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就像被點燃的香氣蠟燭,盡管被吹滅了,香氣依然殘留在空氣中。
就像冉幼嵐再怎么不愿意承認自己有多么失控,還是無法抹去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以及那一次又一次的歡愛痕跡。
他們原本像是一對對峙的猛獸,彼此都不愿意和平相處,但是經(jīng)過那一夜的歡愛,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悄悄的有了化學變化。
盡管她還想當一只不愿面對現(xiàn)實的鴕鳥,卻無法磨滅她與歐少顥之間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
就算她近日都躲著他,想借機厘清兩人的關(guān)系,不過天不從人愿,每個星期三還是得乖乖的到鎮(zhèn)公所開會。
冉幼嵐的臉上寫滿各種情緒,心底還有一些不踏實。
因為喝醉酒而失身的那一夜,她好像沒有之前那么光明正大的敢跟他嗆聲,畢竟她還是個女人家,保持矜持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美德。
只是兩人對峙了二十幾年也是事實,一朝一夕便風云變色,她多少有些疙瘩。
為什么對象是他?冉幼嵐這幾天都暗自哀號,為什么誰不去招惹,她偏偏惹了歐少顥這個難以理解的男人?
算了,只不過是發(fā)生過幾次關(guān)系罷了,男方都沒有任何表示了,她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貞節(jié)烈女,非君不嫁的花癡模樣嗎?
她咒罵自己幾句,最后將這件事拋諸腦后,干脆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揚起笑顏,大大方方的走進鎮(zhèn)公所,直直走向鎮(zhèn)長辦公室。
一路上,沒有人敢攔阻,畢竟八卦滿天飛,也許她未來就是鎮(zhèn)長夫人,大家見到她不是和顏悅色,就是表情曖昧的跟她打招呼。
辦公室外頭的助理一見到她,有些驚慌,連忙離開座位,擋在門口。
“小安,你干嘛?”冉幼嵐停下腳步,不解的問。
“那個……”陳立安搔了搔頭,左顧右盼,然后開口,“冉姐,你能不能等會兒再來?”
“為什么?”她挑起眉頭,“不是歐少顥求我來,我還不屑來呢!你現(xiàn)在竟然敢把我擋在門外?”
“不是這樣啦!”陳立安擠眉弄眼,一副很為難的模樣!皠倓傆袀訪客,冉姐,你現(xiàn)在進去,可能有點不方便……”
“到底是哪個訪客,讓你這么神秘兮兮的?”她的雙手交抱胸前,有些不耐煩。
“是王議員的千金,王靜小姐!标惲怖蠈嵉恼f。
美艷的小臉霎時沉下,“我管他現(xiàn)在方不方便,只要我方便就好!
她伸出纖手,將他推到一旁,連門都沒敲,直接打開門,走進辦公室,印入眼簾的是一對男女正以女上男下的姿勢半躺在沙發(fā)上……
她立刻瞪大眼睛,莫名的怒氣沖天。
厚,被她捉奸在沙發(fā)上了吧!難怪小安像個門神把她擋在外頭,就是要遮掩他們的骯臟事。
王靜一見到她,先是震驚,然后嘴角微揚,慢條斯理的離開歐少顥的身體。
他連忙戴上眼鏡,看清楚站在門口的是臉色不佳的冉幼嵐。
“鎮(zhèn)……鎮(zhèn)長,冉小姐來訪,我……我先下去泡咖啡!标惲策B忙遠離這兩女一男的戰(zhàn)場,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
“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嗎?”冉幼嵐皮笑肉不笑的說,雙手叉在柳腰上。
王靜在沙發(fā)上坐下,不急著解釋,反倒拂了拂耳旁的亂發(fā),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歐少顥站起身,雖然有些匆忙,但還是極力表現(xiàn)鎮(zhèn)定,來到她的面前。
“我想你誤會了些什么!彼朗釢饷艿暮诎l(f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冉幼嵐挑了挑眉頭,挺直背脊,挑釁的望著他,“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么請問是怎樣?還是你要說其實是你眼睛痛,她在幫你吹眼睛?”
