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我真的很想你!睏顖蛐夼踔哪,溫暖的唇輕輕落在她的眉間、眼皮、鼻尖,最后侵入她柔軟的唇中!霸龠^兩天就滿半年了……”
他在她唇間輕喃著的話語,令她瞠大了眼。
“你……記得?”羅如芳抬手抵在他胸前,愣愣的問道。
她還以為只有自己才會可笑的去數(shù)他們分離的日子。
他嘆了口氣,“我每天都要看著日歷發(fā)上好陣子的呆,恨不得能飛回來見你!
“那你……”為什么不回來?
剩下的話含在嘴里,她說不出口。
“我只是想向你證明,你能做到的,只要我努力,也可以做到!彼奈腔渌念i間,手也悄悄松開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睡衣。
“那……那又如何?”她被他的吻挑逗得心跳加速。
“我喜歡你的認(rèn)真和聰明,但我沒有必要為了它們而犧牲我的愛情,那些東西我也有,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她隱約知道他要講的是什么,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
床頭燈暈黃的光線照射在他臉上,此刻他的表情既嚴(yán)肅又認(rèn)真!拔艺f愛你,就是發(fā)自風(fēng)心的愛上你,無關(guān)乎你能為我?guī)硎裁蠢!?br />
雖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會這么說,但當(dāng)親耳聽到時,她的呼吸仍不由自主的變得急促。
她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故作冷淡的問道:“你花了整整半年的時間,就是為了向我證明這一點(diǎn)?”
“當(dāng)然不只如此了!彼α诵,早看穿她笨拙的別扭,對于她的冷漠不以為意,“其實(shí)我這么做,也是想試著體會,過去這么多年來你為了我而努力的心情。在美國的時候,我坐著你曾坐過的椅子,待在你曾待過的辦公室,住進(jìn)你住過的房子,從你的部屬那里聽到無數(shù)關(guān)于你的事,想著你當(dāng)初的委屈和堅(jiān)強(qiáng),越想越明白,過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你是真的很愚蠢沒錯!彼龕灪撸赡抢浔谋砬閰s再也掛不住了。
“對不起,抱歉誤會了你,也抱歉讓你沒有安全感!彼焐险\心認(rèn)錯,手卻已迫不及待的撩開她的睡衣,探索她的甜美。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睡衣內(nèi)竟再無任何遮蔽時,訝異的抬頭覷了她一眼。
原來他可愛嚴(yán)謹(jǐn)?shù)男∶貢,居然有不穿?nèi)衣睡覺的習(xí)慣呢!
“放開我。”她七手八腳的推開他,困窘的想將自己包起來。
可他卻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按在兩側(cè)。
“我不會放開的,芳芳!彼蛔约旱恼菩陌丛谒闹,十指交扣,“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或許是被他認(rèn)真的眼神給震懾,也或許是她同樣愛他愛得無可救藥,總之,她軟化了,任由他在她身上掀起欲望的風(fēng)暴。
他將臉貼緊她發(fā)紅發(fā)燙的頰,在她耳邊輕聲低喃著只有他們才懂的情話。
她暈暈茫茫,浮浮沉沉,理智如飄蕩在汪洋中的小船,輕易被情欲的浪潮吞噬。
當(dāng)他以唇舌虔誠膜拜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她最終只能無助喘息嬌吟,將自己都交給他。
結(jié)合的那瞬間,她感覺到雙腿無法抑制的顫抖著,當(dāng)他的欲望深入她體內(nèi),她輕泣出聲。
并非因?yàn)樘弁矗悄撤N更復(fù)雜的思緒。
她知道,自己這回交出去的,不只是人而已,也包括了那顆過去她無論如何為他付出,都仍小心翼翼收藏著的真心。
她伸出雙手摟住他,仿佛想將他困在自己體內(nèi),再也不離去。
“芳芳……”他一邊訴說著安撫的話語,一邊吻去她成串的淚珠,最后,湊近她的唇,將她如歌似的申吟吞入肚中。
他們紀(jì)纏的影子映在墻上,極盡纏綿,激情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那晚過后,楊堯修又匆匆離去了。
他依然沒有告訴她歸期,但這回她的心踏實(shí)許多。
她斷斷續(xù)續(xù)在報章雜志上看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包括他在媒體前透露自己將放棄楊氏的一切,好專心作畫。
干媽也說,這陣子他忙著辦理交接的事,似乎打算將公司丟給楊堯深。
冬天過去了,春天招招搖搖的帶著色彩妝點(diǎn)萬物,而她客廳中那株蘭花依舊盛開,她專心替盆栽澆水,不再老瞧著日歷瞧到發(fā)愣。
“羅小姐,下面有位李先生想見您,你自稱是像藝畫廊的人!睒窍碌木l(wèi)打電話來向她通報。
李先生?
