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可以插個話吧!」白圣謙抹了抹臉,甩掉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來打圓場,可能就會自責愧疚而當場死亡。
唉!實在不是他在說,他這人優(yōu)點很多,但難能可貴的就是明白自己任重道遠又重情重義。
「其實東祺說得也沒錯,感情這種事就是要你情我愿,就算東祺以后娶了袁靖婷,他也不會開心;袁靖婷每天面對個死人臉,也不可能幸福;而你,看到心上人郁郁寡歡更不用說了,我敢打賭你一定天天煙不離手、酒不離口……」想到自己以后要面對三張大便臉,他就不禁打了個寒顫。
話還沒說完,白圣謙打了個更徹底的冷顫,因為魏東晟用足以殺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難道你是故意的?那個女人是你對靖婷的擋箭牌?」魏東晟挑起眉。
「這些和你沒有關系!辜热晃簴|晟執(zhí)意要將他與袁靖婷湊在一塊,那么他也就順著他的話去說。
「……什么?」
「這是我和靖婷兩人之間的問題!
白圣謙聽到這句話,大嘆一口氣,拍了拍額頭。
兄弟鬩墻啊!他的老天。
魏東晟愣了愣,邪魅的輕笑幾聲!改阏f得沒錯,你們的感情與我何干?整件事就是我犯賤、太雞婆。」他冷笑的看著魏東祺淡然處之的臉龐,點了點頭,舉步走向大門,臨走前他回過頭。「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對你們的事有半句廢話!
「等、等等……」白圣謙大叫。
「你的話通常也沒什么建樹,給我閉嘴!」魏東晟冷冷道,說完,用力關上大門,一聲巨響響徹偌大的客廳。
白圣謙錯愕的瞪著魏東晟離去,看了眼一聲不吭的魏東祺,指了指大門!杆陕锬敲磧矗俊
魏東祺淡笑看著他,沒有回答。
白圣謙嘆了口氣,坐回沙發(fā)上!付椅抑皇窍敫嬖V他,不要再摔我家的門,門鎖已經(jīng)不知道被他砸壞第幾副了!
*
會客室有人找她?
俞子妡停在門前,再次于心中復述這個問題。
她開門看見來人,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換上有禮的微笑!笂吅谩!
「俞小姐您好,我是貳周刊的文字記者陳昀芬,冒昧的耽誤您幾分鐘時間,只是問幾個問題,不會影響到您工作進度的。」陳昀芬站起來,握住她的手,微笑說者。
「我?貳周刊?」她指了指自己,一時會意不過來。
「啊……俞小姐,妳還沒看過這期的貳周刊嗎?」陳昀芬了然的點點頭,從包包里拿出最新一期的雜志,笑咪咪的雙手奉上。
俞子妡接過雜志,只瞟了一眼封面便倒吸一口冷氣,困窘的想找個地洞往里頭跳。
這照片有必要放這么大嗎?這教她以后怎么抬頭挺胸走在路上?
「那么我們就開始吧!」陳昀芬咧開嘴。
俞子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了過去坐在一旁沙發(fā),陳昀芬拿出紙筆。
「等、等等……等一下!」俞子妡趕忙伸掌制止發(fā)問!肝蚁胝垎栆幌玛愋〗,妳怎么會得知我工作的地方?還有我不知道我怎么這么榮幸,能勞駕您親自面對面采訪?」
事實上她想問的是,是哪個混蛋出賣她?
「是這樣的,我與承奐有些交情,妳知道記者這種工作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呀!」陳昀芬笑到嘴角都快裂到頭頂。
俞子妡聽到回答,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林承奐這在報復她是嗎?
還有她竟然可以因為忙于工作而遲鈍到這種地步,非要別人來提醒她自己已經(jīng)成為八卦周刊的封面人物?
想到這里,她意識到自己還沒真正看過周刊內(nèi)容,她快速翻閱雜志,找到最多篇幅的那一頁,迅速瀏覽起來。
「這……什么東西?」她傻眼的瞪著手中刊物。
「唉~~這是我們家的特色嘛!別跟我說妳沒看過貳周刊!龟愱婪铱粗讣讘袘谢卮。
第一回合,年齡,袁靖婷勝;第二回合,身高、體重,俞子妡勝:第三回合,學歷,袁靖婷勝:第四回合,身價,袁靖婷勝;第五回合,眾人唱衰程度,俞子妡勝……
大表格內(nèi)羅列了一大堆項目,占據(jù)三分之一版面,里頭都是她與袁靖婷的諸多比較。
而貳周刊很明顯的將她未來是敗匠之姿描寫得淋漓盡致。
噢!還好,她至少還有兩項是贏家:
慢著,這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回過神,瞪著「眾人唱衰程度」旁邊那頂發(fā)光的小皇冠。
「魏東祺新歡曝光,舊愛袁靖婷淚灑街頭……」她念著斗大標題上的文字。
「我說俞小姐,妳也不用太在意啦!這魏東祺跟袁靖婷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妳這樣半路殺出來,大家當然一時接受不了,我們也只是看圖說故事,這種八卦緋聞一段時間后大家就會慢慢忘掉……」
「她有接受你們的采訪嗎?」她指袁靖婷的相片問道。
「看圖……說故事妳不懂?」陳昀芬俏皮的抓抓頭,再度不知廉恥的將新聞道德放到一旁,重申她的報導準則。
但她看著陳昀芬,卻笑不出來。
她還沒忘記那一夜袁靖婷的淚水,是多么令人心憐。
魏東祺說他倆只是青海竹罵,可青海竹馬怎么會對對方有這么強烈的情愫?
