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的,即使鄭芷晴再樂觀開朗,也是會害怕大環(huán)境的改變。
見他絲毫一點都不留戀她的模樣,她內(nèi)心的不安更加深,單方面認(rèn)為他并不在乎她的想法更深根柢固了。
她吸吸鼻子,有些賭氣的說:“明天,我明天就要回臺灣。”
“好,我待會就去幫你買機票。”瞧出了她不快的情緒,衛(wèi)文昊順著她的意,答應(yīng)她有些無理取鬧的要求。
誰知他這一答應(yīng),鄭芷晴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我……隨便你,我要去洗澡睡覺了!彼@過他的身體,蹦蹦跳跳的跑回了房間,將房門用力的關(guān)上。
她的脾氣來得很莫名其妙,衛(wèi)文昊猜了一整晚,始終猜不透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緒反應(yīng)。
房門被輕巧的開啟,男人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的進入了房內(nèi),而后輕步的來到了床邊。
她的背影看起來好纖細(xì)、好無助……衛(wèi)文昊無聲的嘆了口氣,將剛買回的機票無聲的放在她的枕頭邊,隨即在她臉頰印下輕輕一吻,便起身離去。
他走到了門前準(zhǔn)備要開門之時,一雙柔軟的小手從身后緊緊的圈住了他的腰身,阻止他離開。
“對不起,我太任性了,還讓你在風(fēng)雪中跑去買機票……對不起……”她似乎是剛哭過一樣,嗓音有些干澀,但最多的還是歉意。
!她終于肯好好說話了。
他想起剛剛因為風(fēng)雪因素,使得視線困難,難以駕駛,還差點與人撞車的危險,那驚險的畫面所帶來的心驚膽戰(zhàn),都因她哽咽的道歉而化為烏有。
“你沒事就好了……”他突然停止說話。
他轉(zhuǎn)過身想好好安撫她的情緒,卻意外看見了那身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以及窈窕纖細(xì)的曲線,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生理的沖動。
“芷晴,你……”他喉頭有些緊縮,嗓音陡然變得干澀。
雖然室內(nèi)有暖氣機在運作,但鄭芷晴還是冷到有些發(fā)抖,她滿是羞澀的望著他因欲望而霎時變了臉色的臉龐,低軟的說著,“我、我好冷……你不抱我嗎?”
“你……你行李還沒收拾,可能會……”他想不出任何拒絕眼前誘惑的理由,因為他也非常想被她給誘惑。
“我收好了啦!”鄭芷晴瞪了臉龐有些紅暈的他一眼。
“你可能會來不及趕上飛機……”他還在為她,更為自己找理由,找讓自己不碰她的理由。
他不知道若他此時此地不這么說的話,接下來她會被自己累得多慘。
因為……他更渴望她啊!
他從來就不是個重欲望的男人,生活除了工作以外,幾乎很少去在意自己這方面的生理需求,但自從那夜后,他卻發(fā)現(xiàn)鄭芷晴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誘惑,就像罌粟花一樣,不嘗則已,一嘗想戒也戒不掉。
“那做一次不就好了!彼慌商煺鎲渭兊膶λf著,絲毫無法感受到眼前的男人究竟運用多少意志力在搶救她接下來可能遭遇的悲慘。
深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衛(wèi)文昊的理智在她的純真中,終于崩解。
他一把抱過她,用微微發(fā)冷的唇抵住她的軟嫩,一手則迅速的扯開身上的大衣丟落在地。
他們從門邊糾纏到溫暖的大床,她被他狂野的壓制在床鋪上,柔弱的承受他激烈的索求。
……
機場
這天早晨的陽光,比昨日的溫暖許多,雖還不至于能夠融雪,亦能讓鄭芷晴稍稍感到舒適。
從送她來機場后,衛(wèi)文昊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任憑她怎么好說歹說不需要,他還是堅持要請半天假,親眼看她上飛機他才安心。
他的舉動讓她感到相當(dāng)窩心。
“回到臺灣第一件事情,記得先打電話跟我報平安!边@已經(jīng)是衛(wèi)文昊第三次叮嚀囑咐。
雖然知道這是他關(guān)心她的舉動,但被交代那么多次,她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知道啦、知道啦!你干嘛一直交代這個?我又不會為了省電話費就假裝沒這回事,我一定會打電話跟你說,這樣你放心了沒?”她親愛的昊,照他這樣毫無節(jié)制的婆婆媽媽下去的話,肯定會提早進化成歐吉桑。
“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搭這么久的飛機!睂⑺念^輕輕靠在自己的肩上,衛(wèi)文昊感覺到自己不想讓她走的念頭越來越大。
這兩個星期以來,鄭芷晴將他的生活點綴得相當(dāng)飽滿精采。
打從離家、自己一人在外打拚之后,他頭一次體驗到這種滿足于現(xiàn)狀的感覺,那是一種不想改變現(xiàn)況的感覺,讓他好想自私的要她別回臺灣了,就留在英國與他一起接受工作上的挑戰(zhàn),然后再一起帶著勝利的笑容回臺灣。
一切的計畫,是這么的完美,這么的動人,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個自私到只想到自己的男人。
他必須考慮到鄭芷晴的立場、牽掛,所以他只有盡力的在這十四天內(nèi)給予她所想要的一切,在工作之余盡量將時間撥出來給她,因為他了解,她這一次來,是帶著多大的勇氣來找他。
他們之間才剛開始,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還有好多的考驗等著他們一一化解,他不能只為了顧及當(dāng)前的狀況,而沒有考慮后來的發(fā)展。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他都幾乎要忘了那曾經(jīng)讓他痛得以為此生無法放下的悲傷,他的苦澀竟在有她正式進入他的世界之后,一點一滴的蕩然無存。
她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怎么讓他能夠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忘掉了那些悲愁?
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寶,讓他也無法免疫的眼底滿滿是她的倩影?
“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彼眯Φ哪谒拇缴嫌∠碌囊晃,“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他微微頷首。
“還有……”她頓了頓,而后才慢慢開口,????“一定要回來,好嗎?”
其實,她想說的是:從今以后,只看她一個女人就好,可以嗎?
但她卻不敢說出口,也不敢要求他這么做。
她沒有很有把握的籌碼,來談這場感情,她選擇無言的等待,偶爾刻意丟了些暗示給他,一切,就看他能不能自行吸收。
“我答應(yīng)你!彼\摯的執(zhí)起她的手,輕輕落下一吻。
三十分鐘后,一架飛往桃園中正機場的客機,乘載著一個女人最單純的期待與最純真的愿望,喧囂的劃過英國的天空。
那一片蒼穹,湛藍(lán)得教人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