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下去!”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他的臉色陰沈緊繃。
“我無法跟你在一起,請放手。我不想再欺騙我自己,昨天晚上我特地親自下廚,昨晚也很配合你的需索,算是我在分手前給你的補償,整個晚上我都很忍耐的沒有推開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她逼自己在心軟前,冷硬的把話說完。
這一字一句刺進他鋼鐵般的心,鄭樣輕易地傷害了他。
“這是借口對不對?因為莉棻找上你,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你才會這么說!彼难垌l紅,目光充滿憤怒的殺氣,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捏得她好痛,痛得眼睛紅紅的涌上脆弱的淚霧。
“如果你以為是因為莉棻找找談話,我才突然決定離開,甚至以為我說的話是被逼的,那我必須告訴你,我早就想分手了,就算莉棻沒找伐,我也打算當面跟你說清楚,請你別再糾纏我!
她神情依舊清冷不變。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一性嫌惡。
她偽裝得很辛苦,為了不讓他看出破綻,她己經演練過好多次,非得取信于他不可。
“滾!”在她以為自己的下巴可能會被他給捏碎而痛得要命時,他放開了她。
“馬上消失,我不要再看到你!”
他咆哮,失控的咆哮。
他的心感覺被挖掉了肉,他痛得連呼吸都難受。
這種痛比當年被火燒還要痛,他幾乎快要承受不了。
“風……”魏萌姍看著他憤怒沉痛的神情,難受得快要掉下眼淚來,她幾乎要心軟了,想要走上前去告訴他,她在說謊,她剛剛那些話都是謊言。
“滾。 彼麖拇采蠐破鹚蛇^的枕頭,拋向門口。
她駭然退后一步,枕頭落在她的腳邊。
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逼自己轉身走開,走出房間。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皮包和外套,她顫抖著手從皮包拿出這間公窩的鑰匙和磁卡放在桌上后,她搗著唇,傷心痛苦的哭著離開了他的公寓。
街道上,車輛稀少,她拎著皮包和外套,獨自一個人在冷風陽隨的清冷街頭走著,一臉茫然。心痛得快要死掉,腦海里每浮現邢克風受傷的表情一次。她的心就狠狠地揪痛一次。
她走了好久,吹著冷風,頭暈腳輕,昨天輕微的感冒在今晨似乎加重了。
走在冷清無人的街道上,她的一順心茫然空洞,整個靈魂仿拂被抽離一般,她感覺自己好像痛得快要死去了……
公寓里,憤怒的邢克風無法克制住怒氣,將房間內的東西揮落亂拋一地。
這些話如果是任何一個人說,他都不會那么痛,但這些話出自魏萌姍的口中,讓他深受打擊。
因為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動心、唯一在乎的女人,然而他卻被她的無情給傷得最深!
三年多前,當他受重傷在與生命拔河時,她的毀婚離去,傷不了他一絲一毫,但此刻她的離去卻讓他心痛難受。
為什么她能冷硬的說出那些話?為何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說過一點也不在乎他身上的傷痕,曾經表現得那樣心疼不舍,如今卻能無情的露出厭惡的表悄,急著離開他?
狂怒的將公寓里的東西掃落一地,卻還是無法讓他心中的痛減輕半分,于是他從酒柜里拿出威士忌,用灑精來麻痹他異常憤怒的情緒。
“你說什么?!總裁今天沒來上班?他忘了今天有場會議要他主持嗎?今天如果這份企劃案不討論出結果來,我明天早上要怎么去跟客戶說?”
一身名牌套裝的邢莉棻忍不住發出咆哮聲,將手中的企劃書丟在秘書桌上。
秘書低頭瞪著拋落在她桌面上的企劃書。
“他身體不舒服嗎?到底是什么天大的理由,讓他放著公司重要的會議不管?”
因為大哥執意和魏萌姍在一起的事,讓邢莉棻對大哥不是很諒解,兄你在幾天前己經有了嫌隙。
如今大哥突然不來開會也沒做個交代,害得她的部門會議被耽擱,垂要的企劃案因此得擱置下來,影響層面很大,所以她才會如此生氣,直接上來頂樓找人,結果卻聽到大哥沒進公司的消息。
“抱歉,總裁沒有說明真正的原因,我也沒權力過問!泵鎸π侠驐钡呐瓪,秘書只能擺低姿態道微!敖浝,總裁好像不太對勁,找打電話給總裁時,他好像很生氣!
