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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愛嬌妻 第八章
作者:黎沁
   
  等陳非凡一離開金迷的辦公室,訾拓立刻吻住她柔軟的唇瓣,就像吻著稀世珍寶般,他收緊雙臂,將她摟往懷中,緊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被他的熱情吻暈了,他的熱情就像滔滔巨浪滾滾而來,將她徹底淹沒,讓她無法逃脫,只能沉淪,只能被那巨浪深深卷入。

  她感覺得到他的不安,她知道他的在乎,她都知道的。

  畢竟他們結(jié)婚已三個月了,兩人間的感情就像鍋中的熱水,從五十五度C到現(xiàn)在的八十五度C。他在乎她,她知道的,而她,也一樣對他有感情。

  好半晌后,兩人眷戀不舍地分開,此刻彼此的距離親密得可以感受到對方噴吐的氣息,是那樣的炙熱及濃烈。

  訾拓輕撫著她的長發(fā),低沉的嗓音就像天籟般從他的口中飄出。

  “我嫉妒、吃醋!彼麆偛哦嘞虢嘘惔蟾缙た嚲o一點(diǎn),別打他迷迷的主意。

  當(dāng)初是先拒絕她的心意,現(xiàn)在因為迷迷變了一個人,就打她的主意,這到底算什么?就算陳非凡是大老板,是他一直以來敬重的大哥,但正面對他的女人時,他不會退讓,不會放手的!任誰都不能把迷迷從他身邊奪走。

  “我不會放手的!彼麑λf道,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金迷只是淺淺漾開一抹動人心弦的微笑,雙手輕輕捧著他的臉,她開心他為了陳非凡而吃醋,她高興他在乎著她。

  這代表,她在他的心中有著無比的分量。

  “你可是所有女人瘋狂愛戀的對象喔!”她笑道,如果有一天,當(dāng)所有人知道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時,那會造成多大的波瀾及沖擊呢?

  她不敢想,只是一心想當(dāng)鴕鳥,不敢面對事實,她連想都害怕。

  “你可是所有女人瘋狂愛戀的男人唯一的妻子喔!”她可是他的金屋藏嬌啊。

  娶了她,他不后悔,甚至是愈來愈愛她。

  “在公司,別這樣。”她因他的話而羞紅了臉。

  他總是我行我素,總是在無人的時候抱抱她或是親親她,讓她的心總是提心吊膽,深怕哪天會被媒體記者跟拍到,畢竟現(xiàn)在的訾拓不是未出道的他了,他現(xiàn)在可是所有女人最想擁抱的男人!

  她何德何能,竟能與這樣出色的男人結(jié)為連理,一直到現(xiàn)在,她還不敢相信他是她的丈夫。

  “又沒有人會看到!宾ね氐皖^,再度吻上那兩片看起來相當(dāng)可口的果凍唇。

  “訾拓,會有人跑進(jìn)來的!彼W避著他熱烈的攻勢。

  “你是我的,任誰也搶不走你。”她愈是閃躲,他愈是進(jìn)攻,他徹底將她困在自己懷里,讓她一輩子逃也逃不開。

  如果陳非凡敢和他搶迷迷,他敢發(fā)誓自己一定會放棄所有,并向媒體公開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

  訾拓就像一道強(qiáng)烈的曙光,任誰都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墒牵⒉粚儆谒,不是嗎?他是屬于大家的,不是她一個人可以獨(dú)享的。

  金迷看著訾拓迷人俊俏的五官,心醉、心悸于他挺拔出色的外表,但同時間卻落寞地垂下眼眸。

  她現(xiàn)在還是搞不懂,他欣賞她哪一點(diǎn)呢?與他相較之下,她是如此的平凡無奇。當(dāng)他愈來愈走紅,她就愈來愈沒有勇氣和他走下去,她沒有信心可以配得上如此完美優(yōu)秀的男人。她與他真能一直牽著手一生相伴的走下去嗎?

