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竟然是她!
完全出乎意料的,竟然會在這里再見到她。
此刻的尹靜藍全然一副受傷野獸的模樣,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看著她恨恨的臉,秦天揚突然覺得剛剛所有不耐煩的情緒都飛了,心底居然泛起一股想大笑的欲望。
“沒關(guān)系!彼鏌o表情地止住花容失色的秘書,對趕過來的丁瀟風也搖搖頭,“是舊識!
然后他轉(zhuǎn)頭對尹靜藍說;“到我辦公室來談吧!
丁瀟風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睛瞪得老大。乖乖,這女人不是上回在咖啡廳遇到的那個詐騙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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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揚沒有選擇原來老板的辦公室做自己辦公的地方,他給自己選的辦公室是原來的會客室,這里一打開窗簾就能見到一片蔚藍的天。
秦天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氣定神閑的看著坐在對面氣鼓鼓的尹靜藍。
秘書小姐送進來兩杯咖啡,分別放在二人的面前。
尹靜藍等她走近的時候,猛地揚起頭瞪她一眼,嚇了她一大跳。
“哼!”看著秘書小姐逃也似的跑出辦公室,心里的惡氣才去了一小半。
“有話不妨直說,請!边不知道她的來意,只知道她沒有兜圈子的性格,他猜她一定會開門見山。
“看你好像沒事人似的!好,就直說,姓秦的……”尹靜藍沒好氣地開始說他的罪狀,從他計畫裁員一條一條的列舉。
說著說著,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家伙的罪過真的是罄竹難書。
“你聽明白了嗎?你并購什么公司,沒關(guān)系;你有錢喜歡砸誰那是你的事,不過請你搞清楚,我們公司并不是瀕危的破產(chǎn)公司,我們職員不是公司的拖累,而是公司財富的制造者百分之六十的裁員?虧你想得出來?你喜歡高學歷的職員嗎?高學歷沒問題,可是新人了解我們公司的情況嗎?了解我們的營運流程嗎?再高的學歷進公司以俊也要從頭開始學起,這段時間公司怎么辦?不經(jīng)營了?不銷售了?還是一直等到你的高學歷菁英上軌道再說?如果你這么有錢、有時間能隨便浪費的話,你何不自己新開個公司,何苦要并購我們公司呢?并購的目標是為了什么呀?難道你不是相中了我們公司的良好聲譽和一直以來不錯的經(jīng)營狀況嗎?我聽說你是哥倫比亞的高材生,這么淺顯的道理你怎么會不明白?是誰讓整個公司活起來的?是我們!是我們這些拼命在下面跑的基層人員!”
一口氣把心中的話都喊出來,尹靜藍終于吐掉了這口惡氣,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說得口干舌燥,她舉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喂,我說這么多,你倒是說兩句。 彼稽c表情也沒有的樣子讓她更加生氣。
好一個伶牙俐齒!
老實說,不是沒有震撼。她的直接雖然是早已預見的了,可是她分析問題的能力,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錯,說得不錯。”他鼓掌,“見解很獨到,也很有說服力。”
她的眼睛馬上一亮,讓他覺得逗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過,老板是我,不應(yīng)該因你的意見就改變。”
尹靜藍感覺頭快要爆炸了,“原來我白說了這么多,你還是堅持己見?”越想越覺得憤怒,“你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哦,對不起。說到救命恩人,我好像已經(jīng)付了夠多的‘報酬’了!鼻靥鞊P特別強調(diào)了報酬二字。
氣急攻心,尹靜藍感覺真的快要暈過去了。她瞇起眼,咬牙切齒的道;“我真是東郭先生呀,竟救了一條蛇!”
這次秦天揚真的笑出來了,不屑地道;“東郭先生救的是狼?!”
話音未落,一個不明飛行物朝著他飛過來,幸好他反應(yīng)夠快,及時躲過。他定晴一看,掉在地上的兇器是一只高跟鞋,而兇手自然是那個已經(jīng)臉色發(fā)黑、快要吐血的女人。
尹靜藍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血壓上升,一張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拔沂窃谡f我!我呀,救了一條毒蛇!”