他一愣,事情確實是她說的這樣。
剛剛他覺得雙眼不適,坐在沙發(fā)上,準備點眼藥水,沒想到王靜剛好來到他的辦公室,她執(zhí)意要幫她,點完眼藥水之后,還刻意壓下身子,要查看他的眼睛……
見他沉默不語,冉幼嵐氣得咬了咬牙,眼角余光瞥見王靜,又不打算對他生氣,否則顯得她矮了一截,像個吃醋的護婦。
“真的眼睛痛?”她當下改變態(tài)度,伸出手,硬是將他的俊顏移到自己的眼前,拿下他的眼鏡,認真的審視他的眼眸,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些紅腫。
“嗯,現(xiàn)在好多了!彼坏靡阎缓脧澫卵,讓她看得更清楚。
“以后你眼睛痛,就來找我!彼表蹯o一眼,嘟起小嘴,吻了下他的臉頰!拔疫@個幼齒讓你吃,補補眼睛!
王靜原本以為自己占上風,沒想到竟然淪落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于是站起身,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少顥,等你有空,再打電話給我。冉小姐,我先走一步了。”她什么也沒有解釋,逕自離開,最終的目的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吵架。
等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冉幼嵐才用力推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以晚娘面孔對著他。
“沒想到我們的歐鎮(zhèn)長到哪里都吃得開嘛!還真是享福!彼恼Z氣酸溜溜的。
歐少顥推了推眼鏡,薄唇微微一勾,“敢情冉小姐是在為我吃醋?”
“吃醋?”她臉色大變,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狗,連忙反駁,“誰要為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色情男人吃醋?”
他往她的面前一站,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凹热荒悴怀源,為什么要當著王小姐的面裝腔作勢?”
“我……”她霎時啞口無言,倔強得不肯承認心底某些部分因他而糾結(jié)。
“小嵐,你何不承認已經(jīng)喜歡上我,而且還為我吃醋?”他淡笑的說,寵溺的輕拂她白嫩的臉頰。
呸呸呸!她揮掉他的大掌,小臉布滿紅暈,堅持不承認自己已經(jīng)心動,語氣微顫的開口,“哼,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個顧人怨!這個星期我冷靜的想清楚了,反正我們只是生理上各取所需,失身給你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我很清楚,結(jié)婚對象不會是你!
他的俊顏蒙上一層陰郁,“在你的眼里,我就這么微不足道?”
“我……我很挑的。”冉幼嵐白目的說,這個時候還不忘挑釁他,故意提起胸膛,站得筆直,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毫不在意。
他冷冷的睇了她一眼,發(fā)出不屑的輕哼聲。
既然她想跟他玩,那么他就奉陪到底。
“你有對象讓你挑嗎?”誠實一向都是他的優(yōu)點。
“你……”她氣得臉紅,忍不住跺腳!澳銊e小看我,冉家可是百年紅娘館,我要多少的相親對象都有!
“有對象不表示你嫁得出去!彼怂谎,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歐少顥一開口總是戳中她的痛處,讓她氣得握拳暗罵,卻又不想這么快在他的面前認輸,干脆豁出去的大喊:“哼!我就不信今年嫁不出去,你等著瞧,過幾天我一定帶我真正的男人來見你!
他的右手肘抵著桌面,拳頭撐著下巴,姿態(tài)慵懶的望著她氣紅的小臉,像是在恥笑她的天真。
“再見。”看著他那張冷漠的俊顏,冉幼嵐總覺得他很看不起自己,轉(zhuǎn)身就走,同時暗暗發(fā)誓,為了報復這二十幾年來被歐少顥恥笑的仇恨,這一次她要好好的相親,找一個比他還要好的男人。
歐少顥并沒有追出去,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仿佛在笑她的天兵,笑她的單純。
因為這輩子除了他歐少顥,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占有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