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鬧了……不要脫我衣服……你……”都蝶引放棄掙扎了,只好用雙手遮著自己的雙眼。
只因這浴池就在主屋的西邊,黃昏時斜映的余暉會從敞開的兩面大窗照入,映得滿池生輝,任何一個角落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更可怕的酷刑來了……每每他說共浴,可實則是他替她凈身。
她真不知道這時候到底要遮她的眼,還是遮他的眼。
“不用遮,你打小我就瞧過了,還曾經和樂盈給你換過尿布!彼f著,拿著皂角在她身上游移著。
“不準說尿布!”都蝶引羞紅臉,耍狠地瞪著他!斑有,我現在不是樂緣,我現在是都蝶引,這身子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嗯……確實是不一樣!彼麆忧榈暮陧蠓降匦蕾p起她泛著緋紅的纖瘦身軀。“瘦了點,我喜歡再長肉一點的!贝笫州p捧著她的酥胸,長指時有時無地摩挲著柔嫩的蓓蕾。
“你……你先跟我說你到底在氣什么,否則我可不依你!”不要以為她會每次都心疼他、任他予取予求。
烏玄度直睇著她噴火瀲滟的眸子!澳呛,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留下那些女子是為了什么!
“不能留下嗎?”
“留下做什么?”他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我……想將她們組成戲班,橫豎她們都已經有所學,只要稍加編練個幾回就可成團了,日后你要是辭官,咱們當個團主不也挺好?”她想過了,要是辭官的話,皇上賞賜的莊子府邸都會收回,就算手頭上的現銀不少,可總得要好生盤算往后的日子呀。
烏玄度聽得一愣一愣,沒料到她說組戲班是說真的!八,你沒打算讓她們給我暖床?”
都蝶引聞言,毫不客氣地往他耳上一掐。“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信不信我就不要你了!”明知道她最討厭他去沾染其他人,還敢挑釁她!以往是在宮中,她再不懂事也得忍,但不代表她樂意!
烏玄度聞言,不怒反笑,輕啄著她的唇,堂而皇之地撬開她的唇,卷吮著她,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滑到她身下揉撫著。
“你……我身上都是皂角泡沫,你……”她嬌喘連連,推拒不了只能環抱住他。
烏玄度從善如流,飛快地替她沖了水,便將她帶進浴池旁供作休憩的小房,一把將她壓上了床,徹底實踐凌遲的好手段。
一回方休,她氣息紊亂著,卻感覺體內的烙鐵依舊飽滿硬挺著,絲毫沒有軟化的現象,而他撤出時,卻突地發覺有熱液噴濺在她腹上,她正疑惑之際,他已經動手替她抹去。
她疑惑張眼,他卻又纏吻了過來。
是她錯覺嗎?幾乎是每一回,他的陽|精并未泄在她體內,他這是……不想要孩子嗎?為什么?
疑惑硬是被中斷,只因這人更纏人地蹂躪著她,盡管她想盡辦法想要撐到最后,確定他是否真動了手腳,可惜到了最后她依舊體力不支地厥了過去。
這一睡,睡過了晚餐,半夜才起身讓廚房作了宵夜。
可用過了宵夜之后,這人又食髓知味地欺負起她,硬是逼得她在天亮之前才得以闔眼。而她確定了,他是真的使了法子不讓她有孕。
都蝶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烏玄度這么做的原因。打從他進宮后,她就一直賴在床上,本是想要想個透澈,可無奈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在昏昏欲睡的當頭,彌冬進來稟道,說她那個好大嫂差了婆子來,她見過后才知道是要她到烏家一趟。
盡管乏力得很,她還是讓彌冬和瑞春將她稍作打扮才坐了馬車前往烏家。
烏家這間三進的院子,是在烏家的爵位被收回后另購之處,目前只住著烏玄廣和斐泱,兩人成親幾年了,卻始終沒有喜訊。
誰知,今兒個——
“恭喜大嫂!钡弥炽笥辛巳齻月的身孕,都蝶引祝賀著。
心里卻覺得她的身孕來得還真是巧,竟瞞過了三個月才說,不過她可不認為她特地差人過府,就只為了告知她這樁事。
像是看穿她的疑惑,斐泱懶聲解釋著!懊耖g總說要過三才說,所以我也是滿了三個月才告知我娘,對了……你記得回去代我跟六弟道謝,多謝他在這當頭送了兩個貌美的歌伎給他大哥!膘炽髠驊械匾性陂缴希浑p美眸眨也不眨地瞪著都蝶引。
她昨兒個送兩個美鬟,她今兒個就還兩個歌伎,是壓根沒將她放在眼里了!
都蝶引垂著眼沒吭聲,不禁贊嘆六郎哥動作真快,一早就把人送過來,難怪她這會兒就被召來了。
斐泱斂下脾氣,溫婉地道:“今兒個特地要你來,也不光是要謝你,雖說他們兄弟已經分家,可咱們終究是一家子,你這新婦還是得到長房這兒祭祖,辦個小宴邀請宗族認識你這個新婦,是不?”
“大嫂說的是!闭绽硎窃撊绱,可六郎哥打一開始似乎就沒這打算。
“可你也曉得了,我這時懷了身子,大夫也說不宜太過操勞,所以我就想不如將這事交給你吧。”
聽起來也合情合理,畢竟同樣都是嫡系!拔抑懒耍@事就交給我!
