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副總真的有兩把刷子。
傅書緯并沒有大刀闊斧的改革,他先了解公司內(nèi)部的業(yè)務后,才分部門開始慢慢著手調(diào)整工作內(nèi)容和流程,而結果果然獲得客戶一致的好評。
或許因為觀宇本身就是個制度健全的公司,故很少有人因他的改革而走路,也因此他的聲望更高了,幾乎大家都在討論這個傅副總。
特別是云英未嫁的懷春女郎們。
再加上他又高又帥又斯文,工作能力又好,還聽說是老板的兒子,所以短期內(nèi)他便沖上了公司內(nèi)黃金單身漢排行榜的第一名。
「連這個都是第一名。『,關我什么事?」不小心在茶水間聽到這項八卦的舒亦庭,連水也不想倒了,直接嗤之以鼻地轉身回辦公室。
「怎么了?」恰巧經(jīng)過的傅書緯停在茶水間門口,疑惑地望著她皺起的小臉。
「沒事!闺m然很想逃避他,但表面工夫還是要做足,畢竟他是上司。「副總,我先回辦公室了。」語畢匆匆離去。
他真有這么討人厭嗎?傅書緯搖頭嘆息,不過他相信自己會扭轉這種劣勢的。
突然思及她離開前那怪異的臉色,他不禁好奇茶水間里究竟有什么東西?
沒想太多地踏進去,還沒走幾步,他就已聽到里面?zhèn)鱽砹奶斓穆曇簟?br />
「……傅副總真的好帥好帥,人又好溫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夢中情人了!」女職員甲說道。
「是啊!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該有多好?不曉得他有沒有女朋友?」女職員乙這么接話。
原來是在談這個。他感到一陣好笑,但旋即又轉念一想,所以庭庭方才是在生氣?這算吃醋嗎?
或許他和她的未來出現(xiàn)一線曙光了,他頗感欣慰,就在他想掉頭離開時,里頭聊的話題又使他停下腳步。
「喂,你們說,那個舒亦庭會不會搭上副總?」
「不會吧!她不是楊經(jīng)理的情婦嗎?」
「就是這種女人才厲害,表面上清純,不過誰都知道她是靠勾搭上司才升職的,要不然副總秘書的肥缺哪輪得到她。」
「嗯,我們要小心提防點,別讓副總也被她勾去了!
聽到這他已俊眉深鎖,接著他重重咳了一聲,茶水間里的聲音霎時變?yōu)橐黄澎o,傅書緯走到里頭,看見四、五名女職員正在摸魚喝咖啡,身為主管的他只輕描淡寫地道:「喝完咖啡快回座位!
他并沒有為舒亦庭強出頭,一方面這只會讓她在公司里更難立足;另一方面,他想先私下弄清楚關于她的流言是怎么產(chǎn)生的。
雖是不帶火氣的一句話,卻充滿了莫名的威嚴,女職員們眼中的愛心瞬間化為尷尬,三兩下便做鳥獸散。
帶著滿腔的疑惑,他步回自己的辦公室,可門才推開一點兒,舒亦庭清脆的聲音就從里面?zhèn)鞒觥?br />
「……好啦,我今晚一定去陪你嘛!」
該死!她怎么從來就沒有用這種撒嬌的口氣和他說話?
從電話中曖昧的內(nèi)容,再對照茶水間里那些人說的話,要不是他修養(yǎng)好,臟話早就飆出來,傅書緯冷著臉推門進去,只見舒亦庭的音量立刻轉小,隨便交代幾聲后便快速掛斷電話,顯然不想讓他聽到。
心,沉得更深了。
*
下班前五分種,傅書緯從副總室內(nèi)走出。
「庭庭……」但他才一開口,便被打斷。
「副總,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請稱呼我舒秘書!勾驈乃麄円黄鸸ぷ饕詠恚鸵恢笔沁@般正經(jīng)八百的態(tài)度,拒絕他套交情。
鎩羽而歸,他嘆口氣轉回辦公室,五分鐘后,再度出現(xiàn)在舒亦庭眼前。
「庭庭,」獲得她一個大白眼,他微笑著解釋,「已經(jīng)下班了,現(xiàn)在我不是你的上司。」
「干嘛?」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必太客氣。
「我們一道吃個晚餐好嗎?」他不以為忤地問。
下午她那通電話的內(nèi)容在他腦海回蕩不已,他就是不想讓她有機會去陪那個楊經(jīng)理。
雖然不想相信流言,但她的一舉一動實在太詭異,令他有些焦慮。
「我和別人有約了。」就算沒約,她也不想和他太接近。
舒亦庭承認他對自己的影響力非凡,只要她一個松懈,一定馬上又會陷落在他的溫柔之中,可因已有前車之鑒,所以她寧可躲遠些,免得再被傷害。
「你和誰約了?」他故意試探。
要說嗎?她考慮片刻后,決定隱瞞!负鸵粋老朋友啦!你管那么多干嘛?」
事實上她今天答應干爹要到他家吃飯,說是干媽想念她想念得緊,不過要是讓傅書緯知道楊經(jīng)理和她的關系,說不定他會誤以為她是靠干爹「罩」才有今天,她絕對不讓他小覷她的實力。
