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卉氣急敗壞的埋頭走著,每走一步就像是要把地上踩出個窟窿一樣。
真討厭自己是如此小心眼的人,但是……她真的很生氣,不喜歡他臉上表現出來的篤定。
所以,她故意跟李天宏離開,故意讓他生氣,故意不讓風曜如意,可是……
當看到風曜鐵青的臉時,是有絲快意竄上心頭,但當她走開,風曜卻沒再追上來時,她的愉快隨即消失,涌起的沮喪簡直要將她淹沒。
支開李天宏,她一個人在校長室里呆坐著,也不知校長是何時出現的,只見他手里拿了一大疊資料請她加班,并陪他去開會。
於是.她只好抱著一大疊從校長手中接過的資料,到校門口等著專車來接她。
校長隨后趕上,看他講電話時臉色難看至極,像是和人談得不甚愉快。
“我不會打退堂鼓的,你叫他們死心吧!”王校長正巧來到她身邊,讓恩卉清清楚楚的聽見這聲音宣告。
恩卉很識相的沒有多問,卻一直在心里猜測著,李大同議員究竟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車子往議會的方向前進,王校長也正在閉目養神,恩卉的心思輾轉,待她回過神時,卻發現車子正往山區駛去。
“我們……不是要去議會嗎?”恩卉疑惑的開口,此時王校長也正巧睜開眼,發覺路線有異。
王校長看著一旁由李大同議員派來,主動說要接送他到議會的司機,表情有著提防。
“議員說,要我先到另一個地方拿些資料再到議會去,兩位請稍候。”司機像是早有準備,回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王校長下巴微揚,像是接受了司機的說法,但恩卉因為心里有所警戒,所以敏感的察覺出司機開車的速度加快了,握住方向盤的手也收緊了……
她心下覺得不對,小心翼翼的回避司機的視線,拿出手機后,撥了通電話給風曜,但為了怕打草驚蛇,她并不對著話機開口,反倒像是在閑聊一樣,對著司機問起話來。
“這條路通往陽明山嗎?”她刻意的揚高聲音,為的是讓放在膝上的手機,能清楚的聽到她與司機的對話。
“是,沒錯。”司機非常慎言,并不多話。
“哇,這一棟白色的大房子好漂亮,這一排大王椰子也很好看……”她意有所指,像是在跟誰指路一樣,近乎自言自語的說著。
“校長,我們以后可以到李大同議員的家里去玩,風景真漂亮耶……”她不忘在電話里,簡略的提起幾個重要人物。
而在電話這一頭的風曜,接到恩卉的電話時,以為她氣消了,卻意外的聽到以上的對話。
他對著電話喂了幾聲,卻沒聽到回應,敏感的察覺以上的對話有問題。
她和校長一起,正被載往山上的途中……
該死!
他隨即知道事情不對,恩卉出事了!
恩卉的預感沒錯,他們雖然已經察覺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
車子駛向一處荒涼的山間,他們才要跳車時,司機便伸手掏出槍枝,指著王校長的頭,命令他不誰輕舉妄動,也才一分鐘的時間,車子轉向小徑,遠離人煙。
車子停下時,就有四五個壯漢走來。一把將校長抓下車,其中一人在看到她也跟著下車時,臉色一僵。
“這查某是誰?”男人操著臺語口音,態度很差。
“她突然出現,來不及反應,只好一起載過來!痹景绯伤緳C的男人,無奈的開口,使了個眼色!耙黄饚氯ァ!
恩卉手里緊拽著包包,小心翼翼的藏起手機,沒想到歹徒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叫人搜身。
為了不讓男人亂摸一把,引發他們的“性趣”,她只好自行交出手機,之后,兩人隨即被五花大綁,押進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間里。
“恩卉,很抱歉,連累你了!蓖跣iL一聽到歹徒開口,就知道一定是選舉糾紛。
“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通知你,李大同這人有問題!倍骰芎蠡诘拈_口,扭了扭被粗繩綁在身后的手,感覺好疼。
“我早知道是他,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狗急跳墻直接綁架我,試圖影響選舉結果!蓖跣iL眉頭蹙了起來,金錢果然能迷亂人心,連人命都可以不顧。
“那議長的事怎么辦?”恩卉著急的開口。
“人若死了,別說是議長,連議員都別當了!蓖跣iL自嘲的說道,他心不知道,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只是。沒想到還拖累恩卉.讓她也得賠上一條命,教他如何能心安。
“校長實在很對不起你……”王校長悔恨的開口。
“不會有事的!倍骰艽驍嘈iL的活,想起了風曜,臉上滿是篤定的神情。
“恩卉?”王校長懷疑的看著她,臉上竟然有著教他安心的笑容。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思卉用力的點頭,仿佛只要她這么說,就會有人這么做。
王校長嘆了一口氣,并不想打破她的期待,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來救他們呢?