事實上?偛脧脑缟蠜]進公司到現在都已經下午兩點了,完全沒主動給過一通電話,是她死命的打總裁的手機,好不容易才打通。
結果總裁大聲咆哮一句“別來煩我”后就把電話掛了,對于總裁到底何時才會進公司,秘書完全不知情。
“邢經理,總裁沒來公司的原因沒人敢問,能不能麻煩你去一趟總裁住處看一下?”總裁臨時沒來,秘書室這里陷入一團亂,幾份需要總裁親自過目批閱的公文耽擱了,很多部門主管都來催討公文。
集團最高行政部門沒有運作,總裁沒有任何裁示或指定代理人選,底下的人也跟著工作停擺。
“找馬上就去看看。”如果大哥為了魏萌姍而荒廢公事,那她只會對魏萌姍更加反感,絕對跟媽站在同一陣線上,阻止魏萌姍嫁進邢家來。
邢莉棻像一陣風似的走掉了。
二十分鐘后,抵達大哥的公寓,她一臉怒氣的按下電鈴,高跟鞋不耐煩的敲著地面。
沒人應門,她不死心繼續按著電鈴不放,到最后她失去耐性,千脆拍打大門。
突然,緊閉的大門被往內拉開。
“大哥,你是故意找我麻煩——”門終于開了,她抬頭生氣的瞪著大哥,這一瞪卻嗆凸了眼。
一向注重門面的大哥,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和長褲,頭發凌亂,胡渣未刮,眼眶泛紅,看起來非常頹廢。
邢莉棻震驚的目光再往他身后瞧?蛷d像被龍卷風襲卷過一樣。滿屋狼籍。就像被歹徒侵略過一樣的凌亂,令人觸目驚心。
“大、大哥,到底發生什么事?”驚駭的張大了嘴,邢莉棻無法置信的對上大哥那雙泛紅且無法掩飾憤怒的眼。
這時候的大哥,頹廢憤怒得讓人害怕。
“你來做什么?看我被拋棄的好戲?”他感覺整穎心被挖空了,魏萌姍那些話對他傷害之大,讓他承受不住。“現在你看到了,我被女人拋棄,我的自信被打敗一了,你高興了?”
他自認是個堅強打不倒的人,一場大火幾乎要了他的命,差點把他的身體毀了,他都沒有半分怨恨,努力熟過來,重新展開新的人生。
但魏萌姍那個柔弱的女人,卻讓他感覺人生被毀滅,而且毀滅得非常徹底,讓他的心像被千刀萬剮般,痛得倒地不起。
再也沒有勇氣可以站起來了,因為他這個自認打不倒的戰士已經兵敗如山倒。
“魏萌姍……跟你提分手?”大哥被拋棄了,也就是說魏萌姍對他提出分手了。
邢莉棻以為跟魏萌姍分手,絕對不足以對大哥產生太大的影響,但令她心驚的是,她的預測似乎……錯了。
“對!她跟我分手了,她離開我了!因為她厭惡找,我身體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傷痕讓她感到惡心,讓她無法跟這樣的我過一輩子,她一直假裝在愛找——該死的,她的假情假意讓我好恨!好恨!”
掄拳重重往旁邊白墻上一擊,他心里的痛比手更痛上一百倍。
邢莉棻驚怕得說不出話來,她看著大哥眼里張狂的痛苦,震驚得不曉得該如何反應。
魏萌姍說了最傷害大哥的話,逼大哥讓她走,如她所愿的離開大哥了,但沒想到卻讓大哥如此的痛苦。
當年大哥受重傷在美國就醫時,也沒見他如此喪志痛苦過,他像鐵人一樣熬過艱辛的每一天。
到底,她和媽媽逼魏萌姍離開大哥,是對還是錯?
邢莉棻突然間慌了、亂了。
悄然往后退一步,邢莉棻看著陷入痛苦的大哥。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眼眶也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