  “迷迷,怎么了?”訾拓執(zhí)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情問道。她在他的眼中永遠(yuǎn)都是最迷人的。

  “阿拓,你等一下不是還要跑通告,快去準(zhǔn)備,不然小林會急得跳腳的。”她將覆在她臉龐上的大手輕輕移開。

  其實,訾拓已經(jīng)有將近一星期沒回到兩人的家了,他的通告很滿,平均一天休息的時間也不過才一、二個小時,他幾乎都是和宣傳睡在車上。

  “我今晚好想擁著你。”訾拓大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抱個滿懷,將臉埋入她頸間,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皂氣味。

  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與她同床共枕了,他想念她的柔軟,她的纖細(xì),他們結(jié)婚三個月了,他依舊沒有碰過她,有的只是抱著彼此入睡。

  嚴(yán)格說起來,他們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夫妻之實。

  這樣就夠了,不是他不想碰她,而是還不是時候,他希望她的心永遠(yuǎn)屬于他,當(dāng)她真的深愛他時,兩人結(jié)合才有意義。

  他說過,他會等,等到她有一天心甘情愿。

  難得主動的金迷,伸出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我也……很想你。”

  真的,這幾天,他沒有陪在她身邊,抱著她入睡,她都睡不好。

  “真的嗎?”他很高興她的主動及她所說的話。

  “真的,訾拓,我永遠(yuǎn)都會在你身邊陪伴你!彼g接地告訴他,陳非凡對她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其實,她也以為今天與陳非凡見面時會憶起之前不愉快的事,會再度讓她觸動心魂?墒菂s沒想到,當(dāng)她再看到他時,以往所有心動的感覺全都消逝了。因為她清楚的明了,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裝滿了……他!

  “對了!宾ね乩_兩人的距離,拿起之前買來的一朵紅玫瑰!八湍悖徒o我的唯一。”

  一朵玫瑰的花語代表的是──你是我的唯一。

  金迷滿心喜悅地收下那朵艷紅嬌麗的玫瑰,但她竟將那朵玫瑰的莖及葉折去,只留下玫瑰花朵。

  訾拓先是驚訝地看著她,后來靜靜地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在玫瑰花上別上一只別針,別在他的胸前,她私心希望,他能將她永遠(yuǎn)放在他的心上,而她,也能夠永遠(yuǎn)與他桐陪。

  這輩子,永不離棄。

  訾拓摸了摸別在衣服左邊靠近心臟的紅色玫瑰,他懂、他懂她在想什么。

  “我永遠(yuǎn)都會將我的迷迷放在心上!敝灰钪惶欤男木洼d滿了她。

  往后,只要他站上舞臺,永遠(yuǎn)都有一朵紅色玫瑰與他相伴,因為那代表著……她的心。

  杳無人煙的地下停車場,傳來黑色鞋跟“叩叩叩”的敲擊聲。

  金迷右手緊拽著手提包包,站定在一輛黑色汽車前,她左手伸入包包內(nèi)拿取車鑰匙,長發(fā)在她低頭的同時從頰旁披泄而下。

  光照下的黑發(fā)如墨般閃耀著光芒,正在專心翻找著車鑰匙的金迷,沒有注意到身旁多了一個昂藏而立的男子。

  陳非凡看著那如墨般的黑瀑,情不自禁伸出手掬起那一綹發(fā)絲,看著它從他的手心中滑落。

  頭發(fā)突然被人撩起,金迷緊張地抬頭查看到底是誰碰了她的頭發(fā),一抬眸,見到是陳非凡,她緊繃的心口才因而松懈下來。

  “是你!有事嗎?”對于他的舉動她感到著實不解,她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對于他的舉動,顯得有點(diǎn)慌張。

  “你的頭發(fā)比我想像中來得柔滑!弊屗幻蜕习a……他真后悔,為何當(dāng)時他會沒眼光地拒絕她。

  現(xiàn)在她造型大改變,整個人突然亮了起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到,一直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竟是如此迷人。

  他想追她……一股念頭,從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

  “嗯,謝謝!泵鎸﹃惙欠餐蝗坏囊笄冢屗粫r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金迷轉(zhuǎn)著手中的車鑰匙,刻意將他的話拋諸腦后,不去細(xì)想。

