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巽忍不住輕捏了下她豐腴了些的臉頰!盎噬弦侵滥惆训弁踔恍稳莩煽嗖钍拢徊鹆四愕墓穷^才怪!”
“皇帝陛下的度量要是這么狹小,這皇帝不當也罷!
“你啊,越說越離譜,這是在我面前你可以隨便說說,只要出了不老山,就管好你的舌頭,這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這些纂兒都曉得。”
“曉得就好!彼騺碓挷欢,該說的、不能多言的,她拿捏得很好,這回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坦言,應該是已經開始真心將他當成哥哥看待的表現吧。
聞巽料想的沒錯,纂兒的確是已經把他當成親人看待,親人是不需要應付的,就算有做不好、說錯話的時候,他們還是會選擇包容、原諒。
纂兒緊緊攬住聞巽的腰,耳邊傳來他不放心的叮囑——“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眼,再睜開!
他的氣息溫暖,帶著他身上獨有的清淡香氣包裹住了她,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點點頭。
聞巽已經縱身而下。
纂兒只覺得風颯颯的刮著,好像自己長了翅膀似的飛了起來,肌膚上的刺痛感麻乎乎的,還沒能回過味來,雙腳似乎就已經碰觸到扎實的泥土。
他放開一直摟著她小腰的大手!氨犻_眼睛瞧瞧吧!
哇!纂兒無法具體形容放大在眼前的是什么東西,她在崖頂上看著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這個藤蔓很是巨大,到下頭一看,她終于明白什么叫作驚心動魄、滄海之一粟的感覺了。
人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很渺小。
她把這王位椅取名為女王座,它是天生天養造就而成,不知歷經多少年頭,是鬼斧神工的自然產物,纂兒唯一覺得可惜的是,她要是有手機就好了,來個實況錄像,等老了可以向子孫們炫耀自己見過的奇景。
不過聞巽說的也對,這種天然奇景,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聞巽也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了,那震撼直到兩人回到崖頂,吃了夾著香香臘肉的蔥油餅和蛋餅,又喝了竹筒的水,都沒有交談,默默收拾了一切,相偕回到竹屋。
聞巽以為女王座看也看過了,纂兒這小丫頭應該會安下心來習字讀書,哪里知道她每天去書房練過字,讀了他指定的書,之后不到飯點都看不見人影,問她都在忙些什么,她總是言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接著便會趁他不注意時,像滑溜的鱔魚一溜煙的跑了。
他只好把阿茶叫來問話,這才知道原來纂兒每天上山去。
他不由得心想,難道她還沒有把女王座的事情拋開?這貪玩的孩子。他也不管她了,反正她上山也不打緊,不老山就像他家的后院,只要不往深處走,都沒多大問題。
其實,他把纂兒想岔了,她并沒有忘了她要給聞巽做衣服的初衷,她每日仍舊跟著喜嬸學女紅,日日練下來,針腳從一開始的彎彎曲曲變得越準整細密,等縫完一套衣褲,已經有模有樣。
幾套衣褲縫制下來,求好心切的她再回頭去看縫制好的第一套衣褲自然不順眼,悄悄地她拆了重新來過,這回順眼多了。
“姑娘的女紅越來越好,接下來就可以開始學繡花了!毕矉鸶袊@。小娃兒心靈手巧,只要有心,學什么就是快。
“還差得遠呢,只有喜嬸不嫌我手笨!笨粗龊梅旁谝慌缘拈L衫,纂兒笑得眼睛眉毛都飛了起來,卻不忘要謙虛一下。
“等聞爺收到姑娘送的衣裳,看見你的心意,不知有多高興。”
“嗯嗯!彼蚕M愀绺缒芏嘈π,平常不笑的他就像個小老頭,一旦笑起來眉目生輝,就算她這天天看著他的人也?吹酵浺蜒劬D開,被阿茶抓包,譏笑都流口水了。
臭阿茶!
做完一個時辰的女紅,纂兒會從銅盆子里把積存下來的洗米水拿去澆花,挑芽蟲,去除干黃的葉片,昨天已經看見兩朵小小的花荀,她喜得一頭鉆進聞巽的書房把書找來看,確定她是不是看走眼。
得到她想要的結果,把書一放,人一溜煙的跑了。
她每天忙得不亦樂乎,不知道聞巽看著覺得古怪。
“姑娘每天從山上帶下來不少樹苗和包著泥團的小樹,有柳樹、橡樹、柞樹、桃心木,還有一堆小的不識得的樹,方才小的在后院遇到姑娘,她正要把那些小樹苗給種上!
