓攘艘槐D坍斣绮偷年P系,我好餓,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不行,我看你這個樣子會很心疼。我們去一趟醫院,就當是讓我安心!蓖艮韧┯萌崆楣,說服道。
“可是……你看,上了一早上的美姿美儀課,我的腳后跟都磨出水泡了,走不動啦!”因為母親病逝于醫院的影響,她這輩子最討厭上醫院,無論汪奕桐怎么說都沒用。她可憐兮兮地展示腳后跟給汪奕桐看,雪白的肌膚上果然是一片紅腫。
汪奕桐不禁心疼地皺起眉頭!霸趺茨コ蛇@樣?我去問問阿心有沒有藥膏可以給你搽。”
說完,他轉身往廚房走去。
見汪奕桐不再堅持要帶她去醫院,舒菲亞松一口氣。她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搞的,說有病,好像也沒有真的哪里不舒服,可說沒事,她整個人又易累易怒。
不一會兒,汪奕桐拿了個小小的圓形鐵盒回到她身邊,鐵盒一打開,嗆鼻冰涼的氣味彌漫開來。
“這什么東西啊?好難聞!笔娣苼喴詯盒牡难凵裢艮韧┦种械蔫F盒。
“這是阿心給我的,是她的家傳秘方,她說這個藥膏消腫消炎的效果很好。”汪奕桐坐到她身旁,輕柔地將她的腳舉起擱到自己的膝頭!拔規湍悴肷,雖然氣味難聞了些,至少省些皮肉之苦!彼窈搴⒆铀频卣f著。
舒菲亞乖乖地讓他搽藥,藥膏觸及肌膚,帶來一陣又涼又刺的感覺,凝視著他替她搽藥時的專注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陣甜蜜幸福的感覺。
他實在很寵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掌心上,仿佛她像什么珍寶一樣。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竟然能被那么優質的男人所愛。
“這樣感覺好一些了嗎?”汪奕桐體貼地問道,修長的指尖如愛撫一般地將藥膏涂抹在她腳跟紅腫的部位。
他抬起頭,正好看見她美麗的水眸帶著笑意地凝視自己。
“好多了!笔娣苼嘃c點頭,眼神仍是停留在他身上。
“為什么那樣看我?”汪奕桐的黑眸變得深邃,綻開笑容。
“我就是喜歡看你,不行嗎?”舒菲亞朝他做了個鬼臉,把放在他腿上的腳挪回地上。“如果你不給看,以后就不看了!
汪奕桐已經了解這是她的某種撒嬌方式,他把藥膏的蓋子蓋上,放到茶幾上。
“我只怕你看膩!彼麖纳嘲l上起身,站至她面前,在她還搞不清楚他的意圖前,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哇!你做什么?”舒菲亞連忙抱住他的頸項,驚呼道。
“阿心已經把午餐準備好,我抱你去吃午餐,讓你少走點路!蓖艮韧┮槐菊浀卣f道,仿佛她輕如羽毛一般,抱著她說話,卻連氣息都沒有不穩!俺酝晡绮秃竽阈菹⒁粫䞍海覀兊萌ザY服店一趟,今天你要去試衣服,讓他們做最后的修改,記得嗎?”
“對喔!差點都忘記了。時間怎么過得那么快!笔娣苼喿屗麑⒆约悍旁谝巫由,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竟然還要抱她過來,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從來沒有穿過那種正式的禮服耶!不知道我穿上那些禮服會是什么模樣?”她一臉夢幻地說道。
“那還用說,一定很美。”汪奕桐笑著親吻一下她的臉蛋。
他也很期待看見她穿上禮服的樣子,尤其是那套旗袍,讓他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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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正當舒菲亞準備換衣服,和汪奕桐一起前往禮服店時,阿心捧著一個小白瓷蓋碗,敲門進入她房間。
“阿心,有什么事?”舒菲亞轉身看見她走進來,有點訝異。因為她不習慣別人替她整理房間,一切內務都一手包辦,所以阿心很少進入她的房里。
“菲兒,我記得你上次生理期時很痛,所以特地替你燉了一盅我們家傳秘方的雞湯,可以舒緩你的不適!卑⑿陌汛赏敕旁谧郎稀!拔遗略谕粝壬媲澳媒o你喝,會讓你尷尬,所以現在才端給你。”
那是舒菲亞來臺灣之后的第一次生理期,她慘白的臉色差點沒把阿心嚇死。
“真的嗎?”舒菲亞端起碗喝了一口,鮮美的雞湯摻有一股草藥的味道,微嗆但順口!班牛芎煤,可是我還沒來耶!”
