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不是總裁秘書的工作吧?
“因為——”他指指她手中的餐盒,“你剛剛吃了交換條件的信物。”誰教她話不聽清楚,就急著吃。
“不是吧?”
“很不巧……是的!彼Φ酶佑鋹。
“我沒有吃很多,所以不算數!彼s緊放下吃了一半的炒飯。
“你想耍賴?”韓浚謙沉下臉,冷冽的俊瞳瞬間逼到她面前。
“我——”樂安琪挺起的胸膛,在看見他陰郁的表情后,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我沒有,我做、我做就是了……”
嗚嗚!有必要變臉變得這么快嗎?好恐怖喔。
“這才是我的乖肉包!蹦腥笋R上又笑容燦爛地拍拍她的頭。
見他翻臉如翻書,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兼差,否則變臉的速度怎會比四川變臉還快?
“快吃呀!”見她一逕的瞅著自己,他用最直接的方法叫她回神!澳阍俨怀裕乙怨鈬D。”
“不行!”她連忙大叫,哪還管得著上司是不是在演戲,拿起筷子就開始狂嗑,生怕重蹈早上的悲劇。
“你吃慢點,我吃飽了,不會跟你搶的:”韓浚謙溫柔的遞了杯水給她,“喝口水,慢慢吃。”
樂安琪嘴里塞得鼓鼓的,狐疑地看著他,發現他真沒舉起筷子的打算后,才接過水杯,開始細嚼慢咽,好好享用她的午餐。
十分鐘后,她放下筷子,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往地上躺去,“哇!我吃完了!
“吃飽就躺下,小心變成豬!表n浚謙謂侃她,卻跟著躺在她身旁。
“我已經是豬了呀,所以不怕!睒钒茬魃斐鍪持,在半空中搖呀搖,“而且我還沒吃飽,所以更不用怕。”
他傻了。“你還沒吃飽?”她也太會吃了吧?十層餐盒;他不過吃了三層,剩下的全祭了她的五臟廟,她還不滿足?真是太扯了!
“對呀,平常我一個人就能吃光全部,今天少吃了,當然不會飽。”她沒好氣的說。若不是因為他強盜般的行為,她怎么可能還有點餓?呋!
“我真服了你。”韓浚謙斜睨著她,贊嘆的直搖頭。自他長眼睛以來,還沒見過比她更會吃的女人,他甘拜下風。
“好說好說!彼D頭朝他拱手,笑瞇瞇的瞅著他。
看著她那抹比花蜜還甜的笑容,韓浚謙的心,沒由來地狠狠揪縮了下,一雙黑眸灼熱有神的緊盯著她。
她的眼瞳,就像天上最璀璨韻星子閃爍耀眼;她的笑靨,天真無邪,甜美得令人想一口……吃掉她。
他霍然翻過身子,兩手撐在她肩旁,將她禁錮在身下,聲音既沙啞又低沉的說:“別動!
樂安琪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小手直覺地抵住他胸膛,圓臉微紅,“為、為什么不能動?”
卜通、卜通……
可惡,他一定要用那電死人不償命的電眼盯著她瞧嗎?
“因為……”韓浚謙沒回答,打算以行動告訴她,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瞪大雙眼,看著他深幽的黑眸、直挺的俊鼻、性感的薄唇慢慢地向自己貼近,然而,她還來不及害羞,便下意識的做出了反射動作。
她伸出手巴住他的俊臉,迅速地捏起一顆不明物體,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嚷嚷,“總裁,你的嘴角黏著一顆好大的鼻屎耶!”她像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竊笑。原來不管他長得再怎么帥、人再怎么酷,還是會長鼻屎嘛!哇哈哈哈!
所有的浪漫氛圍,因為那顆該死的“鼻屎”剎那間煙消云散。
韓浚謙臉色遽變,極力壓抑著想掐死她的沖動,忍不住脫口咆哮,“那是你煮的紫米飯!是紫色的!紫色的!你有沒有眼睛呀?我是妖怪嗎?我的鼻屎會是紫色的嗎?”
樂安琪連忙捂住耳朵,才沒讓他的大叫給震破了耳膜,“干么那么兇?馬有失蹄,人偶爾會看走眼嘛……”
“你還頂嘴?”
