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等待和忙碌中流逝,杜品潔不時的注意著手機,心急的等待朱又珊的電話。
姜圣偉雖然忙,沒多少時間看照她,但從她鬼鬼祟祟的態度看來,他很清楚她在等某人的電話。
一定是在等朱又珊,可能又想背著他和她出去。
想得美!
隨著午餐時間逼近,杜品潔心情越緊張,不時從休息室走出來,向可欣眨眼睛比暗號。
她不禁搖頭嘆息。這個品潔,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我去泡杯咖啡!笨尚雷テ鹱郎系鸟R克杯——這只米白色的杯子,是她跟品潔“拗”來的,連同她桌上的相框、筆筒都是。
“我也跟你一起去!倍牌窛嵮劬σ涣,跟著她去茶水間,就這樣把手機和皮包擺在休息室里,想著兩個女人私下聊聊,應該不會太久。
而就這么剛好,她們前腳剛走,杜品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姜圣偉正好經過,拿起她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正是朱又珊,他挑了挑眉,訕笑著按下通話鍵。
“這么慢?!你在做什么啊?還不快點甩了你老公出來!”她劈頭就是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話,讓電話這一頭的姜圣偉臉色陰沉三分!拔乙呀浀搅耍禳c快點,慢吞吞的!跟你老公十八相送。俊
“朱小姐,原來你私下對品潔的態度,跟在長輩面前差了十萬八千里!彼櫨o了眉頭。
朱又珊錯愕,想不到竟然是姜圣偉接的電話。
“圣偉,怎么會是你?品潔呢?我今天跟她約了吃飯。你很小氣耶,老婆借一下嘛。”她語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剛剛的咄咄逼人消失了,語氣溫和,處處流露小女人的嬌媚,是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軟聲軟語之下。
“你說對了,我就是這么小氣!彼臅o她面子,“把話挑明了說吧!朱小姐,你腦子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你在說什么啊?圣偉!彼圻暌恍!敖裉煊植皇怯奕斯潱瑒e鬧了你,品潔在忙的話,我晚點再打電話給她。”
“你知道我父親手上的財產總額多少嗎?”姜圣偉打斷她的嬌笑裝傻。
果然,一聽他開口提到父親,朱又珊沉默了。
“把女人當成公主養絕對不是問題,姜家的女人,不需要辛苦過日子。你想知道……我父親現在人在哪嗎?”
這一刻,朱又珊知道她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她應該要沉住氣,不被影響,但是為姜城白瘋狂的思緒,不受她控制。
“他在哪里?”每一次和品潔碰頭,她并不想聽好友訴說她的婚姻生活有多幸福、有多美滿,她想知道的是姜城白這個人的一切,他的下落、他的過去和未來,才是她想知道、她想參與的!
她的沉不住氣,讓姜圣偉低低笑了!澳阒烙秩绾文?”
“我、你……”朱又珊后悔了。她為什么沉不住氣呢?而且為什么他會發現她的企圖?
“我父親目前人在瑞士,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追到瑞士去找他嗎?你以為會從品潔口中知道什么?難道你想藉由她了解我父親的一切,然后接近他,讓他愛上你嗎?”他語氣諷刺,“就憑你?”
朱又珊被激怒了!敖!你說話客氣點!”
“我錯怪你了嗎?朱又珊,你騙得了品潔,騙不了我!像你這種女人,我看多了!彼浜咭宦暋
原本他對朱又珊無防備,認為品潔身旁有個精明的朋友也不錯,若不是曾經失敗過,他不會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機有多深沉。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大學畢業不過兩年多,卻能年入百萬,她憑的是什么?除了強烈的企圖心之外,還有手段!
“我父親是什么樣的人,怎可能看上你這膚淺的女人?別白費心機了!彼托。
沉住氣,朱又珊,別被他激怒了!她深呼吸數次,平穩自己激動的情緒。
“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姜圣偉,你會不會有被害妄想癥?我不過是找品潔吃個飯,你不喜歡可以明講,何必編派我的不是?怎么有你這么小氣的男人!”做業務久了,她口條分明,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仍然是嬌媚可人的笑語。
“你在品潔的耳邊幫我造的謠,我還沒找你算帳呢!碧崞疬@個,他就一肚子火。“我警告你,你想倒貼哪個男人都不關我的事,你離我老婆遠一點!別讓我知道你利用品潔達成你的目的!
