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該適可而止,他畢竟是你的王夫了!本找罄履樀纳锨疤嵝。
“是啊,大喜之日,你別使性子了!蓖鹾笠矡o奈的勸說。
舜蘭依舊抿著顫抖的唇,不愿開口宣詔,她還在掙扎。
“陛下,西鄴王沒來,我想他是不服咱們的統治,應該要給予教訓才是!备吒趹压陌凳鞠,哼聲警告。
舜蘭聞言面色一僵,明白自個兒這是在做困獸之斗,掙扎無用的,忍不住痛苦的閉上眼,開口道:“朕……應天受命,代天宣布,西鄴人氏懷果,今起成為舜淵皇朝的王--”
“舜蘭!”大雨中,一道宏亮如雷震的男聲,如同箭失般穿過人群、雨聲,直達到大殿之上。
這聲音立即讓她驚喜的旋過身,激動地循聲望去,在一片人海中很快找到了一個人,眼中迅速閃耀出晶瑩淚光!案铦桑!”
他來了!
她見他跨坐在馬背上,一身威武的軍戎裝扮,和她深深相望。她一顆心登時澎湃起來。
“不許你立他為夫!”歌澤揚聲道。
她掩著口,熱淚控制不住的串串落下,想都不想的就點頭如搗蒜。
“大膽!竟敢命令女帝?!”懷果怒火高張的大吼。
歌澤對著他扯嘴蔑笑,什么話也沒多說,徑自由身后拿出弓箭,拉滿弓弦。
“你想做什么?”懷果大驚失色,因為那箭矢明顯是鎖向他。這男人想當眾射殺他?!
眾人間一片嘩然,女帝的大婚大典是嚴禁攜械的,而歌澤竟騎馬闖入,還拉弓要射殺情敵,這簡直驚呆了所有人。
歌澤瘋了不成?!
就見他緊拉弓弦,那嘴角顯露著教人怵目驚心的笑容。
懷果驚慌不已,他身上并無攜帶任何兵器,更無法閃躲,護衛的侍衛在遠在大殿下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及時阻止歌澤射箭,那箭若射出,他必死無疑!“你別胡來,殺了我,這女人你也休想擁有!”
“我沒說要擁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知怎地,歌澤的陰森笑容瞬間讓所有人皆感到寒氣上身。
跟著,眾人瞧見他的箭頭轉移方向,那箭對準的不是別人,正是女帝,他曾經的愛人!
在眾人的錯愕下,“咻”的一聲,箭矢隨風聲呼嘯而至,直直射進舜蘭的身體時,她還不覺疼痛,傻傻地望著那射箭的男人。
他要殺的人居然是自己?呵呵……原來是自己……
她在他眼底看見一把燃起的火焰,那火焰代表著野心與雄心,以及破釜沉舟的決心,他的信念從來沒有變過,沒有人可以阻擋在他的面前取得天下,就連她也不行……
她說過這天下是他的,一定會是他的,果然一語成識。
她在笑,笑容擴得好大好深,眼角漸漸滲出水來……是淚水還是血淚?呵呵,她分不清了,什么都分不清了……
舜蘭在所有人的驚呼中,徐徐倒地了,這時平安沖了過來,不知往她嘴里塞了什么,她立即涌出一口血,幾乎快喘不過去來……女兒也要幫著她爹毒殺娘嗎?呵呵……應該的,應該的他獨自養了平安三年,女兒應該幫他的,應該的……
小紫不知打哪兒沖了出來,狂吠地阻止任何人靠近她,她不由得感到欣慰了。
還好自己不算太慘,還有只忠犬為她守尸……小紫,真好啊,也不枉她天天喂它吃牛肉了。
雨越下越大,該是為她的下場而哭泣的吧?!這就是身為女帝最后的下場,凄涼而悲慘。
她四肢逐漸冰涼,但仍努力地望向那馬背上的男人,她滿足的露出了最后一抹笑,想著,他穿上龍袍帝服應該很威嚴、很好看吧……可惜她無緣一睹了……
終于,她輕輕的闔上眼,吐出了最后一口游絲之氣。
“歌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弒君!”遭此劇變,菊殷錯愕,尤其在侍衛終于抓住小紫,得以靠近舜蘭卻確定她已一命歸西后,他與高庚、懷果更是驚駭無比。
歌澤竟狠得下心來射殺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事!
