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父,你做的這塊和樣品呃……有點差異耶!」
染布房的小伙計無奈的拿著一塊已經(jīng)被畫得花不溜丟的綢布,很小心的向右處正在發(fā)呆的白如睛報告慘況。
眾人實在搞不清楚,這七天來失神的白師父究竟親手破壞掉多少自己的成品?
眼看著總店所補的貨已經(jīng)不夠用,其他批貨的店家也早已急得跳腳。然而,管事的公孫少東卻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甚至在得知白如晴失常的消息之后,還有嘴角微微上揚的怪異現(xiàn)象。
更恐怖的是——公孫子陽絲毫不在乎生意的問題,昨天還笑著對大家說:
「別逼白師父了,她很辛苦呢!」
說實話,大伙兒真懷疑現(xiàn)在這兩人的戲不知道演到哪一出了?只是他們不管再怎么胡搞,這樣玩下去是一定會出事的!
盡忠職守的小伙計一想到這兒,就覺得自己有義務(wù)要提醒仍然在發(fā)呆的白師父。
他搔搔頭,小心謹(jǐn)慎的說出他的肺腑之言,「嗯……白師父啊,我是個粗人,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啦。不過大家現(xiàn)在都急著要貨,你就好心點幫幫忙,別再讓公孫少東難做人了吧!」
「公孫少東」這四個字如雷一般,「轟隆」的震醒了白如晴的理智。
好不容易回神的她顧不得應(yīng)該在伙計面前保持端莊形象,隨即慌亂的站起身來,向門外張望。
「你……你……是說公孫少東來了嗎?」
自從那一晚公孫子陽撂下狠話之后,白如晴好擔(dān)心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四周,要求她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的腦袋到現(xiàn)在還是空空的,根本沒有辦法想到未來的事情。
「白師父,你還好吧?我沒說公孫少東會來。
倒是白如晴的失態(tài)讓小伙計吃了一大驚。
「喔,那就好!顾従彽耐鲁鲆豢趷炘谛厍恢g的氣,慢慢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只是,當(dāng)她看見小伙計手上拿的那一塊花布時,再度受到驚嚇的從座椅上跳起來。
「那是什么東西?誰做的?這種廢品怎么不拿去扔掉?」
這些應(yīng)該是白如晴知道答案的一連串問題讓小伙計傻了眼。
「呃……白師父,這是你做的啊!」仿佛一個爆裂的火球還炸不夠,小伙計繼續(xù)投下震撼彈!改阕罱龅臇|西……都長這個怪樣兒!」
「什么?!」
看著小伙計無比確定的表情,她呆了好久。下一刻的反應(yīng)便是把小伙計手中失敗的作品接過來,好好的審視一番。
白如晴不敢相信,一向要求自己甚為嚴(yán)厲的她,竟然會浪費珍貴的綢布和染料,做出這種連入門學(xué)徒都瞧不起的鬼東西。最讓她苦惱的是,她連什么時候做出這種東西都不知道。
「白師父,你還好吧?」
白如晴震驚的表情讓小伙計開始害怕——她的心跳會在下一瞬間隨時停止。
突然間,她的右眼皮不受使喚的劇烈跳動,這種不好的預(yù)感讓她擔(dān)心馬上就會有令她心驚膽戰(zhàn)的壞事發(fā)生。
捏緊拳頭,白如晴克制著想要從染布房逃跑的沖動。
「如晴,你在嗎?」
完了!一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從染布房的窗外傳來,白如晴后悔沒有遵照自己的第六感行動——先跑了再說!
