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沫漸漸恢復(fù)了意識,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著,睜開眼睛,她看見的是跟爾威要了她的男子,她驚叫一聲,掙扎了起來。
“別動!”齊浩天擔(dān)心她會因此掉下去,急忙出聲制止。
她又驚又怒地反抗,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捱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一巴掌,他有點(diǎn)惱,可他也知道怪不了她,畢竟此時在她眼中的他是馬勇,不是她認(rèn)識的齊三。
“放開我!”爾沫怒瞪著他。
“不放!鞭吡怂欢猓偟孟蛩懟攸c(diǎn)什么,“你是我的了!
“我不屬于誰。”說完,她又開始拚命掙扎,這次總算有點(diǎn)進(jìn)展了,雙腳能踩到地了。
齊浩天的大手仍扣著她的腰,還加重了力道,讓她無法從他身邊逃開,接著將她拉往一條暗巷。
爾沫更害怕了,扯開嗓子喊道:“救命!救……唔!”
他立即掩住了她的嘴,連拖帶拉地將她帶進(jìn)暗巷深處。
她又驚又怕,眼角冒出了淚花。
齊浩天將她困在自己與墻面之間,手仍捂著她的嘣,一雙墨眸深深地注視著她。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眼神、這胸膛、這氣息、這溫度……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起了齊三,突地,她再也忍不住哭了,氣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到現(xiàn)在還在想著那個臭男人。
見她眼淚落個不停,齊浩天心想她必定是嚇壞了,不禁在心里罵了自己好幾聲,干么存心嚇唬她,只是他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她抬起淚濕的眼簾,恨恨地瞪著自己。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盡!誰都不能得到我的身體!”
迎上她堅(jiān)定、誓死如歸的眼神,他心頭一震,又想到方才爾威說的話,她是為了活命才逃出鬼門山的嗎?在她身上到底發(fā)生過多么可怕的事情?
爾沫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個人跟爾威不是一伙的嗎?怎么會對她露出溫和的神情?
齊浩天看出她表情里的困惑,他想,她一定覺得他有點(diǎn)熟悉,卻又毫無頭緒吧,于是他很好心的提示道:“還是認(rèn)不出我嗎?”
“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在澡堂見過你!彼欀嫉。
“我們見過……”
她神情一凝,“我很會認(rèn)人的,如果我們見過,我一定記得!
“我們真的見過,而且我們很熟!
爾沫搖搖頭,生氣地道:“不可能!”
“你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還抓過我最雄偉的地方……”齊浩天幾乎要笑出來了。
她漲紅著臉,又驚又怒,“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見過你裸體,又什么時候抓過你的……”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負(fù)責(zé)任,都讓你摸過了,你居然說不認(rèn)識我?”他抽出插在頸后穴位以改變嗓音的銀針,恢復(fù)了原有的聲音,“這樣,你還是不記得我嗎?”
爾沫陡地一驚,狐疑的看著他!澳恪
這是齊三的聲音,可他不是齊三呀!
“你可別跑,等著!饼R浩天說完,收回原本扣住她的兩只手,剝掉為了易容而貼上的粗直眉毛,以及臉上和下巴的假胡子。
她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他的動作,再看到他原本的樣貌后,她再也忍不住地驚呼,“不!”她實(shí)在太過吃驚,竟然又朝他臉上拍了一掌。
連吃了她兩巴掌,齊浩天真有點(diǎn)來氣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警告道:“再打我可翻臉了!睆男〉酱,連他爹娘都沒打過他呢!
也許是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突然放松了,爾沫的眼淚止不住的掉。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為何化名化身為另一個人?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身上怎么有這么多難解的秘密?她甚至懷疑齊三也不是他的真名。
她顫抖著聲線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都把偽裝卸了,你還問我是誰?”齊浩天沒好氣地道。
“我覺得我不認(rèn)識你了……你一下子是馬爺,一下子是齊三,你……你也不是齊三吧?”
事到如今,確定她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善良正直的姑娘,他也不必再對她有所隱瞞了,“我不叫齊三,也不是馬勇,我本名齊浩天,是當(dāng)今圣上親指的潛行使!
爾沬愣愣地眨了眨眼,都忘了哭了。所以他是個官嗎?潛行使又是什么?他的行蹤這么神秘,該不會是古代的詹姆士龐德吧?
“圣上派我查緝貪官污吏,我就是為了查明人口失蹤的案子,才會有多種化名及身分!彼麩o奈一笑,“因?yàn)楸仨氹[藏身分,所以很多事不能老實(shí)告訴你,你才會誤會我在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不,上次你說你專職尋人,我真的信了!彪m說真相大白,可想起先前的事,她還是覺得委屈,“可是你不神神秘秘,你還若即若離……”說著,兩行淚又滑下她的臉頰。
“爾沫,我……”
她怨慰地瞅著他,打斷他的話,“就算你身分特殊,你要離開前,至少跟我說一聲,就算你隨便說個地方,我也不會懷疑,可是你每次都無聲無息的離開,一回來,還帶著無雙院的姑娘到我店里,說得好像我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見她這般委屈又傷心,齊浩天心痛極了!拔也皇枪室獾模绻銡獠贿^,就再多打我兩耳光吧!”
