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嗯……”女人的嬌喘聲和男人的低吼聲在主臥室里重復著。
洗完澡的吳詩怡剛走出浴室,差點被那夸張的聲音嚇得滑倒,她震驚地看著坐在沙發上,正經八百地看著文件的陳霖。
她的目光又看向茶幾上的筆記型計算機,她聽得面紅耳赤,她走到計算機前,看著里面夸張的男女歡愛場景,血液幾乎都要倒流了。
十四寸的屏幕上,男人性感的背部和女人嬌媚的裸/體交迭在白色床單上,女人兩手抓著床單,臉上是欲/仙/欲/死的歡快,而男人化為禽獸在女人大張的花白大腿間進進出出,時不時地發出滿意的吼聲。
她飛速地看了一眼,幾乎被這畫面嚇得要暈過去,她看向那氣定神閑的某人,低聲道:“你、你變態!”
他正看著文件,優雅地撐著下顎,眼睛不曾離開文件,反問:“怎么變態了?”
“你……”她咬著唇,“看這種……還讓我知道你有這種變態癖好!彼烙行┯绣X人是變態,有喜歡玩稚嫩的女學生,也有喜歡玩SM,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奇怪的癖好越多。
還有一些有女裝癖的,結果她遇上了一個喜歡看A片的男人。之前有一個女同學說,有些男人不舉,必須看A片才會有性/欲。
她心里一慌,他該不會想假戲真做,把她那個了什么吧?她額頭微微冒出冷汗,垂眸正好對上他淡薄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心里已經笑樂了,面上卻很正經。
但他越是一副他很正常的模樣,在她眼中只是更加變態而已,她下意識地倒退幾步,“我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什么……”變態的癖好都是跟悲慘的童年有關,可她從來沒有聽陳絲說過陳霖有什么奇怪的經歷啊。
眼看她越來越想不開了,他長手一伸,將她拉了過來。她猝不及防地摔進了他的懷里,兩腿大張地坐在他的腿上,她臉一紅,背景音樂又是這么富有想象力,她的身體不禁顫抖著。
要不是場合不對,陳霖幾乎要大笑了。他將她摟在懷里,嘴巴湊在她的耳朵旁,低聲地噓了一聲,“輕一點!
“啊?”她緊繃著身子,眼睛不住地搜索著四周,正在努力找一個適合的兇器進行自衛。
但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她有義務要跟他那個,所以算不上自衛,她要怎么辦?她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
他又開口了,“我們家的隔音設備是很好,但是要是想聽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
“為什么想聽到一些聲音?”她的思維一頓,很輕易地跟著他跑了。
他輕笑,“新婚燕爾,不做愛要做什么。”
她被他露骨的話弄得臉紅紅,“什么、什么意思?”
“他們看不到,但是在一個屋子下總會聽到吧,難道會聽不到我們做/愛的聲音?”
她驚奇地看著他,“他們要偷聽?”
“也許。”他眼睛里閃燦著深沉的顏色,陳家可以說是銅墻鐵壁,隔音設備不好?
開什么玩笑,這些話不過是在騙騙她而已。
讓她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個屋子里做什么才是正確,也讓她知道,他是一個男人,而不單單是一個假老公。順便教訓她一頓,她當初聽到他的提議時,想的卻不是要跟他一起結婚,而是找別的男人,要不是她身邊沒有一個可靠的人選,她絕對不會選他。
想抄襲他的交易,拋棄他這個人,她敢想,他就敢讓她知道,別的男人也會獸性大發,將她吃干抹凈,畢竟法律上,夫妻的性生活是受保護的。
但他現在還不急著吃掉她,先一點一點地敲掉她的龜殼,接著享受她的美味。
于是吳詩怡安靜了,片刻之后,她問他,“放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彼卮穑娝樕F青,知道她嚇壞了,但他卻不心軟。
她瞄了他一眼,她不太敢看他,輕輕地說:“可以結束了吧?”
“嗯?”他還滿舍不得放開懷里的溫香軟玉。
“半個小時差不多了吧。”她垂著頭。
“你覺得我只能半個小時?”他冷然地看著她。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被女人小看他的性能力,陳霖也不意外吧。吳詩怡頭疼不已,一點也不想跟一個男人討論他的性能力。
她努力壓抑臉上的血液,可惜效果不是很好,“我、我不是質疑你,我是說騙騙別人差不多了。”說到最后,她嘀咕了一聲道:“難道你爸媽還知道你能持續多久哦!
他幾乎要笑噴了,她以為她說得很輕,可她的嘴就在他的耳邊,他很清楚地聽見了她的抱怨,他忍笑地說:“再等一下!
于是她垂著頭,不再去看他的臉,耳朵卻堵不上,計算機里的男女似乎已經進入最后沖刺階段,女人開始各種求虐,男人順應地爆粗口……
吳詩怡欲哭無淚,她二十多年的單純生活被眼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陳霖毀得一干二凈,以后要六根清凈怕是很難了,天知道,這是她第一次看A片,還跟她的假老公相親相愛地一起觀摩了,天吶,想死的心都有了。
吳詩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放我下去,我、我去刷牙。”
明知道她是找借口,陳霖也不敢玩太大,他手一松,正要放開她,啪的一聲,他們臥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道活潑的聲音響起,“哥、嫂子,吃宵夜!