「公孫少東!箾]有閃避的余地,白如晴依禮向他福身,但是被嚇得慘白的小臉卻不敢看他。
「你最近是不是心神不寧?要不然做出來的成品怎么……嗯……有失白師父的風(fēng)范啊?」公孫子陽佯裝擔(dān)心的問著,其實骨子里比誰都清楚白如晴之所以會如此失常的原因。
一聽到他明知故問的鬼問題,白如晴暗忖——要不是染布房里有這么多人,她簡直想要直接把公孫子陽那張等著看笑話的臉丟進染料鍋煮一煮算了。
「謝謝少東關(guān)心,如晴會立即改進!拱兹缜珉m然心中暗罵,但是表面上依然是有禮的回覆著。
「這么吧,需要我找白老師父來指點你,好讓你恢復(fù)往日的水準(zhǔn)嗎?」
「不需要!」白如晴緊張的大喊。
公孫子陽簡單的就用這一句話讓白如晴完全放棄武裝,她終于抬起原本埋藏在胸前的小臉,臉上明顯有著被驚嚇過后的慌亂,那是怎么裝也裝不出來的。
她的手足無措莫名其妙的逗得他樂不可支,他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游戲是愈來愈好玩了。
他握有的籌碼很充足,充足到不只可以讓白如晴在他的面前卸下面具,甚至還能當(dāng)眾放棄平日矜持的假象而激動的跳腳!
果然,公孫子陽相當(dāng)滿意的環(huán)視整個染布房里,因為白如晴的吶喊而呆愣的伙計們。
沒有打算放過這個總是縮在龜殼里的小女人,公孫子陽走到她身后,用最曖昧的聲音輕輕的在她耳邊呢喃——
「那么,你打算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白如晴不可置信的回頭望向這個打算把她逼進死胡同的壞蛋,她聞言馬上捂住耳朵跳開,退到他觸摸不到的地方。
他具有殺傷力的威脅令她顫抖,她真的還沒有準(zhǔn)備好要如何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呃……我……我……」
「你怎樣?」公孫子陽噙著笑向她走來,一副就是準(zhǔn)備收網(wǎng)的態(tài)勢。
正當(dāng)白如晴被逼得考慮需不需要跳窗逃逸時,老管家從外面沖進來大呼小叫,暫時解救了她的困境。
「少東!白師父!原來你們都在這兒。】斓酱髲d去吧,有大事兒發(fā)生啦!」
老管家緊張的表情,加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兒,仿佛真有什么天塌下來的大事發(fā)生了。
「唉!」懊惱著自己完美的布局被打亂,公孫子陽只能無奈的輕嘆收手,讓白如晴躲過這一次的逼供。
他輕輕的搖頭,絲毫不打算在眾人面前掩飾他原本的意圖。
「呼……」白如晴釋然的順了一口梗在胸中的悶氣,她第一次這么想要跪著感謝老管家老是雞貓子鬼叫的大喉嚨。
她終于能撇開與他對視的眼,讓備受驚嚇的小心臟恢復(fù)一點點的生命力。
「少東,白師父啊,別磨蹭了,快去吧!」
快要急瘋的老管家根本沒發(fā)現(xiàn)彌漫在這兩人之間不對勁的感覺,只是加緊催促。
大事當(dāng)前,公孫子陽只得斂起笑臉,準(zhǔn)備全心面對老管家口中的「大事兒」。
「好,我們走吧!
老管家的焦急讓公孫子陽只能命令自己先放下兒女情長,率先轉(zhuǎn)身走出染布房。
卻不知道這一走,即將讓他和白如晴走進另一個更大的風(fēng)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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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如晴的腳還沒走進大廳里,就看見焦急的白老師父手上緊緊捏著一塊綢布等在廳口,一望見她的身影,劈頭就罵——
「我不是再三警告過你,開發(fā)新商品時要千萬小心!你現(xiàn)在給我捅出什么大紕漏。磕恪
白老師父氣得青筋盡現(xiàn),口氣兇惡得不得了。再加上他看見公孫子陽和白如晴居然是同時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女兒不聽話讓白老師父氣得更加火爆。
「呃?」被罵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白如晴訝然停步,看向滿臉怒氣的父親。
倒是公孫子陽眼明手快,一個跨步便擋在白如晴的身前,一副就是準(zhǔn)備要替她擋風(fēng)遮雨的英勇模樣。
