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舊在下,空氣中飄浮著濕氣,就算明明只有二十度西的溫度,也會感覺寒冷。
鄭芷晴揉揉惺忪的睡眼,頂著一頭散亂的頭發(fā)下了床,拿起掛在衣架的薄外套套上。
看了眼手表的時間,才七點半而已,她很懶散的打算今天不開店做生意了。
反正只要一遇到下雨天,生意總是會冷清好多,而她也不缺這一天的收入……就讓她徹底當個任性的老板咩!
哈!如果讓那兩個死黨知道,肯定又要送給她好幾個白眼了。
可是……就算她今天想開店,也沒有辦法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輕輕嘆了口氣,鄭芷晴將自己梳洗一番,到廚房做了些簡單的早餐后,又到陽臺的烘衣機拿出幾件衣物,才連同食物一起拿到二樓的客房。
伸手敲了敲緊閉的房門,等了一會后,并沒有回應(yīng),她只好自動的開門進入。
房間內(nèi)還是一片暈黃,她躡手躡腳的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好讓陽光可以透進來照亮室內(nèi),而后才將手中的食物輕巧的放在一旁的小圓桌上。
“文昊、文昊,起床了。”她到床邊輕推了推男人的身軀,輕聲的喊著他的名。
男人沒有任何動靜,平穩(wěn)的呼吸以及規(guī)律起伏著的胸膛顯示他依舊在沉睡。
“嘿!你別忘了你可是個上班族呢!”現(xiàn)在這個時間有哪個上班族還賴在床上睡覺?
她不死心的搖著他的身體,視線再次被他身上那套衣物給吸引。
即使已經(jīng)看過他穿著不搭軋的女性睡袍的蠢樣,她還是很想大笑。
呵呵!真的好好笑嘛!
試著在腦海中描繪一個身高一八五的大男人穿著一個身高只有一六五的女性穿的睡袍,腰帶勉勉強強的在男人的高腰處打了個小小蝴蝶結(jié),為了能完全遮掩住肌膚,兩邊的布料還被拉得很緊的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男人精壯的線條,一不小心還恐有春光外泄的危機。
“喂!還在睡。靠炱饋砝!早餐都快冷掉了!编嵻魄玎狡鹱欤蚨ㄖ饕饩褪且阉行。她長腿一跨,整個人坐上了他的腰際,臀部用力的搖晃著胯下的男性身軀,就是要將他吵醒。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她哇啦哇啦的亂叫著,雙手還扯著他身上可笑的睡袍,死命的動手上下拉扯著,就是要把他吵醒。
這么夭壽的叫床方式……喔!不是啦!是叫人起床的方式,就算是吃了效果超強的安眠藥助睡的人,也會被這驚天動地又快窒息的動作給吵醒。
衛(wèi)文昊簡直可以用驚醒兩個字來形容他起床的模樣。
“搞什么鬼!”起床氣不小的他,立刻大吼出聲。
一張開眼,鄭芷晴淘氣的笑臉立刻映入眼簾,衛(wèi)文昊頭痛的低吟了聲,“你不知道失戀的人是非常需要休息的嗎?”
“你不知道一份充滿友情百分百的早餐,是需要在美味的時候用完嗎?”鄭芷晴朝他眨眨眼。
她以為衛(wèi)文昊會說些什么話來回應(yīng)她,但是他不僅沒有,反而還用一種古怪的表情在看她。
“怎么了嗎?”鄭芷晴擰眉疑惑的問。
“你不知道在這件對我而言還勉強算是睡衣的布料下,是個連一件內(nèi)褲都沒穿的正常男人嗎?”他的嗓音有點緊繃。
叮咚!一語驚醒玩中人。
鄭芷晴渾身僵硬的僵坐在他的腰際,敏感的察覺到在臀部的地方有個東西正抵著她。
呃……
衛(wèi)文昊的表情很難看,同樣的,鄭芷晴的表情也很難看。
不過衛(wèi)文昊是因為生氣而難看,而鄭芷晴則是因為錯愕又尷尬而難看。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誰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讓如此曖昧的姿勢持續(xù)著。
“下去。”他面孔有些猙獰的說,從他的聲音聽得出來他生氣了。
鄭芷晴這才七手八腳的跳下了床,面頰紅透的背對著剛剛被她不小心給性騷擾的男人。
她怎么這么胡涂?竟然整個人沒有規(guī)炬的坐到衛(wèi)文昊身上去,而且還不小心讓他的那個有了反應(yīng)……
噢!她好尷尬,好想挖個洞躲進去。
她對她的好朋友做了什么!