「我不也是老朋友嗎?這么偏心。」她的隱瞞使他有些郁悶,但表面上仍是淺笑以對。
「不要講得這么可憐,我跟你不熟!顾焖偈帐白烂妫P上電腦。「副總經(jīng)理,我要下班了,再見!」
面對她拒人千里的態(tài)度,他也只能黯然接受,誰叫他曾經(jīng)犯了錯。
不過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
匆匆拿起車鑰匙,他快步跟上她,并搭乘下一班電梯想趁她出公司前攔截,只是一來到停車場,卻讓他看見了最殘酷的事實。
只見舒亦庭正淺笑盈盈的勾著楊經(jīng)理,彼此有說有笑、親密非常,然后她坐上他的車,兩人揚長而去。
這就是她想隱瞞的事實?楊經(jīng)理真是她的「老朋友」?忍不住猛捶了下自己的車頂,傅書緯的臉色空前難看。
*
月落日升,眼睛似乎才剛閉上,張開又是新的一天。
相形于傅書緯一臉沒睡好的樣子,舒亦庭倒是精神奕奕、元氣十足。
由于絲毫不曉得他內(nèi)心的掙扎,所以她對他今天精神不濟的情況相當疑惑,幾次想上前關心一下,但這些沖動都立刻被她硬生生地壓下來。
他是因為她拒絕他的邀約才變成這樣的嗎?舒亦庭有些苦惱,厘不清自己現(xiàn)在心頭微澀的原因,或許就是她一直逼自己不要理他,才會變得更在意吧。
「舒秘書,你進來一下!垢禃暤穆曇艉鋈挥蓛(nèi)線電話傳出,把正在胡思亂想的她嚇了一大跳。
「是,我馬上進去!箵嶂乜冢刃奶荒敲醇贝俸,她才走進副總室,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情。
見她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關心,他不禁展眉而笑,掛懷心里整整一天的陰郁也散去不少。
「昨天被你拒絕了,那么今天我提早問,你晚上的時間可以留給我嗎?」
「我……不行!」被他俊朗的笑容迷惑,她差點就答應了。
「為什么?」他有些挫折。
「那個……」總不能老實說她怕自己會被他迷住吧?「我要和老朋友吃飯。」
「又是老朋友?」他再度斂起眉,對這個詞很感冒。
「是啊。」她為什么要覺得有罪惡感?「就是昨天那個老朋友!
楊經(jīng)理?他眉間的皺摺更深了,但仍緩著語氣故意試探,「你的老朋友我認識嗎?說不定可以一起用餐!
「你不認識啦!」她想都沒想就立刻反對!肝业睦吓笥选芘律,不會想跟你吃飯的。」
深深地嘆了口氣后,他定定地望著她,「我不曉得楊經(jīng)理很怕生,而且連和我用餐都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她傻住。
「我比較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隱瞞?」他反問她。
「你……你既然知道我是和楊經(jīng)理吃飯,干嘛還硬是要破壞我們聚會?」被他看穿,舒亦庭有些惱羞成怒。
「因為我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庭庭!顾Z重心長地表示,并決定無論她和楊經(jīng)理是什么關系,他都要將她從流言里拉出來。
「為什么不行?喔,我知道了!」她兇巴巴地瞪他,「你是不是聽到別人說什么?」
「你也知道那些流言?」他不認同地搖頭,「那你是不是更應該潔身自愛,和楊經(jīng)理保持距離?」
「我不自愛?你到底把我和楊經(jīng)理想成什么齷齪的關系?你真的相信那些傳言,覺得我是那種……那種會攀關系往上爬的女人?」她簡直快被他氣死了。
「庭庭,我不是責怪你……」傅書緯連忙解釋,他只是想幫她。
「可你還是相信了謠言不是嗎?那還有什么好說的!顾齽e開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受到傷害的表情。「你要是看不慣的話,可以把我踢回去當楊經(jīng)理的秘書。》凑疫@輩于絕對不會和他保持距離,我才不怕你們怎么說我,因為沒有人比他對我更好了!
他的不信任比任何流言都傷她更重,但她也不想解釋,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到底好了!
「我只是想保護你!顾靼鬃约河謧怂_@個自尊心強的女孩永遠上他心疼。
一個箭步上前,他擁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副總經(jīng)理,我今天下午要請假。」她陰沉著一張小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