“真的嗎?哎呀,我是以正常的周期來計算,所以前兩天就已經買好雞,我還以為你是這一次狀況比較不那么痛而已呢!沒關系,等你生理期時我再燉一次也無妨。你慢慢喝,喝完放桌上就好,我先出去!卑⑿恼f完,轉身離開房間。
舒菲亞呆了半響,臉色微變。是啊,最近忙著學中文、學跳舞、儀態,她根本完全忘記生理期這回事。她的月經向來很準,也從無須她費心算日子。可是,這次應該前幾天就來啦!
難道是……
“懷孕”這個念頭重重地敲在她心上,也將她臉上的血色敲褪。
那一夜跟程昊……會嗎?會那么剛好嗎?舒菲亞愣愣地瞪著那碗雞湯,仿佛那是什么怪物一般。
此時,汪奕桐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胺苾,你準備好了嗎?”
“快好了,再等我一下!笔娣苼喬岣呗曇艋氐溃掖液葞卓陔u湯,把碗放回桌上,微微顫抖的雙手差點把碗給打碎。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目前仍非常平坦的小腹。
她有可能懷了程昊的孩子嗎?那個被她刻意藏起的身影,再度從心里的某個角落進出,鮮明的印象,仿佛她從未試圖忘記他。
舒菲亞機械式地換上白色T恤和牛仔褲,思緒狂亂地嘗試替自己生理期延遲找一個好理由;蛟S是最近壓力太大,也有可能是水上不服……天!什么原因都好,千萬不要是懷孕。
她已經努力要將他忘記了呀,為什么,為什么老天非要讓她和他牽扯不清不可?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將衣服換好,她用手指順順發絲,脂粉未施地走出房間。
坐在沙發上等候的汪奕桐見她出來,立刻起身走向她。今天的他看起來分外英挺,除了襯衫和西裝褲外,上身還多加了一件剪裁合身的西裝背心。
“菲兒,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看見她怪異不安的神情,他用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問道。
“不,沒事啦!你不要那么緊張嘛!”舒菲亞打起精神強顏歡笑,看著他英俊臉龐上的溫柔神情,她的胃一陣翻攪。
“你沒事就好,我們可以出門了嗎?”汪奕桐牽起她的手問道。
舒菲亞點點頭,勉強牽起笑容,和他一起離開。前往禮服店的一路上,他們沒有什么交談,舒菲亞一逕地凝視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而汪奕桐在開車之余,也不時以眼角余光觀察她,納悶著是什么事讓她心情有所轉變。
到了禮服店之后,舒菲亞換上大致完工的禮服,異常溫順地任由麗莎和另外一位設計師替她縫縫弄弄、做記號等。人家問她什么意見,她都說好。
唯有當麗莎把第三件禮服,也就是汪奕桐設計的那一件拿出來替她穿上時,她的雙眸才散發出些許異彩。
她怔愣地望著大型試衣鏡里頭的自己,黑色的旗袍完美地包覆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讓她的膚色更加顯得白皙透亮,天鵝絨的材質使她看起來優雅又有氣質,即使現在脂粉未施,長發也只是簡單地扎個馬尾,她還是美得令人屏息。
可是,真正抓住她注意力的,是那尾以銀色繡線繡出來的巨龍,龍頭位在她的胸口,龍身從側面環過她的嬌軀,龍尾消失于她的大腿后側。那龍的線條抽象簡單,卻擁有極大的張力,仿佛隨時會從禮服上飛出來一般。簡單的黑色與銀色的組合,非但沒有讓人感到任何壓力,反而令她平添幾許神秘風采。
“這件禮服的花樣是誰設計的?我記得上次的草稿中沒有這樣的圖樣!”她訝異地問。
“這是后來汪先生提供給我們的,說是要送給你的生日驚喜。”替她換裝的麗莎笑容燦爛地回道。“汪先生很了解如何突顯你的外表特質,這件禮服,沒有幾個人能把它穿得那么美麗。來,我們出去讓他看看自己的作品。”
舒菲亞看一眼鏡中的自己,麗莎說得沒錯,連她自己也覺得這件禮服令她美麗異常,但內心不由自主地升起疑惑。
簡單的黑色,配上銀色的龍……讓她想到了一個人。問題是,汪奕桐怎么會設計出這樣的款式?