因為看見白老師父巴不得他們兩人趕快分開的眼神,公孫子陽更加確定他先前的推論。
不用白如晴告訴他,她必須在他面前戴上面具、保持距離的原因,他現(xiàn)在就了然于心。
但是,他還是得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老師父,先不要生氣。一切的對錯都等我們先弄清楚來龍去脈再說吧!」
他老神在在,沉穩(wěn)的態(tài)勢穩(wěn)住了動蕩不安的局面。
白老師父的一張臉扭皺起來,他蹙起眉頭,還是沒有隱藏住明顯高昂的怒氣,袖子一甩,高聲的吩咐:「如晴,你給我進來!」
白老師父平日待人雖然嚴(yán)肅,卻從來沒有這樣怒氣沖天的對著女兒大吼過,而被這樣對待的白如晴隨即紅了眼眶,小碎步的跟在白老師父的身后,走進了大廳。
白如晴的委屈明明白白的看在公孫子陽的眼里,看見自己心愛的小女人被人惡聲惡氣的擺臭臉,他握緊拳頭,忍著不向那個讓白如晴哭泣的人揮拳——即使是他未來的老丈人。
公孫子陽隨著白如晴憂郁的表情倏的眉間收緊,跟著兩人的腳步一起踱進了金紡世家的議事大廳。
當(dāng)他們一走進大廳里,著實被里頭嚴(yán)肅的氣氛和龐大的陣仗給嚇壞了。
坐在上座的人當(dāng)然是公孫老爺,但是四周圍聚的人——有金紡世家的分行管事、有幾個店鋪里的小伙計。大家的表情十分凝重,尤其是那些小伙計的臉上更是寫滿了戒慎小心。
公孫子陽看見這難得的場面,心里很清楚,真的有大事發(fā)生了。
而隨著白老師父走進廳門的白如晴,馬上就得到眾人的注目。只是這許多的目光有著不同的意義,有的是懷疑、有的是不平、有的是氣憤。
但是最令她感到忐忑不安的,卻是公孫老爺一瞬也不瞬的直視目光——那種直挺挺、只針對她一個人的意味兒。
「老爺萬福!拱兹缜缍Y貌性的向公孫老爺請安,心里面卻早就七上八下,希望能有一個人說明今天大家聚集的原因。
「如晴,你認(rèn)得這塊綢布嗎?」
公孫老爺手上拿著一塊白底紫花的綢緞向她詢問,而這一切正如白如晴所愿,公孫老爺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便進入正題。
「呃……我瞧瞧!
白如晴定下心神仔細看著公孫老爺手中的綢緞,可是她看得愈仔細,眼底的不知所以愈是明顯的顯露出來。
公孫子陽當(dāng)然也看見了父親手上的綢布,他也認(rèn)得這塊東西——這是他跟白如晴在染布房里一起染出來的失敗新款布花,可是它怎么會在父親的手里呢?
「我知道啊,它是我做出來然后又淘汰掉的新花色。怎么了嗎?有任何不妥嗎?老爺?」
「是啊,爹。如晴做這塊綢布的時候我也在場,它怎么會在這兒呢?是誰交給你的?」
公孫子陽實在不明白,一塊被他們淘汰掉的綢布,怎么會變成今天大家討論的焦點?
公孫老爺審視的目光沒有任何起伏,卻也沒有離開過白如晴精致的小臉上。
「嗯,我手上拿的是玉繡莊剛推出的新樣式。而且根據(jù)玉繡莊的人告訴店鋪里的小伙計,他們說這是你親自交給李小姐,并且授意由玉繡莊生產(chǎn)的。有這回事嗎?」
這些從公孫老爺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是那樣的鏗鏘有力,在一瞬間就讓大廳里所有的人將譴責(zé)的目光投注到白如晴嬌小的身上。
尤其是那幾個親耳聽見玉繡莊的人說話的伙計,更是恨恨的看了白如晴好幾眼。
「爹,別聽他們瞎說。這是我和如晴一起淘汰的劣質(zhì)晶,怎么會變成玉繡莊的新產(chǎn)品?」
事到如今,白如晴終于知道父親之所以暴怒的原因為何,她居然被玉繡莊的李小姐栽贓嫁禍了。
玉繡莊……李小姐……這些從不曾在她生活里扮演重要角色的東西,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顛覆了她的生活?這樣無謂的惡意陷害讓白如晴嚇白了臉,幾乎要大聲尖叫。
「我……我……交給李小姐?不可能!我那天做壞了,就把它留在染布房!」她抓緊手中的絹子,堅定的說出自己當(dāng)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實。
白如晴一邊強調(diào),腦海里也漸漸浮出記憶中有關(guān)玉繡莊李小姐的種種……
那個李小姐……不就是自己曾經(jīng)在公孫子陽面前救過她兩次的嬌美人兒嗎?她看起來對公孫子陽是那樣的癡情,望著公孫子陽的眼眸又是如此的含情脈脈,她怎么會做出傷害金紡世家名譽的事呢?