又一聲狂獅怒吼,驚得她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走跟的嘛!只是它長得真的很像……”
“你還說!”他真是會被這個遲鈍的女人給氣死!
他看上的女人,一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遑論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哪個不是費盡心思、想盡辦法來接近他、誘惑他?
只有這個笨女人,和他共處一夜不但沒發生任何事,還視他性感的身材為無物,甚至把食物看得比他還秀色可餐。
現在更過分了,竟然誣賴他帥到天地變色的俊臉上面黏了顆惡心的鼻屎?
這簡直令他抓狂至極。
“不說不說,我閉嘴。”樂安琪眼神猶帶笑意,伸出食指在微翹的唇上點著,另一手很識相的彈開指上的“鼻屎”,打算幫他來個毀滅證據。
但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那顆“鼻屎”不知怎么著,被她一彈,竟又自動自發的黏回某人臉上,而且這次棲息在他兩道濃眉之中,讓樂安琪立刻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
“哈哈哈,總裁,你、你好像釋迦牟尼佛喔!”
“樂——安——琪!”
韓浚謙頓時黑了臉,不像是釋迦牟尼佛,反倒像極開封府來的包公。
“總裁,今天早上十點有主管會議,你必須到場主持:下午兩點與辰陽科技的王董有約,我幫你們安排在AS會議室里會面;晚上七點,在晶麗飯店有個舞會,請你準時入席。以上是今天的行程。再來,是明日上午的行程,明早九點,你與……”
韓浚謙單手支著下顎,半瞇著眼,看著樂安琪那小巧的嘴巴一張一闔的報告著他的行程。
她的唇……嘗起來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起那日在頂樓差點就能品嘗到的芳唇,他不禁氣惱起她當時的殺風景。
“總裁?總裁你有聽見嗎?”樂安琪憂心的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呀晃。他怎么了?怎么看起來呆呆的?
一聽見她甜軟的嗓音在耳邊回繞,韓浚謙猛然回神,“幫我把今晚七點的舞會取消!
“取消?怎么可以?”她連忙阻止他。“那舞會政商貴客云集,尤其是商界的十大龍頭據說難得同時出現,韓氏集團當然不能缺席,所以你一定要去!
自從董事長韓長盛過世之后,外界對新上任的總裁韓浚謙認識不多,只知道他是韓長盛的長子,長年居住在美國,為了接管韓氏集團而回來。
為了集團好,類似這種宴會,他當然得多多露面,和人交流。
“不行,我跟人有約了。”韓浚謙的目光依舊一動也不動的鎖在她的唇瓣上。
“有約?”樂安琪翻了翻手上的筆記本,她記得他沒有其他行程,“你沒有約呀!”
“拜托,我就不能有私人約會嗎?”難不成他的生命只能奉獻給公司?
對吼!當他的秘書將近兩個月,她從沒見過他赴私人邀約,才會理所當然的認定他在臺灣沒朋友,但是——“這舞會有助于總裁你開拓人脈,很重要的,總裁你要不要考慮取消約會或改期?”她試探地詢問。
今晚的賓客名單中,有幾位正和公司洽談合作的企業負責人都會現身,總裁若是能出席,肯定會為公司帶來益處。
韓浚謙低頭沉吟了會才抬起頭,“好吧,我和我朋友商量看?,你等等!
“是!睒钒茬鞴怨院蛟谝慌裕底云砬罂偛玫呐笥涯堋白R相”點。
修長的手指按下電話號碼,沒多久,電話的嘟嘟聲與一串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抱歉,我接個電話。”她掏出手機,低頭往外走去。
“我樂安琪,請問哪里找?”
“我,你老板!
“總裁?”樂安琪詫異的往辦公室里頭望去,就見他揚著迷倒眾生的笑容看著她,手中還拿著話筒。“你干么打電話給我?”
有毛病嗎?
“因為我晚上和你有約呀,我想問問可不可以改時間?”電話那頭,傳來認真無比的聲音。
“我……我什么時候和你有約?”怪怪,怎么她會不曉得?
某人的抽氣聲自另一端傳來,語氣變得有些壓抑,“你不會是忘了我們每天晚上的晚餐約會吧?”
