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乍響的電話聲,適時解救了快被韓浚謙用雷射電眼燒成焦肉包的樂安琪,她接起電話,甜美地問候,“總裁辦公室您好,請問哪里找……”
掛上電話后,她又“咚咚咚!”的跑進辦公室里報告。
“總裁,董事長夫人、韓董事及莫律師三人在會客室等候,請問你要接見嗎?”
韓浚謙本來漾著溫柔的俊眸瞬閫變色,他思索了會才開口,“請他們三人到我的辦公室里!
“是!鳖I到圣旨,樂安琪暗吁口氣,慶幸能暫時脫離這詭譎的空間,圓潤的身子飛也似的沖下樓接人。
待她一走,韓浚謙才緩緩收回貪戀的目光,緊蹙濃眉。
那對賊母子來干么?
他可不認為他們會來找他敘舊,若他猜得沒錯,他們八九不離十是來討遺產的。
老實說,當他看見老頭立下的遺囑時,他也很訝異,因為照老頭生前疼愛那對賊母子的程度,他原以為,老頭會將財產全留給他們。
沒想到出乎他意料的是,老頭竟肯將自己打拼一輩子的事業交給他。
雖然有條件,但這還是第一次,他愿意把他疼愛的私生子擺在他這個長子后頭。或許,這是老頭對他的另一種補償,只不過他不希罕。
腳步聲伴隨著樂安琪甜美的嗓音,拉回了韓浚謙的思緒。
“各位里面請坐,我為各位泡杯咖啡!
“喂!爸的遺囑你看過了吧?”三人一坐定,韓信辰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韓浚謙看都不看他一眼,逕自望著莫承佑問:“你帶這種人來有什么事?”
莫承佑聳聳肩,無奈的說:“你說反了,應該這么問:”你為什么才進公司連椅子都沒坐熱,就讓人給挾持到這里來,究竟是什么屁事這么急?“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曉得自己怎會這么倒楣,在外頭忙了一整天,才回公司就遇到這兩人。
“姓莫的,你說什么?”聽到莫承佑帶著譏諷的話語,韓信辰激動的想沖上前,卻被身旁一直沒說話的母親及時拉住。
王貴珠扯住兒子的手,妝點完美的臉上揚著慈愛的笑容,“浚謙呀,怎么回國這么久,都沒回家呢?阿姨這么久沒看到你,好想你呢!”
韓浚謙冷哼一聲,寒冰般的目光來回掃視著他們母子,“少假惺惺了,我不吃這套。說吧,今天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一旁的韓信辰沉不住氣,甩開母親的手,開門見山地說出今天的來意,“我看過遺囑,知道要是你找不到那個叫Tina模特兒,就沒辦法如期推出和唐氏集團合作的新產品,這么一來,你就得放棄繼承,全部的財產都會是我韓信辰的!
他得意揚揚的拾高下巴,又道:“時間剩不到三個月,依我看,你干脆放棄算了,我不介意提前接收韓氏集團”
聽完他說的一串廢話,韓浚謙皮笑肉不笑,僅淡淡的說:“說完了嗎?若是說完,恕我不送!
誰都知道韓浚謙個性火爆沒耐性,但此次韓信辰前來踢館的行為,不但沒挑起他半點怒氣,他反而還像沒事人般,想用短短幾個字就打發他們走。
他的反?丛陧n信辰眼里,只當他在害怕,于是繼續放話。
“韓浚謙,我是好心提醒你,免得我到時拿著遺囑來趕人,那可就難看了。畢竟你是哥哥,要我這做弟弟的趕你走,我還真有些過意不去。不如你趁早放棄,我就對外宣稱你回美國了,這不就皆大歡喜?”
“是!浚謙!蓖踬F珠不似兒子那般氣焰囂張;擺出一切都是為他好的模樣勸道:“我們倆可是為你好。你在美國的事業,比起這小小的韓氏集團大上不止十倍,放著這么大間的公司不管,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找人上頭,實在太可惜了。反正這韓氏遲早是信辰的,讓他早點繼承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說是不是?”
是個鬼!
莫承佑總算知道這兩母子在想些什么,原來是想逼韓浚謙放棄繼承。要他帶著遺囑來,無非是要韓浚謙簽字放棄繼承韓氏集團。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韓浚謙一眼,在見到對方嘴角勾起的邪笑后,他一向波瀾不興的俊臉也揚起一抹興致的笑,雙手環胸,等著看戲。
“我再說一次!表n浚謙由辦公桌后站起,朝他們三人坐的會客沙發走去,最后停在王貴珠面前,嘴邊有笑,話語卻不帶一絲溫度,“若是你們說完想說的話,就請離開恕我不送。否則——在我還是韓氏集團的代理總裁時,我無法保證它能一直穩占臺灣企業龍頭。我相信,依我的能耐,要搞垮一間公司應該不難,要將它的、資產由數億變成零也很容易。如果你們不想繼承一個空殼公司,最好聽我的,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不要讓我這么做!彼麛科鹦σ猓淇岬亩⒅踬F珠。
“你敢!”韓信辰拍桌起身,雖然想惡狠狠的瞪著他,眼中卻有恐慌。他知道依韓浚謙說到做至的個性,惹毛了他,恐怕真會將公司搞到一毛不剩,那他欠下的近億債務該拿什么來還?