  陳非凡將藏在身后的玫瑰捧花拿出,他深知她是個玫瑰花迷,這束花有著三十六朵的紅色玫瑰──代表著「我心屬于你”。

  金迷一看到那束玫瑰,強(qiáng)自壓抑住自己澎湃的心,對于陳非凡的改變,無法適應(yīng)。但是,她卻隱藏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

  看了眼身著阿曼尼西裝的男人,他全身上下無不充滿貴氣及濃濃的男性魅力。

  他的成熟是訾拓所沒有的,他的穩(wěn)重也是訾拓所沒有的,而這樣的男人更是她一直在追求的,而他,不正也在追求著她嗎?

  玫瑰花一直都是她的最愛,無法抵擋?粗菛|鮮艷欲滴的紅色玫瑰,她好喜歡吶!

  “我送你。”陳非凡道。

  “不了,我自己會回去。”金迷在心里不斷阻止自己被他所迷惑,因為她已經(jīng)為人妻了,而她的先生是訾拓。

  她順手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明顯地拒絕他的提議。

  “關(guān)于訾拓,我有點(diǎn)事情想和你談?wù),只是談公事,好嗎??br />
  他驚訝于她的反應(yīng),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幾個月,她竟然拒他于千里之外?!

  她不是對他很感興趣的嗎?怎么現(xiàn)在都變了?

  不過,對于她的逃避,反而更加引發(fā)他對她的興致。只有追不到的女人,才是有趣的。

  嗯,關(guān)于公事,她也沒理由拒絕!金迷遲疑了一下。

  她剛才會硬生生拒絕他的邀請,是害怕自己沒辦法抗拒得了他,畢竟他曾是她心儀七、八年的男人。因為害怕對不起訾拓,所以她逼自己趕快離開他,不要再與他相處下去。

  “砰”的一聲將車門帶上,金迷站定在他的面前。

  “走吧!”她答應(yīng)他的邀約。

  他帶她去一家東區(qū)知名的W。H

  將車停妥后,陳非凡先下車,走到對側(cè)將車門打開。

  “美麗的金小姐,請。”他笑得迷人燦爛。

  她不心動是騙人的,畢竟他曾經(jīng)在她的心上駐足過啊!

  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分。

  天!明明是他拒絕她的,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要對她那么好?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承認(rèn)自己以前的確對他深深心動過,不過,那已成為過去式了,現(xiàn)在只有訾拓,是她的唯一。她絕不能背叛訾拓,縱使還沒有到愛他的地步,但她清楚知道訾拓在她的心中,是絕對重要,無可取代的。

  金迷走下車,嘴角輕輕一扯,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

  “新開拍的偶像劇將由訾拓來挑大梁,我想是再適合不過的,我知道那小子對拍戲沒什么興趣,不過,這部戲是很優(yōu)質(zhì)的偶像劇,希望你能和阿拓好好談?wù)劊兴麃斫友葸@部戲!

  “嗯,可以問女主角是?”

  “陳婷婷啰!”他一直都知道阿拓喜歡陳婷婷,如果這部戲劇是由她擔(dān)任女主角,他相信阿拓會感興趣的。

  陳婷婷!這個許久沒聽過的名字,讓她的心震了一下。

  她一閃而逝的奇異神情,陳非凡注意到了!霸趺戳?”

  金迷自知方才不小心流露出情緒,趕忙回復(fù)過來。“沒事。”她心虛,臉色有點(diǎn)蒼白,他沒發(fā)現(xiàn)異樣吧?

  “難不成阿拓那小子又有了新歡?反正一切都還未定案,隨時都可以改女主角的。”只要訾拓愿意演這部戲,要什么樣的女主角來擔(dān)任他都會同意。

  “嗯,我怎么知道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金迷聳聳肩,裝傻。

  “那小子沒有私下偷交女朋友吧?”訾拓現(xiàn)在可是他的搖錢樹,如果這時爆發(fā)出他有緋聞,對他的未來可說非常不利。

  不知有多少女人會因他有緋聞而心碎?甚至可能嚴(yán)重到讓他的演藝生涯因此垮臺。

  “喔!”金迷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她能說什么呢?她什么也不能說。

  “金迷,阿拓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看著他,別讓他鬧出什么緋聞,更不準(zhǔn)他談戀愛!