“她有說種那些樹苗要做什么嗎?”
“沒說,只說等樹苗長大阿茶就會知道了。”
還賣關子呢!聞巽著實覺得好笑!八龥]喊你幫忙?”
“阿茶是想幫忙,可是姑娘說她可以自己來!
“你還是在旁邊看著,真不行,就去幫個手。”家里這么多幫手,隨便喊一個也比她一個丫頭的力氣大。
真不會使喚人……獨立過頭的孩子。
原來她在他的書房里到處翻找,把書房搞得一團亂,就是在看這些花卉還有林木種植的書,花卉他能理解,但是她不會真的天馬行空到想靠這些樹苗長大后變成椅子賺錢吧?
難道她覺得自己供應不了她一個閨閣小姐該有的生活嗎?
不,她不是這種人,她要是小孩游戲、鬧著玩,他就冷眼旁觀看她能熱衷多久,要是真心做長久打算,他再出手也不遲。
只是,這丫頭的想法怎么就和別人不一樣?想賺銀子,多得是門路,來問他,他也能替她指點一二。
得了,別糾結這些,不老山里什么不多,就林木最多,何況這座山也沒有主,她要是想把整座山的樹苗都搬回來,也沒有什么不可以,了不起他讓阿茶去村子里找人手回來辟塊地給她,讓她專門種那些樹吧!
不行,他剛剛不是才說不能這樣縱著她,先看著吧!
聞巽發現只要攸關纂兒的事,他就很容易變了心意,他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歸咎于自己是家中么兒,沒有弟弟妹妹,如今得了纂兒這么個小丫頭,就忍不住像所有的父母那樣,只要孩子提出要求,不管合不合理,總會想盡辦法幫她圓了想望。
他這哥哥好像越當越起勁了。
“你去村里找幾個人手,把后院那塊地收拾起來,讓她想種啥就種啥,另外,等樹種上了,找幾個懂花植樹的農人來幫她打理!
“小的馬上去辦!边@些日子來,阿茶已經很習慣他們家爺對姑娘的各種舉動上心,平常看著還是那個冷冷清清的爺,可任何事情只要牽扯到姑娘,熱度就不一樣了。
他喜歡這個有溫度的爺,也喜歡那笑起來有雙烏溜溜杏眼,起嘴來的時候,雙頰已經有些肉肉的,讓人忍不住心軟成一團的可愛姑娘。
竹屋的后院有幾塊菜地,種了蘿卜、角豆、韭菜、蔥和絲瓜等家常蔬菜,平常是由喜嬸負責拾掇。
纂兒也會幫著提水、澆水、拔草,上山晃悠的時候,不忘鏟幾把針葉樹下的腐葉回來,曬曬之后,拌上草木灰均勻的撒在菜地上,做為肥料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別看幾塊菜地不顯眼,平時應急要用上蔥、小白菜的時候,起碼不用非得往集市去買才有。
聞巽閑庭信步的來到后院,遠遠就看見纂兒屈著小身子蹲在地上,不知道正專注些什么,就連他來了也沒發現。
他放輕腳步來到她身邊,只見她悶著頭,手里捧著從他書房里借走的《爾雅翼》,這本書和一般的桑農紀要不同,對于蘭花的栽種習性有著詳細的描述,而她眼前的架子上就擺著含苞待放的蘭花。
因為他的靠近,身影遮去了纂兒的光線,她抬頭,這才察覺到他的到來,頓時笑開了臉!百愀绺纾雰旱奶m花開了,長得和《爾雅翼》里的品種一模一樣!
她她她……是不是機緣巧合下種出了后世已不見蹤影的珍品蘭花?!
