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門外冒冒失失地沖進(jìn)一個跟顧沁朵差不多年紀(jì),一身火紅的俏麗女生。
「表哥!你們太過分了!跑來吃好料的也不叫我!這里生意太好,我沒提前預(yù)訂,那個經(jīng)理連位置都不給我!」她一邊抱怨,一邊眼睛卻不斷地朝顧沁朵那邊瞄,一臉好奇又刻意掩飾著的模樣。
「這是我表妹之橘!乖コ蓪︻櫱叨浣榻B完畢,又轉(zhuǎn)頭對那女生道:「之橘。這是你表嫂,叫人!
來者正是官家二房的小姐官之橘,她好奇地看著顧沁朵,一聽原圣成這話,便驚詫地又重新對顧沁朵打量了一番。
「表嫂?」她驚訝地沖口而出,「表哥,你開玩笑的吧?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了?那Joanna怎么辦呀?」
聶明哲對這位官家千金的莽撞和沒腦子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見此話一出,氣氛立即凝重起來,顧沁朵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可是原圣成已經(jīng)輕蹙起了眉頭,擔(dān)心她挨罵,便笑著說:「你二哥馬上也來了,你確定真要在這里待著湊熱鬧?」
「真的假的?」官之橘以為他嚇唬自己,滿不在乎地表示不信,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有人接了一句,「什么真的假的?」
頤沁朵望過去,只見從外面進(jìn)來一對年輕夫妻,男的個子頎長,斯文有禮;女的則是嬌小玲瓏,十分可人。
原來這才是今天原圣成宴請的主角,官家二房的二少爺、原圣成的表兄弟,官之硯夫妻。
官之橘怕死了自家這位二哥,用力瞪了明哲兩眼,倒是一下子老實(shí)了。
酒足飯飽之際,男士們聚到落地窗邊閑聊去了,剩下三位女士,雖說不熟,也只好湊到一起來打發(fā)時間。
芳齡二十三,卻已經(jīng)有著五年婚齡的官家少奶奶年若若,已經(jīng)是一個五歲小男孩的媽咪了,氣質(zhì)依然純美干凈。
「二嫂,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呀?回家總看不到你,是不是又想搞出什么東東,讓我二哥收拾殘局?」官之橘一向不太瞧得起自家嫂子的智商,因?yàn)槟昙o(jì)相近又從小是同學(xué),因此說話比對自己二哥隨便多了。
年若若聽了,馬上申明道:「沒有呀,我最近打算去德國的洛肯小鎮(zhèn),正做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呢!」
「厚!去德國呀,是又要再度蜜月嗎?真不錯耶!二哥對你真好!构僦偎崃锪锏卣f,心里實(shí)在太不平衡了,又呆又笨的小嫂子不知道上輩子修的什么福,竟能讓腹黑二哥對她死心塌地,想來就要對天長嘆。
「那倒不是,是那里最近勘測出地下蘊(yùn)藏了大量褐煤,當(dāng)?shù)卣疄榱私?jīng)濟(jì)利益打算開采,可是尼采的墓地正好在煤層之上,眼看快要保不住了,于是我就決定去抗議了呀!
官之橘無語地看著自家二嫂,數(shù)年如一日的無知者無畏,十分無力地問:「你覺得你的抗議會影響政府的決議嗎?」
「先抗議了再看對方的反應(yīng),隨機(jī)應(yīng)變,哦!對了,不只抗議,我們還會靜坐絕食的。」我們?背后倒像是有個龐大的組織。
「有多少人參與了你的號召?」
「八個半!
「半?」
「嗯!我老公也會去,不過他說他不露面,只在精神和經(jīng)濟(jì)上支持我,我仔細(xì)想了想,其實(shí)他說得也有點(diǎn)道理,如果我實(shí)在餓昏了,他還能幫忙偷偷喂點(diǎn)吃的,嘿嘿,要是兩人一起餓著,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真是天生一對啊……」官之橘訕笑,年若若小姐能有今時今日的膽大包天,其夫可謂功不可沒。
顧沁朵安靜地坐在一邊,微笑地聽著這對姑嫂的對話,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豪門媳婦不易做,但眼前這位官太太,明顯是個被濃濃幸福包圍著的女人呢!
