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雨勛坐在寫字臺前,一臉哀怨的瞅著谷月岑。隨著考試日期的逼近,最近她天天沉浸在書堆里,剛好工作室最近沒什么急件,所以多出許多空檔可以看書,相對的讓兩人互動明顯變少。
她努力讀書,可苦了狄雨勛,日子無聊到爆,除了設(shè)計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哀怨的望著她。
真后悔沒染上玩線上游戲的習(xí)慣。
呆望一陣子之后,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下午要干么?”他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周末沒排活動了。
“看書!”頭都沒抬起,仿佛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答案。
“總要休息一下吧?看書看太久會變書呆子。”
“我不累,之前逍遙太久,要趕緊將落后的進度補回來!
和他交往后,她都忘了要考試這件事,天天和他打情罵俏,周周一同游山玩水,日子過得好不快活。幸好之前的補習(xí)班發(fā)簡訊提醒她要開始報名,才讓她驚醒,立志發(fā)憤圖強。
“不差一個下午吧!來去洗溫泉好不好?”他已經(jīng)夠犧牲了,只敢占用星期五的下午。
谷月岑終于肯將目光移向他,看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忍不住想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這種天氣洗溫泉應(yīng)該會流鼻血吧?”溫泉該是在寒冷的冬天洗才過癮。
“不洗溫泉也可以做別的活動。”反正就是要約她出去就對了。
禁不起他的苦苦哀求,她終于合上參考書!昂冒,要去哪?”
“宜蘭!彼缦牒昧。
“會不會太遠?”她可不想整個下午都在坐車。
“不會,走雪山隧道很快。”剛好他也沒走過,可以趁這個機會走一次。
谷月岑自動將參考書收進包包內(nèi),依照慣例,應(yīng)該是不用等到下班后才出發(fā)。
狄雨勛拿起桌上的鑰匙準(zhǔn)備出門,掛在腰間的手機卻響起!暗矣陝住牛拧抑懒恕荒苎拥较露Y拜嗎……”
五分鐘后,狄雨勛掛上電話,而谷月岑已經(jīng)坐回自己的位子,參考書也被重新拿出來。
“‘亞瀚’打來的電話,說是要澄清一些規(guī)格上的問題!闭Z氣盡是無奈。
他最討厭客戶在星期五找他,通常會想辦法推掉,今天卻遇到“對手”,非要在今天把規(guī)格完全澄清不可。合約已簽訂,客戶有令,他不得不去一趟。
“我知道,你去吧,我留下來看書!弊疃嗨凑赵ㄓ媱澘磿眩故撬,看起來比較像需要心理建設(shè)一下。
狄雨勛繞到她位子后面,彎下腰將唇貼上她的發(fā)際。“美好的假期泡湯了,找機會補償你!
“機會多得是。”谷月岑挺直腰桿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擔(dān)心他會有下一步動作。
他果然一路沿著她的發(fā)際、耳窩到頸項,落下點點碎吻。
谷月岑開始坐立不安的扭動身子!拔覀儭梢浴魈臁ァ!
“明天的氣氛就不一樣了。”雙唇與她的肌膚始終保持零點五公分以內(nèi)的距離。
“你們~~約幾點~~的?”她該阻止他。
“不影響!崩^續(xù)攻城略地。
“遲到不好!痹摬辉撧D(zhuǎn)身與他面對面?
“我知道!弊彀驼f知道,動作卻沒停。
谷月岑一把抓住自己的襯衫前襟,阻止他更進一步,因為接下來的事并不適宜在辦公室內(nèi)發(fā)生。
“怎么了?”狄雨勛停下動作。
谷月岑轉(zhuǎn)身拍拍他的臉頰!澳阍摮霭l(fā)了!
