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咬著唇,輕聲地下了床,跑到浴室里打理自己。浴室里燈光明亮,她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身下有多恐怖。被他寵愛到了極致,鏡子中的她,一臉被滋潤過后的春意,每一個細胞都像喝足了水,發出耀眼的光芒,但與之相反,她滿是痕跡的身體上就面目全非了,紅紅點點布滿了她的身體。
她軟著身子地站在浴缸里,任由溫水沖刷著身體,想著他昨天如狼似虎的模樣,她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洗完澡,她又泡了一個精油澡,熨燙的熱水搭配著薰衣草精油,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了。泡完澡,她起身擦干身體,穿著浴袍回到臥室。
原本該在床上躺著睡覺的男人不見了,夏瑜淡定地從衣柜里挑了一套衣服穿著,走出臥室,沒有意外地在廚房里看到他的身影。
雖然說他命令她做晚飯的行為很過分,可是他會很自覺地起來做早飯,這讓她的不滿少了很多。
她走到桌子旁坐下,她不喜歡西式早飯,程毅良做了粥,蒸了五谷包子,以及金黃的培根肉,旁邊還有幾盤小菜,早餐很豐盛。
“你先吃。”他扔下一句話,去臥室換衣服了。
夏瑜看了看時間,還早,慢慢地吃著,吃了一會,無意間看到沙發上的文件,她挑高了眉,那文件上的內容她很眼熟啊。
她叼著包子,走到沙發旁,沒有動文件,因為這文件不是她的,她蹲下身子,看著文件標題,心里一沉。
“吃飯好好吃,蹲在那里干什么。”他走出臥室,看到的就是她像小狗似的半蹲著身子,小嘴咬著一個包子。
夏瑜慢慢地站了起來,“你們要競標這塊地?”她又想到了上次競爭輸掉的地,想想她就不開心了。
程毅良打著領帶,頷首,“對!
夏瑜走回廚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低眉順眼地吃早飯,心里則是盤算這一次如何才能一雪前恥。
程毅良也跟著坐下吃飯,“夏氏也有這個興趣?”
夏瑜喝了一口粥,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對啊,看看最后誰能贏!
她在宣戰,不過他沒什么興趣,他安靜地低頭喝粥,夏瑜不服氣,“干嘛不說話?”
他瞟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說的!
他在侮辱她、看不起她,他是以勝利者的角度在俯視她,太過分了!夏瑜氣得要正要大罵之時,他又說話了,“你把輸贏看得太重了!
夏瑜滿臉的不悅,諷刺地說:“你難道不想贏,你愿意做失敗者?你贏了你當然有資格這么說了!
程毅良望著她,看著她眼里的忿忿不平,“贏了不過就是多賺錢而已,對我而言,拿下一個企劃不是輸贏,而是我付出了多少,我就該得到多少!
聞言,夏瑜一愣,隨即一笑,“并不是所有人付出了就有收獲!
“那只能說這個人付出得還不夠多。”他云淡風輕地說。
夏瑜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之前的幾個晚上,她睡覺時他還在書房里看文件,他確實不只是一個只靠著樹蔭乘涼的人,他在澆灌、施肥。
夏瑜瞅著他,突然覺得嘴里細滑的粥變得難以吞食,她抽了紙巾,擦了擦嘴,“我先走了!
他沒有阻止她,反而說了一連串的菜名,“我今晚要吃水煮角、角香肉絲、酸辣馬鈴薯絲……”
回應他的是她的關門聲,他無奈地一笑,黑眸落在沙發上不曾動過的文件,他微微一笑,也許他該下一劑猛藥才對,否則她永遠不會懂他的心。
夏瑜坐在夏父面前,夏父摸著下巴,“程氏也要參與這塊地的競標”
她點點頭,“哦!
“你收到消息了?怎么一點也不驚課!毕母感χf。
夏瑜笑了笑,跳過這個話題,“爸,這個企劃我來做。”
夏父看著她,“其實我是打算讓劉經理跟進!
“爸,你不信任我?”夏瑜皺著眉。
夏父搖搖頭,“不是,我是看你手上還有一個企劃……”
“我手上這個項目沒有問題了,我有時間!毕蔫ぜ鼻械卣f,不知道為什么,想到程毅良,她就想著要跟他一爭高下。
夏父笑了笑,“好,交給你,盡力就好,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彼酒饋恚呐呐畠旱募绨。
夏瑜點點頭,“爸,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好。”
夏瑜回到辦公室,立刻讓助理阿珍調出所有的資料,為這一次的競標作準備,她的吩咐剛傳達下去,阿珍又走回辦公室。
夏瑜低著頭看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什么事情?”
“夏經理!卑⒄浼拥卣f:“有人送花!
“嗯?”夏瑜傻傻地抬頭,映入眼中的就是阿珍一臉興奮地站在她前面,手里捧著一
大束勿忘我,“花?誰送的?”
阿珍將花遞給夏瑜,“不知道,指名說是給你的,上面有卡片!
夏瑜點了點頭,接過花,阿珍八卦地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
等阿珍出去了,她將勿忘我放在一邊,這么一大束勿忘我捧著就跟移動的花園似的,太夸張了。
她打開卡片一看,疑惑不已,上面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寫,誰送的?她蹙眉想著,扔掉卡片。
手機響了,夏瑜接通,“干什么?”
“喜歡我送的花嗎?”程毅良笑著問她。
他送的?她有些吃驚。
“不喜歡。”她很直接地回了三個字,“我要工作了,沒時間陪你玩,掛了。”既生瑜,何生亮,為什么老天要給她一個對手折磨她?她頭疼地揉了揉額頭,絕對要打趴他!
可惜某人不放過她,又打了過來,她耐煩地接起,“干什么?”
“喜歡什么花?”程毅良霸道地問。
夏瑜冷哼一聲:“關你什么事!闭f著,將手機關靜音,丟在了一旁。送花?干嘛送她花,他們又不是……呃,等一下,送花,他送花給她?夏瑜怔住,失神地看著某一處,他該不會真的在追她吧?
想她夏家大小姐也不是沒人追,只是她真的想不到她的隱婚老公要追她。V播里的話又在她的腦海里重復著,拐她做水某……
她拚命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歡她,他們是敵人欸,要爭到至死方休的敵人。
她眼一垂,看著手機無聲地亮著螢幕,上面顯示的是他的號碼,她輕咬著唇,試試看好了,她拿起手機,“我喜歡玫瑰!
他疑惑地說:“玫瑰?”
“對,我很喜歡玫瑰!彼钣憛挼木褪敲倒辶恕
“那你最討厭什么?”
“百合,我最討厭百合了。”她也不喜歡百合。
“O.K.”程毅良掛了電話。
夏瑜看向那束被她擱置在一邊的勿忘我,她走過去,摸著花,眼神淡淡的,不知道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送了一大束的勿忘我給她。
因為恰好勿忘我是她最喜歡的花,他應該不知道吧,他不可能知道的。她笑著轉身回椅子上,重新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