她的幸福無疑來源于丈夫的呵護(hù)和寵眷,不管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是貧窮還是富貴,只要他愛你,就一定會給你幸福。
那么,自己的幸福呢?
清澈如水的視線略垂,落在纖指上的婚戒,這枚僅以碎鉆點(diǎn)綴指環(huán)一圈,顯得特別的別致淡雅,和原圣成手指上的那一枚是一對。
顧沁朵不由抬頭望向落地窗那邊,尋找那抹高大的身軀。
像是有心靈感應(yīng)般,原本與官之硯、聶明哲交談甚歡的男人瞬間揚(yáng)眸,深邃的視線與她相遇,深深地注視她。
官之碩看著原圣成的樣子。忍不住失笑。
「我看還是散了吧!顾呐穆櫭髡,叫著原圣成的英文名字,「Darren,你新婚燕爾,我們就不當(dāng)電燈泡了!
聶明哲聽了想笑。又不敢放肆。只能干咳了兩聲掩飾。
今天Boss帶來的那個女孩子,年紀(jì)很輕,一頭烏黑的齊肩秀發(fā)像長緞似散落肩頭,整齊的瀏海下是張小巧的瓜子臉,有著即使不上妝也很透亮的好膚質(zhì),是時下少見的自然派美女。
最可貴的是她不僅五官精致,氣質(zhì)也十分清新,一雙大大的、黑如子夜的眼眸,總是盈盈帶著笑意,櫻唇一抿,就能隱約可見淺淺的酒窩。
再加上秾纖合度的身材,腰細(xì)腿長比例極好,這樣一個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眼的甜姐兒,難怪讓從來不輕易動情的Boss一頭栽了進(jìn)去,不過,唉唉,他可不能再看下去了,因?yàn)锽oss已經(jīng)殺氣騰騰地開始瞪自己了!
在官之硯的建議下,眾人散了各自回家。
原圣成帶著顧沁朵去逛了逛百貨公司,在外面又吃了晚飯,回到家里,沐浴過后。他照例地去書旁處理了一些事務(wù)后才又回房。
小女人可能是累了,一回來倒頭就睡,他看著床頭燈光照著被子下那隆起的一團(tuán),心里一片柔軟。
誰知,在床上一向柔順聽話的小女人,今天明顯地有了抗拒的味道,怎么都不肯配合他的求歡。
…………
「告訴我,怎么了?」他低聲問,這女孩從川菜館出來就不對,小臉上無精打采,難道是病了?摸了摸額頭,卻又涼涼的。
…………
最后實(shí)在受不住地徹底潰敗了,小女孩才用細(xì)不可聞的聲音,極小地問了句:「Joanna……是誰……」
原圣成一呆,沒回答她,卻突然用力地抱緊她,沒頭沒腦地親上她嘟起的小嘴,喉間逸出壓抑不住地悶笑。
顧沁朵心里有氣,也不怕惹他不快,揮著小拳頭拼命捶打著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可是對于身強(qiáng)體壯的男人來說,她的攻擊力根本不值一提,猶如隔靴搔癢,可是她越像小貓撒野,他就越開心。
好不容易等他結(jié)束了,顧沁朵軟軟地趴在床上,像是被抽掉了骨頭,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了,卻還在哭。
「是不是做得太用力了?來,讓我看看,腫了沒有……」男人趕緊將她抱起來要察看,她不依,扭著身子躲他。
原圣成擁牢她,耐心地問:「乖,到底怎么了?」
小家伙委屈地瞪著他:「你還沒有……」
「沒有什么?」
「沒有告訴我……」她一吸鼻子,嗚咽著說:「Joanna是誰?」
「她?」男人啞然失笑,心里卻溢著前所未有的充實(shí),他親昵地抵上她的額頭,在秀氣的鼻頭親啄一口,正色地道:「不相干的人而已!
「真……真的嗎?」懷里的小妻子仍在哽咽。
「我怎么會騙你?」他笑著,深深地注視著小兔子般的紅眼睛,「相信我,我永遠(yuǎn)不會欺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