羅如芳有些意外,卻還是道:“請他進(jìn)來吧!”
她放下澆花器,稍稍對著鏡子整理了儀容,便打開門等客人上來。
雖然跟李先生有過聯(lián)絡(luò),不過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不知他來找她有什么事?
電梯門打開,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手中還捧著一幅畫。
“想必你就是李先生了吧!”她瞧了那幅被仔細(xì)包裝過的畫一眼,在發(fā)現(xiàn)這樣是沒法看到內(nèi)容后,便將注意力放回男人身上,“久仰大名。”
李先生是她在美國的秘書的遠(yuǎn)親,也是楊堯修的經(jīng)紀(jì)人。
“羅小姐您好!崩钕壬⑽⒁恍!安缓靡馑季瓦@么跑來,實(shí)在是因?yàn)闀r間緊迫,而我又急著拿東西給你!
“不要緊,反正我都在家!彼滩蛔∮趾闷娴目戳怂种械漠嬕谎。“這是你要給我的東西嗎?”
她讓過身,方便他將畫搬進(jìn)她家。
“對,這是楊先生的意思。”李先生小心的將那幅畫擱在客廳中,“這是半年前他在日本開畫展時,最引人注目的一幅畫,不少收藏家花高價想收藏,但楊先生堅(jiān)持這是非賣品!
“所以……他現(xiàn)在是要你把這幅畫送我嗎?”過去她雖然很關(guān)心堯修的一舉一動,可卻從末仔細(xì)注意看過他的畫。
因?yàn)槟鞘撬欢氖澜,總覺得就算看了,也不過是提醒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遙遠(yuǎn)。
她承認(rèn)她是只鴕鳥。
“是的,楊先生要我務(wù)必親自拿來給你。”
“我知道了!彼屑さ牡溃骸耙仓x謝你這兩年來對堯修的關(guān)照!
“不,是我該謝謝羅小姐才對,是你安排機(jī)會讓我跟楊先生見面,我才得以見識到他的才華以及那些出色作品。
羅如芳但笑不語。
李先生確實(shí)是她替堯修牽的線,但她并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有幫上什么忙,畢竟也是因?yàn)樗旧碛袑?shí)力,李先生才會想跟他合作。
這點(diǎn)她并沒打算讓讓堯修知道的,可照這情形看來,堯修多半是曉得了。
“羅小姐,那么我還有事,恐怕得先走了。”
“好,謝謝你跑這一趟!彼退隽碎T。
“對了,那幅畫的名稱叫做‘呼吸’!迸R走前,李先生忽然道。
目送他搭電梯離去后,她回過身,也不急著關(guān)門,匆匆自電視柜中取了把剪刀,小心拆開包裹著畫作的外殼。
他想送她的究竟是什么樣的畫呢?她很好奇。
好不容易拆開包裝,羅如芳愣愣瞧著那幅畫,屏住了呼吸。
畫里,是個沉睡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是赤裸著的,涼被下的嬌軀未著寸縷,涼被遮住的部分不多,她胸前的大半肌膚裸露,睡顏很安詳,陽光柔和的灑在她身上,制造出光亮和陰影。
她呆呆的瞧著,有那么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那女人胸前因呼吸而產(chǎn)生的平穩(wěn)起伏,像個活生生的人——
“呼吸。”羅如芳低喃著,隨即想起這幅畫的名稱。
雖然對于藝術(shù)一竅不通,但再怎么外行,她也看得出這幅畫的價值。
她不清楚他是怎么辦到的,也許是那些光線,用色、竟讓人產(chǎn)生畫中女人在呼吸的錯覺。