  他沒有談戀愛,而是結(jié)婚了,而且是和……她!

  她這個不負(fù)責(zé)的經(jīng)紀(jì)人,竟和自己的藝人共結(jié)連理。該怎么辦?她該怎么做?金迷的神情無意間流露出不安。

  “不談這個了,省得造成你的壓力!彼以為她之所以神色凝重,是因為訾拓的關(guān)系。

  “嗯,我會注意的,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回去了!彼龑⑵ぐゾo,心神不寧,滿腦子想的都是她與訾拓的事。

  “不請我去你家坐坐嗎?”今夜是如此的美好,他與她難得有機(jī)會可以獨(dú)處,他并不想錯失這個與她相處的大好機(jī)會。

  “不方便,謝謝你送我回來!贝蛩浪疾粫屓魏稳诉M(jìn)她家,因為里面有個極大的秘密。

  自從她與訾拓結(jié)婚后,沒辦法讓他搬到她的住處,因為怕會被狗仔隊發(fā)現(xiàn)他們同居,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訾拓買下她隔壁的房子。

  她與訾拓的房子,將相連接的墻面打掉,從屋外看會以為兩人住隔壁,實則里頭是相連的,這只是為了掩入耳目的作法。

  所以,再怎么樣,她都不能讓陳非凡進(jìn)入她的家。

  “嗯,那……明天我來載你去公司!”她的車還放在停車場呢!

  “不用了,我叫計程車就行了,謝謝你。”她與他保持一步遠(yuǎn)的距離,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入公寓。

  這時,陳非凡突然伸手拉住她,將她整個人轉(zhuǎn)過來,抱個滿懷。

  剛好,這時宣傳小林開車送訾拓回來,而訾拓正好打開車門,不巧讓他撞到了這一幕──陳非凡低下頭準(zhǔn)備吻金迷。

  金迷一個閃躲,剛好瞥到訾拓怒目瞪視她,她嚇得用力推開陳非凡,慌張得不停喘氣,不敢看向訾拓,因為她好害怕看到他那憤怒及帶著不信任的眼神。

  怎么辦?怎么會被訾拓撞見了。她該怎么辦?但他們是清白的,什么都沒做!她好害怕他會誤會。

  訾拓帶著怒火朝他們兩人的方向大步走來,他掠過陳非凡,連看都不想看,只是氣憤地瞪著臉色泛青的金迷,咬牙的反諷。

  “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啊,我、的、經(jīng)、紀(jì)、人。我還真是不會選時間,剛好撞見你們談戀愛的一幕!彼Z帶諷刺,就是要傷害金迷。

  看到他們兩人相擁在一起,他的心有多痛?就像被人狠狠在心上用力一剮,而他連大叫的權(quán)利都沒有,只能咬牙忍下。

  他的心……好痛!

  為什么?他那么信任她,她還要背著他與陳非凡見面?

  為什么?難不成他在她的心中就這么的不值嗎?

  傷心、失望……充斥他心間。他一直珍視的女人居然這么無情地對待他!

  “阿拓,工作回來了?”陳非凡像個老大哥般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訾拓只是淡淡轉(zhuǎn)過臉,很不友善的睇他一眼。

  “是。”丟下話,他滿帶怒氣往電梯口走去。

  金迷故作鎮(zhèn)定,抑住紛亂的心緒,害怕會被陳非凡發(fā)現(xiàn)她與訾拓的關(guān)系。

  看著訾拓自顧自進(jìn)入電梯內(nèi),金迷整顆心都往他的身上飛去,她想向他解釋,剛才都是陳非凡自作多情,她絕沒有要背叛他的意思。

  等電梯門關(guān)上,金迷才緩緩對陳非凡道:“對不起,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你永遠(yuǎn)都是我最好的老板!闭f完,她快步走向電梯。

  她一定要趕快回家和訾拓解釋清楚,那全都是一場意外。

  他會相信她吧?