決定再也不理會這條不可理喻的毒蛇,尹靜藍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等!
“干什么?”出于一點微弱的希望,她回身惡聲惡氣地問他。
一個東西飛到眼前,出于本能的,尹靜藍伸手抱住,卻是自己的高跟鞋。
“再見,祝愉快!鼻靥鞊P對她揮揮手,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雖然身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這會兒心里卻痛快極了!俺鋈サ臅r候,隨手關(guān)上門!
尹靜藍咬著牙,丟給他一記殺人的眼神,然后怒氣沖沖的摔門出去。
當辦公室的大門合上的那一瞬,門內(nèi)立時響起愉快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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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靜藍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辦公室里的。
她惡狠狠地坐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攤在桌子上的行程表上清楚的寫著明天還有一個要簽約的客戶。
“我這么拼命到底是為了什么呀?”怒火漸漸熄滅,一股難言的疲憊襲上心頭,尹靜藍恨恨地問著自己。
若拿這個問題去問秦天揚,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出他的回答——為了錢嘛。
想起他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無一不顯示著他對她的拜金是多么鄙夷。剛才被憤怒支撐著的力量一下子全都抽離了身體,她無力的用手支著頭。
頭痛死了!失業(yè)已經(jīng)夠可怕了,再稍微想一下那個家伙在心里是怎么形容自己的,就更加忍不住要發(fā)瘋了。
沒錯,她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別人要怎么想都可以?墒牵瑸槭裁葱睦锞谷粫幸唤z苦澀的失落感?
“難道我就喜歡自己是這樣的人嗎?”
尹靜藍牽牽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然后打開備忘錄,把客戶的情況逐項的記錄下來,包括怎樣才會更加有利于合約的簽訂。
如果真的要交接的話,除了要把以往的銷售情況都整理出來,這個馬上就要簽約的客戶也不應(yīng)該流失。
都要失業(yè)的人了,還這么盡力,難免會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墒蔷瓦@么扔下不管卻絕對不是她的性格,只好堅持到最后了。
她真該為自己的敬業(yè)鼓掌,可惜已經(jīng)沒人欣賞。
這會兒尹靜藍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情再去理會辦公室里其它同事的心情了。
要裁員的消息已經(jīng)在公司里傳開來了,一整天公司都是低迷的氣氛,人人自危。
“前輩。”下班的時候,裴心怡向尹靜藍打招呼,“你還不走嗎?”
尹靜藍埋在公文堆里,頭也不抬。
“我要把這些全整理出來。我的客戶比較多,全弄好還得一會兒,你先走吧。”
裴心怡無力的點點頭,拎著包包走出辦公室。
同事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辦公室終于趨于寧靜。
尹靜藍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忙碌著,空曠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偶爾響起的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
把一切資料都整理好以后,尹靜藍抬起頭,伸伸腰,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有一種突如其來的不舍之情;可笑的是,對這間辦公室,自己在之前任何一個時候從來也沒有過這種感情。
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束,可是她卻不想馬上離開。
尹靜藍給自己沖了一杯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窗外的夜色。想想自己有多久,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這樣欣賞夜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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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揚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尹靜藍,她沉靜怡然的側(cè)臉,竟讓他沒來由的一陣呆愣。
本來早就應(yīng)該走了,可是他堅持要把公司整個情況先了解一下,結(jié)果就這樣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才下班。
剛要離開的時候又被辦公室的燈光吸引過來,所有的職員應(yīng)該都下班才對,他很好奇是什么人還逗留在公司里,沒想到竟然是尹靜藍。
她在公司里的檔案他已經(jīng)看過了,在她氣沖沖地離開他的辦公室以后。和他所看到的尹靜藍完全是兩個人,公司里的尹靜藍是銷售菁英;進公司五年,除了第一年以外,連續(xù)四年超額完成公司分派的銷售任務(wù),成熟干練、認真勤奮、樂于幫助同事,對上司派下的艱苦任務(wù)從來沒有怨言,對新來的后輩也都照顧有加。
不奇怪是不可能的,這絕對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人。如果不是她先找上他,他還真懷疑自己只是見到了和她長得一樣面孔的陌生人。
一抹笑浮上他的嘴角。所以說人就是這樣,別人所能了解的,永遠只是內(nèi)心的一面,而人都是多面的。
屈起手指敲了敲辦公室的門,以便吸引室內(nèi)那人的注意力。
尹靜藍循聲望去,“誰?”這么晚了,是誰和自己一樣還沒走?應(yīng)該沒有誰在加班啊。
“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走?”秦天揚從陰影里走出來,走進辦公室的燈光下,“別告訴我你是為了加班。”最后不忘嘲弄她一句。
看清來者竟然是秦天揚,尹靜藍最后一點好心情也飛走了。“是你?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
“因為我要炒了你嗎?”秦天揚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帶著譏諷的笑容。
“那么你這么晚還不走,是在找機會想要搞破壞嗎?”