恩卉看著透進微弱日光的窗口,她在心里祈禱著:風曜,快來,快來救我……
還好恩卉有事先給他蛛絲馬跡,風曜僅花了兩個小時,就查出他們的所在地。
陽光已經隱沒在山的那一端,他暗自潛到小屋外,看見兩個人正藉著微弱的燈光,在外頭一邊喝酒一邊抽菸!澳莻查某真水!逼渲幸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露出淫笑。
“別想有的沒的,頭家還沒下命令,你安分點。”男一個男人則顯得比較冷靜,沒被美色沖昏頭。
男人被潑了冷水,也不敢再亂說話。只好隨意發發牢騷。
“阿光兩個人去買晚餐,怎么那么久還不回來,都餓死了!蹦腥说芍野档男÷罚瑓s意外看到一個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你是誰?”他一愣、拉了另一個人過來壯膽!斑@里是私人地方,沒有路啦,你快走,要不然我要放狗咬人了!
“我渴了,想討杯水喝!憋L曜淡淡地解釋,絲毫不以為意,繼續往前走去。
“沒水沒水,快走!蹦腥说囊恢皇织偪駭[動,另一只手則放在身后,想隨時抽槍解決眼前的麻煩。
“我不會走!憋L曜冰冷的拒絕。
在第一次他們招惹恩卉時,他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而這一次他們竟然還犯了這相同的錯誤,他絕對要他們付出代價。
“你快……”男人喝阻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風曜一個欺身向前,冷著一雙眼,迅速出手,在男人毫無預警下,腰間的槍隨即被奪走。
男人慢半怕才反應過來,惡毒地展開攻擊,卻無法傷害到風曜,在風曜幾個俐落且凌厲的出手下,沒幾下功夫,便一手擒住對方的雙手,并露出嗜血的笑容。
另一個人隨即拔出槍,將槍口指向風曜,風曜露出狠毒的微笑,在另一個男人扣扳機時,將被反擒在胸前的男人往前一推……
“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風曜微笑著,毫不留情的將他推出去擋槍,男人隨即發出哀號聲.只因子彈從他的肩膀穿過,帶來透徹心扉的苦楚。
知曉風曜的身手了得,縱使另一個男人手里還有槍,也不敢久留,還來不及收拾東西,隨即抱頭鼠竄。
正所謂窮寇莫追,他一個手刀往哀號的男人頸上一劈,哀號聲結束,男人隨即昏倒在地。
他沒有費心尋找鑰匙,直到走到一間密閉的房問,側腳一踢,破舊的木門隨即應聲瓦解。
“砰”地一聲巨響,破舊的木門四散,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頓時煙霧彌漫。
恩卉下意識的往后一縮,剛才的槍響讓她害怕,也讓她想起那個目光猥褻的男人,害怕他會不會酒后亂性,起內哄后,殺了自己的同伴,并連帶對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慌亂在她心里生了根,無邊無際的發了芽,她把所有可怕的事全想了一遍,覺得手腳涼透了。
在煙霧彌漫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踏入,冰冷危險的表情讓人戰傈,她奮力掙扎想要扭開手腕的繩索,縱使疼痛,仍舊咬著牙沒有呻吟出聲。
“你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你……”恩卉的威脅還沒說出口,卻意外發現這人的肩,這人的眼……似乎非常熟悉。
是他!
“風曜……”恩卉驚喜的喊出口,屈跪在地上的腳,努力想撐起身子,往他的力向奔去。
只是,屈跪在地上太久,雙腿因為血液無法流通,一時間使不出力,整個身子往前傾,眼看整個人就要往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