「可是李小姐還說因為你怕蠶兒,不想再待在金紡世家里與蠶兒同住一個屋檐下,所以才會以高價把金紡世家即將推出的新款透露給玉繡莊知道,好攬多一點錢離開金紡世家。」公孫老爺不疾不徐的說出更讓白如晴震撼的謠言。
「不可能!不是我!」
一聽到這樣不實的指控,白如晴原本已經(jīng)站不穩(wěn)的腳步幾乎要搖搖欲墜了。滾燙的淚花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簡直不敢相信玉繡莊的李小姐會這樣含血噴人。
「不可能是如晴!那晚是我和如晴一起離開染布房的,我們都沒有帶走那塊綢布啊!」公孫子陽憤怒的大喊,急切的想要證明白如晴的無辜。「而且如晴也做出了新的款式推出上市,怎么樣都不像是玉繡莊李小姐所說的那樣!」
白如晴渾身的血液還在冰凍,無法回應(yīng)任何外界的問題時,公孫子陽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到白如晴身前,用自己高挺的身子為她擋去其他人議論紛紛的眼光。
當(dāng)大家都還在為綢布的下落紛紛擾擾,只有白老師父因為聽見兩人曾經(jīng)在染布房里單獨相處的事實,更加氣紅了一張老臉。
「爹,你要相信我!
打從公孫子陽一聽見陷害白如晴的人,居然是一向仰慕他的玉繡莊李小姐時,整個人瞬間被莫名的火氣襲上。他早該知道那個不知檢點的李小姐會是那種包藏禍心的蛇蝎美女。
如果他當(dāng)初不讓如晴收了她繡的荷包,今天事情一定不會變得這么夸張而令人憤怒。
「我也是這么想,但是……」公孫老爺沉著的輕輕頷了首,表示對兒子的認(rèn)同。
「這次如晴新設(shè)計出來的款式和玉繡莊所推出的……的確是有很大的相似處。雖然我們的做工比較精細,花色也比較透明而不俗?墒瞧胀ǖ睦习傩照l會發(fā)現(xiàn)?他們只要一看見這塊綢布長得跟金紡世家的新花色差不多,但是價錢卻不到二分之一時,當(dāng)然會選擇買玉繡莊的東西!」公孫老爺說出這個金錢至上的事實。
「所以……我們現(xiàn)在的損失很多嗎?」白如晴小心翼翼的問著這個恐怖至極的問題。
「還在評估。不過帳房的管事估計,影響會愈來愈大!构珜O老爺在商言商,中肯的說出結(jié)論。
然而這句話卻抽去了白如晴身上所有的血液,她的臉倏的慘白,莫名的罪惡感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看見心愛的小女人在大廳被莫須有的罪名公審,那種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委屈,讓公孫子陽的一把怒火燒得更加炙熱。
「爹,你千萬不能輕信玉繡莊刻意分裂金紡世家的謠言!」他鏗鏘有力的說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狠戾仿佛真的想馬上到玉繡莊去找人討個公道。
公孫老爺安撫性的擺擺手,輕輕的點了個頭,表示認(rèn)同兒子的看法。
「我懂。但是兩家產(chǎn)品相像的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方法證明如晴是無辜的!」
公孫子陽一聽父親的建議,原本怒氣沖天的腦袋終于找回一絲理智。的確,為了金紡世家的名譽著想,更為了上千位為金紡世家工作的員工們著想,
當(dāng)家的頭頭們是有義務(wù)要保衛(wèi)金紡世家、洗清白如晴的嫌疑,來保住公孫家?guī)状詠黹_拓的人脈與生意。
「是。 顾獾狞c了點頭,暗自在心里思考著能夠幫忙洗刷如晴冤屈的方法。
正當(dāng)大廳的議論暫時告一段落,眾人們都隨著公孫老爺?shù)脑,開始思考解決方法的當(dāng)兒,白老師父卻是緊皺著一雙濃眉,虎虎生風(fēng)的大步走來。
他一手推開公孫子陽的身體,一手將他背后哭得梨花帶淚的白如晴抓到公孫老爺面前。
「既然他們說如晴怕蠶兒,不愿跟蠶兒同處在一個屋檐之下。那明兒個我就開始讓如晴到蠶室里和絲娘們一起工作,養(yǎng)蠶、揀繭、繅絲、織布,一樣都不許少!