“破壞?”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尹靜藍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拔乙窍肫茐氖裁吹脑挄䞍墒挚湛盏刈谶@里嗎?再說我為什么要破壞這里,這里可是我工作多年的地方啊!就算我要破壞,那對象也只是你一個人罷了!”
秦天揚挑挑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很不喜歡這種被他注視著的感覺,讓她心里不免有點壓迫戚。
尹靜藍甩甩頭,“如果你沒什么事的話,我要走了!闭f著,她回到自己的桌前,收拾好東西,拎過背包,再回頭對他補充一句;“新老板,你喜歡坐在那里多久是你的自由,不過請你走的時候不要忘記關(guān)好燈。再見!”
說完,她大搖大擺的從他身旁走過,出去以后砰的一聲甩上門。
秦天揚坐在那里,被關(guān)門的聲音震得一愣,想起了自己進來的初衷。他原是想送她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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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人事變動令下來了,公告就貼在辦公室的門口。
“早來上班的同事都擠在那里,一邊看著上面的名字,一邊竊竊私語。
尹靜藍早就來了,不過實在沒有勇氣去看。
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就那樣看著同事在公告前面精彩的表情變化。
有的人惱,有的人怒,有的人哭,也有的人笑。
笑?為什么要笑呢?怎么有心情笑得出來呢?
是禍躲不過,早晚要面對的!一咬牙,尹靜藍站起身,邁步向公告的方向走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這時她才知道什么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
這……這是怎么回事?
尹靜藍傻傻地張大了嘴,抬頭看著公告。
“前輩!迸嵝拟冻端囊滦。
尹靜藍轉(zhuǎn)頭去看她,她已經(jīng)淚水盈眶。
“我、我收到通知了,要我去交辭職信……”說著,裴心怡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可是、可是……”尹靜藍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公告上寫得很清楚,人事的變動一切按總公司的考核辦法執(zhí)行,各個部門有不同的考核標準。像他們銷售部是以最近三個月各人的銷售業(yè)績?yōu)榭己艘罁?jù),也就是說,在過去三個月來沒有完成銷售任務(wù)的職員全部在裁員的范圍內(nèi)。
銷售部裁員的名單里沒有尹靜藍。根據(jù)他們的考核標準,她是合格的,所以她逃過了這次的裁員。
最讓尹靜藍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次的裁員并沒有如傳聞中的百分之六十,全公可加在一起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
是一開始就沒有要裁員百分之六十這件事,還是秦天揚臨時改變了主意?無論是哪一樣,重要的是,為什么當時他沒有對她說明白?害她這些天以來,吃不香睡不好的,一直擔心著失業(yè)后的事情。
可是,裴心怡終究沒有逃過被裁員的命運,看她哭得傷心,尹靜藍的心里也很亂。
“心怡,你先別哭!迸闹谋常o藍覺得任何安慰的說辭都顯得那么無力。“我們再想想辦法,也許我們可以去找陳經(jīng)理說一說,三個月業(yè)績不理想并不是你的錯,你才剛來公司半年哪。他們新來的不知道,可是陳經(jīng)理是知道的。”
裴心怡搖搖頭,伸手抹掉眼淚!八懔耍还苁侨フ夷膫經(jīng)理,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我的學歷不夠高,業(yè)績又不夠好,有什么理由讓他們改變決定呢?何況人事命令已經(jīng)下來了,根本不可能改變的。”
吸一口氣,裴心怡挺著陶,認真地看著尹靜藍。
“前輩,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就算我不在這里了,以后我也會記得你的教導,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一定會像前輩一樣,認真努力的干下去!”