“要記得請個戲班子讓女眷看戲,要是能的話再找個好廚子辦好小宴,才不會在族人面前失了面子。”
都蝶引乖順地垂著臉,嘴角微揚著。
唉,原來真的是要找麻煩的。眼見過沒幾日便是端午佳節,許多大戶人家都喜歡趁這時開宴,自然也會找戲班子來唱戲助興,如今臨時要找戲班子恐怕是不容易了。
“大嫂,我知道了,十天內會備妥,只是不知道這小宴的日期?”要是能寬裕些,她安排起來會更容易。
“十天可不妥,小宴已經定在三天后了呢,我可是特地錯開了端午佳節,免得找不到戲班子!膘炽笮θ菘赊涞氐。
都蝶引也跟著笑了。錯開有意義嗎?這端午佳節有時開宴是連個數天,就算錯開了五月五,還是找不到戲班子!
恐怕不只戲班,怕是連大廚都找不著,況且既是要邀族人赴宴,那帖子可得要提早個半個月送去,她卻直到這當頭才跟她說,擺明了就是要整她。
都已經分家了,還能刻意找她麻煩,許是太閑了,她得跟她六郎哥合計合計,要用什么法子讓她忙一點。
離開烏家,都蝶引直接去了西軍都督府,可找的不是張氏,而是劉氏。
“這可就有些麻煩,京城里的大廚就那幾個,這么短的時間想要找到人,恐怕不容易,至于戲班子……”
“戲班子我心里有底,比較麻煩的是大廚。”
“咱們不如到舅母那兒問問吧!眲⑹系。她認為照張家對烏玄度的感念,幫上這點忙該是不難。
“也好,先走一趟再說!
可惜,去了張家,杜氏一臉為難地道:“府里正開宴,雖然只到明日,但這廚子早已約了人,怕是沒法子撥給你!
都蝶引壓根不意外,噙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再到其他酒樓問問!
“要不我也替你打聽打聽,要有什么消息,再跟你說一聲!
“多謝舅母!
跟杜氏說了會話,都蝶引便先告辭,坐在馬車上,她忖著要不要干脆等到六郎哥回府再跟他提,突然眼角余光瞥見車簾外的馮家酒樓,一道靈光閃過,她忙喊著車夫停車,戴上了帷帽便朝馮家酒樓而去。
“掌柜的,能否替我通報,我要找鳳巡。”一進酒樓,都蝶引便客氣地詢問著。
適巧也站在柜臺邊的一名男子回頭望向她,神色有些疑詫,道:“夫人怎會知曉鳳巡這人?”
都蝶引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含糊道:“他與外子是好友,十幾日前曾在酒樓敘舊,他說要是找他,讓酒樓當家的通報一聲!
“在下便是酒樓當家馮玨!
“馮當家,能否請你幫我通報一聲?”一來是她想見他,二來她私心認為也許他幫得上忙。
待烏玄度回府時,他的妻子睡得正沉。
彌冬趕緊將今兒個的事說過一遍。烏玄度聽完后,擺手讓她先下去,走到床邊凝睇著那張沉睡的臉,端詳了好半晌,瞧她羽睫輕顫了下,眸色惺忪地張眼,那初醒未醒的模樣,甚是嬌俏,直教他心旌動搖。
“你回來了!彼斐鍪肿プ∷。
他往床畔一坐,親吻著她的頰!奥犝f你今天很忙。”
“嗯,都是你的錯,你把歌伎送給大哥,斐泱就把火往我身上撒!彼鰦砂愕芈裨怪,眼皮子仍倦得張不開,直往他身邊蹭著。
“那好,明兒個我就把我大哥養在外頭的外室給請進她家里!
“咦?”都蝶引猛地張眼。“你大哥養了外室?”
雖說她沒見過他大哥,但她曾聽斐泱幾次回府嫌棄烏玄廣沒出息,張氏勸慰斐泱都說烏玄廣是個沒通房的丈夫,沒什么好嫌棄的。
“依斐氏那性子,我大哥哪可能受得了?”烏玄度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大哥沒妾沒通房,大抵是被斐氏給逼出來的,可男人怎能忍受妻子一直在頭上頤指氣使?久了總是想在外頭尋找解語花!痹捠沁@么說,他可不會承認是他安排了個姑娘,給了烏玄廣機會。
聽起來好像是被逼的呢……“你呢?”她撇了撇嘴問。
“我如何?”
“我要是刁蠻任性到讓你受不了,你是不是也要養個外室?”
“你得讓我瞧瞧你到底能刁蠻任性到什么地步!
“貧嘴,你要是再欺負我,到時候就換我養男人!
烏玄度定定地瞅著她,瞅得她頭皮發麻,馬上改口,“說笑的!
“嗯,說笑?”
“說笑,真的是說笑!別又來了,人家乏得很,渾身還疼著,今兒個還到外頭東奔西跑……”雖說她很想解開他不要孩子之謎,但絕不會是這當頭。
“瞧你怕的!彼纱嗤砼砸惶桑瑢⑺龘нM懷里!笆虑榭啥嫁k妥了?”
“我找了馮家酒樓的當家通報,狩兒一開口,那當家就允了,后來我聽狩兒說那當家原來是皇商,當初之所以能發家,就是因為狩兒,所以馮家世代守著狩兒這個秘密,一直讓他當個閑散老爺!
“那小子也挺有本事的!
“什么小子,是你兒子!彼垡黄,隨即又道:“反正大抵上都辦妥了,到時候斐泱想整治我也不成!
“戲班子呢?”
“咱們府里不就明擺著一堆閑人?”
烏玄度意會后,不禁低笑著,忍不住夸她真是好腦袋,運用絕佳!暗故悄氵要繼續睡嗎?”
“抱我起來,該用膳了!彼蛄藗哈欠。
“嗯,用過膳后,我還能抱你去沐浴!
都蝶引立刻橫眼瞪去!敖o我打消念頭,今兒個我絕不陪你沐浴!闭f好了一回換個條件,現在都不知道積欠多少,她都不想算了!
烏玄度被她嗔怒的眉眼給逗得低聲笑開,決定,一會就找她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