她知道袁靖婷從高中開始,雙眼總是離不開魏東祺,無論他走到哪,袁靖婷都會濃烈眷戀凝望著他。
即使至今,那種眼神依舊存在。
她相當清楚那種感覺,因為那是與她自己一樣的眼神。
。
俞子妡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電梯,她伸手打開樓梯間的燈。
她一怔,看到門前倚了一副頎長的身軀,他抬起頭,劉海在暈黃燈光下顯得微棕,那張俊容對她笑了笑!膏。」
「你怎么在這里?」她愣住,望著他略帶疲倦的容顏,看來他是等很久了。
她從包包里掏出鑰匙,開啟大門,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鞋柜,發(fā)現(xiàn)麥克又不見「狗」影,心底咕噥了一聲,這小子也許最近交女朋友了吧!
「想見妳!顾挠恼f道。
她轉頭看著他的笑臉,一顆心怦怦加速!改銥槭裁床幌却螂娫捊o我?如果我今天要留下來加班怎么辦?」他就這么有把握她今天一定會回家?
她看著他的臉,感到有些心疼,隨之一股甜甜的感覺在心頭泛開。
「妳今天一定會回家,因為我買了菜!顾⑿,提起手中的超商袋。
「這是什么邏輯?」她啼笑皆非,接過他手中的購物袋,腳一勾,利落的關上大門。
不過剛剛那番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感覺挺像……新婚夫妻的對話,她臉蛋不禁羞紅。
「!對了,客廳有點亂,你就隨便將就吧!」俞子妡順手將桌上兩迭數(shù)據(jù)堆放到一旁。
唉!她怎么這么大意,沒有將家里整理好就讓他進來。
她的香閨僅僅幾坪,沒有一絲屬于女人的浪漫氣息,裝飾擺設宣告女主人的利落與簡單,桌旁成迭的數(shù)據(jù)就像她的事業(yè)一樣處于高峰狀態(tài)。
他環(huán)視周遭,揚起笑容,這里的確很像她的風格,如果今天他望見粉紅色的布簾或是珠光寶氣的燈座,也許才會愕愣不已。
「對了,我……先幫你把菜洗好,還有碗盤排好,剩下的……咳!我不會做菜!顾麑擂螌λf著。
「沒關系,我會。」他徑自走到廚房,換起衣袖。
「呃~~但是我會煮白飯,還有煎荷包蛋!顾桓市牡难a充,仿佛深伯他會認為她是一個完全沒有女人味的家伙。
「可我不會做中式料理!顾f著。
「是喔……」俞子妡又尷尬的笑了兩聲。
有錢人家果然吃得跟平民不一樣,不過原來他還會做菜。∵@讓她又更加深深佩服他的多才多藝。
「我來就好,妳吃法國菜嗎?」他已經(jīng)動手切起洋蔥。
「嗯!顾鹛鹨恍Α
忽然想起今天的周刊內(nèi)容,若是這時被人看到魏東祺親手為她洗手作羹湯,恐怕她會被亂槍打死,倒地不起吧!
半小時過后,豐富菜肴上桌,俞子妡站起身,揉了揉「納涼」納到發(fā)酸的腰,她快速跑到餐桌旁。
「天哪!這什么?這種東西你都做得出來?」她瞪著桌上可口的切片龍蝦,在一旁紅酒燈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鮮艷可口!高有這個……」
他望著她興奮的表情,寵溺笑容浮現(xiàn)臉上,看來那天逛夜市她對他說的話果然沒錯,廣告業(yè)真的讓她長期三餐不定時,很久沒有大吃一頓好的,就連看到這種最普通的法式料理都可以高興成這樣。
「吃吧!」他宣布開動。
「東祺,你不去當廚師真的太可惜了!顾凉M意咀嚼著多汁的龍蝦,啜了口紅酒。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
她停下手中的酒杯,望著他淡漠的表情,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身在豪門的身不由己。
但雖然她懂得,卻無法體會。
他不曾向她吐露半點苦水,也從未告訴她他的成長經(jīng)歷,而這些都是袁靖婷曾經(jīng)參與的,他倆同樣門當戶對;她想起今天貳周刊記者的來訪,愉悅的心情有些低落,她突然感覺離他好遠。
唉!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呢?
能夠象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她為何還要奢求了解全部的他?「干杯!」她笑了笑,將酒杯湊到他面前。
罷了,她暫且不想去提貳周刊的事,怕壞了氣氛。
他微笑,與她碰杯。
飯后,俞子妡堅持洗碗,他挑挑眉不與她相爭,隨意踱步瀏覽起她的客廳擺設。
他停下腳步,望著書柜里各樣的書籍,目光被其中一本吸引住,他打開書柜拿了出來。
「不行!那個……不行看!」她從廚房沖過來,迅速奪下他手中的東西。
那是她的相本,從小時候到大學時期的照片全都在里面,當然,里頭有大部分都是她不愿回首的回憶——
那厚重的眼鏡、俗斃的造型,她現(xiàn)在想起都雞皮疙瘩掉滿地,怎么能讓他看到?
況且她絕對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與他就讀同一所高中,讓他想起那個過去在他面前洋相百出的她。
「為什么?」
「里面都是秘密啦!」她緊緊抱著相本,轉身將它收到抽屜底。
他望著她的舉動,沉默了一會兒!肝也荒苤?」
「我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唉!反正這是屬于我的私事!顾肋@樣很失禮,將氣氛搞得很僵,但她寧愿這樣,也不愿他發(fā)現(xiàn)她過去的不堪。
他沒有再回答,坐回沙發(fā)。
「那,晚安?」她輕輕開口,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表情。
「晚安!顾⑿,摟過她的頸,在秀發(fā)上輕啄一記。
她閉著眼,享受他的溫柔,突然腦海中浮現(xiàn)袁靖婷那頭飄逸的長發(fā),她又想起那張梨花帶淚的表情。
是否他也曾這樣吻過她的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