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穗一下班就趕回家,段書勛說今天會準時下班,為了幫他煮一頓熱騰騰的飯菜,她提早一個小時下班,好準備晚餐。
她很忙碌,每天都要去老人之家,還要做家事,段書勛也說干脆請個鐘點女傭分擔她的工作,但是她拒絕了。
她自認下班后還有余力做家事,而且這還是為他做的,沒所謂辛不辛苦,就當是一種鍛練吧,她想考驗自己當職業婦女的能力。
不久,她做好了四菜一湯,等著段書勛下班吃飯。
自從他倆成為真正的夫妻后,新婚生活更加甜蜜了,雖然他不會說些她喜歡的話哄她,但她就是知道他接受了她。
初穗,當我真正的妻子吧!
光想到這句話顏初穗耳根就紅了,害羞的自言自語起來!鞍桩敃r好有魄力喔,不愧是我喜歡上的男人,我一定要纏著他錄下這句話當成紀念才行!
鈴——門鈴響了。
“一定是阿勛回來了!”顏初穗忙不迭地前去開門,這是她要求段書勛這么做的,她希望他不要拿鑰匙開門,她想為他開門,順便來個火熱的擁抱。
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她還是很熱情的抱住他!鞍祝瑲g迎回來!
“初穗,我不是說別這樣了嗎?”段書勛念歸念,唇畔仍帶著笑意,指了指地上的文件!扒,文件都掉下去了!
顏初穗吐吐舌,彎身撿起,整理好再遞給他。“不管,你下班后一定很累,我當然要抱抱你啦,好讓你消除疲勞、恢復精神!”
“你看起來比我還累。”段書勛接過文件,捏了捏她的頰便踏入室內。
“才沒有呢!”顏初穗想追上去,愕然發現有封信被遺漏在地上了,她好奇的撿起,左看右看,大紅色的信封像是情書。
“偷偷看好了!
“拿來!”段書勛一回頭,就見她正想拆閱一封紅色信件,連忙把信搶過來,語氣上不免帶有慍怒。
他絕對不能讓她看到這封信!
顏初穗愕住,很少看到他這么激動,她心底長出了懷疑的種子,笑得有點勉強。“是哪個女人寫給你的?”
一定是這樣,不然他為什么惱羞成怒,還對她這么兇?
“這不是情書!倍螘鴦缀唵螏н^,把信妥善收好。
“那你干嗎那么緊張的搶過去,還要特地藏起來?”
“別說了,我餓了。”
顏初穗更加火大,他以為說一句餓了,她就會把那封信給忘了嗎?還說得那么理直氣壯,仿佛他的私事她不準多問!
“我又不是你的黃臉婆!彼粣偟毓緡伒馈
為他洗衣煮飯雖然說是她心甘情愿的,但她也想得到他的贊美,像是她煮的飯很好吃,她把家里打理得很干凈,他不能沒有她之類的話。
但他偏不說,他頂多問她累不累,要不要請鐘點女傭之類比較實際的話。
初穗,當我真正的妻子吧!
說這句話時的他好溫柔,但那該不會只是個特例吧?還是說,他只有在床上才會對她特別溫柔。
顏初穗討厭自己那么愛鉆牛角尖,但如果他夠大方,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可惡,那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初穗,今天吃什么?”段書勛怎會不知道她生氣了,他故意轉移目標問。
“茄子炒蛋、清蒸茄子、紅燒茄子、茄子燴肉!鳖伋跛胝f得很溜,仿佛她真的做出這四道菜。
“都是我最討厭吃的。”段書勛沒好氣地道,她還真愛記恨。
“對啊,我故意的!鳖伋跛氤缌税绻砟,笑了出聲。唉,她真沒骨氣,老是氣沒幾分鐘就沒事了!巴馓捉o我,先去洗澡再吃飯吧。”
她也主動替他脫起外套,這可是她親近她老公的好機會耶,她怎么能放過?
不過當她眼尖的發現他領口上有個口紅印時,醋意橫生的揪住他的衣襟!盀槭裁唇裉煊钟锌诩t印了?”昨天也是、前天也是,她快受不了了啦!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去應酬嗎?”段書勛拉下她的手,她快把他的襯衫扯破了。
“為什么你每天都要到酒店應酬?”顏初穗噘著唇,擺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客戶要求的!倍螘鴦兹允呛唵螏н^,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氣的。
那個口紅印一定是纏人的媽媽桑趁他不注意時留下的,要不是礙于客戶也在場,他早就一把攆開她了。
“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牡丹!倍螘鴦渍f完便后悔了,這小鬼一定又唯恐天下不亂。
“你很清楚她的名字嘛!”顏初穗馬上把對方視為頭號狐貍精。
“別亂吃醋!倍螘鴦讖椓藦椝念~。
顏初穗氣得牙癢癢的。
她怎么可能不吃醋?有個狐貍精在暗戀她老公,還寫了情書給他,而他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要她別亂吃醋!
