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他提議的高報酬差事,她該一口應(yīng)諾才是,只是光想象當(dāng)他的假女友,她不覺心跳怦然,緊張莫名。
“一萬元太少?要加碼多少你才愿意?”他完全不介意多花錢請她,甚至樂意提供她多一些酬勞,只因知道她想存錢買房子的夢想。
“一萬元太多了,我對之前收到四千元已經(jīng)感到不可思議了,雖說有一千元是后來對方想賠償我衣服的損失。”她解釋道。
當(dāng)然有錢賺不嫌多,還是他主動開的價碼,可她也不敢太貪財。她是因知道他看起來經(jīng)濟很寬裕,對他出手闊綽才沒覺得有疑慮,否則換作他人,扮假女友陪吃頓飯就有一萬元酬勞,她肯定要懷疑內(nèi)情并不單純了。
“你接不接?”他催促著要她點頭。
她再度躊躇了下,“好!弊詈蠼K于下定決心,點頭應(yīng)下了。
一萬元耶!就算對擔(dān)任他假女友這身分有莫名的疙喑與介意,她也不想跟錢過不去,當(dāng)然要賺下這份高報酬的外快。
“時間、地點?”她問道。
“宴席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在臺北市某飯店交誼廳,不過我們另約時間地點,如果可以你下午三點就到臺北,我去車站接你,約車站南三門出口。”不便給名片讓她看出他的身分,他將手機號碼寫在便條紙上遞給她,邊開始在心中盤算一些事。
倪小瑤接過便條紙,點點頭,也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他。
翌日,下午兩點半,倪小瑤已提早到達臺北車站,在約定的出口處等待。
接近三點時,手機響起,她忙掏出手機接聽!皵叵壬,我已經(jīng)到了!
“我知道,我看到你了。我的車停在前面,銀灰色雙門跑車,車牌是--”話未完便被她截斷。
“。】吹搅,是BMW跑車!”她驚呼。那么顯眼閃亮的車一眼就看到了,連忙匆匆跑上前。
靳子杰降下車窗,朝她淡勾唇角,示意她上車。
倪小瑤見到他俊容的瞬間,心跳驀地失速,連忙緩下緊張的心緒,匆匆繞往另一側(cè)上車。
“靳先生,你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車也好漂亮!”她邊系上安全帶,邊找話說,此刻心情莫名有些尷尬。
她第一次看見他西裝革履的模樣,一頭短發(fā)抹了些發(fā)油,梳理整齊,身上是墨藍色直條紋西裝,內(nèi)搭白色襯衫,系條暗紅色寬版領(lǐng)帶。
只瞧一眼坐在車內(nèi)的他,便覺他沉穩(wěn)英挺、氣度不凡,此刻不像頑固龜毛的藝術(shù)家,倒是十足企業(yè)家的派頭。
莫名地,她感覺跟他產(chǎn)生很大的距離,坐在他名貴的跑車內(nèi),她不禁拘謹(jǐn)緊張起來。
雖說她跟他原就處于不同世界,但過去相處兩個禮拜的時間,她逐漸當(dāng)他是朋友,可以自然地談話、無偽地表露情緒,可現(xiàn)下,突然又覺兩人天差地遠。
“你看起來都一樣。”他淡笑,踩下油門上路。
她沒穿制服、系工作圍裙時,身上就是輕便T恤、休閑褲而已,跟他曾在咖啡館初見她時穿著一樣,原就料定她不會特地裝扮,他才將約定時間提早。
“呃,對不起,你沒說要穿得正式,可是……我也沒有什么正式的衣服!彼唤鬼,小聲說道。她頂多也只有一、兩件裙子,就算穿出來,還是無法跟他站在一塊。
先前兩次,她都以這模樣及穿著去扮演假小三,盡管跟男方穿著品味有出入,還不至于有如此天壤之別,她也沒覺自卑,此刻卻是有些沮喪。
說是扮他假女友,不如說是伺候他的丫鬟還比較相像。
她內(nèi)心不覺嘆口氣,奇怪自己沒來由的沮喪,她原就跟他不相襯,為何要為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事而情緒低落?