  金迷站定在家門前,躊躇不安地走來走去。

  等一下她該怎么和訾拓解釋呢?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他,那眼神好陌生,好冷淡,冰冷得幾乎刺穿人,她不認(rèn)識這樣子的他。

  在門口站了好半晌,她才鼓起勇起旋開插在門上的鑰匙。

  “喀”地一聲,門才剛開啟,里頭的煙味直沖她而來,讓她嗆咳不止。

  屋子里黑鴉鴉一片,惱人的煙味讓她的眉頭緊蹙,她不解一向鮮少抽煙的訾拓怎么今天抽了那么多。

  她緩緩按開客廳內(nèi)的燈,瞬間,刺眼的光線立即將整個客廳照得燈火通明。

  只見訾拓文風(fēng)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嘴上叼著一根尚未抽完的黑大衛(wèi),淡漠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如冰,如墨般的黑眸毫無感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此時的他,胸腔溢滿濃濃的怒火。

  他不懂,為什么她要騙他?如果她的心還是愛著陳非凡的,他會、他一定會成全她。他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希望她不要欺騙他而已。

  “今天怎么、怎么那么早就收工?”她明明記得他今晚還有通告,怎么這么早就結(jié)束工作了。

  訾拓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賣命,將工作提早完成,只為了回家陪她。

  如果他今天不那么早收工,也許、也許他就能夠一直認(rèn)定她是愛他的,對他有情的。他為什么要早早回來看到這種場景,他并不想知道她的心。

  金迷怯生生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他,完全不敢正視他,她該怎么向他解釋,她與陳非凡之間沒有什么。

  訾拓不發(fā)一語,面色酷寒到極點(diǎn),等著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他倒想看看她可以裝到什么地步。

  “你說呢?”訾拓起身,壓熄手中未抽完的香煙,全身上下蓄著一股讓人無法接近的寒霜。站在她面前,他無情地伸出兩指用力扣住她的下巴,粗魯?shù)奶,要她直視他的雙眼。

  “如果今天我回來晚了,那我不是戴了綠帽子也不自知?”他的話黥耳又尖銳,眼神漾滿了濃濃的苦痛,他痛心的是,她為什么要欺騙他?

  “訾拓,我和陳非凡是清白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焦急地想向他解釋,可是他的眼神,讓她知道怎么解釋都不敵他眼睛所看見的“事實”。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

  他冷眼睇著她焦急的臉龐,她可知道,他痛得心都要碎了嗎?

  別欺騙他好嗎?為什么要欺騙他?他只是要個實話!

  金迷大口地深呼吸,遲遲說不出話來,要她怎么說得出口,他看到陳非凡正要吻她,她如何說得出口呢?

  “陳非凡吻了你吧?”他挑挑眉,那寒冷的目光就像要致她于死地似的。

  “不是你看見的那樣!而且我們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她將身體往后傾,想拉開彼此過近的距離。

  她快被他的步步進(jìn)逼,逼得喘不過氣來了,此時的訾拓看起來好駭人,好難讓人親近,而且……好陌生。

  一向?qū)λ,只會對她笑的訾拓到哪里去了呢?br />
  眼前的男人,與她認(rèn)識的男人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大大不同。

  “如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你為什么要單獨(dú)與他見面?為什么?”他眼白泛著血絲,他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而他,辛勤工作的結(jié)果竟是得到了這樣的“禮物”,這叫他怎么能接受呢?

  “我……我……”她口拙,說不出話來。

  “你說。 笨煺f!就算對他說謊也好,就是不要不說話。

  默認(rèn),代表的就是承認(rèn)。

  情急之下,他用力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他很痛心,為什么他那么相信的她竟是如此欺騙他。

  “……對不起!标P(guān)于這點(diǎn),她無話可說,她的確不應(yīng)該私下與陳非凡見面。

  一聽到她說這三個字,他整顆心瞬間涼到了谷底,他的心被風(fēng)雪冰凍住,他唯一不想聽的就是“對不起”。

  他無話可說了。

  他用力地推開她,沮喪地背過身子,按著發(fā)疼的額際,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客房走去。

  “阿拓……阿拓!”金迷在他背后大喊出聲,聲音里帶著眷戀及不舍。他們之間不會玩完了吧?她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真的沒有!