爾沫并未再動手打他,但仍瞪著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他看得出來她似乎沒這么生氣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我出入春風(fēng)澡堂是因?yàn)槟抢锝?jīng)常有人牙子出沒,江三郎也是在那兒被我盯上的,一直以來我往返各地搜查暗訪,因?yàn)槿敲懿豢尚,才顯得神神秘秘,絕不是刻意隱瞞你!
“這我能接受。”她輕咬著唇,“那對我若即若離是怎么一回事?”
“因?yàn)槲覒岩赡愀鸂柾且换锏!?br />
他老實(shí)說道,“我早已掌握朱博的罪證,是為了將他連同定安侯府的二少爺繼慕凡一同定罪,才一直不動聲色。我發(fā)現(xiàn)朱博的親信及家妓經(jīng)常出入無垢庵,暗中調(diào)查才發(fā)現(xiàn)了塵師太竟是惡名昭彰的人牙子周玉鳳,在我監(jiān)視無垢庵之時,發(fā)現(xiàn)你跟爾湖往來頻繁,又經(jīng)常出入無垢庵,才會懷疑你也是爾威的人!
爾沫急著解釋,“我出入無垢庵是為了送素包子給那些被師太收留的女孩!
“我知道,我現(xiàn)在都知道了!饼R浩天滿臉的歉疚,“可當(dāng)時我急了、慌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怕自己無法公私分明,更擔(dān)心有一天我要親手逮捕你!
“你可以問我呀!”
“問了你恐怕打草驚蛇,我不能冒險。我自南下查案以來看見太多受害的女子及孩子,為了救人,也為了防止有更多人受害,我必須將這些惡人一網(wǎng)打盡!
她想了想,知道他說的沒錯,若是打草驚蛇,他就只能逮住爾威這樣的嘍羅,無法抓不到真正主使之人。
“爾沫,你愿意原諒我嗎?”齊浩天認(rèn)真的瞅著她。
爾沫雖然還是覺得委屈,但已經(jīng)釋懷了,她點(diǎn)點(diǎn)頭,小小聲地道:“嗯。”
一聽,他歡天喜地的一把抱住她“太好了,謝謝你!
她任由他抱著。雖然之前她真的恨透了他,不止一次在心里罵他是渣男,可沒想到他居然是為民除害的潛行使,真相大白,她高興來不及,哪還會生氣呢?爾沬放心之余,突地想起仍受到爾威脅控制的爾湖,不禁擔(dān)憂地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呢?爾威他……”
齊浩天輕輕拉開她,問道:“你是不是不放心爾湖?”
她一頓,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他還挺體貼細(xì)心的,居然一眼就看出她的憂慮。
他輕撫著她還有點(diǎn)紅腫的臉頰,神情除了心疼不舍,還隱含著一絲肅殺,“放心吧,我一定會把爾湖及其它女孩救回來,并替你討回這一巴掌!
爾沫感激的心頭一熱,“齊三……”
“叫我浩天吧,那才是我的名字。”
她頷首,“那……浩天,你要怎么救她們呢?”
“跟著爾威一起押送那些少女的人,有的是我的暗樁,有的則是繼慕凡的人馬,他們會將少女押送至開陽,我跟定安候世子將聯(lián)手在那兒將他們打盡。”
爾沫疑惑地眨眨眼,“定安候世子?”怎么牽扯進(jìn)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齊浩天撇唇一笑,“定安侯府世子繼慕聲,他是繼慕凡的異母哥哥,這事說來話長,日后更詳實(shí)的跟你說明。”
“嗯!币?yàn)檎`會冰釋,她臉上有著明朗的笑意。
他重新將她擁入懷中,發(fā)出幸福又安心的喟嘆,“爾沫,我曾經(jīng)是個浪子,自以為瀟灑,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羈絆住我,可現(xiàn)在我有了牽掛,卻是讓我感到歡喜的牽掛!
爾沫心頭一陣感動,不由得落下開心的眼淚,她想,日后她一定還能聽到更多、更特別更甜蜜的撩妹語錄。
“希望這樣的牽掛,將來不要變成沉重的包袱。”她說。
他抬起她的下巴,寵溺的笑道:“就算是包袱,也是沉重又甜蜜的包袱。”說罷,他低下頭,輕輕吻了下她的唇。
她覺得很神奇,這一次她居然不覺得嘔心,也不會想吐,可是為了捉弄他,報一下老鼠冤,她微彎著身,假裝作嘔。
見狀,齊浩天焦急地抓著她的臍臂,“怎么,還是想吐嗎?”
爾沬抬起臉,狡黠在她眼底一閃而過,“騙你的!
他覺得好氣又好笑,“這么懷,我可要懲罰你了!
“怎么懲罰?”她故意問道。
“這樣……”說完,他捧著她的臉,給了她熱情如火的一個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