她走出試衣間,等候在外頭的汪奕桐一看見她走出來,便從座椅中站起來,黑眸毫不吝嗇地進出激賞的光芒。
她看起來美極了。
一股融合著驕傲的愛意涌上他心頭。
這段日子以來,他可以感覺到菲兒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習慣他的陪伴,甚至越來越愛他,一切都順利地照著他原本的預期進行,他成功地讓她愛上了“汪奕桐”。
然而,他體內的“程昊”卻開始感到吃味了。畢竟,“程昊”才是真正的他,而菲兒似乎已經完全將他拋諸腦后。
出于一種難以控制的沖動,他才會畫那張禮服的設計圖給麗莎。他想看她穿上他的記號,程昊的記號。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瞞著她,扮演另外一個角色與她相戀,然而隨著他的心越放越深,他也越來越不甘于讓她愛著一個他虛擬的男人。
這段時間,每天深夜舒菲亞睡著后,他都會利用網路視訊和洛杉磯那邊保持聯絡,龍幫的事務幾乎已經交接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剩下一些比較瑣碎的細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
他考慮找個適當的機會,跟她解釋一切。
“奕桐,你怎么不說話?不好看嗎?”舒菲亞見他盯著自己不發一語,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你美得讓我說不出話。這件禮服穿在你身上,比我想象中還要美!彼麥\笑說道,走到她身邊,前后打量著。
他的稱贊,讓她暫時忘記可能懷孕的事,綻開笑容!澳阍絹碓蕉没ㄑ郧烧Z了。”
“菲兒,你傷了我的心。我那么誠懇,你竟說我花言巧語?”汪奕桐一手撫心,調侃地說。接著,他跟麗莎說道:“你們真的很厲害,不但禮服很合身,而且剪裁與刺繡也完全做出了這件禮服的味道!
“謝謝,我們盡力而已!彪m然客氣地回應,但麗莎臉上也難掩得意的笑容。“舒小姐,既然你們對這件禮服都很滿意,我們進去把它換下來吧!”
舒菲亞點點頭,又進入試衣問。
等她換好衣服后,他們再次與麗莎確認生日舞會的時間,到時麗莎會派化妝師帶著禮服,前去替舒菲亞裝扮。
一直等到他們離開禮服店,坐上車后,舒菲亞才開口問道:“奕桐,麗莎跟我說那套旗袍的草圖是你提供給她的?”
“對!彼c點頭,等候著她接下來的追問。
“那個樣式很特別,你怎么會想到?”她凝視著他的臉龐,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她還是問了。汪奕桐在心中微笑。這代表,在她心里還是有“程昊”這號人物。
“我隨便想到的,你的膚色本來就很適合穿黑色,而龍又是中國傳統的象征,我就把這兩者結合起來。”汪奕桐一本正經地說道,眼神透著無辜。
聽他的解釋,好像這樣的設計素材也并不是很獨特。黑色的禮服多的是,旗袍上繡龍更是家常便飯,只是黑色加上銀龍……舒菲亞搖搖頭,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因為今天下午的事情,所以才會那么理所當然地把這件禮服和“他”聯想在一起。
一想到此,她的眼神又黯淡下來,不自覺地嘆一口氣。
“菲兒,為什么嘆氣?你從我們要來試穿禮服時心情就很低落,怎么回事?”汪奕桐關心地問。
“我……”舒菲亞轉頭看著他英俊的側臉,隨即又直視前方,搖搖頭!拔抑皇怯X得有點煩,覺得有很多事情逼得我喘不過氣,只要靜一靜就好了!
