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漠然自認(rèn)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有欲望,何況府里還有兩個美妾,多少男人艷羨他的好運,不過女人對楚漠然來說也僅止于此,她們只是生活上的點綴,傳宗接代的工具,不需要什么信任,這是他打從十三歲那一年就認(rèn)清的事實。
“老爺……”招福本能地拱起身子,意識變得迷亂。
招福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好怪異,好像不再是她的。從來不曾這樣過,讓她想逃走……
“老爺……我們……明兒個……再……再繼續(xù)……洞房……好不好?”好難過,又好歡喜,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男性的鼻息更為粗重濃濁,嗓音嗄啞地問:“你不是喜歡我?”
“我……我當(dāng)然喜……喜愛老爺……可、可是……”招福嬌喘不已。
“不喜歡我碰你?”他無情地笑睨。
她扁著嘴兒,淚眼汪汪地瞅著他,然后搖了搖!跋矚g……就是因為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才想……才想叫出聲……老爺,我這樣是不是很淫蕩?是不是就不害臊了?可是就因為太喜愛老爺了才這樣……這樣錯了嗎?”
聞言,楚漠然怔住了。
一顆心莫名的揪緊,緊得他無法呼吸!
該說她錯了嗎?
“老爺會不會討厭我了?”見他不語,招福慌亂地問。
楚漠然由上往下俯視著她快哭出來的神情!罢娴倪@么喜歡我?”原來被人這么深深的愛慕著,也會讓他的心雀躍不已。
“嗯!彼昧c頭。
楚漠然不確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向來不屑女人對他說愛,此刻居然因她而動搖了……他覺得自己冰封的心因這不造作、不虛假的告白而開始龜裂……
為什么其他女人說同樣的話,他都能冷眼以對,唯獨只有她例外?楚漠然真的不明白,娶她不就是貪圖新鮮?心底一個聲音嘲弄的響起——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為被她不屈不撓的勇氣給感動了。她是唯一不怕你,不管你用再怎么冷淡殘酷的口氣或表情對待,依然沒有放棄,不曾死心地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怎么趕也趕不走……
該說她傻、她笨嗎?
“老爺?你在想什么?”招福怯怯地?fù)嶂目∧槪@是兩人頭一次近距離的接近,讓她看得都癡了。
“我在想……該怎么疼你!背徊坏貌怀姓J(rèn)對她確實多了幾分喜愛,只要她永遠(yuǎn)這樣保持下去,那么他保證一輩子會待她好。
話才說完,健腰狠狠地往前一挺……
從今以后,要她記住這副身子只屬于他。
小臉痛苦的扭曲。
楚漠然抓開她的拳頭,俯下頭吻住她,將招福的呻吟和自己的喘息都吞進(jìn)彼此的肚腹中。
不知過了多久,他仰高頭顱,繃著泛紅的俊臉,在最后一擊中釋放了,然后粗喘地翻身躺下,緊閉眼皮,身心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紓解。
只是不同以往,他沒有馬上起身著裝離開;以往他只有在需要時才會過去,完事后就立刻離開小妾的房里,從不曾留下來過夜。
因為她是他的妻,自然不同。
或許他可以試著接受讓她再靠近自己一點……因為他累了,也想要有個人可以依靠,不用去懷疑她的真心。
想著,困意漸漸襲來,而身旁的招福早已倦極地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壓著,讓楚漠然倏地睜開雙眼,透過喜帳外的燭火,覷見招福不知怎么睡的,將雙腳都擱在他的胸口上,兀自呼呼大睡,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他這新娘子的睡癖還真差!
楚漠然搖了搖頭,沒有發(fā)覺唇畔掛著一抹縱容的笑弧,將她的雙腳輕輕地拿開,還把她跑到床尾的頭給調(diào)回原位。
“嘻……老爺……長得真好看……”她說著夢話。
他聽了是啼笑皆非。
“我喜歡老爺……”招福索性將整條錦被都拉了過去,將它當(dāng)作楚漠然,緊緊地?fù)ё。缓鬂L過來滾過去。“好喜歡……好喜歡老爺……”
目瞪口呆地看了半晌,楚漠然支著額頭,低低地笑了起來!拔以撃媚阍趺崔k才好?”