“那個……你的衣服已經(jīng)烘干了,你、你快穿好吧……還有早餐在桌上……我就、我就不吵你了!苯Y(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話后,鄭芷晴立刻離開讓她丟臉的犯罪現(xiàn)場。
犯人很沒有勇氣的丟下被害人在命案現(xiàn)場,徒留衛(wèi)文昊氣得牙癢癢,努力的順著氣,為不小心起了邪念的兄弟消火……
那張平時充滿自信的臉蛋出現(xiàn)了小女人的紅暈,他感覺實在有趣極了。
就連昨晚他吻了她,她也沒有露出如此小女兒心態(tài)的模樣。
仔細回想起來,距離上次看到鄭芷晴臉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他高三那年的時候了,是在她鼓起勇氣對他告白的那一天。
一直到再度與鄭芷晴重逢之后,他一直都只看見她燦爛如花的笑靨,看見她充滿自我的優(yōu)游在男人堆里,看見她滿是關(guān)愛的在對待她的好朋友,看見她知性的一面……
事隔那么久,重溫了她臉紅的畫面,他竟覺得無限的趣味。
衛(wèi)文昊終于下了床,整理好儀容后,愉悅的享受著鄭芷晴所說的“友情百分百”的早餐。
從犯罪現(xiàn)場逃離之后,鄭芷晴就一直窩在客廳看電視,把頻道轉(zhuǎn)到輕松一點的節(jié)目,試圖澆熄腦袋里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傳來,鄭芷晴全身寒毛立刻豎起。
衛(wèi)文昊下樓了。
“芷晴,那件睡袍我丟進洗衣機了,還有早餐的盤子我也放回廚房的水槽了。”衛(wèi)文昊若無其事的來到她旁邊的位子坐下,“你等等不是要開店嗎?怎么還在這里看電視?”
“你不是要上班嗎?已經(jīng)八點半了,怎么還不趕快去?”鄭芷晴一見到他坐在自己身邊,隨即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下。
“公司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彼慕忉,也發(fā)現(xiàn)她不自在的僵硬。
“喔!”她微微點頭,還是不敢看他,“今天下雨,會影響到店里的生意,所以我今天打算休息一天!
“好任性的老板!毙l(wèi)文昊失笑的下了評語。
“你管我!”鄭芷晴馬上反駁,扭頭看他淺笑的模樣,不服氣的說:“反正我是老板,我最大啦!”
“是是是,做老板的最大。”他很識時務(wù)的配合。
“你敷衍我!”鄭芷晴氣呼呼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哼!我就是最大啦!怎樣?”
“沒,我不敢怎樣!彼α诵,接受她不算輕的一拳。
“既然你也有空的話,請問我可以把今天的時間都奉獻給你嗎?”他扯了抹異常迷人的笑容,試圖迷惑她。
鄭芷晴睨了他一眼,“你要干嘛?”笑得這么古怪,肯定有問題。
“報答你昨晚的友情贊助!彼男θ菁由睿@次不是要迷惑她,而是要說服她。
“三八喔!”她又捶了他一拳,“我只是盡我做朋友的義務(wù)而已,你別放在心上。而且,說來說去,如果當初不是我強迫你一定要去唱歌,你也不會認識小亞……”她黯然的說,覺得愧對他。
那天她不該極力邀請衛(wèi)文昊去唱歌,他本來就不是個喜歡和人攪和在一起的男人,也從來沒聽說過他和哪些人成群結(jié)黨的一起行動什么的,如果不是為了配合她,他也不會去到進而認識了小亞,而后又有這一連串的糾葛……
昨晚看到他為了小亞痛苦成那樣,她其實很難過也很自責(zé),雖然明白那其實與她并沒有太直接的關(guān)系,但不管怎樣,他們會認識進而成為情侶,她這個朋友在旁邊推敲也占了部分原因……
唉!如果她早知道會是這種結(jié)局,她說什么也不會將他們兩人湊在一起。
“是。∫皇悄闼烂盐彝先コ,我怎么會悲慘的落得穿一件又小又短又怕曝光的女性睡袍?”他很順從的點頭附和,同意她的說法,不意外的看見她自責(zé)的神情。
啊!連文昊都這樣說她了,所以她是禍首……噢!她是罪人!
鄭芷晴挫敗的捂著臉蛋,不敢看那張似笑非笑的男性臉龐。
“哈!你還真以為我會這么不明理嗎?”他揉亂了她的發(fā),取笑她的單純,“這種事情怎么能怪你?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這么簡單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沒什么大不了,是嗎?
鄭芷晴納悶的望著他,在心里思索他如此坦然的態(tài)度究竟有幾分真假?
他如果真的放得下,昨晚又怎會落魄到以喝酒來解愁?他現(xiàn)在這樣說,是不是只是為了不讓她歉疚,所以才說得這么簡單自然?
“別想太多了。”他依然在笑,笑容里并沒有昨晚的悲傷,還是如同鄭芷晴記憶中一樣的溫和與俊逸。
他這個受害者已經(jīng)這么在安慰她了,她也不好再將自責(zé)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她點點頭,將心情隱藏起來。
“嗯!謝謝你。”她漾開笑臉,將臉蛋湊近他,“那哀家答應(yīng)你,今天你都是我的了,哈哈!”她豪邁的將右手臂勾住他的肩膀,以手指輕勾了勾他剛毅的下巴。
“是,小的今日定當盡力服侍你!彼罅四笏碳t的臉頰,和她玩起慈禧太后與小李子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