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點(diǎn)了一杯拿鐵,等拿鐵上來之后,姚天樂思索著怎么開口,她偷覷了一眼前面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她端起拿鐵喝了一口,“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秦逸盛眼睛如鷹隼般尖銳地看著她,“什么事情?”
“我想了很久……”姚天樂一頓,“我們解除婚約吧!
如果有人跟秦逸盛說,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許會相信,但姚天樂要跟他解除婚約,他百分之百不能相信。
他紋絲不動地望著姚天樂,試圖從那張小臉上找到蛛絲馬跡,可她的臉被墨鏡遮得很密實(shí),他只能從那片黑色的鏡片里看到自己的模樣。
自己這張臉,他看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急迫,雖然不明顯,但他看到了,真切地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你同意嗎?”見秦逸盛沒有開口的意思,姚天樂主動地問道。她已經(jīng)看開了,但是他這副過于淡定的樣子真的讓她好想爆粗口。
以前覺得他這樣很迷人、很酷、很帥,但相處之后,這塊冰塊一直不融化,反而凍傷了自己,得不償失。
秦逸盛低下頭,溫聲道:“你有什么不滿足的?”
姚天樂一愣,不解地瞅著他。
秦逸盛也很善意地解釋道:“那一夜,我沒有讓你得到高潮嗎?”
他自然地問出了疑惑,卻讓姚天樂瞬間有暴走的沖動,他們在說正經(jīng)事,他這副放蕩不羈的口吻真的……她輕咬著紅唇,“秦逸盛!”
他淡淡一笑,那笑差點(diǎn)讓姚天樂閃了眼,他噙著笑看著她,“聽你的口氣,對我那天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還滿意吧?”
姚天樂咬牙切齒,他神情自若地說那一夜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到他這么率真坦誠。
那一夜的記憶零零散散,可第二天醒來之后的酸痛告訴她,戰(zhàn)況一定很激烈,否則連大腿內(nèi)側(cè)那么羞人的地方也不會留了痕跡。真的太過分了,到底是怎么在那種位置做出這么色情的痕跡!
秦逸盛話鋒一轉(zhuǎn),冷酷地說:“既然沒什么不滿意的,為什么要解除婚約?”
姚天樂慶幸自己今天戴了墨鏡,她被他說得滿臉通紅,他看不出來;她此刻的吃驚,他更看不出來。
他什么意思,他不想解除婚約嗎?為什么?姚天樂默默地?fù)u頭,他想不想都不重要了,事實(shí)上是她想解除,必須得解除,就這么簡單,“我想解除婚約。”她收回吃驚,淡定地說。
“嗯?”他稍稍揚(yáng)高了聲音,顯然是有些不信,但下一刻,他雙手環(huán)胸,很認(rèn)真地說:“你是我的女人,我會負(fù)責(zé)任,我不會解除婚約!
快結(jié)疤的傷口又被剝開了,負(fù)責(zé)!這個詞語居然會用在她的身上。雙眼因憤怒而猩紅,桌下的手用力地握緊,姚天樂死死地忍著。
“對婚姻,我是認(rèn)真的,既然答應(yīng)跟你訂婚,我就打算做好身為丈夫、身為父親的角色!鼻匾菔⒕従彽亟忉。
姚天樂聽得眼角抽了抽,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是以這樣的心態(tài)跟她在一起,真的是可悲又可憐。丈夫?父親?也就是說他對她是一份責(zé)任,來自家庭的責(zé)任、對婚姻的忠誠,而不是愛。
怪不得她怎么示愛、怎么示好都沒有用,因?yàn)樗婚_始就把她的位置死死地定好了,她就是他的妻子,他以后孩子的媽,就這么簡單。
她突然想放聲大笑,那時的自己為什么沒有問過他訂婚的理由呢,也許就不會陷得這么深。但就算時光倒回去,她仍舊會堅持當(dāng)初的選擇。
沒有嘗試過,怎么能輕言失敗,她做不到,她的死心眼就是造成眼下死局的原因。她沒想到,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將感情清楚地劃分,她真的佩服他,但她就是做不到!
“很抱歉,我不想!睆U話不多說,說再多也沒用。難道要她大聲地說,秦逸盛,我要的是愛,沒有愛的婚姻我不要?
而她也不想再愛了,愛一個人這么痛苦的話,她想找一個人愛她,讓她享受被寵愛的滋味,而不是一味地去討好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但,說不愛、說放手很容易,她的心偶爾還是會顫痛,特別是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好似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她好想看他失控一次,可惜,能讓他失控的女人不是她。
秦逸盛不解,這是她第幾次說抱歉了,她什么時候?qū)λ@么禮貌了?嚴(yán)格來說,他喜歡禮貌的人,但她的禮貌讓他有一種刻意為之,要劃分界線的感覺。
為什么突然要跟他提出解除婚約?短短幾天,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懂。一切的脫軌是從聚餐醉酒開始。
他抿了一下唇,“我不答應(yīng)。”
姚天樂擰了擰眉毛,伸手拿下了墨鏡,神情兇橫地看著他,火氣猛烈地朝他發(fā)射,“我說解除就解除……”
“岳父、岳母不會答應(yīng)!鼻匾菔蒯斀罔F地說:“他們不會讓你這么兒戲。”
他說中了她的弱點(diǎn),她真的不敢跟父母說。他們是寵她,可在這件事情上一開始是她自己同意的,現(xiàn)在不愿意的又是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所以她打算先瞞著,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他們更在意我幸不幸福!币μ鞓房跉饣鸨卣f。
放在膝上的食指抽動了一下,秦逸盛不悅地看她,明顯因?yàn)樗髦父谝黄鸩恍腋6鷼,“你跟我在一起不幸福??br />
“對!睕]有愛,怎么可能幸福呢。
秦逸盛靜靜地看著她,“我不同意!
她想笑,事實(shí)上,她真的笑了。姚天樂眼帶嘲諷地看著他,“秦逸盛,你憑什么不準(zhǔn)?”
她倏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地拿起包,二話不說就走。
卻突然停止不動,白細(xì)的手腕被一道強(qiáng)硬的力道扯住,姚天樂回過頭,怒目以對,“還有事?”
秦逸盛冷著臉沒有說話,再好的耐心面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怒火直線上升,他站起來,走到姚天樂的身側(cè),薄唇對著她的耳根動了動,姚天樂的眼睛驀然變大。
在她要爆發(fā)的時候,秦逸盛松開了她的手,信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