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走慢些!鼓挠性袐D走路像她這般快的,嚇得小喜趕緊追上。
「璽善好不容易來這么一趟,我迫不及待想見他。」
真是的!璽善少爺又不會跑掉,有必要這么心急嗎?要是姑爺見到她走得如此之急,不嚇壞才怪。
走入大廳,鐵福英一見著許久未見的弟弟,開心迎向前想抱住他,但挺著大肚子的她想抱人還真是有些困難。
蘇璽善見狀,趕忙先扶她坐好,等她坐定后,有些驚訝地發現她的肚子看起來不像才懷孕六個月,反倒像即將臨盆一樣,這么大的肚子沒問題嗎?
「怎么不見姊夫?」
說起她家相公,可是個大忙人,連她一天要見到他都有些困難。
他們成親之后,為了不想因公差而聚少離多,她家相公決定轉行從商,不再過著追捕犯人的日子;但是誰料得到他不僅追捕犯人在行,做起生意來更是絲毫不含糊,才短短一年間,經絲路透過安息的商人將絲織品賣至海外,賺進了大把銀子。
從商的原意本是為了多陪陪家中的嬌妻,結果反倒讓他變得更忙碌,將她擺在家中無聊地閑晃。想了想,她好像從昨夜到現在都還未見到他的面。才如是想著,就見他走入了大廳。
「你來了。」笑著跟蘇璽善打了聲招呼,再望向坐在一旁的妻子,不知她為何皺著眉看他?
「怎么了?不舒服嗎?是孩子又踢腳了嗎?」摸了摸她的肚子,安撫一下肚里的小家伙,可別讓他娘吃太多苦。
「是有些不舒服。你昨夜有回府里嗎?」嘟著嘴不開心地問。
終于明白她的不舒服是因他而起,他有些無奈地說:「我回府時你已經睡了,今早有很重要的買賣要談,所以未等你醒來就先出門了。別生氣了,懷孕期間要保持好心情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棺詮乃龖言泻笞兊帽容^敏感,情緒波動也比較大,衛子商耐心地哄著她。
她也很想保持好心情呀,可是,是他不配合,至少要讓她每日都見得到他,她的心情才好得起來。
「是生意重要還是我跟寶寶重要?」
知道她這回氣得不輕,不是三言兩語哄哄就能了事。衛子商抱起她因懷孕而有些笨重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早已習慣他們如此旁若無人、舉止親密的小喜,幫大廳內的他們都倒了杯茶,準備了一些糕點,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旁也才剛新婚不久的蘇璽善倒是看得挺興味的,當自己在見習一般直盯著廳內的兩人瞧。
「今日我不忙生意了,在家陪你,你說這樣可好?」
話才說完,冉德申就步入了大廳!割^兒,剛送到的這批織繡品質大有問題——」
冉德申話還未說完,鐵福英就回道:「你處理便是,他今日休陪妻假!
什么假?他倒是第一次聽到有這種假可以休。他這個光棍是不是也該討個老婆,也來休個什么陪妻假的?眼神開始尋找小喜的身影。
「這些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今日有更重要的事必須留在家中!
這還差不多。鐵福英展露了笑顏,親膩地環著他的頸項,瞧著他說:「我家相公近來實在太過操勞,好像有些瘦了,待會吩咐廚房燉個雞湯讓你補補身!
有陪妻假可休又有雞湯可喝,早知道這般好,他也該早早娶妻才對。
冉德申想著,又看了看屋內外。小喜跑哪去了?怎么未見到她?
「你在找什么人嗎?」鐵福英問道。
冉德申搔了搔頭,回了聲沒什么就出去忙了。
「我看最近咱們府里又要辦喜事了!