伸手要拉過錦被,她怎么都不給。
“不要搶……我的老爺……”
說時遲、那時快,一腳就這么用力地踹了過去,平常都有在干粗活,那力氣可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
沒有想到她會出腳踹人,楚漠然一個沒有坐穩(wěn),就這么跌下喜床了,發(fā)出“砰”的一聲,也讓好夢正酣的招福清醒了些。
“老爺?”她揉了揉眼皮坐起身來,瞥見身旁沒有人,再往床底下一看,就見楚漠然躺在地上,驚訝得張大小嘴,接著趕緊下床,嘴里不忘叨念:“你怎么跟我阿爹一樣都喜歡睡在地上?雖然天氣熱也不能這樣,瞧你光著身子,被子也沒蓋,會著涼的……”
楚漠然用掌心捂著眼皮,接著肩頭開始抖動,越抖越厲害。
“老爺,你怎么了?”她緊張地問!澳憧蘩?是不是剛剛作噩夢了?那夢都是假的,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哈哈……”他再也忍無可忍地狂笑起來。
“老爺,你是在哭還是在笑?”招福呆呆地看著。
“哈哈……”楚漠然笑到眼角泛濕,心情從未有過的開懷。
“老爺撞到頭了嗎?”她一臉納悶。
“沒有,我只是……很想笑,怎么都停不下來。”已經(jīng)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滋味,心胸像是撥云見日、豁然開朗。
“嗯,笑是好事,不過這會兒是半夜了,應(yīng)該睡覺才對!闭懈I焓钟鏊饋,楚漠然放任自己的重量倒在她身上,兩人肌膚相親,欲望來得又快又猛!袄稀⒗蠣敗恪莻……又……”小臉通紅地瞪著他胯下的男性,咋舌不已。
楚漠然再次將她壓在喜床上!澳阏f的沒錯,這會兒是半夜,不過既然我們都醒了……”
“老爺……”她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了!斑@次我、我可不可以叫小聲一點,我是說我會忍耐……不過要是不小心叫出來……你不要生氣……”
“想叫就叫吧,我允許你!背晃侵淖旖钦f。
她圈住他的脖子,很認(rèn)真地說:“可是二娘說……那樣會被人說是淫蕩……我真的不是……”
“我知道,只要你是因為我才這樣,就準(zhǔn)許你叫出聲!彼珠_她的腿兒,用很緩慢的方式來疼愛她。
招福先是輕叫一聲,接著咬住下唇,就怕太大聲,讓外頭的人都聽見。“你是我的相公……我的老爺……那是當(dāng)然……”
“還疼嗎?”楚漠然在每一次進(jìn)出時凝視著她,看著她小嘴一張一合,眼底露出不可思議的神采,那讓他大大的滿足。
“不……不疼……老爺……待我真好……”她輕吐著氣。
“只要你眼里、心里都只有我,我會待你更好……”
那是當(dāng)然,這世上除了生我養(yǎng)我的阿爹,我的眼里跟心里只有老爺一個人,為什么老爺就是不信呢?
招福想要開口問,卻被熱情的浪潮給卷了進(jìn)去,夜才剛開始……
。
翌日巳時——
招福在丫鬟的打扮之下,穿上了粉衣綠裙,布料上繡著飛鳥的花紋,腰間用絲帶系東,垂落在身前,像是兩條飄帶,肩臂上披著窄長的披帛,頭上梳著高髻,更別說脖頸上的珍珠寶石了。從來沒作過這樣的妝扮,害她都認(rèn)不出自己,連路也不會走,一個不小心還踩到披帛。
跟在身后的幾個丫鬟見狀,個個低聲竊笑,全都等著看笑話,就是不服氣,一個養(yǎng)豬人家的女兒都可以當(dāng)上楚夫人,她們也可以。
走在前頭的楚漠然耳朵可尖著,寒著臉回頭,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嚇得丫鬟們馬上縮起了脖子。
他又將目光調(diào)回到招福身上,見她還在跟身上的披帛奮戰(zhàn),于是走上前,一把將它扯去,扔給丫鬟。“以后別弄這些累贅。”京城里的貴婦時興這些玩意兒,楚漠然可從來不認(rèn)為有何美感,只會礙手礙腳的。
“你在做什么?”走了幾步,見她還愣在那兒,俊臉一板!斑不跟上!”
招福這才露出大大的笑靨,提起裙擺,小跑步的趕上!爸x謝老爺……披著那些東西,我連路都不會走了!
“披在你身上也不適合!彼鹬S地說。
她搔了搔腦袋,對這種半譏半諷的言語似乎也不以為忤!袄蠣斦f得對,我粗魯慣了,實在不適合這樣的打扮……對了,老爺,待會兒我要做些什么?”招福捂著嘴小聲地問。
楚漠然見她眼底透著一抹不安,似乎只要是有關(guān)自己的事,她都那么認(rèn)真看待,讓他開始知道什么叫不忍。
“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要讓奴才們見過你,知道你是夫人就夠了。”知道她一顆心系在自己身上,讓他大大的滿足,那么對她好一點又何妨,這是她應(yīng)該得到的獎賞。
“這么簡單,害我好緊張,現(xiàn)在一顆心還七上八下!闭懈M鲁鲆豢跉!澳俏移匠3怂藕蚶蠣斨猓要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彼蛔杂X地放慢腳步,讓她能夠跟得上。
“原來當(dāng)夫人這么容易,這個我會,全都包在我身上!彼昧Φ嘏牧伺男乜。“絕對不會讓老爺丟臉的!
“這么在意我?”楚漠然又覷了她一眼,不過這次目光放得更柔了。
“老爺明明知道,還要問!闭懈nD時紅了臉蛋,就往他背上拍了下去,這可嚇壞了跟在后頭的丫鬟和奴才,就怕主子大發(fā)雷霆,連他們也遭池魚之殃。
經(jīng)過一夜,她由少女成為真正的女人,眉眼之間多了點嬌態(tài),看得楚漠然目光更加深邃,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意讓他感受得到,讓一向冷硬的心也情不自禁地慢慢融化。
“我就是想聽你說!彼裘夹。
“老爺真是不正經(jīng)。”她又嗔惱地拍了他一下。
后頭的丫鬟,奴才可全都看傻了眼。
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們的主子嗎?
是那個對女人向來冷漠無情的老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