“晚餐約會?你說的約會,該不會是你每天照三餐準時到我家吃白食——呃……吃飯的?約會”吧?“有沒有搞錯,那也叫約會?那根本是強迫中獎。
自從韓浚謙大聲宣告他對她煮的飯上癮后,她除了中午要幫他準備便當外,連早餐、晚餐,甚至半夜肚子餓,他都會很自動的出現在她家餐桌上,像個三歲小孩似的討飯吃,不理他,他還會發脾氣。
她無力阻止,因為韓土匪——應該說是總裁大人,很自然的拿走了她家的備份鑰匙,當她的寶貝小窩是他家廚房,根本是來去自如。
最近更變本加厲,嫌跑來跑去太麻煩,干脆直接搬到她家住了。
“正是。”韓浚謙濃眉不悅地蹙起。她竟然說他吃白食?這女人當他幫她調升的兩萬元薪水是假的嗎?
樂安琪點了點頭,既然他“有約”的人剛好是她,恰好她很識相,一點也不介意他不來赴約,相反的,她還很開心呢。“那剛好,我今晚跟人有飯局,所以不煮飯,你就去參加舞會吧!
門的另一端,隱隱傳來灼熱的火藥味,“你有約?跟誰?”
他天天上她家串門子,發現她根本沒什么朋友,成天不是和她的愛貓玩耍,就是抱著漫畫小說過一天,簡直是個宅到不行的宅女,怎么可能會有人約她?
“跟……”話講到一半,手機突然沒電,樂安琪只好走進辦公室直接向韓浚謙報告,“跟我朋友!
“朋友?哪來的朋友?”
“就……就大學同學……”
“男的女的?”他咄咄逼人。
“這——”她有些遲疑。他干么問這么多?
“快說!”也突然不耐地大喝道。
嚇!他這么大聲做什么?
撫著受驚而卜通亂跳的胸口,樂安琪氣鼓鼓的回答,“都有啦。”
他直視她的眼,猜測的問道:“是不是去聯誼?”
“你怎么知道?”她錯愕,雙頰迅速爬上兩抹瑰紅。
那么明顯的反應,白癡都猜得出來。韓浚謙不悅的想著。
“不準去。”他沉聲說著,試圖忽略心中莫名的煩躁。
“為什么?”樂安琪瞪大雙眼,這個聚會她期待很久呢!皟蓚禮拜前就跟人約好了,怎么可以突然毀約?而且還是當天才說不去?”
怪不得她從兩個禮拜前就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原來是為了今天。那她更甭想去了。“不準就是不準,你如果去,我就不參加晚上的舞會。”
“我參加聯誼和你去舞會有什么關系?你怎么這么霸道?”
她氣惱的瞪著他。
又來了,每次都來這一招。
她不煮飯給他吃,他就賴在她房里不走,直到她妥協為止,沒想到現在連公事他也這樣,簡直就像是吃定她了。
“你是我的秘書,你不陪我參加,誰幫我介紹那些企業老板?誰來幫我擋酒?我自己去你放心嗎?你就不怕我出糗叫錯人?不怕我醉倒在會場被人恥笑?”他說得句句有理,連他自己都差點相信。.
但其實,依他過人的記憶力,早在回國前就將臺灣各大企業負責人的特征及姓名記得一清二楚。至于擋酒,他在美國創業時,也早練就一身四兩撥千斤的功力。
想灌他酒?哼!哪有那么簡單。他會說出這些理由,無非是想阻止她去聯誼,但為什么要阻止她,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她要聯誼這件事,讓他很不高興。
“這……”樂安琪攢起兩道彎彎的秀眉,腦海悄悄浮現他醉倒在地、被扒光衣服的樣子……
“我一個人出糗就算了,要是惹惱了哪個達官貴人,到時公司股價狂跌,搞到倒閉,你也得卷鋪蓋走路。”為了不讓她參加聯誼,他連自家公司都拿來詛咒了,可見有多拼。
“哪有這么嚴重?”樂安琪呆了。她不過是去參加個聯誼、不陪他去舞會而已,哪那么嚴重,他會不會太夸張了?
“就是有,而且可能更嚴重。”他臉色萬分凝重。
“我……非去不可嗎?”她還在做垂死掙扎。
“你不去,我就不去。”他賴皮的說,高興的看著她一臉灰白,“怎樣?你要不要跟我出席?”
“我、我……我還有拒絕的余地嗎?”嗚,她好想去聯誼好想哭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