夫妻倆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蘇璽善聞言,有些好奇地問道:「誰的喜事?」
先前她就發現小喜與德申兩人雖然老是斗嘴,但是只要一刻不見對方又馬上尋著彼此。她私下問過了小喜是不是對德申有意?剛開始她打死不承認,直到她騙她說,他家相公好像幫德申找了個不錯的姑娘,她才心急地點頭承認。
「小喜與德申。」
「是該辦一辦了。」柳青與薛蓉襄自屋內步出,柳青出聲說道。
「娘,你氣色真不錯,看來在這里住得挺習慣的!
蘇璽善這一趟除了是來探訪姊姊、姊夫,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娘在這里過得如何。
打從薛蓉襄尋回女兒,又與柳青結為姐妹后,為了讓她跟女兒多親近,柳青便邀她去了一趟珠崖,一同打理女兒的婚事。
面對此情況,一開始鐵福英是不習慣的,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一直稱她蘇夫人似乎有些過于疏離,但要她喊一聲娘她又喊不出口。
薛蓉襄自然明白她心里的思慮,因此并沒有強迫她喊娘,只對她說:「喊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就夠了。」
直至有一回薛蓉襄外出時,不慎被路邊的蛇咬了一口,幸好那條蛇并無毒性,沒有造成生命危險,可這么一咬,卻讓鐵福英心急之下脫口喊了娘,薛蓉襄聽她喊了她一聲娘,感動到淚流不止,直說她此生再無遺憾。
從此兩人血濃于水的親情就在相處當中自然而然流露,就如柳青所說的,時日一久,一切便順理成章。
婚后的鐵福英沒多久便傳出了好消息,兩位母親擔心女兒第一次懷孕,怕她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在放心不下的狀況下,兩人又相約一起搬來女婿家中一同照顧女兒。
「家中無事吧?你爹跟二娘都還好吧?」前些日子為了善兒的婚事回了京城一趟,本來善兒的爹此回也想跟著前來的,沒想到云娘居然懷孕了,讓老來得子的蘇昌廷開心不已。
「娘,您不需擔心,家里一切都很好!
看著眼前和樂的眾人,鐵福英滿足地依偎在衛子商懷里。姓蘇也好,姓鐵也罷,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夜里,挺著大肚子的鐵福英有些難以入睡,肚子壓得她有些不舒服,連翻身都有些困難。
「不舒服嗎?」察覺她仍未入睡,躺在她身側的衛子商問。
鐵福英撫著肚子問他:「假使我肚里懷的是雙胞胎,你會如何?」她一直覺得肚子里懷的應該是雙生子,才會六個月就挺得如此大。
「看你挺著肚子如此辛苦,若真的懷雙胞胎,當然是再好不過,懷一次孕就夠了,我不希望再看你受苦。」厚實的手與她的手交疊在她的肚子上。
「對于蘇家有關雙生子的祖訓你有什么看法?」她想問的是這個。
沒什么看法,只是巧合加上沒遇見高明的大夫。
「小孩至兩歲不會行走也不說話確實不常見,但并不代表就如傳言中僧人所說的牽扯至靈魂這種靈學的事。因為你,我曾好奇地問過幫你把脈的那位好友,依他的說法,應該是所謂的發展遲緩,也就是小孩的行為能力比一般的孩子發展來得較為緩慢,但只要細心照料,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他連這種問題都問得如此詳細,可見他真的非常在意她。很想側身抱住他,但肚子實在是太大了。
「相公……」有些略帶困意地喊他。
「嗯。」聽她的聲音應該是有些困了,側身輕撫著她的肚子,要肚里的小家伙也好好睡,別吵娘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聲音愈來愈小。
衛子商將耳朵湊在她嘴邊,想聽聽清楚她說了些什么。
「我不難過自己是被送走的雙生子之一,就是因為被送走,為了尋親,我才會遇上你……」說完后就睡著了。
衛子商撫著她肚子的手稍停了下,過了一會又繼續撫著她的肚子,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心里其實很感激夜梟,就是為了追捕她,我才會追至京城,與你同住一間客棧!
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唇,還有她隆起的肚子。
浮萍已生了根,抓著了地,不再漂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