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哥,那個女的一直要跳樓!我攔不住了,你快上來!”
“看好她,我馬上就上來了!
尹羿收起電話,心里低咒著:真是愚蠢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笨女人,他才必須這樣累得半死。
走進大樓,正好看見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阿婆艱辛地從電梯里搬出一袋袋用塑膠繩捆綁好的衣物袋。
“阿婆,我?guī)湍惆徇^去。”大樓管理員好心地幫忙她。
“不用了,謝謝,我用推車慢慢搬就好了!崩习⑵诺椭^,聲音細弱地說。
“阿婆,你要搬去哪里?我有車,可以幫你搬!币嗌锨皫兔。
老阿婆緩緩抬起頭看了尹羿一眼,布滿皺紋的臉孔仿佛寫滿了悲苦。
“先生,謝謝你。阿婆沒有要搬多遠,只是先暫時住在后面的樓梯間!惫芾韱T嘆口氣說。
“住在樓梯間?”尹羿微愕,接著驀地明白了。“難道是被兒女趕出來的嗎?”
老阿婆始終不語,沉默地搬著自己的家當。
“不是,是房東。因為阿婆的兒女沒有寄錢給她,她連續(xù)幾個月繳不出房租,所以被房東趕出來了。”管理員小聲地解釋著。
尹羿的黑眸頓時蒙上一層不悅的陰影。
“房東住幾樓?”他臉色森然地問。
“九樓A棟!惫芾韱T說!傲鶚且陨系绞畼嵌际沁@個房東的房子,很有錢哪!人家說小氣自私的人才會有錢,真是一點也沒錯!
“很好,我最愛修理這種人了!彼拇浇俏⑽⒀_陰狠的駭人笑容!鞍⑵牛惴判,我去樓上處理完事情馬上就下來,我會讓你繼續(xù)住在原來的地方,永遠不用搬走!彼p拍了拍老阿婆瘦削的雙肩,然后神情冷肅地踏進電梯里。
管理員和老阿婆錯愕地對望著,茫然不知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尹羿一來到十八樓,就聽見B棟屋里傳出歇斯底里的哭鬧聲。
門是虛掩的,他打開門走進去,看見一個面容美麗、身材姣好的女人正瘋狂地又哭又鬧,滿地都是被砸爛的碎片殘骸。
“尹哥,你終于來了!”染了一頭紅發(fā)的小馬,一看見老大出現(xiàn),立即興奮得如神降臨。
尹羿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毫不憐惜地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推倒在沙發(fā)上。
“哭夠了吧?哭夠了就給我閉上嘴!吵死人了!”他怒瞪著女人,聲音冰冷得宛若利箭。
女人被他嚇住,滿臉淚痕,咬著唇不敢哭出聲音。
“真是又蠢又笨的女人!尋死有什么屁用!腦漿迸流,四肢扭曲的死法很好看嗎?”尹羿的嗓音不高不低,但是火藥味十足。
女人嚇得怔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你以為你一死,玩弄你感情的男人就會有罪惡感了嗎?”尹羿繼續(xù)罵道。“你盡管放兩百個心好了,他根本不會有感覺,反而會更高興從此以后沒有人再死纏著他了!你真是笨蛋!”
女人兩眼無神,萬念俱灰。
“我……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她聲音顫抖著!笆,整整十二年了!我把青春、金錢、一切能給的都給他,他出國念書,我賺錢資助他,他回國后進入大公司工作,順利爬上經(jīng)理的位置,沒想到竟然就覺得我配不上他了,最后把我一腳踢開,娶了董事長秘書,而我現(xiàn)在,年紀超過三十歲了,卻一無所有,我的父母、我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我被他甩了,我真的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我難以忍受啊……”她劇烈地抽噎,泣不成聲。
類似的故事尹羿少說也聽過幾百回了,眼前的女人只是千萬個笨女人當中的其中一個。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事實,一切都難以挽回了,你就不要逃避,勇敢面對會怎么樣呢?”他壓下火氣,在女人面前坐下,平靜地安慰勸導!拔沂遣皇歉嬖V過你,向他索賠精神、肉體上的損失,比傷害自己更重要?可是你等不到我來就急著想尋死。要死可以,但你難道不想懲罰完這個男人之后再死,這樣也比較痛快一點嗎?”
女人眨了眨眼,怔怔地看著他。
“懲罰他?要怎么懲罰?”
“方法很多,每一種男人適用的方法不同,看情形、看狀況!彼靶暗匾恍。“不過,我會有辦法讓那個男人痛苦到想死。怎么樣,這種懲罰難道不會讓你覺得很有快感嗎?”
女人怔愕訝異地看著尹羿,慢慢地拭干淚水之后,她才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非!⒖∶匀。
“我朋友的同事的妹妹推薦你,說你會有法子幫我,你打算怎么幫我?”她不由自主地梳理起頭發(fā)來,微怯地望向那雙懾人心魂的黑眸!拔腋g沒有婚約關系,告不贏的!
“告?”尹羿冷笑!澳憔退愦蛞惠呑拥墓偎疽哺娌悔A他。我不是律師,不會選擇法律途徑!
“那……你要怎么幫我?”她吶吶地問,有意無意地開始整理起衣衫,本來傷心欲絕的表情漸漸淡去了,甚至還有些異樣的變化。
小馬見狀,立刻在一旁的沙發(fā)上躺下,大大松了一口氣?磥磉@個剛剛還在尋死尋活的女人,已經(jīng)被老大迷住了。只要顧客被老大迷住,一切就算搞定了!