  訾拓沒有停下腳步,依然往前走,把她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她叫他如何再去面對一個心里還住著別人的女人呢!

  他以前總說不在乎,可當(dāng)自己愈來愈愛她時,他變得在乎了,他只希望她的心里只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

  只有他能住在她的心里。

  “砰”的一聲,門板被重重帶上。

  他們之間是否該結(jié)束了呢?直到現(xiàn)在他才深刻的體認(rèn)到,自己永遠(yuǎn)都沒辦法取代陳非凡在她心里的地位。

  輾轉(zhuǎn)難眠,金迷雙眸睜得大大的,她盯著窗外的景色從黑暗轉(zhuǎn)為魚肚白。

  她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昨夜她與訾拓紛亂的對話,只要想到他受了傷的表情,她根本睡不著,一閉上眼,他的臉孔就會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但經(jīng)過昨夜的事情,她才深刻的體悟到,訾拓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因為他,她才能夠從失戀的陰霾中走出來。

  因為他,她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

  因為他,她才了解到當(dāng)女人的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雖然他年紀(jì)比她小了點(diǎn),但在某些事情方面,他的肩膀卻是她所有的天。

  他會原諒她嗎?一想到此,她翻身坐起,看著床旁空蕩蕩的位子,不由得悲從中來,從新婚到現(xiàn)在,他們沒有一天分房睡,就算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他每晚還是會緊緊擁著她入睡。

  昨夜,是新婚三個月以來,她獨(dú)自一人睡覺。

  真是奇怪,她不是一個人睡了那么多年,為什么才經(jīng)過短短三個月新婚生活,就讓她的生活全都走了樣呢?不懂,她真的不懂。

  淚水不覺滿溢她的眼眶,接著像一顆顆斷線的珍珠從她的頰邊滑落,那晶漾、那飽滿的淚珠兒……全都是她對訾拓的愛啊。

  深深的愛……她很愛他的。

  她猛然掀開床單,下了床,拔腿往客房里沖,沒想到站在客房時,整個人頓時傻住了?头坷镱^空蕩蕩,他人呢?

  走入客房,坐在單人床上,她側(cè)躺而下,將臉埋入枕頭中,嗅聞著訾拓的氣息。

  訾拓,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啊……

  她沖動地想立刻跑到公司,大聲告訴全世界她最愛的人是訾拓,紅遍全臺灣的訾拓是她的先生,是她金迷一個人的男人!

  可是……她行嗎?

  金迷紅腫著雙眼,臉色憔悴地走入公司,同事一看到意氣風(fēng)發(fā)的她,今天竟然反常的神色落寞,無不在她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

  金迷也沒將閑言閑語放在心里,一進(jìn)公司,她立刻往會議室內(nèi)走去,沒想到,會議室里早坐滿了人。

  而他……也在。

  推開門,剛好看到訾拓坐在正中間,而當(dāng)她與他的視線相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將臉撇開。

  那冷淡,那冰冷的面容讓她好受傷。

  他們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金迷,你來了?怎么今天遲到了?”陳非凡一看到她來,立刻要她坐好。

  訾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淡地敲打著會議桌的桌面,看到陳非凡對她百般討好的話,他就覺得很惡心。

  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好到在眾人面前打情罵俏嗎?

  他不想看她,因為他不想看到眼眶泛紅的她,不想看到蒼白無血色的她。

  她哭了嗎?她憑什么哭呢?到底是誰先傷害誰?