果然很古怪,阿勛該不會搞外遇吧?
顏初穗猛搖頭。
才不可能呢!阿勛沒那么笨的留下證據……不是啦,阿勛不可能有外遇的,她是他的妻子,他當然愛她。
等等,他有說過愛她嗎?顏初穗變了變臉。
他是沒有說過愛她,但那又怎樣呢?她都已經對他說了,她會耐心等他愛上她的,所以她不能太急,不能給他壓力。
然而此時此刻,她還是不安了。無論她有多樂觀,她還是和全天下的女人一樣善妒,她想知道那個口紅印,還有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段書勛沒察覺她細膩的心思,邊吃著飯邊道:“對了,爸退休了,從明天起我就升任為總裁,所以這陣子會很忙!
“恭喜你了!鳖伋跛胛⑿Φ墓菜瑸樽约菏⒘送氚罪,坐下吃飯,但其實她心底有些疙瘩。
這陣子他會更忙?那他豈不是每天都要加班了?
說真的,她不希望他天天加班,而她像個可憐的妻子,每天等著他回家吃晚飯,或者擔心他又為了應酬上酒家。
但她又不能任性的埋怨,她知道他很辛苦,為了和負債累累的顏氏合并,花費了很多心力,她必須體貼再體貼,才能跟他一同成長。
“怎么不笑了?”她還在生氣嗎?
顏初穗哈哈哈了幾聲!澳阋疫@樣子笑嗎?”
“好丑!倍螘鴦讚p著,語氣流露著寵溺。
“阿勛,你愛我嗎?”顏初穗突然冒出一句。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不對了,居然有勇氣問他。
段書勛怔住了,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截了當的問,他稍稍別過臉,說不出口。
他沒辦法隨心所欲的說出愛不愛等話,再說,在他還沒厘清他對她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想說些不負責任的話。
他只知道,他很珍惜她。
“說不出口了嗎?”顏初穗笑得愈燦爛,就愈有自嘲的意味,看他還是不發一言,她更沮喪了!鞍,我真的是你的妻子嗎?”
她說過要耐心等他的,但她很不安,她不知道她努力那么久了,他有沒有一點喜歡她?他從來不說,也不曾做過什么表示,她一直都看不透他的內心。
雖然他說他不會向她提離婚,但她也不希望他勉強跟她維持婚姻。
“不要說些惹我生氣的話!倍螘鴦赘械綗┰戤惓#皇且驗樗龁査麗鄄粣鬯,而是她沒有一點成為他妻子的自信。
如果她不是他最在乎的妻子,他就不會尊重她的決定,讓她到老人之家當志工,信任她的把家事都交給她,還這么安適的坐在餐廳吃她為他做的菜。
她不是說要等他愛上她嗎?那時候的自信到哪去了?
惹他生氣?她讓他那么為難嗎?
“茄子炒蛋、清蒸茄子、紅燒茄子、茄子燴肉,這是明天晚餐的菜單。”顏初穗忍住想摔筷子的沖動,她面帶微笑道,字字卻咬牙切齒。
說完,她離開座位,跑上了二樓。
段書勛不以為意,早摸清了她的性子,依照往例,她大概十分鐘后就會笑著出現在他面前了。
他反而擔心他今早收到的信,他怎么能坦誠告訴她,那封紅色信件是封恐嚇信,明天要交給警方處理的。
其實她爸在前幾天就收到了,那是用計算機打印的恐嚇信,信中提到他不會放過顏家一家人,要他們全家共赴黃泉之類的字樣。
所以這幾天來,他的情緒都比以往來得緊繃,但他不想讓她知道,怕會加深她的恐懼,他只能加強防衛保護她,必要的時候,他真想把她拴在他身邊。
顏父術后復原良好,日前才出院,也正考慮要送他的妻女們出國,甚至全家移民到國外算了。
但初穗都嫁給他了,身為他的妻子,他怎么能讓她離開他身邊?
暗忖的同時,段書勛沒發現顏初穗已下了樓,正躲在角落旁偷偷看著他。
她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古靈精怪的美眸溜啊溜。
她沒辦法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繼續洗著他沾有口紅的襯衫,任自己胡思亂想到快瘋了!