汪奕桐以為她是在說生日舞會所帶來的壓力,于是說道:“菲兒,放輕松點,生日舞會不過才短短的三小時,你不用那么緊張!
我才不是為了舞會煩心,舒菲亞心中想道,不過還是回答;“我知道,我會盡量放輕松點!
“為了讓你開心點,晚上要不要找一家氣氛舒適的夜店喝點小酒?”汪奕桐主動提議。
“去夜店?”舒菲亞有點驚訝地轉向他!澳阋矔肴ヒ沟?”
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之后,她發現他在家除了幫她上課之外,其它的時間都在看書,或是坐在電腦前不知在做什么。像這樣的人,她很難想象他會去夜店。
“偶爾去一次也不錯。”汪奕桐聳肩笑了笑。或許“汪奕桐”不會去夜店,但“程昊”在美國有數家夜店,臺灣也持有兩家夜店的股份,光是每月一次的巡店,他一個月也有三分之一的夜晚在夜店里度過。只是為了舒菲亞,現在巡店的工作都丟給他信賴的手下去做了。
“好。‖F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回家讓我打扮一下,等七點以后再出門!笔娣苼嘃c點頭,她確實很想喝點小酒解悶,將自己短暫地從現實解救出來。
她想忘記程昊,忘記即將來到的生日舞會,忘記……她體內已經有另一個小生命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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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舒菲亞換穿上黑色無袖蕾絲上衣和一條牛仔迷你裙,外罩一件紫色小外套,還上了一層淡淡的妝,將發絲卷成一球發髻,用寬寬的紫色發束束起來,整個人洋溢著青春俏麗風。
當她走出房間,看見汪奕桐時,眼睛不禁一亮。他脫下了一成不變的白襯衫和西裝褲,穿著一件藍色休閑衫,搭配略微寬松的黑色牛仔褲,貼身的衣著更顯出他完美的體魄。
“我早就知道你的肌肉很結實,但沒想到你的身材那么好,平常把這副身材藏起來,真是可惜!笔娣苼喿呱锨,忍不住戳戳他胸膛堅硬的肌肉。
真奇怪,這副體魄,與他平日溫文書生的模樣完全不搭,平時也沒見他在鍛煉,他到底是怎么維持這樣的肌肉的?
“多謝稱贊!蓖艮韧┬χ兆∷耙u胸”的那只手!澳阋埠苊,我們出門吧!”
她的手實在足以逼瘋男人,他已經禁欲了那么多日,她再繼續摸下去,難保不會發生什么事。
“小氣鬼。”舒菲亞吐吐舌尖,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從鞋柜中拿出一雙黑色雕花西部靴套上。
他們坐上車后,汪奕桐載著她往城市最熱鬧的地方開去。
“我們要去哪家店?”過了一陣子,舒菲亞問道。
“等會兒你不就知道了?”汪奕桐賣了個關子。
“裝什么神秘嘛!”舒菲亞咕噥一聲,不過還是乖乖安靜坐好。
約莫十五分鐘之后,車子在一家夜店的專屬停車場內停下。
“我們到了!蓖艮韧┱f道,下車替舒菲亞打開車門,然后帶著她走入店內。
那是一間氣氛很不錯的店,一進大門之后是還算寬敞的柜臺,柜臺后方以卡其色的薄紗隔絕內外的視線,讓夜店里頭的客人擁有更多的隱私。
接待人員一看見汪奕桐,很客氣地走上前,什么話都沒問,就將他們兩人帶至二樓的特別包廂。特別包廂總共有五問,每間都是獨立的空間,隨著包廂的大小,足以容納六至十五人。他們兩人被帶到最大的那間包廂里。
這間包廂非常寬敞,裝潢別致溫馨,很有自家客廳的感覺。包廂里有數張柔軟舒適的大沙發,一個小吧臺,一張大茶幾,還有一間獨立的盥洗室。
等服務生退出包廂之后,舒菲亞馬上忍不住好奇地問:“你跟這家店有什么關系?我們才兩個人,他怎么連問都不問就帶我們到這里?”
