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采戀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他體貼的替她將枕頭墊在她身后,面無表情的凝睇她。
唉!肯定是為了縱火犯的事情在跟她嘔氣吧!
“你有事就說吧,擱在心里總是不太好。”
“你還有臉說?”抬眸,他冷淡的看著她。
果然是生氣了,否則他不會用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對她。
“你怎么沒回家?”她找個安全的話題。
驀然,他俯下身子,貼著她顯然有些驚嚇的小臉,他輕嘆了口氣,這女人居然還有這種閑情逸致跟他談?wù)撨@種問題,天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他是怎樣渡過的,焦躁不安,只能在病房外徘徊,整顆心全放在她身上,就怕她有個萬一,沒想到她醒來之后,還一心一意的為那個該死幾萬次的兇手隱瞞真相。
她真的以為他查不出來嗎?
“你認(rèn)為我還有心情回家嗎?”他吻著她的臉頰。
“我認(rèn)為你應(yīng)該回去整理一下服裝儀容!毕硎苤挠H吻,她恬淡的笑著。
“我還管這該死的服裝儀容干嘛?”他冷冷的瞪著她。
“你可是個公眾人物,邋里邋遢的不太好吧?”她很中肯的建議。
他擰著眉,一雙狹長美眸微瞇著,邱采戀知道他的不悅,一瞼無辜的回視他,她知道他舍不得兇她,就算她刻意隱瞞事實(shí),他也拿她沒轍。
盯著她好半晌,那雙堅定的水眸令他索性放棄和她爭論,直起身子,他看著她被包扎的右手,眉頭始終緊鎖著。
“你可以告訴我,你何時這么以德報怨了?”
“有嗎?不是單純的電線走火?”她故作訝異的抬眸。
見他俊容愀然變色,她將視線別開,不想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你真以為你可以粉飾太平?”他不想再跟她打太極拳。
“磊,我說了,不要去探究!彼澝。
他深吸了一口氣,克制住滿腔的怒意,在她死里逃生之后,她居然還能包容對方,她怎么不想想,她的命是誰救的?
看她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他真不知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了,輕哼了聲,他不發(fā)一語的走向窗前,不再理會她。
站在窗前的他,因為陽光的投射而看不真切,她微瞇起眼,看著他緊抿雙唇,顯然還在氣頭上,她翻身下床,躡手躡腳的靠近他,而后一把抱住他,將臉埋進(jìn)他寬厚的背里。
他猛地一僵,有些訝異她的舉動,望著她被紗布包裹住的右手,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這女人總是太過獨(dú)立,太過淡然,就算他知道她的心停留在他身上,但他仍是有種抓不住她的感覺。
可偏偏,他愛她卻愛到無法自拔。
“不好好休息,下床來做什么?”他語氣淡漠的說。
“你生氣了!辈皇菃柧,而是肯定句。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他不動聲色的問。
“不用看到,我就是知道!彼龕灺暤。
“既然你知道,又為什么惹我生氣?”
“至少我平安無事了,這件事能不能就此結(jié)束?”她低語。
聞言,他陡地一把掙脫她的手,她微愣,看著停在半空中的雙手,她只感到一陣委屈,不爭氣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著,她忍住淚水,握著受傷的右手,一滴淚水悄然滴落。
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懷抱令她有些錯愕,她只能被動的任由他抱著,鼻間盡是屬于他特有的味道,她埋進(jìn)他的胸膛,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衫,心里卻因為這個擁抱而感到溫暖。
“那場火差點(diǎn)就要了你的命,你能如此豁達(dá),我卻不能。”他低吼。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擔(dān)心。”她哽咽道。
“你知道當(dāng)我看到你身陷火海中時,心里有多么震撼嗎?我拼了命的要救你,而你卻選擇不追究!”他深吸了口氣。
“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彼靼姿牟话财鋪碛凶裕蝗凰粫绱撕ε,感覺到他繃緊的身子,她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安撫著他的情緒,她承認(rèn)她是有點(diǎn)自私,但她只是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不希望越演越烈。
愛好和平并不是一件壞事,但顯然他并不這么認(rèn)為,而這一切都只為她。
“對不起!彼说狼,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放的火。”他也有他的堅持。
“磊,就算我不說,你也能查的出來,但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有人受傷!彼銎痤^望著他。
他俊眉微攏,看著她臉上未干的淚痕,他嘆了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她倒是懂得如何說服他,只消她幾滴眼淚,外加這雙堅定澄澈的眸子,就足以教他心軟。
“我答應(yīng)你!笨此浇俏P(yáng),他眉頭一挑,“那你可以告訴我兇手是誰了吧?”知道他一向重承諾,有了他的保證,她也不擔(dān)心阮翎楓的下場,將頭枕在他的胸膛里,她微啟朱唇,淡淡的低喃。
“早上在我關(guān)店時,阮翎楓跑來找我,要我離開你!
“你不從,所以她就放火?”他訝然,沒想到看似柔弱的阮翎楓,居然會下此毒手。
“事實(shí)上,是我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睂τ谶@點(diǎn),她也覺得很無辜。
君熏磊聞言,原本紆緩的眉頭,此時又皺得死緊,她說什么?她居然答應(yīng)了阮翎楓的要求!這女人是存心氣死他嗎?
感覺到他胸口明顯的起伏著,她眼底笑意更深,不那么說,她的店里只怕要遭殃了,可惜那位阮小姐并沒有因此而放過她的店。
唉!一想到重建之路如此漫長,她就滿腹無奈。
“你該死的真想離開我?”如果她點(diǎn)頭,他肯定會掐死她。
“當(dāng)然不是!
她離開他的懷抱,一雙大眼直視著他,“我只是想安撫她的情緒,要她不要放火燒了我的店,誰知道她說我不夠愛你,還是決定放火燒了我,所以拿了汽油就往我身上潑羅!
“她拿汽油潑你?”原本答應(yīng)她不找阮翎楓的麻煩,此時顯然成了過往云煙。
“喂,說好了,不能去找她麻煩。”讀出他眼底的意圖,她早一步的叮囑他。
這女人!對一個朝她潑汽油的人,居然還處處為她著想,她果然是個特立獨(dú)行的怪丫頭。
“放心,我不會去找她麻煩!敝粫宜?wù)劇?br />
“真的?”她狐疑問道。
“當(dāng)然。”他冷冷的睇向她。
得到他的再次保證,她心花怒放的揚(yáng)起一抹笑靨,望著她甜美的笑容,他一把拉過她,吻住她笑得滿足的紅唇,狂烈的親吻她,只有她才能挑起他潛在的熱情。
這輩子,他是賴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