“我做事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以暴制暴、以狠制狠、以無情對無情!彼裘夹靶。
女人被他無意間放的電眩暈了一瞬。
“以暴制暴?你不是想痛打他一頓吧?”糟糕,她愈來愈覺得眼前的男人好有魅力。
“如果有需要,我會把他打得變豬頭,你同意嗎?”他壞壞地邪笑著。
“沒問題!”女人忍不住噗哧一笑,只要想到玩弄她感情的男人被眼前這個宛如正義使者的男人打成了豬頭,她就開始有一絲快感了。
“很好,懂得怎么笑就好了!币嗾{侃她!熬退闳畾q被拋棄了也沒什么,你的人生路還很長,而且身邊還有比那個男人更愛你的人。何況你長得又漂亮,還是會有男人追求你的,實在不必輕賤自己的生命。你并沒有錯,用不著傷害自己和愛你的人,真正做錯事情的人才必須要受到懲罰!
原本自信和尊嚴已經(jīng)嚴重受創(chuàng)的女人,在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的勸慰贊美下,早已心花朵朵開了。
“你說得對!迸说淖孕判臐u漸回籠!拔也辉撟员┳詶壍模灰,是他的損失,我應該讓自己過得更好才對!
“這么想就對了!币嗟淖旖蔷従徆蠢粘龃侏M的弧度!霸趺礃,現(xiàn)在還想跳樓嗎?”
“不想了!彼皖^淺笑,覺得自己就快淹沒在他溫柔的眼神里了。
“好,言歸正傳,你前男友的身價多少?”他收起笑容,開始進入主題。
“身價?”女人呆呆地看著他!澳闶菃査拇婵顔幔俊
“現(xiàn)金存款、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股票、年收入等等,全部加起來大約有多少?”他的表情嚴肅得像國稅局的查帳專員。
“他才工作兩年,年收入是一百二十萬左右,現(xiàn)金,股票和房子加起來,大概只有五百萬!彼庵种刚J真計算著。
“好,我們索賠的金額就訂五百萬!”他一彈指,小馬立刻跳起身,拿起筆記本坐在一旁記錄。
“會不會太多了?”女人的秀眉輕蹙。
“你心疼?”他寒瞇著眼。
“不是,我只是怕他拿不出來。”她縮了縮肩。
“何必替一個年收入一百二十萬的人操這個心?”他冷哼。“何況他還有一個當董事長秘書的老婆,要賺回這些錢很容易。用五百萬黏回你這顆破碎的心,算是便宜他們了!
女人聽了感動不已,眼中淚光盈盈。
“告訴我他的弱點在哪里?”尹羿繼續(xù)問!斑有,他最看重哪一些人、事、物?你最好都詳詳細細地告訴我。”
“好,現(xiàn)在嗎?”女人瞅著他。
“當然!币帱c頭。
“那……我可不可以換個衣服,整理一下,再跟你慢慢談?”她的眼神就像無辜的小鹿斑比。
“要不要順便布置鮮花蠟燭?”小馬噗哧一笑。
尹羿瞪了小馬一眼。
“殷小姐,我接下來還有一個Case要解決,時間有點趕。你現(xiàn)在的樣子很好,我想不用換衣服了。”
“好!痹谝嗝媲,女人已經(jīng)變成一只柔順乖巧的小綿羊了。
。
搞定這個Case后,尹羿立刻帶著小馬搭電梯來到九樓A棟,不客氣地狂按電鈴。
一個矮胖的禿頭中年男子開了門,沒好氣地罵道:“誰。!”
“你是房東嗎?”戴著墨鏡的尹羿冷冷地盯著他。
門外的男人有著高大的身材,桀騖不馴的站姿,下巴囂張地高抬著。
房東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想關上門,但立刻被小馬側身擋住。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房東氣急敗壞地喊。
“聽說你房子很多,一間讓給阿婆住也沒什么關系吧?”尹羿的眉梢眼角寫滿了輕憤不悅,直接挑明來意。
“你是阿婆的什么人?”房東厭煩地瞪著尹羿。
“我是管閑事的,不是阿婆的什么人。”尹羿面無表情地說。他知道自己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特別兇狠。
“我又不是開救濟院的,房子蓋來給人家白住啊!有沒有搞錯,你怎么不去找她的兒女付房租?居然來找我興師問罪,你閑事未免管太多了吧!”房東不耐煩地想關門,但小馬抱著雙臂靠在門上,就是不讓他關。
“阿婆年紀那么大了,就算她兒女沒有幫她付房租,你也不用那么狠,把她趕到樓梯間去住吧?”尹羿胸腔的怒火已在爆發(fā)邊緣。
“我讓她多住三個月已經(jīng)夠仁至義盡了!她兒女不養(yǎng)她,難道要我養(yǎng)她不成?就算她流落街頭也不關我的事!你同情她,請你去找她的兒女,跟我沒關系,你找我干什么?再不滾,我立刻報警了!”禿頭房東面紅耳赤地咆哮。
尹羿緊握的拳頭發(fā)出“喀啦”的聲響。
“這個社會上就是有你們這種冷漠無情、殘酷麻木的人,才會讓很多可憐的人得不到溫暖……”
“你在放什么屁!”
尹羿的怒火爆發(fā)了,他直接朝房東臉上揮去一拳!
“啊——”房東吃了尹羿的一拳,只來得及呻吟一聲,就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亂打人?救命啊——”房東掙扎著要逃命。
“把門關上!”尹羿低聲吩咐,小馬立刻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