之前因為不確定,這才跑到巽哥哥的書房去找書,找來對照之下,這才敢確定自己無心插柳種出了能賣錢的花。
她心里那個激動啊,看來老天爺也很愧疚把她扔在窮鄉僻壤的孟家村,為了補償她吃盡苦頭的那幾年,讓她種出了珍品金黃素和大雪蘭。
金黃素是蘭花中的佼佼者,花朵大,金黃華麗,香氣清淡,隨風而來,讓人心醉,葉似劍,不論葉還是花,不論色還是香,姿形香金黃素都占齊了。
春蘭的香氣清新悠遠,夏蘭芬芳宜人,秋蘭香氣濃烈不失典雅,寒蘭香馥溫馨,而金黃素集四類蘭花的優點于一身,香氣讓人久聞不厭。
也就是說,金黃素不包括在世人熟知的春蘭、蕙蘭、建蘭、寒蘭和墨蘭五大類中,因為前所未見,所以是珍品。
雪蘭的花苞共有二十朵,因為花還未全開,沒辦法確定花瓣是全白或近粉白色,只能看見唇瓣有紅色的斑點,略帶香氣,根據《爾雅翼》里的描述,這花是冬天盛開的,沒想到在她手里發生了變化。
又或者竹屋位在半山腰,就算最熱的六、七月,也帶著絲清涼的味兒,更遑論這月份在平地和秋冬無異,大雪蘭會開花,也就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了。
“手培蘭蕊兩三栽,日暖風和次第天,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時有蝶飛來。”聞巽吟道,“這是元朝余同麓的《詠蘭》,用來形容這株大雪蘭,恰是剛好!
雪蘭美在花顏似雪,花葉清香,即便花還未盛開,香氣卻是撲面。
纂兒贊同的用力點頭,古人愛蘭、詠蘭、養蘭、畫蘭,是因為它不與群芳爭艷,不畏霜雪欺凌,堅忍不拔的剛毅氣質和意境,又因為帶著王者香,歷來被人們當作高潔典雅的象征,與梅、竹、菊合稱為“四君子”。
“纂兒妹妹是怎么打算這兩盆蘭花的?留下來欣賞還是賣出去換銀子?”他不需要她賺錢養家,如果是養花怡情養性,他倒是樂觀其成。
“換銀子!
“你可是缺錢?”
“倚靠巽哥哥很好,纂兒可以無后顧之憂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可纂兒卻忍不住擔心,哪天要是巽哥哥不在,或者忙著別的事情,暫時顧不上纂兒的時候,屆時纂兒也能獨立自主,不至于驚慌失措。不怕巽哥哥笑纂兒俗氣,纂兒養蘭、種樹苗都是為了賺錢,我想賺很多銀子放在身邊,有銀子有底氣,這樣走起路來也才有風不是?”
簡單來說,她的人生目標就是賺錢,這些年來她苦怕了,再說了,她有著成年人的靈魂,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她很清醒也很理智,她知道自己不能靠聞巽的扶持過一輩子,有了銀子,她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也才有能力回報他的恩情。
聞巽定睛凝視著她認真到近乎專注的小臉,“這樣吧,明日巽哥哥要下山辦事,你要是信得過我,我替你把這兩株蘭花帶去給相熟的園藝舍,如何?”
他從來不會小看銀子的重要,卻也不覺得賺錢有多難,他十三歲便為家族打理瑣碎的庶務,經手的銀子還會少嗎?在他以為,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銀子解決不了的才是大事,既然她想替自己存點私房,也不是不行。
“好呀、好呀,那纂兒還可以再拜托巽哥哥一件事嗎?”她的聲音亮亮的,透著一股歡喜勁兒。
“你說就是了。”
聞巽想著,小丫頭應該會想要買糖、稀奇的糕點或是胡市的搪瓷娃娃之類的小玩意兒,可是他都還沒想完,就被她的答案驚了一下——
“纂兒想托巽哥哥帶幾個有意境的花器,不論大小、材質,多孔漏氣素燒盆或是陶甕都行,還有蘭花種子和花苗……”她眉飛色舞的掰著手指邊說:“不,花種子太麻煩了,只要花苗就好,嗯嗯,只要花苗就好!
蘭花種子沒有胚乳,需要和蘭菌集合才能共生存活,所以大多數的種子都不會發芽,這里做不來人工無菌繁殖,就算有了種子也不一定能種得成。
她只是想利用蘭花先賺第一桶金,讓自己站穩腳步,并不打算長久做這一行,她的心里還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