其實(shí),畫中女人的臉蛋很平凡,身材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都是她天天見到、再熟悉不過的,但盡管主角平凡,這幅畫看起來卻好美、教人移不開目光。
“太厲害了……”她不禁以手指撫過女人的身體,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就只是個普通女人的睡姿,可那氣氛太祥和,畫面中仿佛充滿濃烈的情感。
直到溫?zé)岬臏I珠自頰上滑落,羅如芳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她慌張的想找面紙拭淚,卻在轉(zhuǎn)身見到門口所站立的男人后,再度呆住。
“還喜歡這幅畫嗎,芳芳?”他瞧著她的眼神好溫柔。
她沒說話,只是在呆愣幾秒后,便撲進(jìn)他懷里,在那溫暖的胸膛中放聲哭泣。
楊堯修笑著擁住她,喜歡她表現(xiàn)出來的在乎。
過去的她總是顧慮太多,寧可默默承受也不愿困擾他,卻沒問過他是不是真的被“困擾”過,其實(shí)他們早就該得到幸福的,只是在愛情里,他太過遲鈍,而她又太沒自信,所以他們才會付出如此龐大的代價。
“芳芳,對我而言,你的存在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卻又不可或缺!边@才是“呼吸”的真正含意。
“這幅畫……是那兩年之間畫的吧?”她啞聲問著。
從這幅畫里,能名輕易看出他對她的深情。
李先生說“呼吸”曾在半年多前的日本畫展中展出,因此,他作畫的時間一定是在更早之前,也就是還誤會她的時候。
“是啊!那時我一方面惱你,一方面卻又還是好愛你,”那段日子,他時時拿著那張以左手匆匆繪下的草稿,想撕掉又舍不得,看著又更惱她,反覆煎熬了許久,最后便誕出這幅“呼吸”。
“我們真是笨蛋!彼挚抻中。
“是啊,兩個笨蛋配在一起剛剛好!彼p吻著她的唇,“所以,你愿意跟我這個笨蛋在一起嗎?”
“怎么,你事情都處理完了?”她心底開心,表面上卻還是挑了挑眉。
說到底,她還是怨他這半年多來的不聞不問。
“嗯,是還有件事情得處理。”他故作煩惱的皺起眉,“我媽派給我的任務(wù),她說我得先把它完成了,才能跟你在一起!
“啊?”不會吧?羅如芳有些失望,怎么連干媽都來湊一腳阻礙他們?“什么任務(wù)?”
她已經(jīng)在盤算該不該幫他,好讓事情快點(diǎn)完成。
“你肯幫我嗎?”楊堯修笑嘻嘻的反問。
“怎么幫?”
“簡單!彼杆俚睦鹚氖郑瑢⒁幻恫恢膬好俺鰜淼慕渲柑琢诉M(jìn)去,“嫁給我吧!我媽想你當(dāng)她兒媳婦想瘋了!
喂喂,哪有人這樣的?犯規(guī)啦!
羅如芳瞪著那枚漂亮的鉆戒,不甘心就這樣隨隨便便被求婚,卻又舍不得拿下。
這男人呀,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好歹他也先跟她說那三個字——
“我愛你,芳芳。”
當(dāng)他笑容滿面的講出這句魔咒,她的惱怒就像被針戳中的皮球,頓時消氣。
可惡,這招實(shí)在太過分,太卑鄙……
不過她沒能想更多抗議的話語了,因?yàn)樗钌钗亲∷,都她再也無法思考愛他以外的事。
“我也愛你……”她低嘆著,同樣向他坦承。
看來,春天可真的來了呢!
【全書完】
想知道羅如希與楊堯深的冰淇淋奇緣,請看丹寧春天系列091《涼涼當(dāng)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