  “來,坐好,怎么今天看起來那么憔悴?”陳非凡當(dāng)著會議室里的員工對金迷殷勤問候,明眼人都看得出陳總裁對女魔頭經(jīng)紀(jì)人很感興趣。

  金迷根本沒將他的話聽進(jìn)去,她不自覺將視線放在坐在對桌的訾拓身上,而他卻連一眼都不愿看她。

  “砰”的一聲,會議室內(nèi)的人全都轉(zhuǎn)頭看向突然拍桌的訾拓。

  “剛好大家都在,我有事要和大家宣布!宾ね叵难垌鴴哌^在場眾人,獨(dú)獨(dú)不看金迷。

  “我要換經(jīng)紀(jì)人!彼f得斬釘截鐵。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訾拓的話嚇到了,無不將視線落在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的金迷身上。

  桌面上,金迷的雙手緊緊交握,眼睛只是盯著桌面上的水杯,讓人猜不透她此刻正在想什么。

  “阿拓,你在說什么?”陳非凡訝異訾拓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跟金迷的感情不是挺不錯,怎么今天竟然要求換經(jīng)紀(jì)人,這么不給金迷面子,他到底怎么了?

  “我說我要換經(jīng)紀(jì)人,我的演藝事業(yè)已經(jīng)上軌道了,不用再麻煩金小姐了,不是嗎?陳非凡大哥。”既然她的心里只有陳非凡,那他,就成全她吧!

  他想了一夜,決定要放手,與其將不是自己的東西緊緊抓在手中,那有什么意義呢?不僅是她痛苦,他也痛苦。放手吧!

  陳非凡看向始終低頭不語的金迷,憂心地伸出手覆住她冰冷的小手,與她共事那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金迷,讓他很擔(dān)心。

  她與訾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陳非凡溫?zé)岬恼菩囊挥|及她的手背,她震驚地連忙抽回來,整顆心惶惶不安,作賊心虛地看向?qū)ψ啮ね亍?br />
  而回應(yīng)她的,只是一雙比冰還冷,比雪還寒的眼神,他的眼神讓她很受傷,為什么他不肯聽她解釋,不相信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現(xiàn)在還在開會中,破天荒地失禮站起身,跑了出去。

  金迷的舉動,驚愕了全場,當(dāng)然,也包括訾拓。

  當(dāng)她一走出會議室,他的眼神也暗了下來,其實傷她,比傷他自己還來得痛苦及難過,但若不這樣狠心待她,他怕自己會放不開她的手。

  他多想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他愛她,比自己想的還來得重視及在乎她。

  可是,她要的,不是他的愛,而是陳非凡的愛。

  “今天的會議先開到這里,訾拓,來我的辦公室。”陳非凡丟下話后,打開會議室里的門走了出去。

  訾拓跟在陳非凡身后來到他的辦公室,門一落了鎖,陳非凡立刻開炮。

  “你是怎么了?不是和金迷處得很好嗎?為何要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他質(zhì)問訾拓。他實在是不了解,訾拓怎么會一個晚上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訾拓坐在偌大的沙發(fā)上,將長腿抬放在桌面上,頭枕在椅背,懶洋洋地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打量著那閃閃發(fā)亮的水晶。

  他一手掏出褲袋里的黑大衛(wèi),抽一根煙出來,叼在嘴邊!坝袥]有打火機(jī)?”

  陳非凡看到他的舉動,伸手將他嘴上叼著的煙抽走!澳悻F(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明星,注意自己的行為。”

  訾拓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煩躁的耙了耙自己的頭發(fā)。

  “我要換經(jīng)紀(jì)人!彼幌朐倜鎸鹈裕热凰粣鬯,他也不想增加彼此的痛苦。讓她待在他身邊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只會讓他們不知道怎么再去面對彼此。

  “你不是和金迷相處得很好?”陳非凡不能理解,阿拓怎會執(zhí)意換經(jīng)紀(jì)人。

  他與金迷兩人的情況變壞好像是在……

  昨晚?

  “反正我想換經(jīng)紀(jì)人,金迷沒辦法再給我更多的進(jìn)步了。”他胡亂謅,就是執(zhí)意要更換經(jīng)紀(jì)人。

  “我考慮,不然,我先請新的經(jīng)紀(jì)人來帶你,這段期間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確定是否要更換,好嗎?”

  “嗯!宾ね卣酒鹕恚幌朐倥c陳非凡說太多。

  看著他起身走至門邊的背影,陳非凡憂心的叫住他。“阿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談一談!

  他覺得這小子變了,以往的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孟駛可愛的大男孩,怎么今天突然內(nèi)斂了許多。

  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會是與金迷有關(guā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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