“我是這家店的股東!被蛘邞撜f,“程昊”是這間夜店的股東。汪奕桐微笑地回答,走到吧臺后頭,頗有架勢地開始調起酒來。
“真的?”舒菲亞睜大眼睛。如果他說他是書店的股東,她一點都不會驚訝,可是他竟是夜店的股東?看著他頗為熟練的調酒手法,她突然覺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了解他。
“是!在沒有當你的家教前,我都是靠夜店的收入維生!彼f的是實話,雖然他是黑幫老大,但從不靠毒品、黑槍賺錢,除了處理幫務之外,他倒覺得自己比較像生意人。
“是嗎?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很少,我們好歹也相處了一個多月,可是我對你的背景和過去一無所知!笔娣苼喌拖骂^,看著自己擺在膝蓋上的雙手,語氣中的落寞,讓人心疼。
“菲兒,我的過去你不曾參與,可是我的未來,都會在你身邊,你又何必想太多?”汪奕桐拿了兩杯色澤漂亮的調酒到她身旁坐下,把其中一杯遞給她!斑@是我的自創調酒,你嘗嘗看。”
舒菲亞把酒杯舉至唇邊,啜一口玻璃杯中的橘紅色液體,一股微微的嗆辣感混著又酸又甜又咸的味道,自她喉間滑過。
“味道很獨特,不過還不錯!彼粗票锏钠令伾,喝了一口又一口。
“喝慢點,這酒的后勁不小,喝太快容易醉!蓖艮韧┮娝B喝三口,連忙提醒她。
醉?舒菲亞無奈地笑笑。是!她已經可以感覺到酒精在她體內作祟,整個胃部辣辣的,臉頰也熱熱的。可是,能醉不是很好嗎?那樣,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她又狠狠喝了一大口。
“菲兒!蓖艮韧┥焓窒胍瞄_她的酒杯,卻被她甩開,些許酒液潑濺出來。
“不要制止我,不要再跟我說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留給我一點喘息的空間,好嗎?”舒菲亞緊握著酒杯,指尖用力到發白,俏臉上浮現許久未見的不馴神情。
她很孤單,很害怕,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了解她,只希望她照著他的期望走,她沒有朋友可以傾訴煩惱,就連她以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也突然讓她感到難以捉摸,更別提,她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而現在,她連大醉一場的權利都沒有?
“菲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有什么事,要不要跟我說?”汪奕桐把手中的酒杯放不,伸手攬住她的香肩,輕言安撫道。
舒菲亞手中仍是握著酒杯,望著地板猛搖頭,一滴淚珠滴入她手中的酒杯里。
“菲兒?”汪奕桐見她落淚,開始緊張起來,他想要抬起她的臉蛋,卻被她躲開。
小小的、壓抑的啜泣從她的口中傳出,汪奕桐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這一次,她任由他將杯子拿走。
汪奕桐把杯子放到桌上后,雙手環抱住她,輕輕搖晃著。舒菲亞的抽泣聲越來越大,最后干脆靠在他的胸膛放聲痛哭。
他心疼地抱著她,輕吻她的發絲、額際,喃喃說著一些安慰話語,提供自己的懷抱讓她發泄。
好一陣子之后,她的哭聲才漸漸停止,她閉著雙眼靠在他的懷中,靜默無語。
“菲兒,你感覺好些了嗎?”汪奕桐等她完全平靜下來,才開口說道。
“嗯!彼龥]有張開眼睛,點頭應道。
“現在想不想談談?”他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稍稍松開她一些。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心情很亂,也理不出什么頭緒!笔娣苼嗠x開他的胸膛,突然覺得有點冷。“我先去洗把臉,我想回家了!
“好,快去吧!”汪奕桐沒再多問,溫柔地說道。“你只要記得,無論有什么事,我永遠會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