“你倒是說看看,我有什么好不敢的?”韓浚謙冷冷地笑了笑,他就像頭豹子,優雅又殘酷,欣賞著獵物眼中那抹惶恐與無助。
見狀,王貴珠連忙跟著起身拉住兒子,她不似兒子那樣慌張,而是眼中有著算計,“浚謙你別生氣,阿姨這就走!
“媽你別拉著我,我還沒說完!彪m然害怕,‘但韓信辰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信辰聽話,先跟媽走!蓖踬F珠強作鎮靜,低聲在兒子耳畔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上任才三個月,不但穩住公司股價,更接了不少大筆生意,照這樣下去,公司的資產只會愈來愈多。只要我們不跟他撕破臉,諒他也不會拿你爸的事業開玩笑,我們就安心在家等著,讓他為我們繼續打拼江山,反正只要再三個月,韓氏集團就會乖乖地送到你手中了!
韓信辰聽完母親的分析,心情頓時愉悅許多,他哼了一聲,轉身走向電梯。
“浚謙,我們不打擾你了,有空回家坐坐,阿姨燒幾道好菜給你吃!蓖踬F珠討好地笑說,說完便急急跟上兒子的腳步,離開韓一浚謙的視線范圍。
待那兩母子一走,韓浚謙卸下冷然的面具,睞了一眼看好戲的莫承佑,“看得過不過癮啊,莫律師?”
莫承佑一臉感覺無趣的樣子,正經八百的落下評論,“說實話,這種奪家產的戲碼我看多了,本以為會有場龍爭虎斗,誰知道你那不成材的弟弟果真不成材,紙老虎一只,只敢在一旁叫囂,壓根沒法跟你斗。這出戲若要我評分,肯定是不及格!
韓浚謙坐至他身旁,似笑非笑的睨著他,“既然這場戲這么不叫座,那豈不就委屈你了?”
“還好啦!差強人意。不看白不看!蹦杏訏伭藗“我不介意”的眼神給他。
“這種被人當猴戲看的感覺讓我有點不舒服,拳頭不知道為什么癢癢的?”韓浚謙轉轉脖子,握緊拳頭,修長的十指進出關節的喀喀聲。
韓浚謙活動筋骨的動作,有如當頭棒喝敲醒了后知后覺的莫承佑,他霍然站起身,往后跳了一大步,坐至離最遠的椅子上。
他雙手捧著臉,仍舊看不出任何表情,“身為律師,我奉勸你一句話,打人不但拳頭痛,還得付醫藥費、賠償費。如果要請律師打官司的話,還得多付律師費。我勸你最好三思!
“沒關系,那些小錢我剛好花得起,何況,現在有什么事比撫平我一早被人打擾、被人當戲子看的不悅還重要昵?”這家伙明知道世上有種東睡叫手機,也不會先打通電話通知他一下,擺明是皮癢欠修理。
莫承佑定定的看著韓浚謙,對方的笑容看來好無害、好天真、好……恐怖。
“基本上,我也是個受害者,因此我很不建議你將重量級的拳頭加諸在我身上!
拜托,他也不愿意才回公司坐不到十分鐘,就被人給拎到這里聽一些他每隔一段日子就聽得見的對白啊!他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
“哦?那你怎么還不走?賴在這做什么?等吃晚餐嗎?”韓浚謙收回拳頭,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認識莫承佑太久,知道他天生就像少了顏面神經,臉上永遠只有那一號表情,他肯定會被他言行不一的神情氣到吐血。
“其實我也很想走,只是你那圓滾滾的秘書小姐,說會倒咖啡進來,我左等右等都還沒等到。要不是口太渴,我早就跟著走嘍!”他不過是想喝杯咖啡,秘書小姐有沒有必要泡這么久呀?就算采咖啡豆回來現磨,也該好了呀。
聽他這么一說,韓浚謙才發現那顆肉包又不知道周游到哪個國家泡咖啡去了。
“要咖啡沒有,拳頭倒有很多,怎樣?要不要?”韓浚謙亮出拳頭,再次摩拳擦掌,陰惻惻的沖著莫承佑冷笑。
話才說完,韓浚謙就感覺到一陣風“咻!”的一聲由他身邊掠過,接著,他在電梯門合上前聽到這句話一“咖啡我回公司喝,至于拳頭我無福消受,先走一步不用送我了,再見!
很好,又解決一個不速之客。
韓浚謙斂起笑容,看著辦公室外頭那張空空如也的辦公桌,腳跟一轉,往電梯走去,決定找出那個泡咖啡泡成失蹤人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