他不想跟她解釋清楚,沒關系,那她就自己調查吧,她要揪出那個叫牡丹的狐貍精,警告她離她老公遠一點!商業區的某間酒家生意好得不得了,酒香撲鼻,喧嘩聲不斷。
段書勛正和一名重要的客戶談續約,這個林董事長難搞又愛粉味,要求上酒家喝個盡興,心情好了才能談續約,他尊重對方的意見,陪他喝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續約的事都談妥了,也正式簽名蓋章了,可客戶還想喝下去,一時之間他也走不開。
“段總裁,我敬你一杯。”媽媽桑牡丹又使出渾身解數想誘惑他。
段書勛沒被她迷倒,反倒快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嗆暈了!爸x謝!彼粶\嘗,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段總裁,你好冷淡喔!”說歸說,牡丹仍是厚臉皮的抱著他的手臂。
段書勛厭惡的拉開了她的手,想坐離她遠一點,就在同時他也察覺到一道銳利的眼光,讓他不太舒服。
是他的錯覺嗎?仿佛有人正在監視著他……
“段總裁,你老婆是不是管你管得很嚴?只是來酒店嘛,別這么拘謹!”林董事長調侃道。
“段總裁,我比你老婆還漂亮吧!”牡丹又不死心地靠過來了。
頓時,那一記殺人似的目光又射過來了,還夾雜著罵人的字句——
段書勛下意識地推開牡丹。“別再偷偷留下口紅印了,很難洗。”
牡丹噘著唇,埋怨:“段總裁……”
是誰在監視他?為什么他嗅到了一股酸意?
段書勛敢發誓這絕對不是錯覺,他干脆摟住牡丹的肩,探試到底。
“段總裁,你怎么突然這樣嘛!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對我不感興趣呢!”
“干杯!倍螘鴦着e起酒杯,上了那么多次酒店,還是第一次這么積極。
“干杯!”牡丹笑得花枝招展。
砰砰!
段書勛聽到了拍桌的聲音。
眼角余光一掃,他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名戴著帽子、墨鏡的長發女子。他找到了!
“林董事長,我有重要的事,要暫時離開一下!
他離座,邁開步伐往那長發女子走去。
糟糕,他該不會是發現了吧!
長發女子暗自叫慘,她以為她偽裝得很成功,他不可能看穿的。
好吧,她承認當那個叫牡丹的媽媽桑抱住他手臂時,她瞪了他好幾眼,叫罵了好幾聲,當他主動摟著牡丹的肩膀時,她大拍了桌面。
現在他都朝她走來了,她該怎么辦呢?
“涼拌啰!”顏初穗自問自答,在他快接近她的同時,拔腿就跑。
但她還是晚了一步,因為他早自后頭拎起她的領子。
“放開我!我不是顏初穗,你認錯人了!”噢,她這個笨蛋,都自動招供了。
段書勛陰著俊臉,把她拖到少有人煙的后門門口,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他真想當場掐死她!
形跡敗露了,顏初穗只好老實招供,來減輕刑責!鞍,你別生氣嘛,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叫牡丹的女人是何方人物,寫了什么情書讓你不敢讓我知道。”
“閉嘴!倍螘鴦桌淅涞,壓抑著波濤洶涌的怒氣。
顏初穗聽話的閉嘴,嚇得不敢反駁。
段書勛慍怒的拔掉她的墨鏡,質問道:“保鏢呢?我交代過只要你出門,他一定要跟著,他人呢?”
顏初穗低著臉,心虛道:“我把他甩掉了!
“甩掉?”段書勛的語氣多了幾分冷颼颼。
顏初穗瞄了眼他,恐懼的小小聲道:“因為我要來酒店找你嘛,總不能帶保鏢一起來吧,而且有他在礙手礙腳的,我當然要把他甩了!
段書勛克制自己不對她咆哮,只拿掉她的帽子。“就因為你想監視我,就把自己打扮成這副鬼德性,還把保鏢給甩了?”
“什么這副鬼德性,這可是我精心的杰作,保證沒有人認出我!笨此钡芍,顏初穗連忙改口:“好啦,就只有你認得出我!
段書勛拔下她的假發。“笨蛋,我認得出你,就代表兇手也認得出你,你一個人出門很危險的,要是發生了什么事……”
“可是我現在平安無事。
“別自以為是,什么叫做平安無事?搞不好你現在已經被兇手盯上了!”段書勛怒不可遏,真的快被她的任性搞得情緒失控了!澳悴皇钦f要長大嗎?為什么老是要我這么擔心!”
“因為我想看看那個牡丹!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凌厲的一句話落下。
顏初穗滿腹的委屈,不說不痛快!澳憬涛以趺聪嘈怕!你什么都不解釋,還當著我的面藏起那封情書!”