他仰天震笑,那哀傷的真氣直沖云霄。“是的,我歌澤就是要弒君纂位,這舜淵的天下,將為我歌澤一人所有!”
“什么?你還想纂位?!你這是妄想,就算舜蘭死了,天下還有我菊殷,本王坐擁雄兵,富甲天下,而你歌澤有什么?只有赤貧跟一群老弱殘婦,你憑什么敢大言不慚說要纂位?”菊殷面目猙獰起來。
舜蘭死后這電光石火之間,他立即鎮定下來,細細思索之后竟露出喜色--反正天下已經一統,且如今真正握有實權的是他,他那個日漸不受控制的女兒死了也好,他正好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將這天下完全掌握在手中。
他越想越覺得美妙,簡直想贊許歌澤干得太好了!對于女兒的死,壓根一點也不感到悲傷震驚。
“歌澤,你一無所有,竟敢弒君纂位,是自找死路一條!”懷果也怒不可遏。
他的王夫美夢在舜蘭死后化為烏有,想藉此蠶食帝國的私欲當然也成泡影,這怎能教他不恨得幾乎抓狂?!
歌澤睥睨眾人,露出胸有成竹的一笑。“你們錯了,我歌澤可不是一無所有,我的實力可比你們想象的大得多!來人--”他向左右揮了揮手!皩压@叛徒先給我殺了!并將菊殷以及高庚拿下,其余人等若愿意歸降于我者,一律不誅,身份照舊,我歌澤甚至再做承諾,多加三年不課稅,只求讓萬民休養生息,再造天下太平!”
他振聲語落,四方竟頓時涌出大批軍士,這些人不知從何而來,但軍容盛大,一見便知是受過精良訓練的戰士。
“這怎么回事?”菊殷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第一時間還慌張得嚇退好幾步。
西鄴自從戰敗,百姓窮得只剩蕃薯可以啃,且在他們刻意的壓制下,西鄴所生產出的農糧,也背著舜蘭用盡各種理由,全數搜括運走,幾乎讓西鄴人斷了生機。
在這種情況下,歌澤怎么還有能力再組軍隊反擊?
這、這除非是天降奇兵,否則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正當菊殷還在匪夷所思、不愿相信之際,大軍已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輕易地壓制住他們幾個,甚至毫不留情的一刀就砍下懷果的腦袋。
其他諸侯王聽見歌澤再免三年的稅收的德政,立即倒戈,宣示效忠他。
“怎么會……”菊殷與高庚趴伏在地上,兩人猶在錯愕之中,回不了神。
歌澤如王者般走至他們眼前!霸趺磿?我西鄴藏有巨富,不僅百姓餓不死,還有能力養出精湛的軍隊對付你們,好讓我一舉奪回屬于我的天下!”
高庚張大了嘴,聯想到那個傳說,“巨富難道你說的是前朝皇帝藏在西鄴王宮下的大批金條?”
“可那只是民間傳說而已,不是嗎?”菊殷亦是詫然。
“那并非傳言,這批金條確確實實藏在我西鄴王宮,而且還教我挖出來了!备铦尚Φ馈
高庚變臉。在西鄴當質子期間,一直當這是趣聞,沒料居然真有其事?!
菊殷更是大駭,今日舜蘭成親,原以為他失意不來,誰知他竟偷偷用這批財富建立龐大的軍隊,還揮軍至此,一舉殺了舜蘭奪取帝位。他與兒子對望,兩父子皆慘淡了臉色,大勢已去,瞧向那人頭落地的懷果,他們未來的命運只怕不會比他好……