裴心怡的眼中還閃耀著淚光,表情卻已經(jīng)認真得讓人感動。
拍拍她的肩,尹靜藍完全想不到該說什么。
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看著裴心怡跟留下來的楊又婷做好交接工作,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慢慢地陪著她走出辦公室,走出公司,揮手送別。尹靜藍覺得自己也好想哭。
回來的時候,她經(jīng)過原來的會客室,也就是現(xiàn)在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透過玻璃門看進去,里面空無一人。
他不在。
他當然不在!他為什么要在?
像他那么忙,日理萬機的中元集團的新任總經(jīng)理,一個小小的并購案能夠影響他什么呢?掏出錢來,把公司換成他們家的名字,他要做的事已經(jīng)都做完了,接下來的事已經(jīng)與他無關(guān)了。他還有其它的事要做,還有多少個像這樣的子公司等著他去管,還有多少報告等著他去處理,還有多少命令等著他去簽發(fā)。
所以,他又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有空管這些傷心的失意人?
好恨!尹靜藍咬著唇,攥緊拳頭,恨恨地盯著空空的辦公室。
最近的壓力一直很大,即使逃過了失業(yè)的命運,還是沒辦法讓她輕松起來。
回到大辦公室,尹靜藍看著同事們收拾的收拾,交接的交接,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靜藍!”楊又婷叫了她,“你還好吧?臉色很差!
尹靜藍抹了一下臉,朝她笑笑!拔覜]事。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次的裁員我們都躲過了,想來是真的要發(fā)達了!
楊又婷扯扯嘴角,“別言不由衷了。其實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心怡,大家在一起都那么久了,我也覺得很難過啊。”
尹靜藍敲她腦袋一記。“別犯傻了,現(xiàn)在哪有傷心的時間!別看現(xiàn)在沒炒我們,可不代表以后就高枕無憂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找出理由,讓我們一起都回家吃自己去,趕快工作吧!”
楊又婷揉著被敲痛的頭,嘟囔著回到自己的座位。
尹靜藍眨了眨眼睛,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現(xiàn)實本來就是殘酷的,她又不是現(xiàn)在才知道。
“為了金錢、為了幸福,加油!”尹靜藍握著雙拳在辦公室高聲喊道。
所有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瞠目結(jié)舌地向她行注目禮。
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尹靜藍走回座位翻出合約。
“我要去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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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約的簽訂很順利,成功完成了任務(wù),尹靜藍的心情愉快很多。
快回到公司的時候,偏偏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讓尹靜藍不禁覺得老天最近真是喜歡折磨她。
秦天揚也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有夠衰的。
并購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里的事情還是由原來的陳經(jīng)理負責,本來已經(jīng)沒他的事了,偏偏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為什么這么多事,就是想來看看。
剛剛從醫(yī)院探望爺爺回來,就讓司機繞道過來這里。
真希望這會兒自己已經(jīng)回到丁家睡覺!秦天揚靠在自己的車子旁邊、伸手揉著頭。
尹靜藍走過來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
秦天揚靠在黑色的BMW車門上,他的司機正在跟一個低著頭坐在地上的老人理論。
“老伯,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彼緳C強忍心中的憤怒,“你看,我們正在泊車,是你自己撞過來的!
那老人搖頭表示聽不懂,也不理會司機的臉色有多難看,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
真是荒唐!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說來也怪,這個家伙怎么總是遇到這種人呢?說真的,上次自己還算是很仁慈的呢。
尹靜藍走近,冷笑一聲!爸闭f好了,你要多少錢?你不會連這句也聽不懂吧?”