“為什么道歉?”視線余光瞥見她似有些沮喪,靳子杰不解蹙眉!暗故且闊┠闩浜弦幌麓龝氖隆!彼Z氣顯得客氣道。
“什么事?”她抬眸微愣。內(nèi)心有種想逃的念頭,她這樣怎么跟他進入高級飯店的宴會場合,豈不要讓他丟臉了。
“先去美發(fā)院,再去挑衣服治裝!彼f著,己來到一間知名的美容美發(fā)院。
“欸?”她睜大眼,還在疑惑中,就被他給帶下車,走進美發(fā)院了。
靳子杰先交代發(fā)型設(shè)計師,就她頭發(fā)長度削些層次感,做個清爽利落的造型。
弄完發(fā)型后,接著請美容師為她上適合的淡妝。
之后兩人離開美容美發(fā)院,他載她前往精品店。
他徑自走往一排排的衣飾,為她挑了一件淡粉色壓折縮腰無袖雪紡洋裝及一雙米白色綴著雪紡紗蝴蝶結(jié)的娃娃鞋。
“去試衣服!睂⒁路⑿咏唤o她,他提醒眼神有些呆楞的她。
“這、這是不是借穿一下要還回來?”倪小瑤回神,小聲問道。
想到美國人參加宴會好像會用這一招借名牌衣服穿,但即使是借穿,看著那吊牌價錢,她還是不敢穿上身,萬一不小心弄臟、弄破她可賠不起。
“借穿?”靳子杰揚了下眉,對她的說詞不禁好笑。“當(dāng)然不是!边@才察覺她一進店里就呆楞的原由。
“治裝行頭全掛我的帳,你就當(dāng)是演戲必備的戲服!辈幌胨纳(fù)擔(dān)與壓力,他輕松解釋道。
“欸?戲服?”她抬頭看他,眨了眨大眼。
“既然要扮我女友,當(dāng)然得穿戴我買的衣物。”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很期待看她穿上他挑選的衣物。
“可是……這、這太貴了……要不要換便宜一點的……”她有些緊張地小聲道,雖說這間店看起來也不會有什么便宜的衣服。
“價錢沒差多少?烊Q,否則會遲到!彼叽僦,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倪小瑤皺皺眉頭,內(nèi)心惶恐不安,現(xiàn)在若想反悔接這差事,好像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深吸口氣,她只好勇敢地抱著貴得要命的衣物踏進試衣間。
不一會兒,換上新衣新鞋的她心情上心志的走出來,目光一對上在試衣間外面等待的靳子杰,她莫名感到害羞。
靳子杰見她現(xiàn)身,眼楮不覺一亮。
她果然適合這種風(fēng)格的衣著,原想為個子嬌小的她挑雙高跟鞋,但感覺她更適合娃娃鞋,果真不錯。
察覺他一雙深眸認(rèn)真打量著她,她不自在地轉(zhuǎn)身,然而一面對鏡子,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這是她嗎?!
不久前換新發(fā)型、化上淡妝,她已覺得不像熟悉的自己,此刻再配上身上衣著,整個人更是非常不一樣。
透過鏡子,她看見站立身后的他,雖說兩人身高仍有很大差距,但現(xiàn)在這一前一后的畫面,感覺好像跟他站立在一起,也不會太抬不起頭了。
從不愛慕虛榮的她,剎那間竟有些高興,只因她不會丟他的臉,還能有點信心扮他女友了。
也許,她先前的沮喪不僅是因意識到兩人有嚴(yán)重落差,也是怕丟他的臉,她莫名在意他的觀感,在意他可能因她而被別人莫落。
雖然,此刻的她并沒有神奇地化身為美女,但應(yīng)該也不算其貌不揚的丑小鴨了。
“OK!就這套。”靳子杰滿意地點點頭,轉(zhuǎn)而對一旁柜臺小姐道∶“將吊牌剪掉,直接穿走!
現(xiàn)在雖是秋季,但因今天臺北氣溫如夏,他便沒多替她挑件薄外套了。
趁著柜臺小姐上前為她服務(wù),靳子杰又挑了一只白色珍珠晚宴包,適當(dāng)?shù)卮钆渌姆棥?br />
稍后,他與她步出精品店。
她穿著一身“貴松松”的衣飾,心情還有點恍惚,感覺像作夢。
之后的情景,更令她覺得猶如置身在夢中……
抵達飯店大門,靳子杰將車停在門口便下車,倪小瑤見狀也趕緊開車門下車,卻見他將車鑰匙交給上前的泊車服務(wù)生后,接著轉(zhuǎn)身向她,左手叉在腰際。
“呃?”她不明所以。
“右手勾過來!彼疽馑沂止醋∷鸬淖笫直。
“?”她怔楞,雙頰不覺微微發(fā)熱。
“還有,現(xiàn)在開始不能再叫我靳先生,改叫子杰!彼m正她太有距離的稱呼。
“呃?可、可是……”倪小瑤怯生生的,探出的右手只敢輕碰他手臂,根本不敢勾住,要她叫他的名字更是喚不出口。
“我身上沒有蟲會咬你!币娝龅眯⌒囊硪,他不禁好笑,提醒她大方應(yīng)對!熬礃I(yè)點,別還沒進去就被識破了。”
倪小瑤這時看見一對穿著體面的男女,從容地走進飯店大廳,那女人右手就勾著男伴,狀似親密。
她內(nèi)心怦跳,再度緊張起來,站在他身旁,比在車上更清楚嗅聞到他身上混著淡香水的陽剛氣味,令她心緒無端緊繃,也愈來愈感害羞。
“你不勾手,我就握你的手了!币娝P躇半駒,他只好語帶要挾;孟胫糇屗苯佑账∈郑坪醺杏X不賴。
“呃?好、好啦!”倪小瑤面頰嫣紅。要是跟他手牽手接觸,她肯定更緊張害羞,只好妥協(xié)地朝他手臂勇敢勾過去。
靳子杰見狀,唇角淡勾,心滿意足的領(lǐng)著她緩緩步入飯店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