她藏得這么深、這么沉,他怎會發現?!朱又珊不禁心驚。就算是猜,也猜得太準了吧?他知道她的計劃,就像是能預知……
“你太天真了。”姜圣偉控制不了自己對朱又珊的憤怒和怨恨。
就是這女人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讓品潔對他提出離婚,所以她才會死!
“就算你飛上枝頭,也當不了鳳凰,你怎么跟品潔比?你憑什么?”他沖動的在言詞上辱沒她。
“我不能跟杜品潔比?我比不上她?!”這番話徹底摧毀她的理智,“很好,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那蠢蛋老婆,她懂什么?她這輩子為爭取什么東西努力過嗎?她又憑什么得到我爭取一輩子的東西?她只不過出生在一個有錢人家!杜品潔是什么東西?”嫉妒,令朱又珊美麗的臉孔扭曲。
姜圣偉冷笑!澳愕恼婷婺,真是丑陋。”聽她這么失控的將品潔批評得一文不值,他更加確定,絕對不讓品潔跟這個惡毒的女人碰頭。
“有差別嗎?既然你想阻止我,破壞我的計劃,那好啊……”她冷笑,“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這是威脅嗎?他瞇起眼,無語。
“姜圣偉,我們走著瞧,看看品潔對誰的信任多一些!彼曇籼鹈赖牧坛龊驼Z氣不同的狠話!白サ迷骄o,失去得越快,你小心嘍,掰!”
結束通話,談判破裂。
姜圣偉看著妻子的手機,皺眉想著剛才朱又珊所說的話,心中一凜。
刪除她已接來電的紀錄,他將杜品潔的手機擺回原位,走出休息室。
抓得越緊,失去得越快……
這女人夠狠,直指他最脆弱的一面,是無心,卻殺傷力十足。
站在辦公室里,看著品潔為他制作的巨幅馬克賽作品,那幅浮世繪風格的海,他臉色陰郁,斂眉思索。
他曾經敗在朱又珊的暗箭之下,如今她明目張膽的沖著他和品潔來,他……會不會又再次失去?
“圣偉、圣偉!”杜品潔和可欣從茶水間出來,在休息室看見他發呆出神,“你在發呆?好難得!”
她小手在他眼前揮舞,笑得這么甜。
姜圣偉抑制不了心里的激動,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抱住,像是溺水的人見到浮木般,緊抓不放。
“圣偉?”她嚇了一跳!澳阍趺戳?”他很內斂的,很少在公眾場合和她姿態親密,頂多是熾熱到令人臉紅心跳的眼神,不曾像今天這樣,當著下屬的面前抱住她。
捧著她的臉,他細細描繪她的五官。
沒有人定勝天這種事。
往往,越不愿見的結果,越容易發生……
父親的忠告,一句句浮現在腦海中,他想起快要遺忘的“過去”和“曾經”。
他搞砸過一次,讓她傷心失望的放棄他。心高氣傲的他,不肯接受失敗,直到他們離婚,她死在他面前——
離婚,就意味了她的死亡,不,他不允許!他不要離婚,不要她死!
捧著她的小臉,不顧下屬驚訝的目光,他俯首吻住她的唇。
“唔?”杜品潔瞪眼驚呼,無法反應過來。
他受了什么刺激?干么這樣?!
“你——”她小臉爆紅,尷尬得不敢把視線轉向,就怕看見可欣和小麥嘲弄的眼神。“你吃錯藥啦?”臉埋在他胸前低聲吼。
她在他懷中,有體溫,她還活著,他沒有失去她。
情緒平穩,姜圣偉回復鎮定!拔铱蛻舻搅,品潔,陪我和客戶用餐。”
“啊,可是……”杜品潔一臉猶豫。她還在等又珊的電話耶。
“嗯?怎么了嗎?”他微笑低問,直視她的雙眸逼得不會說謊的她連連敗退。
她低下頭來,心虛的不敢違逆。“沒,我們走吧。”她只能向又珊說抱歉了,又一次爽約。
唉,圣偉怎么突然強勢起來?真是詭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