不管秦天揚那一副要揍人的表情,尹靜藍逕自走到老人的面前。“說吧,我聽聽看,如果可以接受的話,就讓那邊那個人付錢。”
老人瞇了瞇眼,臉上皺皺的,然后伸出五根手指頭。
“五千?”尹靜藍沒好氣的說,老人卻搖搖頭!拔迦f?五十萬?”尹靜藍先沉不住氣了,“你以為他是誰呀?我告訴你,他可是在道上混的喔!敢敲詐他?你當心有心敲詐沒命花!”
秦天揚直直地瞪著她。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造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是道上混的?真不知道這女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
老人懷疑地看了看他,臉色也變了,可還是堅持坐著不肯起來。
尹靜藍嘆口氣,來到秦天揚的面前!拔覜]辦法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多少給點錢,讓他去看醫(yī)生吧!
“哪里需要看醫(yī)生?”司機還是不服氣,“他撞上來的時候,我的車已經(jīng)停好了!”
“好!币o藍聳肩,“那你就在這里慢慢和他理論吧,看能不能論明白。”
秦天揚擺擺手,“算了,給他十萬!
司機顯然還想爭論,但看著老板不耐煩的表情就沒敢再多說,聽話地從懷里掏出皮夾,然后開始數(shù)錢。
“我只有八萬!彼緳C一攤手。
老人看了看錢卻不接過來,只是直直地瞪著尹靜藍和秦天揚。
秦天揚也把目光投向尹靜藍,“借我二萬!
尹靜藍轉(zhuǎn)頭看了看老人,再看看他。“哈!閣下在跟我說話嗎?請人幫忙的時候還用這種語氣?”
秦天揚只好無奈地笑笑,“我出來的時候沒帶現(xiàn)金,如果你有錢的話先借我,回頭我再還你,拜托了。”
“這還差不多!借錢?行啊。不過要算日息,就百分之五吧!”說完,尹靜藍從自己的包包里數(shù)出二萬來,“你命好,今天我剛好要買東西才帶這么多錢!
尹靜藍把自己的錢和司機的錢放在一起交到老人手里!澳煤,這是十萬,拿這錢去看醫(yī)生。下回真的小心一點,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運的!要是真的把你撞傷了,給你再多的錢也沒什么用了。”
老人接過錢,也不再聽尹靜藍的嘮叨,手撐著地站起身,然后顫巍巍地走了。
“是我離開的時間太長了嗎?臺北已經(jīng)變成這樣,到處都是一些為了錢無惡不作的人!”秦天揚夸張地用手拍拍額頭,斜眼看著她。
聽出他是在諷刺自己,尹靜藍也不甘示弱地揚起眉。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嗎?如果不是真的有困難的話,誰會出此下策呀?你看那個老伯!他要訛詐人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的。上次,他在這里也是想要訛人,可是被人一下就撞倒了,然后車也跑了;還有,不要說我訛你的錢,如果不是你弄臟我的裙子在先,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所以要先想想是不是自己也有責任,不要動不動就擺出怨天尤人的樣子!記住,你已經(jīng)是非常幸運的人了,要懷著感恩的心回報社會。要記得,比你不幸的人太多了!
能有機會教訓他一下,真是太痛快了!尹靜藍說完,也不再管他的反應(yīng),還自走進公司的大門。
為什么每次遇到她的時候,自己總是這么一副窘迫的樣子呢?秦天揚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
這樣就夠了。
秦天揚囑咐司機;“可以了,咱們回去吧。”
“回去?”司機難以置信地重復了一遍。才剛來不是嗎?連公司的大門都沒進去呢。
秦天揚沒再說話,只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覺得莫名其妙的聳聳肩。
這家伙絕對可以算是個怪人。
尹靜藍站在那里看著秦天揚的車掉頭絕塵而去,靜靜地笑了。
他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啊?連公司的大門也沒進去,難不成只是為了讓人敲一筆竹杠而已?
整件事已經(jīng)夠可笑了,而他居然還淪落到要向她借錢,想著,她的笑容更大了。
借了他二萬,尹靜藍在心里計算著,還的時候還要加上百分之五的日息……
呵呵,又賺到了!
最近讓人郁悶的事情太多了,就屬這會兒最讓人愉快了。尹靜藍開心地笑著。帶著滿是的笑容,步履輕盈地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