“那不是什么見鬼的情書!那是寫給你的恐嚇信!”
喝!
顏初穗倒抽了口氣,顯然被嚇到了。
看她一臉慘白,段書勛壓抑住想把她拉入懷里的沖動,有些話他一定要跟她說清楚,否則她永遠學不乖。
“你不是很有自信嗎?不是信誓旦旦要我愛上你嗎?那就不要為了這點小事亂來!你都幾歲了,還要讓我擔心,要是出了什么差錯……”
左一句擔心、右一句擔心,顏初穗聽得都煩死了,她愈來愈沒有自信,“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會內疚的對不對!”
段書勛的臉色更陰鷙了,他像是被她狠狠傷透了,順著她的意思回報她!皩,我會內疚!你干脆回日本住好了,留在臺灣只會替我找麻煩!”
她知不知道他把她看得有多么重要,而她卻把這一切解釋成內疚!
“麻煩……”顏初穗喃喃道,承受不住地落淚了。
段書勛知道自己把話說太重了,一時無言。
“也對,我只是個麻煩,你打一開始就不是真心要娶我的,我怎么會傻到以為你會愛上我……”他就只會一徑的罵她,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情,她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不安!
他說她一點都沒有長大,但一直都是他把她當成孩子吧!她有那么脆弱嗎?為什么連恐嚇信的事都瞞著她?
她是他的妻子啊,是他先不信任她的吧!
“我送你回家。”她哭了,段書勛不忍再苛責她。
“我不要回家!”顏初穗哭慘了,轉身跑走。
“初穗,站!”段書勛急忙跨出腳步,卻被牡丹自背后扣住了手臂。
“段總裁,那是你老婆啊,長得不怎么樣嘛!”牡丹像是在后頭探了很久,看準時機冒了出來,阻止他去追人。
“滾開!”段書勛氣憤的咆哮,用力甩開牡丹的手,想追過去,可才一眨眼,顏初穗就不見蹤影了,仿佛就這么消失在世上了。
瞬間他心驚膽戰,整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人呢?該不會像十四年前那樣,又被綁架了吧?不,也許她只是搭上出租車回家罷了,對,她一定是回家了!
那他得快點到停車場開車,沿著她回家的路線找她,保護她的安全才行!
顏初穗果然坐著出租車離開了,但她不是回到她和段書勛的家,而是回娘家。
光是想到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的心就難受得泛起疼痛,她甚至沖動的想搬回日本,好讓他眼不見為凈,不再當她是麻煩。
顏初穗掏出鑰匙開門,但屋子里靜的有些詭異,她心里閃過了些許不安。
她記得家里不是聘請了很多個保鏢嗎?他們人呢?
顏初穗在一樓找不到家人,便上了二樓,一間一間的找。豈知她一推開起居室的門,就見爸媽和依帆都被捆綁起來,也被捂住了嘴,朝她拼命的搖頭。她僵住了,忍不住發起抖來。
這是怎么回事?陶叔也在,他背對著她,是唯一不受捆綁的人。
“陶叔,你在做什么!”她驚恐地喊出,儼然把他當成兇手了。
陶叔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回頭,露出一臉慌張!俺跛,你別誤會,我一來就看到他們被綁起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顏初穗明知自己該信任他,但見爸媽、依帆是那么心急地朝她搖頭,要她走,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懼,往后退了幾步。
十四年前綁架了她、害媽半身不遂、寫恐嚇信,又把爸的公司搞到倒閉,就是眼前這個把她當女兒疼的陶叔嗎?
在慈善晚會上,她也不是眼花,那些蛇就是他放的吧!
“初穗,過來,我們一起幫他們松綁吧!”
記住那個胎記,只有你知道當年的綁匪是誰了。
顏初穗看似乖巧地朝他走去,在陶叔笑意擴大時,機靈的撩起他的長袖,果然,他手臂上有個星型胎記,她當場大受打擊。
“陶叔,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演戲了。”陶叔長臂伸來,挾持著她,轉眼間,他那張老實敦厚的臉不見了,換上了陰險狡詐。
“太好了,你們一家四口全都到齊,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鈴鈴——警鈴乍響。
陶叔慌張起來,他不是在晚餐里加了安眠藥嗎?那些保鏢應該都睡著了才對!“是誰按下警鈴的?”
“陶叔,警察很快就來了,你最好快點放了我爸媽和依帆!本彯斎皇穷伋跛胪低蛋吹模粫螒{他宰割。
“傻丫頭,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逼渌怂麕Р蛔,帶她一個人也行。
“什么意思?”顏初穗還沒搞清楚,就覺得頸一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