氣氛很尷尬、很尷尬。
陳絲的眼睛從計算機螢幕轉向坐在沙發上那對曖昧抱著的夫妻,她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哦,沒想到你們這么重口味,要看這種片助興哦!
吳詩怡想直接昏過去,她直接將頭埋進了陳霖的懷里。陳霖鐵青著臉,冷酷地看著他那個沒腦子的妹妹,“陳絲,你的教養都喂狗了嗎!
啊,生氣的哥哥太恐怖了!陳絲馬上溜走了,邊跑邊喊:“媽,救我,哥自己做壞事還要罵我!
陳霖臉色瞬間黑成了炭,他看向已經抬不起頭的吳詩怡,第一次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因為陳絲已經興沖沖地跑去告狀,而他們夫妻倆的愛好想必很快就會被陳父、陳母知道了,真是該死!
吳詩怡對著陳霖擺了好幾天的臉色,因為他弄巧成拙地被人誤會他們兩個很重口味就算了,連續好幾天她都要面對著陳家二老含笑的目光。
陳霖自然是感受不到他們關愛的目光,他臉一冷,誰敢笑他。吳詩怡就不一樣了,她是嫁進來的,而且在陳家人眼中,她的脾氣很好,他們拿她開玩笑她也不會生氣。
錯了,她不是不生氣,她只是心虛啊。本來是設局讓陳家人以為他們恩愛有加,性生活美滿,卻換來了意想不到的結果,真的是丟臉死了。
因為這件事情,吳詩怡正好以這個為要挾,不要陳霖送她上班,她自己開車上班了,也終于多了自由的空間。
戲演多了,她也會擔心自己太入戲,真的把她自己當作了他的老婆,一開始說好就只是交易,那就繼續演到底吧。
他們在一起演戲也有半個月,怎么樣都過了甜蜜期,適當的分開,有點距離也合理。
吳詩怡心情很好地進了公司,她不過是在會計部門當一個小小的會計,工作量倒還好,事情做久了就上手了。
但今天她碰到幾個同事,發現他們的神色各異,她郁悶地走到辦公桌前,看到一大束鮮花,隔壁的女同事笑著說:“一大早就在這里,指名是給你的!
她好奇地打開夾在鮮花上的卡片,只有兩個字,陳霖。她默默地將鮮花擺好,女同事八卦地說:“誰送的呀?”
吳詩怡淡淡一笑,“我老公!彼Y婚了,同事們也知道,但他們不知道她的老公就是他們在雜志上看到的陳霖。
“哇,你老公也太浪漫了吧。”女同事一臉羨慕。
吳詩怡笑笑不說話,另一個男同事則將注意力放在她的無名指上,“小怡啊,你這戒指貴不貴?”
吳詩怡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的鉆戒,其實她很不想弄得一副貴婦的模樣,可陳霖要她戴著,等多一段時間再幫她找一枚簡單的款式。
“怎么,你要跟你女朋友求婚?”吳詩怡笑問。
“是啦,我不知道價格多少,所以先問問你!蹦型潞π叩孛^。
吳詩怡友善地說:“我忘記了,結婚那時候好多事情,買了很多東西,我有點記不清楚了!
男同事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想必這戒指很貴,不是他能負擔的,她不好直接說,側面地避開了話題,他笑了笑,“哦,好。”
女同事卻不罷休,伸手抓著她的手看,“嗯,是鉆石,還是粉紅色的,一定很貴哦。”
“上班啦、上班啦,經理等一下就過來了。”吳詩怡連忙喊著狼來了、狼來了,將八卦的同事給嚇走了。
她也松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不敢說這個戒指的價格,免得引得別人覬覦,因為這個戒指真的很貴,后面帶著好多零,對大富豪陳霖來說是九牛一毛,實際上,她那時看了價格也嚇了一跳,可他不介意,那她只能無所謂了。
其實結這個婚,吃虧的人是陳霖,結婚當天,她從頭到腳每一樣東西都是最好的,加上婚宴又在五星級飯店舉行,可以說陳霖真的太富有了,根本不在乎。
要是問她,若以后離婚,會不會對他有所愧疚,她很堅定地搖頭,沒有,他陳霖結婚要的就是一個排場,無論娶誰。
她剛坐下,正要工作,手機一亮,她滑開一看,是陳霖發的簡訊,晚上一起吃飯,還有他幾個朋友。她回了一個好字。
其實做他的老婆很累啊,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她每個星期至少要陪他參加一次宴會,她倒覺得她虧了,被他拴在腰帶上,成了名副其實的擋箭牌。但她知道他有偷偷保護她,她的照片都沒有流傳到外面,背后一定是他的手筆。
這也是她愿意陪他參加宴會的原因,因為她可以將低調進行到底,但是她有時候覺得他管她管得有點多,其實也不算是管。
更嚴格地說,應該是他真的把老公這個工作做得很好,就是太好了,就像真的一樣,好像他真的是她的老公,但事實不是啊。他們除了還沒發生性關系以外,沒有一點像假夫妻,這讓她有些頭疼。
吳詩怡打起精神,不再想他的事情了,卻不得不承認,假結婚也遠遠沒有她所想的那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