“沒聽過激情時最忌諱在緊要關(guān)頭提醒對方關(guān)瓦斯、繳電費嗎?”這些話足以讓正準(zhǔn)備一展雄風(fēng)的男人瞬間倒陽。
谷月岑挑眉!拔覀冞沒到緊要關(guān)頭,而且地點也不對!彼呀(jīng)恢復(fù)冷靜。
“你真理智!钡矣陝谉o奈的撇撇嘴,挺直身軀!昂冒桑瑸榉虻囊鲩T打拚了!辈荒茏鍪裁,只好占點口頭上的便宜。
“嗯,開慢點。”剛澆完冰水,就不計較他在口頭上吃豆腐了。
“晚上一起吃飯?”輕拍她的肩膀。
“好,電話聯(lián)絡(luò)。”如果連吃飯都不答應(yīng),他可能會不坐電梯,直接從窗戶跳下去。
“嗯!彼H啄一下她的臉頰后離開。
。
谷月岑未曾離開位子一步,努力啃了一下午的書,等到伸懶腰時已是下午五點半了,正奇怪狄雨勛怎么都沒來電話催促她吃晚飯時,電話剛好響起。
“這真有默契!毕揉驼Z后才接起電話!暗矣陝庸ぷ魇夷愫。”雖然明知道是他打來的電話,還是很盡責(zé)。
話筒果然傳來狄雨勛的聲音!熬椭滥氵沒走!
“不是說要吃飯?直接從公司過去比較方便!彼燮ぃ挛绲降资钦l說要吃飯的?
“嗯……晚上可能要取消,我還困在‘亞瀚’,至少八、九點以后才能離開!甭牭贸稣Z氣充滿無奈。
“喔,那也沒辦法,當(dāng)初接這個CASE時就知道他們很難纏,既然接了就要做好!辈荒芤黄鸪燥埶灿悬c失望。
“你先回去,會議結(jié)束過去找你!庇悬c后悔接下這個案子。
“好!
掛上電話,谷月岑略收拾一下桌面后離開工作室,決定回家吃泡面。
出了辦公大樓,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人行道上人來人往,行人比白天多出許多,谷月岑右轉(zhuǎn)往捷運站的方向走去,對于路邊陸續(xù)擺上的攤子一點興趣也沒有。
雖然沒興趣,但是她還是緩步而行,反正也不趕時間。
“啊~~”
一名迎面而來的女孩驚恐的看著她,放聲尖叫。
谷月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盆種著波斯菊的中型盆栽從天而降,就摔在她的腳邊。
看到碎裂的花盆讓谷月岑從頭皮開始發(fā)麻,腳底泛出陣陣涼意,整個人呆愣的立在原地下動。
行人、小販紛紛抬頭往辦公大樓上頭仰望,并沒看到有任何人在上頭。
“怎么會有花盆掉下來?”
“哪家公司這么缺德?”
“又不是在演‘功夫’,這可是會砸死人的!”
“應(yīng)該要叫大樓管理員出來處理一下才對。”
“對。
“真是離碰昭!”
“……”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指責(zé)、猜疑、推斷花盆掉下來的原因,只有谷月岑始終保持沉默。
她根本就嚇傻了!如果花盆直接命中她,就算頭不被敲破,也極可能變成白癡吧?
她該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嗎?
剛剛尖叫的女生注意到她的異樣,關(guān)心地問:“小姐,你還好吧?要不要到旁邊休息一下?”
“對啊,你臉色很蒼白耶!要不要過來坐著休息?”一旁賣流行衣服的老板娘熱心的讓出自己的帆布椅。
谷月岑對他們抱以虛弱的一笑。“不用了,謝謝!闭f完即提起腳步繼續(xù)前進,只是步伐變得更緩慢了。
走到捷運站之前,她的腦子完全空白,無法思考,直到進入捷運站內(nèi),下班的人潮一波波涌進,才讓她逐漸恢復(fù)血色,第一次覺得人多的地方也很可愛。
大腦終于恢復(fù)思考能力,她不斷提醒自己明天要記得跟警衛(wèi)反應(yīng)這件事,不管是不是不小心,都不該發(fā)生這樣危險的事。
回到家里已經(jīng)沒了食欲,洗過澡就躺到床上睡覺,直到狄雨勛按門鈴,才帶著惺忪睡眼下床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