白老師父憤慨的決定簡直把白如晴嚇掉了半條命。
「爹,我……我……」白如晴被嚇傻的腦袋瓜子已經(jīng)找不到完整的字句。
「白老師父!」公孫子陽聞言震了震,他懷疑的盯著白老師父,不懂他怎么能硬得下心腸,說出這種殘害骨肉的狠話?
因為他太清楚白如晴有多害怕那種軟綿綿的小東西。想當(dāng)然爾,白老師父也一定心知肚明。
所以,如果現(xiàn)在依照白老師父的方法去證明白如晴的清白,那出不了三天,金紡世家就等著出人命吧!
回過神來,公孫子陽開始焦急萬分的幫白如晴說情。因為整個大廳里,怕是只有他才敢在暴跳如雷的白老師父面前違抗他的意思吧!
公孫子陽飛奔到公孫老爺跟前,與白老師父對視,勢在必得的氣勢一副就是捍衛(wèi)心愛人兒的模樣。
「白老師父,如晴是打樣師父,這些工作本就不在她的范疇之內(nèi)!你這樣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嗎?」
「不管,既然人家把箭頭指向如晴,而且相繼推出的綢布花色又做得如此相像,那她就必須扛起解釋清楚的責(zé)任!拱桌蠋煾负蒽宓膱猿,保衛(wèi)金紡世家的決心清楚可見。
「如果連你都不相信如晴的清白,金紡世家上上下下的員工又會怎么看待她呢?」
「正是因為我相信,所以我才更需要如晴不顧一切的解釋清楚!
兩人帶著殺氣的眼神隔空互相對望,各自堅持的立場都有著強烈的意志支撐著。
他們激烈的雄辯讓大廳里所有人都看儍了眼。
「爹……公孫少東……」
已經(jīng)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白如晴,實在不愿意看到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僵持不下的局面。
她用手中的絹子擦去臉上奔流的淚水,沙啞的嗓音緩緩流泄著:「我……我不當(dāng)打樣師父了,我去做絲娘。你們別……別再說了。」
「好,有擔(dān)當(dāng),這才是我的女兒。」白老師父得意的大喊,聲音里有著戰(zhàn)勝的驕傲。
「不行。」公孫子陽氣得直跳腳,他不允許白如晴居然要委屈自己當(dāng)作自清的證據(jù)。
可惜這兩個固執(zhí)的男人并沒有因為她的妥協(xié)而各退一步,依舊是箭拔弩張的叫囂著。
「白老師父,如晴是你的女兒,你本就應(yīng)該相信她,怎么會用這種爛方法證明玉繡莊的李小姐說的話是假的呢?」
「那就請少東想一個更好的方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nèi)平息謠言!
「夠了,都不要吵!构珜O老爺終于受不了左右手的爭吵,出來主持正義。
他揉一揉因為緊皺而酸痛的眉心,慎重的公布了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推翻的決定——
「如晴明天就去蠶室工作吧!一天就好,只要讓大家看見事實,謠言就會不攻自破。還有,子陽現(xiàn)在就開始著手追查,究竟是誰把綢布偷出去泄密的。就這樣!」
不給大家有反駁的機會,公孫老爺撂完話之后,誰的臉都不看,立刻起身走人。
「一天啊……」白老師父究竟是疼愛女兒的,所以他不再表示意見,默默的認(rèn)同。
「。∫惶臁构珜O子陽擔(dān)心的搖頭,害怕心愛的小女人會在這一天之內(nèi)就嚇破膽。
「……一天!瓜氲娇嵝虦p成一天,白如晴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命令自己一定要鎮(zhèn)定下去。
只是……一想到蠶室里那成千上萬蠕動的小小蠶兒,三個人都忍不住暗罵了玉繡莊的李小姐,殺人不用刀,好狠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